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BOSS夫人嫁到 第一百二十六章：撕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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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參答應她，要和老太太提一提搬出去住的事，這讓許錦靈整顆心都安了下來，不再亂擔心。

    心放下了，就連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心裏的擔心也不見了，整個人看起來都輕鬆不少。

    許錦靈本以為這件事郭參都親自開口了，不會不成功，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郭參提是沒問題，但是還有別人阻止這個話題，更沒想到自己知道的事情忽然發生了一個大逆轉。

    一早，許錦靈坐在飯桌旁吃着飯，心想今天反正要走了，那就好好的吃完這頓飯，等孩子出生了還有幾個月，可能要和長輩分開一段時間，所以許錦靈在吃飯的時候對老太太很客氣，還不時的叮囑老太太吃什麼，做什麼不要搞垮自己的身體。

    老太太自然覺得許錦靈今天有些奇怪，但也只當是許錦靈關心自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沖許錦靈一笑，算是對許錦靈的回答。

    白緋文這段時間陪着郭林去國外看了病，最近身體好了一些，也趕了回來靜養，今天也算是一家齊齊整整在一起吃的第一頓早飯。

    看着許錦靈的食慾不錯，臉上掛着慈母的笑意，將桌子上的小菜推到了許錦靈面前：「錦靈，吃些這個，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這個小菜。」

    「好……」許錦靈淡淡一笑。

    「這個不能吃！」章靄看到白緋文推過來的小菜，忙緊張的退了回去，將熱粥推到許錦靈的面前，眼睛裏都是擔心的成分：「錦靈，還是吃這個吧，醃製品對孕婦並不好，還是吃一些蔬菜粥，助消化又養生。」

    「……」

    整個飯廳里的人不由詫異的看着章靄，就連剛剛推菜過去的白緋文也是一陣呆滯。

    這個章靄是要幹什麼？人家婆婆關心自己的兒媳婦關她什麼事？怎麼說的好像是白緋文要害許錦靈一般，反而是她這個曾經要弄死許錦靈肚子裏的孩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關心許錦靈一般。

    「謝謝。」近幾日似乎已經習慣了章靄的莫名其妙，許錦靈也不吃驚，只是淡淡的朝着章靄道了一聲謝謝，但卻沒有喝那個粥，反而吃了幾口白緋文推過來的小菜。

    「……」章靄看着許錦靈吃小菜吃的津津有味，眼睛裏閃過一絲受傷，坐在那兒並不再說話。

    白緋文看到許錦靈吃了小菜，嘴角微微染上了點得意，看着章靄的笑容里更是充滿了譏諷：「我的兒媳婦，我關心就好了，我看弟妹還是好好關心佳宣，佳宣是你的女兒，也懷孕了，你可要多照顧一些，免得過多擔心別人忽略了自己的女兒。」

    「這些就不牢大嫂掛心了，我明白自己現在在幹什麼，我也清楚我該關心誰、」章靄竟沒有尷尬，反而很是坦然的對上了白緋文的眼睛。

    她自己在做什麼，沒有人比她清楚。就是因為知道許錦靈是自己的女兒，她才要事事的護着她，免得她受到一點傷害。

    想到了剛剛許錦靈選擇性的忽略自己，章靄的心裏並不好受，尤其看到許錦靈對白緋文言聽計從，但是對她這個親生母親疏遠的模樣，章靄的心裏就更加的不好受。

    「呵呵，希望你是真的明白。」剛剛章靄的語氣讓白緋文暗自吃了一驚，但是眼睛裏的憤憤神色很快的轉換了過來，並不和章靄過多說話。

    「錦靈，小菜吃多了不好，那就多喝一點蔬菜粥。」白緋文淡淡看着章靄，眼睛很快的從章靄的身上轉移到了許錦靈的身上叮囑道。

    白緋文說着，手更是親自的替許錦靈盛好了粥推到許錦靈的面前。

    許錦靈沖白緋文柔和的一笑，很是溫婉的接下了那碗粥，攪動着熱氣，有勺子輕舀了一些放在嘴裏嘗了嘗，很快的吃了起來。

    章靄坐在許錦靈和白緋文的對面，看到許錦靈對白緋文乖巧的模樣，放在桌下的手不由抓住了自己衣裙，一點點的弄皺了自己的衣服，眼裏的灼熱，很多人並不明白。

    郭參的眼睛淡淡的掃到了章靄的目光上，看到章靄灼熱的眼睛，不由蹙了眉頭，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情緒，但是那冷冷的眼睛卻很快的讓章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果然，他還是高估了章靄，認為章靄能忍住所有的情緒，其實不然，章靄在親情的面前，也帶着灼熱的渴望，根本掩飾不住自己。

    或許，他當時答應讓她回郭家就是一件錯誤的事。

    一早，從坐到章靄的身邊，王佳宣就一句話不曾有，但是心裏悶悶的情緒卻全部在臉上不言而喻。

    在她的眼裏，章靄越來越古怪了。

    章靄回來，明明就是答應來幫自己的，但是這幾日，不要說她提許錦靈的事，就算是不提，章靄和她說不了幾句話便推脫自己累了，說要休息。她要是說自己想到了什麼辦法對付許錦靈，那章靄也會搖頭，指出這件事的不足之處，並不讓王佳宣做任何的決定，

    她現在越來越壞章靄究竟有沒有心幫自己，更準確的說，章靄現在到底有沒有幫她的打算，章靄究竟在想什麼，王佳宣徹底的迷糊了。

    章靄不是說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無亂她要什麼，她一定會盡全力的幫助自己拿到了的嗎，現在她沒有說什麼，但是王佳宣卻明顯的感覺到她已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再也不是那個會全心全意的幫助自己的母親。

    「媽，今天有時間嗎？」王佳宣湊近了章靄微微開口。

    或者，她需要好好的和章靄談談，她必須要弄懂章靄究竟在想什麼。

    章靄聽到王佳宣諮詢自己的問題，臉上的神色頗為奇怪：「怎麼了？」

    「我想和你好好談談，我們母女倆好久沒有敘敘了。」王佳宣的眉頭只是微微的挑着，至於是喜是悲說出這句話，並沒有人能懂。

    章靄知道自己拒絕王佳宣太多了，再拒絕的話肯定會引起王佳宣的懷疑，所以只是看了王佳宣兩眼，淡淡的點了點頭：「好，下午吧，下午我有時間。」

    「好，那我們還是約在之前的老地方。」王佳宣終於露出了笑容淡淡道。

    這邊話音剛落，郭枚氣色並不是很好的咳嗽了兩聲，隨即看向王佳宣淡笑：「佳宣，你懷孕也該複查了，明天我也要去醫院看一看，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什麼？」王佳宣正在和章靄說着什麼，忽然聽到郭枚開口，話語聽的並不正切，不由問出了口。

    郭子瑞吃好了早飯，放下了碗，難得沖王佳宣露出了笑臉：「媽說的沒錯，明天我要陪媽去醫院，你一起吧，正好問問醫生孩子的情況。」

    「是啊，這麼久了，是該再去查一次了。」老太太似乎很贊同，聽到郭枚的話不住的點頭：「就去那個你舅媽檢查的醫生那兒，那個胡玉醫生你婦產科的專家，又是你外婆的好朋友，去她那兒還可以問的自仔細一點，就讓你外婆把和胡醫生打個招呼就行了。」

    「嗯……」白緋文聽到老太太提到了自己，忙放下了碗，不住的點頭：「這個可以，我也好奇孩子的情況。」

    白緋文這話面上像是什麼問題也沒有，但卻無意中透露出了她的懷孕。她如果沒有記錯，上幾次和王佳宣出門的時候，她明顯的看到王佳宣的包里有放衛生棉，她當時就懷疑了，王佳宣不是說自己懷孕了嗎，怎麼還用衛生棉？

