《昨日重現》是一首很經典的歌曲,在李恆心目中,可以排進前10。
它那帶有懷舊風格的曲調,恰到好處地表現了不同時空裏的愛情故事。如此優美的旋律假若配以經典愛情電影畫面,更能引起了無數情侶們對時光和愛情的追憶。
有陣子沒吹長笛,但他的功力依舊在。
或許也可能是面對宋妤時有情緒加成,他的笛聲清澈婉轉悠揚,如泣如訴,縈繞在洞庭湖上久久不願散去。
宋妤明顯被深深吸引住了,聽得心頭一片寧靜,凝神近距離注視着他,就算一曲完畢,她也一時間沒回過神。
良久過去,她才開口讚嘆說:「吹得真好。」
李恆打蛇隨棍上,認真道:「你若是喜歡,明年這個時節我再來這裏吹給你聽。」
宋妤輕輕問:「這麼遠跑過來,你不嫌麻煩?」
李恆溫情地說:「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接受到他那飽含深情的眼神,宋妤怔了片刻,稍後挪開視線不說話。
她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氣氛到這,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一時間都沒再說話。
靜靜地坐立許久,宋妤到底是心軟了,最後給了台階:「你說你是採茶高手,一早上能采3斤?」
李恆自信地說:「當然。」
宋妤望着淼淼潮浪說:「你要是真這麼厲害,明年允許你再來幫我。」
這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卻給了李恆無窮信念。
只此一句,無需多言!
因為他現在沒辦法要求太多,畢竟前面有一個雷區,陳子矜。或許,現在還得加個肖涵。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汽笛聲,一艘漁船緩緩划過水面。
山頂的夕陽徹底沉寂下去,將最後一抹金光塗抹在湖面上,像是一場壯觀而柔美的謝幕。
目光追逐殘陽退出天際線,天色黯淡下來。此刻,宋妤如同一朵悄然綻放的高貴蘭花,鬢角的幾縷細碎發在晚風中飛揚,李恆不自覺伸出右手。
沒曾想他的手才探出,她的手這時也往後捋,好巧不巧,兩隻手撞在了一起。如觸電一般令人心悸。
感受到她手心的餘溫,李恆柔聲說:「要寒假才能看到你了,我來吧。」
靜了靜,宋妤左手依言退回去,在羞澀中任憑他把幾縷碎發挽到耳後。
不遠處給兩人拍照的李然覺得這一畫面絕美,生怕打擾他們,左右腳趕忙往右橫移,躲到了石頭背後。
等到他沒了動靜,宋妤問:「剛才你吹奏的曲子是《昨日重現》嗎?」
李恆回答是。
他接着說:「要不明天我給你錄下來。」
宋妤這回沒再拒絕,恬靜說好。
李恆說:「其實這首曲子配合電影看,可能會更有感覺。」
宋妤問:「電影?」
「嗯。」
李恆嗯一聲,介紹道:「《魂斷藍橋》、《卡薩布蘭卡》和《羅馬假日》,有機會我帶你去觀看,絕對有驚喜。」
宋妤安靜說好。
隨着天色愈發黑沉,她起身道:「有點涼了,我們回去。」
「行。」李恆跟着站起身,走在她後面。
回屋的半道上,他忽然問:「我要是今晚不休息,去山上採茶葉,算不算明早的?」
聞言,前面的宋妤回眸一笑,淡淡地笑意里全是意味深長。
見李恆和宋妤回到農家小院,剛才還伸長脖子打望他們的眾人又各自忙碌起來。
關雞的關雞,洗澡的洗澡,沒事做的就繼續嗑瓜子喝茶,反正呢,絕口不提兩人在湖邊大石頭上的場景,真真是那叫一個默契啊!
晚上,洗完澡洗完衣服的李恆在外面屋檐下碰到了英語老師。
王潤文用手指尖尖扶下眼鏡,譏諷道:「李恆,我以前覺得你寫作才華溢滿,但發現還是小瞧你了。原來你最擅長的是對付女人。」
李恆厚臉皮說:「謝謝老師誇獎。」
王潤文右手撩下頭髮:「你就不怕被打?這可是宋家地盤。」
李恆笑着裂開嘴,露出整潔的牙齒:「不怕,老師會保護我的。」
英語老師呵呵冷笑不止。
由於人多,房間有限,李恆被安排和缺心眼睡一屋。
缺心眼一蹦到床上就豎起大拇指怪叫道:「我艹!恆大爺!今天我真是開眼界了,真是服了!」
李恆問:「宋妤她媽媽是什麼反應?」
張志勇把頭搖得叮咚響:「老夫光看你們去了,哪注意這個唷。
再說,你泡妹被沉湖也不關我屁事呀,死不足惜,至多給你放掛鞭炮,燒柱香哈。」
李恆氣得,小暴脾氣登時上涌,「砰」地一聲,直接一腳把他踹到床下。
這個晚上,靈感爆棚的李恆一直在寫作「洞庭湖」篇章,熬到深夜才睡。
缺心眼怕自己打呼嚕影響到好兄弟寫作,索性覺也不睡了,吊在窗台上觀看外面的繁星夜空。
按他不靠譜說辭:媽媽的!老夫一晚上成了天文學家,還得了頸椎病!