    只因為郭枚的一句關心，莫名的把話題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王佳宣的心緊張的要死，但是現在又不知道該如何轉移話題。

    她只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讓大家起疑心也不能答應去看醫生，否則她絕對會露餡。

    「媽，沒事，你明天先去，我昨天自己去檢查過了。」王佳宣轉過目光沖郭枚一笑，很是體貼：「你最近身體不好，好好照顧自己，我自己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和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他。」

    王佳宣說着，雙手還作勢撫上那什麼都沒有的腹部，像裏面真的有她寶貝的孩子一般。

    「哎，佳宣，既然郭枚是關心你，那你也該關心一下自己的婆婆，郭枚生病這麼久了，你應該陪着去一趟醫院，就順便檢查一下，又不浪費你多少的時間。」王佳宣的話剛落，白緋文喝着粥看似有意無意的提議道。

    「外婆，這件事就不用你費心了，等明天我和媽去醫院的時候再說。」王佳宣深知，郭枚好應付，但是白緋文卻不是那麼好應付。

    現在就應承下來白緋文，至於郭枚，她後期找個搪塞的藉口就行了。

    白緋文笑了笑，並不再說話。

    王佳宣的話都這麼直接了，她再多說，只怕人家會說她多管閒事。

    「老太太，警察來了……」就在大家吃着早飯的時候，管家進來趴在老太太的耳邊說道。

    管家的話聲音不大，但是句句都傳入了在座每個人的耳朵里。

    「警察？幹什麼的？」聽到有警察上郭家來，老太太不由問出口。

    管家還站在老太太的身邊，但是眼睛卻放到了王佳宣的身上：「說是來找小夫人的。」

    「佳宣？」看着管家的眼睛，老太太有些不確定的問。

    管家點了點頭，眼睛又看向了王佳宣的身上。

    王佳宣聽到是來找自己的，莫名的緊張了起來，端着碗的手不住的在顫抖着，但還是儘量的使自己的穩定下來。

    警察來找她？難道是湯哲的事被發現了？

    想着，種種的不安湧上了王佳宣的心頭，本來還能保持淡然的她瞬間有些坐立不安，就連手也不自覺的放在一起攪着，臉色更是倏地一下子蒼白起來。

    她自認為做得沒留一點痕跡，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她並不能完全確定，在警察沒有說她是嫌疑人之前，她不能自亂陣腳。

    王佳宣在心裏拼命的安慰自己，直到老太太對管家點頭道：「讓他們進來吧。」

    隨着老太太這句話，王佳宣本來好不容易按下去的心又在心海上浮了起來，慌張的觸碰着礁岩。人家還沒有給她定死刑，她自己已經先亂了陣腳。

    領命下去的管家不會兒就領着一群警察走了進來，其中還有在徐麗在內。

    幾個高大的男警察走了進來，許錦靈才微微注意到走在最後牽着一個小女孩的徐麗。

    「徐麗……」許錦靈有些不解，暗暗出聲。

    這一聲不大不小，剛好傳入徐麗的耳朵里。

    徐麗的眼睛朝着許錦靈的方向飄了過來，暗暗的使了一個眼色，許錦靈微微朝着徐麗點了點頭，便是明白。

    徐麗現在正在辦公，並不適合和她說話。

    看到徐麗手上牽着的那個孩子，許錦靈不由一怔。

    那孩子不是別人，正是王佳宣的私生女小甜豆。雖然許錦靈沒有真正的見過她，但是在照片上看過已經能讓許錦靈準確的認出來。這個小甜豆眼睛還別的孩子不一樣，這個小小的女孩子，眼睛裏總是有說不盡的悲傷，讓人分辨的那麼不真切。

    以前看照片的時候，許錦靈認為只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今天見到這個孩子後，許錦靈更加的確定了，這個孩子的眼睛裏真的有悲傷。她不知道，這么小小的一個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眼睛裏怎麼會有他們這些大人都不懂的悲哀。

    「請問，那位是王佳宣小姐。」為首的警察客氣的看着飯廳里的人問出了口。

    王佳宣坐在角落裏，看到小甜豆的時候，臉色就已經夠難看的，現在聽到警察問自己，王佳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門眼，她多想從地上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她知道不太可能，只好咽了咽喉嚨，站了起來：「我就是。」

    「你就是王小姐？」那個警察眼睛又看向了王佳宣，再次確認的道。

    直到王佳宣朝着他點了點頭，那個警察才接着說下去：「你應該認識湯哲吧。」

    那兩個字的名字從警察的嘴裏蹦出來讓許錦靈整顆心都「咯噔」了一聲，心裏雖然害怕，但他還是努力使自己保持淡定：「認識……我們是中學時代的同學。」

    她不知道警察要問什麼，但是只是用同學兩個字概括了兩人的關係。

    那警察聽到王佳宣不問自答，不由疑惑看着王佳宣，甚至帶上了一些不確定：「王小姐，你確定和湯先生只是同學？」

    「我確定！」不知道王佳宣是莫名的自信還是處於心虛，她答應的很乾脆。

    「可是，王小姐，這個孩子你又該怎麼說？」警察聽到王佳宣的回答點了點頭，卻把孩子推了出來問。

    小甜豆有些害怕，並不敢向前，只是站在徐麗的身後。

    徐麗見自己的隊長說道了小甜豆，她低聲彎腰哄了小甜豆幾句，那個孩子才從徐麗的身後走了出來，像是個遊樂園的木偶一般，站在王佳宣的對面一動不動，天生的自卑使她低着頭抓着衣角不停的擺弄着。

    「她是誰？我並不認識！」王佳宣的眼睛淡漠的在小甜豆身上掃了一圈，冷冷而又疏遠的回答。

    這樣的答案顯然讓這些警察都不由一愣，沒有想到王佳宣會否認，更沒有想到會否認的這麼幹脆。

    「這是怎麼回事？」老爺子聽了幾句王佳宣和警察的你問我答，終於忍不住了，輕咳嗽了一聲問。

    誰都知道郭家是什麼樣的家庭，更知道郭家的老爺子是退休的市長。聽到老爺子的說話里，警察局的隊長忙朝着老爺子點了點頭，解釋出口：「郭市長，我們找王小姐詢問一些情況。」

    「出了什麼和佳宣有關的事嗎？」老爺子似乎並不太滿意長官的解釋，又問出了口。

    警察局的大隊長看了一眼王佳宣，又看了一眼唯唯諾諾站在角落的小甜豆，說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死了，我們找王小姐詢問一下孩子父親的情況，還來安排這個孩子。」

    「安排這個孩子？這話我就聽不懂？」老爺子皺了皺眉頭。

    要是警察局找王佳宣問什麼話，老爺子都不奇怪，畢竟死者和王佳宣認識，但是說要安排這個孩子是什麼意思？怎麼有種要把這個孩子安排到郭家的打算？郭家又不是收容所，有孩子就要安排過來？

    「哦，郭市長別着急，我給您看樣東西。」大隊長看到了老爺子着急了，忙開口，手不由將一份報告遞了過去，解釋道：「這是我們在死者家發現的檢驗報告，是證明王小姐是孩子親生母親的證明還有一些其他零碎的出生證什麼，我們也是憑着這些東西找到了王小姐。」

    「……」

    這件事從警察嘴裏說出來特別淡然，甚至聽不到一絲的波動，他們平時經歷這些事不在少數，自然覺得沒什麼。但是對於什麼都不知道的郭家來說，這個消息太具有爆炸性了，倏地讓所有人都繃住了呼吸。

    眼前這個五六歲的孩子是王佳宣的？天呢，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長輩們聽到警察的話，本來都是一怔，隨後臉色都漸漸的黑了起來，並不好看。

    但是現在心裏落差感最大的並不是郭家的其他人，而是王佳宣。

    她就知道，今天有警察來找她，肯定會說一些什麼，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下子就把她的秘密說了出來，心裏那本來帶着的一些僥倖，瞬間被冰冷吞噬的乾乾淨淨。

    這樣的消息不止對郭家來的太突然，對王佳宣依然來的突然。

    老爺子看着手裏的幾個「證據」一直悶不做聲，安靜的有些不像話。

    但是老爺子僵硬鐵青的臉色已經告訴所有的人，老爺子現在心裏又多大的怒火。

    所有的人不敢說話，就連老太太也只是皺着眉頭，並不敢開口在這時候說什麼。老爺子的氣場太大，所以那些來問話的警察也瞬間沒了動靜。

    平日裏不語的老爺子看似很溫和，但是一旦晚輩觸及了他的底線，他的怒火會燒的對方體無完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平靜的海浪終於發生了海嘯，老爺子猛的將手裏的東西都摔倒了王佳宣的身上，冷聲質問着。

    剛剛一言不發的老爺子忽然如此暴怒的模樣嚇壞了王佳宣，硬生生的接下了老爺子摔倒身上的東西，有些疼，但卻不敢出聲。

    她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有多麼荒唐，任誰也接受不了，所以她並不敢出聲。

    「太爺爺，我……」王佳宣讓老爺子的氣勢嚇的直哆嗦，張嘴欲說什麼，但並不敢辯解。

    王佳宣低着的頭，在聽到大廳里久久沒有聲音的時候，不由抬頭看了一眼眾人。

    她猛然的發現，郭子瑞的眼睛冷淡的不像話，眼睛裏怒火更是燃燒到了終點。

    「子瑞……」這種事被揭穿了，王佳宣第一個擔心的便是郭子瑞的反應。

    郭子瑞偏過頭，不去看王佳宣的臉。他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讓他噁心的想吐，一點點的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本來，因為王佳宣懷孕，他心裏還對王佳宣升起了好好過日子的想法，但是現在又都消失不見了，他根本就不應該娶這個女人。從前她總認為這個女人會給自己帶來利益，但是現在利益沒有，卻硬生生的使他搭上了自己的幸福，如果再讓他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寧願從來都沒認識過這個女人。

    看看現在站在大廳里的這群人，沒有一個原因幫她說話的，就連章靄現在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能明白章靄為什麼這麼看着她，她當時認為自己有孩子的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所以就連口口聲聲叫「媽」的人她都沒有說。

    「郭市長，我們沒有要關心你你們家事的意思，今天我們來還有事，能讓我們先問王小姐嗎？」知道這些豪門恩怨不能瞎摻合，所以大隊長打斷了此刻的尷尬，只是問完這些事趕緊回去交差。

    「你問吧。」老爺子怒火中燒，但還是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微微開口道。

    他也沒有要把家醜放給別人看的想法，有什麼事還是讓這些問完再說。

    得到了老爺子的回答，大隊長禮貌的朝着老爺子點了點頭，忙將目光移到了王佳宣的身上：「王小姐，請問，十二月二十號那天晚上，你在哪兒？」

    大隊長竟然問這個問題，顯然是在懷疑王佳宣。

    王佳宣有自信，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孩子是她的，但是肯定都不知道湯哲的死和她有關係。

    「那天我有去找湯哲，這個孩子也看到了。」王佳宣昂着頭解釋，目光輕蔑的瞥着，最終放到了小甜豆身上。

    王佳宣去找過湯哲這件事，警察都知道，從鄰居和小甜豆身上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王佳宣說她又去找湯哲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沒有懷疑她說假話，這也是為什麼警察會懷疑她在這件事上有嫌疑。

    「那離開湯哲家以後，王小姐還有去過那兒？」大隊長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王佳宣的臉上依然沒有慌張，還是淡淡的模樣，輕鬆的說道：「那天從湯哲家出來以後我本來打算回家，不過剛上了車就發現東西落在湯哲家，隨後返回去尋找，但是在半路上遇上了一度夫婦，他們對我實施暴力行為，那天我有報案，如果你們不信也可以去查。」

    果然，本來應該對她來說是不好的事，現在卻幫助了她，讓她有了不在場證據。

    這時候，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王佳宣的回答上，並沒有過多的人注意到王佳宣的情緒，她從警察進來以後，再到說湯哲死了的消息時，她一點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有的也只是一點點的慌張。但是顯然，現在很多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大隊長聽王佳宣的回答，並沒有發現過多的異樣，也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問下去，而是看了一眼小甜豆道：「王小姐，這個孩子是你的孩子，現在她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她的撫養權歸你。」

    「什麼？」王佳宣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小甜豆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我並不想養這個孩子，她和我沒有關係！」

    她聽起來有些絕情的話讓所有的人都不由一愣，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會這麼狠心，就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說和自己沒關係，甚至直接放了狠話不願意養這個孩子？

    看看王佳宣現在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養不起這個孩子的。

    「抱歉，王小姐，小甜豆只是個孩子，你有義務負責她一直到成年以後的生活。」聽到王佳宣有些絕情的話，那警察語氣頗為冷淡。

    面對王佳宣這種無心的女人，說話不需太熱情，她永遠也不會記住別人的好。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不能養這個孩子。」王佳宣的臉色驟變，看着小甜豆的眼睛滿滿都是厭惡。

    她並不想被這個孩子拖累，她要的只是和郭子瑞之間的孩子，別的男人孩子，她都不會承認。

    這些警察也不想和王佳宣糾纏下去，淡聲的說了一句：「抱歉，王小姐，我們不是律師，你的問題應該去問律師，而不是我們。」

    說着，便示意後面的人把小甜豆放下。

    大隊長看了老爺子一眼，恭敬而又禮貌的說道：「老爺子，我們的工作完成了，那就不打擾了。」

    「麻煩你們了。」老爺子生王佳宣的氣，但從不遷怒與別人，所以還是態度很好的對待警務人員。

    「送幾位警官出去。」老爺子的眼睛看了一眼老太太，讓老太太安排一下。

    「我去送吧。」老太太還沒有開口，許錦靈先老太太一步開口了。

    既然徐麗在人群里，她能好好的問。

    自從上次兩人釋懷交談後，兩人中間還聯繫過了幾次，沒有了郭參這個關係橫在中間，兩人關係還不錯。

    老太太不知道為什麼許錦靈提出主動去送警官，她現在也沒心思理會，只點頭答應。

    許錦靈引着幾個警察走出客廳，小甜豆似乎知道這群叔叔阿姨要把自己留下來，忙上前抱住了徐麗的手臂，死死的，不容徐麗走。

    徐麗一怔，低頭看向小甜豆，臉上都是母親的柔光：「甜豆，你媽媽在這裏，阿姨該走了。」

    「不要……」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的小甜豆，搖着頭軟軟的說着，那眼神里都是可憐，奢求徐麗能帶走自己。

    徐麗將目光投向了大隊長身上，大隊長沖徐麗搖了搖頭。徐麗知道，她並不能帶走小甜豆。

    嘆了一口氣，半蹲着哄着小甜豆：「小甜豆不要怕，這裏有媽媽啊，她會照顧你，看，還有這麼多阿姨叔叔陪着你玩，不好嗎？」

    「我怕……」小甜豆的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着王佳宣，投射出來的都是恐懼的神色。