這個晚上,江悅敲開女兒的臥室房門,走了進去。
她坐在床沿目不轉睛地看了好會女兒,最後憂心忡忡道:「我在李恆身上看到了某種痴狂屬性。」
她的話再明顯不過了,李恆對女兒的喜愛已然陷入了一種痴迷和癲狂,她擔心將來會有不可控的事情發生。
當然,她最害怕女兒經受不住這種狂熱追求,導致同陳子衿產生感情糾葛。這是不道德的。
宋妤放下書本,恬淡說:「他讀的是復旦大學。」
陳子衿在京城,她也在京城,李恆卻去了東南方,一句話,似乎詮釋了很多東西。
江悅怔了怔,良久嘆口氣:「你跟媽媽講實話,你對他是什麼.?」
宋妤打斷媽媽的話:「我暫時沒有任何想法。」
這是江悅最想要聽到的話,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欣慰地拍拍女兒手背,道:「睡進去一點,今晚媽媽到你這睡,好久沒跟你好好說話了。」
「嗯。」宋妤往裏移了移,空出半張床給媽媽。
母女倆並排躺下,江悅伸手拉熄電燈,在黑夜中問:「你以前是怎麼和李恆認識的?什麼時候有交集的?」
她們母女一直是以母親-女兒-朋友模式相處的,宋妤並不抗拒這問題,回憶說:
「高一吧,那時候陳子衿和我是同寢室隔壁床關係,我和她在很多事情上都非常談得來。
再加上曼寧和麥穗,一來二去我們4個就成了要好朋友。等關係穩定後,她把和李恆處對象的事情偷偷告訴了我們,然後就產生了交集.」
江悅問女兒:「你當時對李恆第一印象是什麼?」
宋妤說:「十分害羞,穿着不好,但全身上下都收拾得特別乾淨。」
江悅消化完這訊息,又問:「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宋妤這裏撒了個小謊,「我沒問過,他沒提起。」
她不得不撒謊啊,李恆明明一見到她就產生了狼子野心,那種眼神是藏不住的,宋妤見多了,自然能分辨得出。
不過她還是補充一句,沉凝說:「可能是我無形中影響到了他。」
這話江悅信。
女兒生的什麼模樣?
魅力有多大?
對同齡異性有多大殺傷力?
她這個做母親的最是清楚不過了。
因為,江悅年輕時也一一經歷過,自是能理解。
這個晚上,母女倆談心到很晚才睡,江悅作為高級知識分子,又特別寶貝女兒,倒也沒有展現出任何咄咄逼人的一面。
她只是語重心長地囑咐:「到年齡了,你談將來感情,媽媽不反對。但這事一定不要急,要先弄清對方是什麼路數,也要摸清自己的本心。
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婚姻大事千萬不能衝動,必須要慎重。」
「好。」宋妤答應。
深夜,喝多了酒的江悅下床起夜,發現李恆屋子裏還透着燈光,她特意看了看時間。
2:07
這個李恆倒是勤奮的主,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取得偌大成就。
關於這一點上,江悅心生佩服。
要是擱一般人,這個年紀有錢有名聲,估計早就飄了,早就被勝利沖昏頭腦找不着北了。
可李恆做事說話依舊沉穩,一板一眼給人印象很好,要不是知曉他和陳家女兒一直牽扯不斷,如今又來糾纏女兒,說不定江悅真會睜隻眼閉隻眼。
一夜過去。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宋家老爺子和宋奶奶就開門去了茶葉山。
早上有露水,茶葉比較容易上手,最是採摘的好時機。
李恆聞聲而起,也跟着穿衣下床,同時不忘踢一腳缺心眼,「老勇,幫忙摘茶葉去。」
張志勇抱怨:「是你泡妹,又不是我,憑啥叫上我去吃苦。」
李恆笑說:「不憑啥,就憑咱們是兄弟。」
張志勇立馬從床上跳下來,憤怒地用雙手掐住他脖子,「媽媽的!就曉得你會用這一招吃死老子!」