    徐麗摸了摸了小甜豆有些凌亂的頭髮，滿是歉意道：「可是阿姨不能帶你走，你在這兒好好的，他們都會對你好的。」

    知道徐麗不會帶自己走，小甜豆像是認命一般，微微的鬆開了抓住徐麗衣服的手，眼睛裏都是失望。

    徐麗看着這樣令人心疼的孩子，什麼話也不能說，只是嘆了一口氣，將自己手裏的糖果塞在了小甜豆的手裏，轉身跟着其他警官出去了。

    「徐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送徐麗出了門，許錦靈就問出了聲。

    徐麗看着許錦靈嘆了口氣，微微搖頭：「這事恐怕說不清楚了，湯哲死了，他殺還是意外生亡，我們現在還不能下結論，唯一能得到的結論就是小甜豆這個孩子太可憐了，湯哲本來就有家暴的傾向，喝了酒打小甜豆都是朝死里打，直接用孩子的頭撞牆的事也常有，你看那么小的孩子受了多少傷害？本來以為湯哲死了，對孩子可能是好事，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即使她沒有生過孩子，但是懷過，那種母親的天性讓她對小甜豆那個孩子多了一些憐憫。

    「如果，這個孩子在郭家了，希望你能照顧她一些，太可憐了。」徐麗的眼睛顯現出一絲傷感開口。

    命運總是作弄人，她那麼渴望孩子的人，老天愣是讓她什麼都得不到，而王佳宣這樣的女人，壞的讓人憎惡的女人卻能有小甜豆這麼乖巧惹人愛的女兒，但是王佳宣似乎還不太樂意接受這個孩子。

    「我會的，你放心吧。」許錦靈大概聽懂了一些，朝着徐麗微微點頭道。

    幾個警官已經上車了，看着徐麗和許錦靈在交談不由催促了幾句。

    「好了，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聊。」徐麗被催急了，只能先對許錦靈告別。

    許錦靈也不介意，點了點頭，笑道：「好，有時間再聊。」

    看着徐麗的車子走了，許錦靈才嘆了口氣走進了郭家客廳。

    她不過剛剛出去幾分鐘，客廳里的情況似乎酒變得有些不妙了。

    桌子下還有被摔壞的紫砂壺，那個紫砂壺是老爺子最喜歡的玩意，除了老爺子還有誰敢摔？

    許錦靈走進客廳里，除了看到那隻狼狽摔在地上的紫砂壺，還有老爺子氣喘喘的指着王佳宣的罵聲：「說！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着我們郭家！」

    「太爺爺，我……除了這件事，我發誓，真的沒有了……」王佳宣看着老爺子震怒的有些可怕的模樣，忙發誓道。

    現在什麼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讓老爺子的怒火趕快平息下來。

    「哼，我記得清清楚楚，你還沒有和子瑞結婚之前就亂搞男女關係，本來以為你也就那麼點事，卻不料竟然惹來這麼大的禍端！」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看着王佳宣的模樣，巴不得用眼神就把王佳宣殺了。

    王佳宣低着頭站在那兒，渾身因為老爺子的怒火哆嗦的厲害，眼睛更是紅紅的有些恐怖：「太爺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原諒……原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你還想有下次！」老爺子的臉紅的有些異常，看來這次是真的動怒了：「這次我都沒打算饒過你！你還想下次？」

    「不，我說錯了，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我發誓！」知道自己口誤了，王佳宣忙舉着自己手做發誓狀。

    老爺子的眼睛因為怒火紅的厲害，甚至有些嚇人，眼睛裏定定的成分，並沒有因為王佳宣的發誓就減少，反而越增越多：「你們王家，這是騙婚｜！騙婚！」

    老爺子用拐杖敲着地面，怒火燃燒着：「婚前怎麼不把這些事說清楚了？你們當時王家可是說身家清白？呵呵，這下倒好，結婚沒有一年倒是弄出了一個五歲的女娃出來！這就是你們王家所說的身家清白？」

    「太爺爺……你不能這麼說，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許錦靈呢，她在跟過舅舅之前還不是跟過子瑞……」王佳宣讓老爺子略帶羞辱的語氣說的昏了頭，不由脫開道。

    但是話說了一半明顯覺得四周的氣氛不對立馬住了嘴，但貌似已經遲了。

    「混賬！這種話你竟然也說的出來！」王佳宣的辯解在老爺子聽起來完全是無理的表現，忍不住用拐杖敲着地面斥責道。

    王佳宣咬着牙住了嘴，並不說，但是臉上都是明顯的不服氣。

    「哼，十七歲生孩子的女人能是什麼？這和破鞋有什麼兩樣！」老爺子的眼睛裏都是輕蔑，一股怒火憋得心間，難受的要死：「子瑞啊，你看看你究竟找了什麼樣的老婆哦！當時勸你想清楚想清楚，這就是你想清楚的結果，丟人呢！」

    老爺子將目光移到了郭子瑞的身上，似感嘆的出口，言語中都是憋屈。

    郭子瑞讓老爺子這麼一說，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將自己的頭顱埋得深深的，像是知道錯了一般的愧疚。

    看着郭子瑞這副模樣，王佳宣咬着的牙搓磨越加的響烈，什麼也顧不上了，看着老爺子的目光也沒有了畏懼：「爺爺，你這話我就不贊同了，什麼叫破鞋？我是真心愛子瑞的，子瑞也是因為喜歡我才娶我，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何必再拿出來說，要是我在婚內做了什麼這種事，我也認了，可是我現在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聽你的口氣，你現在還有理了是不是！」看着王佳宣絲毫不知道悔改的模樣，老爺子的身體因為怒火上下起伏着，像是隨時都要背過去一般。

    還好，老爺子深深吐出了那口氣，看着王佳宣，指着那個站在客廳里的小可憐道：「不是破鞋？那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不是你和別的男人生的？」

    莫名被指着的小甜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害怕巴不得縮向任何的角落，讓人看不到她。

    她知道，她在這裏並不受歡迎。

    王佳宣順着老爺子的手指看到了小甜豆，怒火瞬間起來，她沒有勇氣朝着老爺子發火，但是孩子，她還是有權利，要不是因為這個小雜種，她哪裏需要在這裏受這麼多委屈？

    「都怪你！小雜種！」王佳宣毫不客氣，拽過了小甜豆，朝着臉上就是一巴掌，腳上的高跟鞋也踩着小甜豆稚嫩的腳：「你怎麼不去死！沒有你我也沒有這麼多事，小孽種你只會托我後腿！」

    王佳宣下手極狠，一下下打在那個小小孩子身上，看的大家一陣觸目驚喜。

    「啊……」那個孩子本來就小，哪裏能承受住王佳宣的力氣。本來被王佳宣扇耳光她還悶悶的讓她打着不出聲，但是當王佳宣尖銳的高跟鞋朝着她稚嫩身子上踹去時，這個幼小的孩子再也承受不住了。

    許錦靈看着那個孩子疼痛的模樣，眼睛一怔，忙拉過了那個孩子退後了一步：「夠了，王佳宣！自己犯了錯，你拿孩子出什麼氣！」

    「我打我自己小雜種關你什麼事，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開！」王佳宣心裏的憤怒難平，這些人都不是她能發火的，她只能沖這個無辜的孩子下手，許錦靈忽然上前，這讓王佳宣把那微微的怒火也移到了許錦靈的身上。

    「這個孩子是不關我的事，但是你這樣打一個孩子，還是自己親生骨肉，你不覺得自己有些狠嗎？」許錦靈皺着眉頭看着王佳宣出口。

    王佳宣還沒有說話，郭參上前了兩步，沒有去看王佳宣，只是站到了許錦靈的身邊，深深的看了一眼許錦靈才看向王佳宣：「東西？王佳宣，凡事別太過，自己犯錯了只能把怒火發在別人身上，就連長輩你也是撿着軟的下手是吧？真正沒大沒小的東西是你！」

    郭參讓王佳宣剛剛那兩句話激怒了，臉上的青筋在說王佳宣的時候都不由凸了起來。

    王佳宣的怒火還在燒着，但是眼前的不是別人，是郭參，她惹不起的郭參，她只能老老實實的咽下自己的唾沫，像咽下所有不甘一般，轉過臉不說話。

    那個被王佳宣踩踹的孩子，現在還在許錦靈的懷裏瑟瑟發抖，頭上都是虛汗。

    許錦靈這時候還沒有注意到什麼，只是恭敬的看着老爺子，似提醒道：「爺爺，大人犯了錯就讓大人去承擔，即使這個孩子不是我們郭家的，她也是無辜的，她並沒有理由要受到別人的侮辱。」

    許錦靈的態度很真誠，一向要面子的老爺子被許錦靈這麼一說，倒也沒說話，只是臉色變了一下。

    許錦靈抱起小甜豆，走向了沙發。

    這個孩子可能知道自己身上不乾淨，刻意的和許錦靈拉開了距離，即使許錦靈抱着她，還是微微朝後仰着。

    但也正是這樣的角度讓許錦靈清楚的看到了小甜豆流虛汗的額角，抱着小甜豆坐到了沙發上，許錦靈輕聲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小甜豆看着許錦靈，死死的咬着自己小小的嘴唇，那模樣可憐的惹人愛，但卻並沒有開口說自己哪裏不舒服，似乎在死死的忍受。

    她的額頭不斷的湧出虛汗，就連帶有灰塵的指甲縫也滲出了一些冷汗，臉上蒼白的厲害，整個人坐在許錦靈身旁的沙發上瑟瑟發抖。

    許錦靈仔細看着這個孩子，眼睛朝着王佳宣剛剛打過的地方看去，只見小甜豆的臉頰迅速的腫了起來，嘴角還帶了一絲血跡。

    「乖，張開嘴巴讓阿姨看看。」許錦靈除了阿姨這個稱呼，還真的不知道小甜豆要叫自己。

    小甜豆很乖巧，聽到許錦靈柔柔帶有善意的聲音，微微的張開了嘴。

    看着小甜豆的口腔，許錦靈這個人都不由一愣。這個孩子雪白的牙齒上都是血跡，仿佛整個嘴裏都是血一般。

    「甜豆，吐出來。」似乎察覺到孩子嘴裏有東西，許錦靈皺着眉頭提醒道。

    小甜豆乖乖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一顆顆白晃晃的牙齒出現在這一攤血跡中。

    這個王佳宣下手太狠了，竟然打掉了孩子的牙齒！

    不過王佳宣的殘忍遠遠不止一些，很快，許錦靈便發現小甜豆穿的有些破爛的鞋滲出了血跡。

    「讓家庭醫生過來一趟吧。」許錦靈沒有勇氣去看那雙可憐的小腳，轉身對管家輕聲道。

    這個孩子的鞋，她沒有去脫，她不知道，這隻本來就破損有些厲害的小鞋下面一雙白嫩嫩的小腳到底如何的不忍直視。

    許錦靈說的聲音很低，絲毫沒有影響老爺子繼續發火。

    王佳宣聽到老爺子的話越來越難聽，努力的使自己忍受住，但是看着老爺子一味的指責她，她的手下意識的收緊，臉上都是不服氣，低着頭，並不和老爺子爭辯。

    「你說吧，現在該怎麼辦？子瑞，你說！」老爺子這次還沒有要自己下達命令，要讓郭子瑞自己做選擇。

    郭子瑞不是個小孩子，他應該為自己做出的錯誤決定負責。

    以往這個時候，郭子瑞肯定會說，他沒有要讓王佳宣離開的打算，話語中必定有維護王佳宣的意思，但是這次徹底沒有了，他似乎也是對王佳宣失望了，冷漠的眼睛只是看了王佳宣一眼，便十分恭敬的對老爺子說道：「任憑太爺爺做主。」

    他以前只是認為王佳宣蠢，但是他顯然高估了王佳宣，王佳宣不僅蠢，甚至爛，十七歲生孩子的女人能是什麼好女人？何況，王佳宣之前有過那麼多流產經歷這些他都是知道的，他只有到今天，看到那個叫小甜豆的孩子，他才知道自己娶了一個什麼貨色回來。

    王佳宣聽到郭子瑞的話，眼睛倏地睜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郭子瑞的話。

    老爺子現在的怒火燒到了什麼地步，王佳宣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是讓老爺子做決定，那她和郭子瑞的婚姻還能存在嗎？

    「子瑞，你在說什麼？你知道現在讓太爺爺做主代表什麼嗎？」王佳宣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惱怒裏帶着一些着急。

    郭子瑞的礙於老爺子在場，並不能如何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只是眼睛越發的冷淡起來：「我們之間已經走到了今天，沒有了回頭路，不是嗎？」

    「不，我們從來不需要回頭路！我們在一條路上，只要一起向前看，還有什麼過不了，何況我們已經走了一半，經歷了這麼多，難道你就不想陪着我繼續走下去。」王佳宣難得在這種時候還有耐心勸着郭子瑞。

    她知道，這次郭子瑞要是真的對她死心了，那他們之間再想回到之前就再也不可能了。

    郭子瑞看着王佳宣掛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眼睛裏都是說不出的厭煩，對他來說，他寧願不要章靄的幫助甩掉現在的王佳宣。

    還能找到比王佳宣更無恥的女人嗎？她明明隱瞞了那麼多事，現在卻還如此理直氣壯的要求郭子瑞和她把這段婚姻繼續下去，還真是可笑。

    「抱歉，我沒有了那份心。」郭子瑞從王佳宣的手臂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滿是疏遠的說道。

    王佳宣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被抽空的手，眼睛裏都是不情願的意味，拼命的搖着頭：「不……這不行，你不能這麼對我，郭子瑞！你不能，你不能……」

    她除了沒有安全感說出那幾句話，她竟然發現自己竟然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老爺子冷靜看着郭子瑞和王佳宣之間的反應，終於發話了：「不能？王小姐，你都作出這些事了，就算我們王家怎麼對你應該都是充滿仁義道德吧！」

    「呵呵，仁義道德？」王佳宣狠狠的轉過身，對上了老爺子的眼睛：「我們王家有利給你們郭家的時候，我是什麼樣的你們都能原諒，現在我們王家不如以前了，你們就要把我驅離，竟然還用仁義道德四個字來安排自己的言行，真是搞笑！」

    看着老爺子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要不是這個死老頭，郭子瑞也不會說出那句話，是他害自己的婚姻走到了盡頭。

    老爺子看着王佳宣譏諷的表情，臉上的怒火顯露出來：「就算到了現在你還死不悔改，死命的找藉口。王佳宣，在找別人身上理由的時候，你先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王佳宣的手握的死死的，逼近了老爺子：「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犯過錯？我已經知錯了，嫁給子瑞以後我沒有和任何男人有關係，不是嗎，為什麼你還是抓着這件事不放？」