還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屢試不爽。
兩人出門的時候,意外在院子裏碰着了宋妤,後者似乎看透了李恆的小心思,四目相視,她眼帶淡淡笑意把小竹篾框遞給他。
接着,她又拿出早備好的白色塑料,用繩子幫他纏繞好,避免露水打濕一身。
看宋妤貼心幫李恆穿戴整齊,旁邊的張志勇苦膽都酸出來了,「宋妤!我了個乖乖,你可是宋妤啊!別讓大家失望啊,你好歹堅持個十年八年的,吊着他,饞死他啊!」
宋妤會心笑笑,吩咐李恆:「你幫下張志勇。」
李恆嘴碎:「不幫,他這麼詛咒我,活該單身。」
說完,他直接拉着宋妤走了,留下後頭的缺心眼指天罵娘。
君山島海拔不高,兩人上到頂端時,發現宋錦和江悅也已經在了。另外不遠處還看到趙平和宋適披一身塑料在吸煙,邊吸邊聊。
除了宋家人外,隔壁茶山影影綽綽也出現了很多人影,要是沒猜錯,應該是其他茶農起了個大早。
「這一片都是你們的?」李恆右手一划拉,好奇問。
宋妤說是,帶着他找了一塊相對平坦、茶尖也比較多的地塊,忙活了起來。
李恆自詡採茶高手,那真不是吹牛,只見他左右手同時開弓,指尖像有雷達精確制導一樣,嗖!一皮茶葉到了左手心。
嗖,又一皮茶葉到了右手心。
嗖嗖嗖,左右手快如閃電,又准又狠,人家才摘一皮茶葉,他都幹掉4皮了,這手速愣是把宋妤瞅花了眼。
她不放心,還特意檢查他竹簍中的茶葉,結果發現芽孢比她精挑細選地還漂亮。
宋妤笑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恆頭也不抬,專心幹活:「無它,唯手熟爾。」
宋妤回頭看眼母親和小姑,又看眼自家奶奶,以前覺得她們已經夠快了,但是現在突然有種好慢的錯覺。
稍後缺心眼和英語老師以及李然來了。
缺心眼被趙平叫了過去,同宋適一起,三個大男人一邊吸煙,一邊採茶。
中間趙平忽地問缺心眼:「你們那的人都這麼厲害?」
缺心眼瞄眼兩人籃子裏的茶葉,加起來都沒自己多,立即嘿嘿笑了起來:「我不算啥哈,沒法跟李恆比。」
摘了快2個小時,宋錦手腕有點累了,直起腰身放鬆的同時,目光一直在李恆和大侄女身上,過了許久同江悅說:
「嫂子,兩人郎才女貌,還是很般配的。」
江悅抬頭認真看了看李恆和女兒說談的背影,沒吱聲。
早上9點過,太陽到頭頂了,毒辣的陽光照在皮膚上火辣辣地生疼。
幹了快4小時活,一眾人也回到了院子裏,準備洗漱吃早飯。
趙平特意拿桿秤為眾人稱了稱,結果李恆和宋奶奶摘得最多。
李恆足足有5斤4兩。
宋奶奶稍稍少一點,4斤6兩。
其實宋奶奶是年歲大了,手腳僵化沒那麼靈便,要不然她老人家也是雙手採摘,茶葉重量不會比李恆少。
缺心眼也有3斤半出頭,嚯!吊打宋家一大片男人。
輪到宋妤時,趙平把茶葉往稱上一掛,誇讚道:「不錯,這回有1斤1兩了,咱小妤也破記錄咯,哈哈。」
宋妤知曉自家事,這多出來的幾兩是李恆偷偷往裏抓的,不然,還是老樣子8兩往下。
李恆對悄悄對宋妤說:「過3斤了,明年我再來。」
宋妤瞧他眼,笑說好。
早飯過後,李恆四人準備出發,離開洞庭湖往下一站。
臨分開前,宋妤從抽屜中找出兩張照片給他,「這是我們在邵市紅旗路拍的照片,你上個月不在家,就一直沒郵寄給你。」
李恆接過照片一看,對自己半摟着她腰腹的動作很是滿意:「你呢,留存有沒?」
「有,我也留了兩張。」
見他一個勁盯着照片看,一個勁盯着他那隻手看,宋妤自動移開視線,關心問:「你們下一站去哪?」
李恆瞅了會,意味未盡地把照片小心收好,告訴道:
「廬山、貴池、蘇州等地,一路往東,直到滬市。」
隨後他嘗試發出邀請:「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去看看祖國大好河山?」
宋妤同他靜靜地對視幾秒,稍後輕搖頭,「過兩天我們要去長市走親戚,以後有機會吧。」
就知道會被拒絕!
李恆開口之時就有這種預感,畢竟這是宋妤,不是一般女生,平素最是清傲矜持。兩人在沒有確定關係之前,她是不會跟着到處跑的。
當然,其實他也只是象徵性問一問,就如肖涵一樣,宋妤太過漂亮,氣質太過出眾,一路荒山野嶺的,帶在身邊還真不太安全。
下到湖邊,李恆四人好生跟宋家人客套了一番,感謝人家的招待之情。
「叔叔阿姨,那我們走了,謝謝你們款待。」
「欸,你們慢走,一路平安。」
離別總是多愁善感的,李恆縱使心裏有一萬個不舍,但還是踏上了漁船。
只是…
只是腳還沒站穩,他忽地又匆匆折返回來。
在宋家一眾人的注視下,李恆跳下船,來到宋妤跟前,從兜里掏出早準備好的一張紙條給她:
「去了大學記得給我寫信,這是滬市收信地址。」
沒辦法啊,這年頭沒手機,現在也還沒確切的班級地址等信息,聯繫十分不便。
要是不早點把通信地址交給她,兩人搞不好就得有半個學期聯繫不上。
那他不得難受死?
所以,他厚臉皮向英語老師要了她閨蜜余淑恆家的地址,讓宋妤去北大後把信件寄到這,相信余淑恆會幫這個小忙的,到時候就方便了。
宋妤沒管家裏長輩的異樣目光,大大方方接過紙條,展開看完後,說好。
「那我走了。」李恆呆呆地看着她面容,聲音顯得有些低落。
「嗯。」
宋妤應一聲,跟着往前走幾步說:「新書發表後,到時候記得通知我。」
「好,一定。」李恆再次踏上漁船,朝宋妤揮了揮手。
宋妤跟着輕輕揮手,目送漁船越變越小,直至消失在天際盡頭。
等到李恆一行人走遠,宋錦過來一把攬住侄女,忍不住問:「喜歡李恆?」
宋妤想了想,沒給出答案。
宋錦繼續說:「你爸媽他們太過迂腐了,要是有感覺,他又沒結婚,就要儘早抓住機會。」
宋妤哭笑不得,當初小姑就不同意家裏安排的相親對象,直接找了個大學同學結婚。
見連着兩問侄女都保持沉默,宋錦識趣地轉移話題:「明後天跟我去長市,你也快開學了,得置辦一點新衣服。」
宋妤這次終於開口說話了,「好,還需要一個箱包,我那個有些壞了。」
撐船的是宋老爺子。
這老人以前在供銷社工作,退休後就在洞庭湖當起了茶農和漁民,生活怡然自得。
自然,從小生活在湖邊的宋老爺子水上功夫也十分了得,漁船慢慢悠悠在湖面上漂泊,穩心特別好。李恆四人非但不怕,還有閒心把腳放水裏,悠哉悠哉嬉戲着。
上岸後,四人並沒有急着走,而是回了昨天的國營賓館,打算今天再休整半天,把昨夜沒寫完的「洞庭湖」篇章完結,明早啟程。
下午一點左右,吃過午飯的張志勇和李然又出門收集新聞素材去了。英語老師則準時出現在李恆的房間。
她先是把李恆昨晚寫的讀完,隨即規規矩矩坐在旁邊,一絲不苟看他續寫後面的內容。
中間見李恆摸向空茶杯,英語老師拿着空杯子起身給他添滿茶,然後又化成了雕刻模樣,生怕發出任何丁點聲音驚擾到他的思路。
直到下午6點過,直到他寫完又細緻檢查一遍,王潤文才出聲,「餓不餓?」
李恆放下筆,伸個懶腰含糊說:「還、還好,老師你呢?」
「我也還好,不過已經到了飯點,我們得去吃些。」視線在他側臉上停留許久,英語老師如是說。
「成,聽你的。確實該吃點,這地方小,不然天黑了就沒地兒吃了。」
李恆規整一番,除了今晚的換洗衣服外,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整齊,以便明早離開時不會有遺漏。
有那麼一刻,看到英語老師幫他疊衣服時,他有些恍惚。
以為出現了錯覺?
這還是那說話帶刺、冷笑連連的英語老師嗎?