    王佳宣越說情緒里越是悲憤，咬着牙的模樣，看起來簡直是對老爺子恨之入骨。

    「你從一開始就隱瞞了真正的原因，現在竟然還能如此理智氣壯，這號人物，我還是第一次見。」老爺子譏諷的看着王佳宣說道。

    這時候，章靄站了出來，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個：「爸……」

    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讓老爺子的冷冷的眼睛打斷了，甚至將火燒上了自己的身上。

    老爺子本來沒有注意到章靄，但是章靄自己主動站出來卻讓老爺子想到了另一件事。

    「章靄，你得好好的教導自己的女兒，不要把自己壞習慣都傳染給她！」老爺子冷冰冰的話像是毒箭一般直直的射到了章靄的身上，讓章靄的腳步險險不穩。

    她知道老爺子話里的意思是在怪她，她嫁給郭明之前，郭明並不知道有王佳宣的存在，而現在王佳宣的事情又何嘗不是她十幾年事情的回放。

    章靄讓老爺子話堵得並不再說話在，只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您要說什麼就直說，何必這麼拐彎抹角，反正我今天是註定要走了是不是？那我就站在這兒等你慢慢羞辱！」王佳宣的眼睛直視着老爺子，言語間一點點尊重可言都沒有。

    老爺子平生對討厭晚輩不尊重他，現在王佳宣竟然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看來他也沒有和她耗下去的必要，直接開口：「既然你已經這麼迫不及待想知道了，那我就告訴你。」

    「｜馬上和子瑞離婚！帶着屬於你的東西徹底的滾出郭家。」老爺子的性子算是被王佳宣磨得乾乾淨淨，他也一刻不想看到王佳宣。

    但是想要王佳宣離開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王佳宣已經把話挑明了，她也不介意多增一條了，就算讓人恨，讓人厭惡，她也不要走得如此狼狽。

    「屬於我的東西？呵呵……」王佳宣譏諷的勾起嘴角，眼睛裏都是閃爍不定，雙手忽然撫上自己的腹部，輕問：「那這個孩子，是不是屬於我，我應該也能帶走吧。」

    王佳宣深知郭家人注重子嗣，她沒有任何幫助，她還有自己腹中的籌碼，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即使她知道不是真的，但是其他所有人都相信，不是嗎？

    老爺子一僵，老太太也是一愣，幾乎所有人這時候才想起王佳宣懷孕的事。

    「怎麼？沒話可說了？」王佳宣看着臉色不好看的老爺子撇着嘴巴說道。

    老爺子的臉陰沉的厲害，他自然不會讓王佳宣留在郭家了，但是王佳宣肚子的孩子可是郭家的，他是絕對不允許郭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所以，老爺子現在除了陰沉着臉並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佳宣的嘴角一勾，譏諷的目光從老爺子的身上移到了郭子瑞的身上，滿含柔情，但是譏諷不減，則顯得冷意十足：「我答應你的事怎麼會往了呢？我說要給你生個漂亮的孩子，呵呵，郭子瑞你就等着吧！」

    這個男人她愛，但是同時也恨。

    在這種時候，他如果愛過她，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開她的手，更不會放任老爺子這麼刁難她。

    本來是一句滿含深情的話，但是從王佳宣這種語氣和情景下說出口就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郭子瑞聽着她咬牙切齒的語氣下意識的皺緊了自己的眉頭，臉上的神色並不是那麼的好看。

    所有的人看着王佳宣，並不知道該不該替她說話。或許，全部的人都想她走，但是在這種場合里，卻必須考慮到她肚子裏的孩子。

    「全部都沒話說了嗎？」王佳宣環視着四周，見安靜的大廳沒有一個人說話，嘴角的冷笑越來越大。

    她已經受夠了對這群人低聲下氣了，要是她能把主動權掌握在手裏，她不信這群人還能給她冷臉看。

    「老爺子，一切，還是……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吧，不看在她的臉上，也要看在她肚子裏孩子份上。」最終，還是老太太開口了，言語中都是勸阻。

    作為老人家，最不願意惹上這種事，孩子明明是自家的卻由另一個養着，這樣的事以後是非多，何況最後受罪的還是孩子。

    老爺子雖然心裏動搖了，但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事，也不能做到對王佳宣低聲下氣縱容王佳宣的囂張。

    所以，即使老太太開口說話了，老爺子還是沒有給出答案，他還在想，這件事該怎麼辦。

    王佳宣知道，老爺子這種人是絕對沒有向她拉下臉的打算，但是現在想要她給老爺子台階下，那已經是不可能了。

    「你老人家不用這麼快給我答案，我可以給你思考的時間，一個月……足夠嗎？」王佳宣站在老爺子的面前低頭看着老爺子輕蔑的很：「你是要這個孩子的撫養權，還是不要，我都可以答應，但是你也必須要答應我對應的條件！」

    「什麼條件？」看着王佳宣得意的模樣，老爺子壓住心裏的邪火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的問出口。

    現在有有利的一方是王佳宣不是自己，他當然什麼都要順着王佳宣，畢竟孩子是在她的肚子裏。

    王佳宣看着老爺子還是在乎她的肚子，笑容更加大的加深了：「等你想好了再說，我說過了，那個決定對應着兩個答案，等你告訴我答案了，我再說。」

    說着，她雙手麻花一般交叉悠閒的撐在胸前，眼睛在四周環視了一遍，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小甜豆的身上，本來帶笑的眼睛瞬間染上了灼熱的厭惡，張了口，但是並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這個孩子，你們郭家是要送往孤兒院還是扔掉、或者殺掉，都和我沒關係，就算她不見了，我也不會怪你們，因為她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和她一點點關係都沒有！」王佳宣從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包，無情的宣佈道。

    她本來就對這個孩子沒感情，甚至可以當這根孩子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世界過，她怎麼會在乎這個孩子的死活。

    說完，轉身抬頭離開。

    看來，這裏她是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來，她可以肯定，總有一天，郭家人肯定會求着她回來。她即使很狼狽，她也要用最高傲的姿態離開，她要去除掉自己以往的所有狼狽。

    手狠狠的握着那個包帶，指關節很快的就泛白了。

    待王佳宣跨步走出了郭家也沒有人攔住她的腳步，老爺子只是看了郭子瑞一眼談起，他現在除了嘆氣還能說什麼，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怪郭家運氣不好，娶了這麼一個媳婦。

    老爺子累了，沒有心思在這上面，蒼老的臉色難得紅潤，不過這種紅潤卻不是好事，反而讓人更加擔心，這樣暴怒以後，老爺子還能撐得住嗎？

    「這個孩子……」老爺子皺着眉頭，臉色似乎很不好：「該怎麼辦？」

    王佳宣都不要這個孩子了，他們國家更沒有義務去養大這個孩子。

    老爺子一想到剛剛王佳宣頂撞自己，又想到郭家被欺騙了，老爺子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簡直怒不可赦。

    「算了，慢慢再想辦法吧，並不能真的扔出去，再怎麼說她是無辜的，也是個小可憐。」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那顆憐憫的心臟跳了出來。

    他們總不能真的把這個扔到了外面去，孩子又不是物件，小貓小狗什麼的，怎麼能說扔就扔，還是過些時日，等到王佳宣這件事定下來，再想個辦法把孩子送還給王佳宣。

    老爺子不想看這個孩子，轉過目光，欲站起身回自己的房間裏休息。今天真的有夠他累的，累的他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

    只是剛剛站起來，眼前卻忍不住一黑，四肢的力量瞬間被抽離的乾乾淨淨。

    老太太似乎看出來了老爺子的不適，只是關心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先做出了反應。

    「轟！」的一聲，老爺子皺着眉頭，四肢一松，又倒在了沙發上。

    「爸……」

    「老爺子……」

    「……」

    瞬間，大廳里都是各種驚呼聲。

    大家關心的圍着老爺子，關切的看着，最終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送醫院，才提醒了眾人，所有的人才慌慌張張的要把老爺子送往醫院。

    看到老爺子昏倒了，郭參準備出去，許錦靈拿起衣服也要跟着去，郭參去阻止了她：「你在家好好休息，有這些人夠了。」

    說着，便作勢離開。

    許錦靈拒絕的搖頭：「可是，爺爺現在這樣，我怎麼能不去？」

    「聽話，你現在懷着孕，去了還要大家分神照顧你，這麼多人能照顧好爺爺。」郭參皺了皺眉頭，安撫許錦靈說道。

    看着郭參着急又確信的眼睛，許錦靈無奈的點了點頭。

    郭參這才放心的拿起外套走了出去，開着車緊跟着老爺子所乘的車後。

    許錦靈看着郭參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眉頭皺的緊緊的。想來，今天老爺子是受到了刺激，王佳宣的事應該太讓老爺子鬧心了，才會急火攻心。

    先不說今天這些事，就說王佳宣的態度恐怕都老爺子就是個絕對的刺激。一向要強的老爺子哪裏受到過這種刺激。何況王佳宣這次是已經抱着必定無望的決心

    許錦靈的眉頭皺的，像是有些難過的模樣。

    站在那兒看着門口發呆，直到自己的衣角被拽了一下，許錦靈才回過了神，朝着那個拉自己衣角的小人看去。

    小甜豆怯怯的拉着許錦靈的衣角，看到許錦靈在看自己，膽怯又羞澀的伸出自己黑黑的小手，攤開小小的手心，裏面剛剛徐麗給的糖已經錯開了糖紙，顯得有些凌亂，但是在這個孩子手中看起來，這糖果似乎被她保護了很久，並捨不得吃，反而給了許錦靈。

    誰討厭她，誰對她有喜歡，這個孩子心理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么小的孩子就有這樣的敏感，看來經歷很多一般小孩都沒有的經歷。

    看着那一雙大大的眼睛，許錦靈的心有那麼一瞬被融合的感覺，低聲問：「是給我的嗎？」

    小甜豆乖巧的點了點頭，怯怯的咬着嘴唇：「甜甜的，眉頭不苦……」

    許錦靈一愣，一陣感動湧上了心頭。

    誰說孩子什麼都不懂？這個孩子知道她在皺眉頭，知道她在為別的事擔心，知道皺眉就代表心裏不開心，她用最童真的方式給許錦靈糖果，希望能甜掉許錦靈所有的苦澀。

    看着這個小孩子，許錦靈如何也想像不到王佳宣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完完全全和王佳宣不同，一點點王佳宣的影子都沒有。純淨的就像一杯白開水，但卻硬是讓人放到了熱水裏，讓這個孩子的純淨不受染卻讓人心疼她的灼傷。

    許錦靈淡淡一笑，並沒有嫌棄這塊已經被小甜豆搓的不像糖果的糖，打開放進了嘴裏。

    看見許錦靈吃掉了自己的糖果，小甜豆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微笑。

    ——

    王家

    自從王氏股份被買的差不多後，王濤就整天躲在王家不出門。現在只要他去公司，就是各種催債。現在倒好，她手裏的股份已經賣完了，沒有人催債了，可是他的日子卻更加的難過起來。

    除了現在他住的這棟房子，王濤幾乎什麼都沒有了，他沒有資本去把自己的一切撈回來，只能每天躲在王家喝酒。他估計着，如果他再想不出辦法，就連這棟房子，她應該也要考慮賣掉。

    他一開始賣掉股票的時候就覺得這事情中有蹊蹺，後來再旁敲側擊的打探才知道這些東西竟然都是讓許錦靈那個黃毛丫頭買走了，他就更加的惱火。他費了那麼多勁才從郭家拿到這些東西過來，這不過短短一年期間卻讓許錦靈那個小丫頭不費一點事的一點點又拿回去。

    ｜「哎……」王濤手裏握着酒杯，狠狠的談了一口氣，把那口酒狠狠的灌了下去。

    只有喝了這些酒，他才能感到舒適一些，那些煩心的事才不會吞噬自己的心頭。

    「氣死我了，都是王八蛋！」就在王濤借酒澆愁的時候，王佳宣忽然氣沖沖的回來了，一氣之下把包摔在了沙發上。

    王濤抬眼看了一眼王佳宣，似乎很吃驚王佳宣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你怎麼回來了？」

    王佳宣的嘴巴深深的吐着氣，並不解釋原因，皺着整張臉，吼道：「人都死哪去了！你們這些死傭人也欺負我是吧？快給我端杯水來！」

    她的火太大的，現在必須靠着一杯水好好的消火，不然她怕自己被這團火活活的燒死。

    王濤淡淡看了一眼王佳宣，無力道：「別喊了，傭人已經讓我都辭了，要喝水自己倒去。」

    他馬上連自己都要養不起了，哪裏還能養活那些傭人？

    王佳宣聽到王濤的話一愣，皺眉問道：「辭了為什麼還不找？家裏不能沒傭人。」

    王佳宣當慣了大小姐，現在沒有傭人的日子她過的很不習慣，她沒有朝經濟那方面想，只認為是家裏的傭人笨手笨腳的原因才被辭退了。

    王濤冷笑了一聲，看向王佳宣的時候頗為無奈：「我們王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王家了，我連自己都養不起還拿什麼養活那些吸血鬼。」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是以前那個王家了，不就是生意上虧本一些嗎？」王佳宣聽到王濤的話顯然一愣，有些不解的問出口。

    王濤顯然在家庭情況上對王佳宣有所隱瞞，現在已經落魄成這樣了，徹底的瞞不住了，他不由開口：「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了，實話告訴你吧，你爸爸除了現在這棟房子，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什麼？」王佳宣承受不住這個消息的衝擊力，猛然的就站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王佳宣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出口。

    他們王家那麼大的產業，怎麼可能說沒有就沒有了，她不相信。

    那是要她繼承的財產，怎麼能說沒就沒了，那以後她要是不小心離開了郭家，她要靠什麼生活？

    「你也知道爸爸在生意上虧損的厲害，本來要是郭子瑞當上了總裁還能在工作上幫我一把，可是那個沒用東西比不過許錦靈一個女人，我沒有辦法，只能把股份賣的差不多了。」王濤現在說起郭子瑞還是憤憤的，像是心中有多少不滿一般。

    王佳宣聽到了王濤說郭子瑞，剛剛在郭家的怒火也上來了，猛的坐了下來，什麼也沒有再想，心裏都是剛剛在郭家的情形，手不由交叉緊握，像是要掐死誰一般：「爸，我離開郭家了。」

    「你說什麼？」剛剛只顧着倒酒，王佳宣不大的聲音讓酒聲掩蓋了，他聽的並不真切。

    王佳宣舒了一口氣，看向了王濤一字一句道：「我說，我離開郭家了。」

    「什麼！」王佳宣話剛出口，王濤端起的酒杯一下子摔倒了桌子上：「你怎麼這麼衝動？你是不是傻了，竟然離開郭家？」

    現在他們王家只有靠着郭家的一點點勢力看看能否翻身，他這個女兒倒好，直接離開了，那他們王家該怎麼辦？

    王佳宣也不奇怪王濤這種反應，還是淡然的坐在原地，淡淡的看着有些抓狂的王濤，說道：「爸，你別急，這只是暫時的，我會回去的。」

    她說的自信十足，但是王濤卻不相信，他自己女兒是什麼智商他很清楚。

    「你瘋了是不是？郭家那種地方，出去容易，你在想進去，這得費多大的事？」當初要不是藉助許錦靈和郭子瑞的關係，就憑着王佳宣要嫁進郭家那還不知道要費多大的事呢。

    王佳宣抬頭看了一眼吃驚站起來的父親，嘴角都是笑意：「爸爸，你放心，我告訴郭家，我懷孕了，他們不會這麼輕易讓郭子瑞和我離婚。」

    「……」王濤一愣，不確定的問：「你告訴他們，你懷孕了？」

    「是啊，郭家那麼重視子嗣的家族，他們是絕對不容許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我這一點可以肯定。」王佳宣淡淡一笑，眼睛裏說不出的得意。