見他一個勁盯着自己瞧,王潤文低頭瞅眼自己胸口,頓時眯了眯眼,危險氣息油然而生。
她扭頭冷冷地問:「你這狗眼往哪放?要不要上手試試感覺?」
「我!」
李恆吐口老血。
雖然她的輪廓夠完美、夠豐滿、夠性感、夠妖嬈、夠刺激人,能滿足所有緋色幻想。
可他娘的!
老子還沒從寫作中徹底回過神啊,真沒往那方面瞧啊!
真是有苦說不清了!
「老師,你不能這樣冤枉我這顆純潔的心!」他強烈抗議。
「呵!我冤枉?還純潔?你前科還少?」英語老師雙手抱胸,一臉的不信他。
李恆暈倒,「不要扯前科,過去是過去,剛才是剛才,不要混為一談。
要按你的邏輯,那犯人得永遠呆在監獄出不來了.」
話到這,李恆傻眼了,右手往腦袋上一拍,氣憤道:「不是,我跟你解釋什麼啊,我又沒錯,我就是沒看,不信你讓我看看!」
此胡話一出,空氣立馬被冰封住,室內溫度一連降了幾百度,李恆感覺眉毛鬍子都在打顫:
「算了!丟死人了!我真是被你給氣糊塗了!」
說着,他往床上一倒,眼睛一閉,一副你愛咋樣就咋樣吧啊,老子懶得辯解了。
見他躺平裝死,英語老師一開始是一言不發地死亡凝視。
許久過後,她忽地收了臉上的所有冰霜,手指扶下眼鏡,微笑着離開了房間。
大約40分鐘後,王潤文回來了,手裏提一些飯盒。
還有兩瓶啤酒。
看他仍在那躺着一動不動,英語老師也不興叫他的,把4個菜鋪到小桌子上,搬過椅子,開一瓶啤酒,就那樣爽利地喝了起來。
一口還能忍,兩口艱難忍住,三口吃貨李恆無法再忍了。
只見他嘩啦一聲快速翻過身,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徑直走到小桌另一邊,咬開沒開封的啤酒蓋,咕嚕咕嚕就是小半瓶,臨了夾一筷子涼拌豬耳朵塞嘴裏,迷糊道:
「跟你說好,我吃你的菜,喝你的酒,但我不會付錢的,因為你剛才冤枉的我太苦了。」
英語老師冷瞅他眼,沒做聲,筷子不要命地夾他喜歡吃的豬耳朵。
見狀,李恆罩不住了,急急說:「哎!不是,你給我留點,一個大老娘們跟爺們搶什麼下酒菜呢。」
英語老師哪會聽他的,我行我素,自顧自吃。
沒得法,李恆只能放大招:「老師,你是不是看我跟宋妤太親蜜了,所以用這種方式出氣?」
嚓!屋內傳出友誼斷裂的聲音。
胸口劇烈起伏的英語老師先是深呼吸幾口氣,穩穩情緒,然後不講理地一把端過涼拌豬耳朵,放嘴下一邊吃,一邊嘲諷:
「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是個女人就會看上你?」
李恆巴巴望着豬耳朵一茬一茬的減少,「你就真這麼狠?一口不留?」
英語老師筷子一抄,把最後幾塊豬耳朵塞嘴裏,鼓鼓面腮忒鄙視地說:「有本事你就從我嘴裏搶。」
李恆:「.」
沒想到被惹火了的英語老師說話這麼肆無忌憚,弄得他只能吃小白菜啊,吃絲瓜啊,吃花生米啊。
真是苦逼的,唯一的葷菜沒了。
見他一臉難民相,英語老師小口小口喝着酒,感覺特別痛快。
李恆憤憤不平問:「老師,你怎麼不多炒個肉菜?」
英語老師不慣他,「你又沒出錢。」
李恆抬頭,理直氣壯道:「我能少你錢嗎,我好歹也是身家十幾萬的人,能缺你這個幾個子?」
英語老師翹起下巴,一臉倨傲:「錢是不少,但你那麼多女人要養,而且都是那麼精緻的女人,也不經花。」
說得好有道理。
說再多豬耳朵也不會回來了,李恆鬱悶地一粒一粒吃着花生米,最後還是把飯幹完了,把酒幹完了。
「老師,好菜都下你肚子裏了,桌子你收拾吧。」李恒生平最恨洗衣服收拾碗筷了,秉着能開脫就開脫的想法說。
英語老師漠視,像風一樣起身走了。
「拽!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地,你這麼牛皮,去打麻將吧啊,來欺負你學生幹什麼。」李恆嘀咕嘀咕,不情不願收拾殘根剩飯。
門外的英語老師一臉恣意地笑,回了她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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