    一想到今天在郭家反擊的場景，她心裏就莫名的爽快了，憋了那麼久，終於一起討了回來，她堅信，以後這群郭家人必定不敢小看自己，很快，主動權便會回到她的手裏，她需要擔心什麼？

    看着自己女兒莫名自信的模樣，王濤這才安了一點點心，坐了下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該怎麼走，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別忘了，你還有個爸爸要養。」

    現在，王濤已經落魄到靠着女兒養活的地步了。只要王佳宣能養活王家，那怎麼做又何必多心。

    王佳宣聽到父親的話，雙手交叉笑道：「爸，放心吧，我們王家不會落魄太久。」

    她發誓，她一定會靠着自己的力量讓郭家慢慢的站起來，再也不受別人的控制。這次，她要借着這個機會，徹底的掌握一切。現在，她已經不把希望放在章靄身上了，想到剛剛她在郭家，章靄可是一句話沒有幫自己說過，她現在都懷疑，章靄是不是自己的母親，既然這麼對她！

    「好了，爸，我有些累，先上去洗個澡休息一下。」王佳宣拿起自己的包，想到章靄，心情似乎並不是特別好的開口。

    她以為自己這次沒有討到便宜，甚至丟進了臉，似乎算的上是被人厭惡。但是她手裏有一張孩子的王牌，她不怕郭家不低頭。只是，她顯然高估了自己肚子大風價值，何況，那只是個空肚子。

    王佳宣上樓以後就沒有下來過，也沒有下來吃飯。王濤自己一個人無趣，只是空腹坐在沙發上喝了一些酒。

    下午的時候，章靄來了，有些風風火火。她只能在這兒呆一會兒，等會還要去醫院看老爺子，並不能做過多的逗留。

    「你怎麼來了？」王濤看到章靄像是看到稀客一般。

    「佳宣呢？」章靄皺着眉頭直接開口問。

    王濤指了指了樓上，淡淡道：「累了，在樓上休息呢。」

    「她回來有沒有說什麼？」章靄儘量使自己的聲音減小，看着王濤問。

    王濤奇怪的看着章靄，眼睛裏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情緒：「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不是又要針對錦靈？」一想到今天在郭家王佳宣狠毒盯着許錦靈的目光，章靄的心就要突出來了。

    現在，還不知道情況的王濤聽到了章靄的話，心裏不由不舒服了，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錦靈？什麼時候叫那個臭丫頭這麼親切了？就算是佳宣針對她什麼，也是她自找的，別忘了，是她擋咱們女兒的路！」

    王濤覺得章靄奇怪的很，忍不住提醒她，佳宣是他們倆人女兒的事實。

    「弄錯的不是我，是你。」章靄皺着眉頭說出口。

    或許，現在是時候把真實情況告訴王濤了，不能讓王濤繼續縱容王佳宣犯錯了。

    「什麼意思？」王濤顯然沒有聽懂章靄的話。

    章靄舒了一口氣，看他一眼出口：「許錦靈才是我們的孩子，王佳宣是章卉的孩子。」

    「你說什麼！」王濤一怔，整個人都忍不住一僵。

    「你開什麼玩笑？」王濤的眉頭皺的死死的，根本無法做到相信章靄的話。

    章靄淡淡的看着王濤，舒了一口氣：「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剛知道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

    說着，章靄似乎在會議一般，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也許，章卉早就知道她會輸，所以在孩子上動了手腳，何況那時候我們的孩子常常在許家，我離開了，你更是躲債到國外，孩子被換了一點點也不稀奇，只是不知道是開始動了手腳還是後來動手的罷了。」

    「這怎麼可能？」王濤皺着眉頭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章靄的話。

    章靄似乎也知道王濤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把那份親子鑑定甩到了王濤的桌子前：「這是報告，上面顯示我和她是完完全全的親子關係。」

    王濤拿起那份報告翻了幾頁，心裏異樣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

    這麼說，他所有的產業竟然是讓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搶走了？也是讓自己的女兒吧自己變成了窮光蛋？

    想到這是自己女兒一種能耐的表現，王濤的臉頰上竟掛上了一絲笑意：「這丫頭有本事！」

    言語間都是得意，絲毫不覺得自己吃虧了，既然是自己的女兒，那他就能隨時拿回自己的東西，這又有什麼擔心的。

    「既然她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是不是要改變戰線？讓佳宣徹底出局？」王濤的思維轉的很快，只是短短几分鐘便適應了誰是自己女兒的事。

    這樣迅速的態度讓章靄皺起了眉頭，她現在知道王佳宣為什麼對待一個孩子那麼狠毒，原來這一切都是和王濤學的。

    她現在算是知道了，王濤可能根本沒有把親情當回事，只要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能站在自己這一邊，他什麼都能不在乎。他第一想到不是要怎麼補償自己的女兒，而是如何從女兒那裏撈好處。

    「你就這麼對待佳宣？她可是做了你二十多年的女兒啊！」章靄看着如此冷血的王濤，不由開口提醒。

    王佳宣只做她章靄幾個月的女兒，她都不忍下手，王濤竟然這麼狠。

    王濤聽到章靄這樣說，不以為然的笑了：「她又不是我們親生女兒，不是嗎？」

    「你真狠！」除了這三個字，章靄還真的想不到其他的詞來形容王濤。

    她知道王濤的想法自己改變不了，也不想和他多說，但是該告訴他的，她還得說：「不管你現在心裏想什麼，我必須告訴你，你不准認錦靈！」

    「為什麼？」章靄的話讓王濤很不解的問出口。

    既然錦靈是他們的女兒，他認為，現在就得趕快認下來，父女早些相認不是一件好事嗎？

    「你只要認錦靈，那就會給她帶來麻煩，對你也沒有好處，郭家的水那麼深，還是等錦靈穩定了再說。」這些不是章靄所想的，但是章靄必須要這樣告訴王濤，其他的話語，王濤根本就理解不了。

    她告訴王濤這件事，；理由很簡單，就是不讓王濤做王佳宣的幫凶，什麼都幫王佳宣做了，甚至做一些傷害許錦靈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繼續養着佳宣？」王濤奇怪的看着章靄說道。

    章靄深呼了一口氣：「是，不讓佳宣傷害錦靈的最好辦法就是要哄住王佳宣。」

    王濤聽了好一會兒，也算是明白章靄是什麼意思了，沉思了片刻，點頭道：「我明白了。」

    既然許錦靈是他的女兒，那他就不急着從許錦靈的手裏拿會那些東西，那些放在許錦靈的手裏多呆一會兒也沒什麼。

    兩人敞開心扉談了，以為事情會按照兩人的意願走下去。

    這時，樓梯的門開了一條縫，一雙幽怨的眼睛死死盯着說話的兩個人，雙手更是死死抓着門框，像是要把一雙手都嵌在門框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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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嫌棄他某處長高寬不達國際標準，他質疑她一夜七次吃不消！

    他說「驗證下，如何？」

    她說「要舒服，在床上，要爽快，去浴室，要刺激，走陽台，要不要臉，走，咱給大眾來一場現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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