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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的半個月,很快過去。
當最後一場巡演結束的時候,阮蘇茉覺得自己解脫了,回到酒店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進入了賢者時間。
林珊妮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恨不得長了雙翅膀現在就飛回海城。
「終於可以回家了,你看我在這水土不服的,臉上都長了好幾個痘痘。」
林珊妮作為南方人真的很不適應北方天氣和飲食,還好她身子骨強,沒像阮蘇茉那樣感冒發燒。
「我現在訂票,一起嗎?」林珊妮收拾衣服丟進行李箱的時候,順便問阮蘇茉。
阮蘇茉趴着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蔫蔫地說:「好……你幫我一起訂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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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一班飛機是隔日下午五點,到達海城的時候,海城已經夜幕四合。
樂團有許多人沒有第一時間回來,他們打算趁這幾天休息,在那邊遊玩一下。
只有阮蘇茉和林珊妮這樣的小年輕長了一顆飛奔回家的心。
旅途的疲憊在飛機落地的那刻消失無蹤。
阮蘇茉和林珊妮取了行李,有說有笑地從機場走出來。
外頭接機的人熙熙攘攘,人聲嘈雜。
林珊妮問阮蘇茉:「你老公來接你嗎?」
「我沒告訴他今天回來。」阮蘇茉笑着,「回去突擊檢查一下,看看他有沒有背着我幹壞事。」
「嘖,這就是你們小夫妻的情趣嗎?」
林珊妮搖頭嘆氣,「我感覺我好像一條狗,好好走在路上還被你踹一腳。」
阮蘇茉被逗笑,兩人攜手往前走,走了幾步,眼尖的林珊妮突然頓了下腳步。
「蘇茉,我50的視力讓我好像看到了你老公。」
「?」
阮蘇茉跟着停頓,視線往前方掃視,愣了一下。
接着耳邊就響起林珊妮驚恐的呼聲:「我靠!我哥??!」
是的,就是段西珩和梁晏。
兩個身形高挑的男人在人群里格外顯眼,西服一絲不苟,身段、模樣過於養眼,他們站在一塊,竟和諧的有些詭異。
阮蘇茉和林珊妮一個驚喜一個驚嚇,驚喜的那個還沒反應過來,驚嚇的那個已經推着行李箱落荒而逃。
「晚點聯繫――」
林珊妮留下這句話,迅速溜走。
阮蘇茉懵了一會,回頭,身旁那個人早就沒了身影。
再抬頭,段西珩旁邊的那個人也沒了身影。
仿佛剛才看到的人只是個錯覺。
阮蘇茉迷濛地走出接機通道,直到站在段西珩面前了,她表情還有點懵。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段西珩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主動伸手替她接過行李箱,說:「看到朋友圈發的。」
「……我沒發朋友圈啊。」
為了給段西珩一個驚喜,她連昨晚視頻時候都忍着沒說今天回來的事。
段西珩笑一笑:「你朋友發的。」
阮蘇茉反應過來:「珊妮?」
「嗯。」
「你們什麼時候是好友了?上回她不是拒絕你好友請求了。」
「你生病那次加的,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找得到你酒店。」
「……」
說起這個,阮蘇茉立刻睜大眼睛問:「剛剛在你旁邊的是她哥吧?!」
段西珩點點頭。
阮蘇茉十分震驚:「你們倆怎麼搞到一塊了!」
段西珩忍不住攬過她肩膀,擁着她,低聲無奈道:「什麼叫搞到一塊。」
「就是你們怎麼認識的,還一起來接機!」
「麓川回來時候飛機上偶遇的。」
「就這樣?」
「不然?」
阮蘇茉半信半疑,想起那天她和林珊妮一起收到的好友申請,忽然又都想明白了。
這兩個人,背着她們搞小動作呢。
「我本來想偷偷回來看你有沒有趁我不在幹壞事的,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阮蘇茉不高興地撇撇嘴。
段西珩揉揉她頭髮,「心意收到了。」
「……」
阮蘇茉假意推搡了他一下,「我才不是給你驚喜呢。」
「好,我給你驚喜。」段西珩摟着阮蘇茉摁到懷裏,低頭親了一下她額頭,「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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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外,林珊妮着急地想打車跑路,可梁晏已經追出來,且毫不費力地攔住她去路。
見自己跑不掉,林珊妮不想認慫,就清清嗓子抬起頭面對他。
「幹什麼。」
梁晏沉着臉,問:「你跑什麼?」
林珊妮掩飾心虛,聲音都大了幾分。
「誰跑了!你別胡說!」
「既然沒跑,就跟我走。」
「我憑什麼跟你走,憑你是我哥?你是我哥嗎?」
「……」梁晏被噎到,緊繃着臉。
林珊妮忍着心底的難過,很故意地喊他:「哥哥。」
「這麼喊你你高興吧。」
梁晏的忍耐似乎到了盡頭,他一字一句地說:「林珊妮,你鬧夠了沒有。」
「是我在鬧嗎?梁晏,你對你的每一任炮/友都這麼體貼,親自來機場來接?還是是我誤會,你根本不是來接我,只是來跟我吵架。」
周遭經過的人都紛紛側目看過來,連出口處等待接/客的出租車司機也忍不住探出來看熱鬧。
林珊妮的手握緊了行李箱拉杆,兩月前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她忍着眼淚說:「我不想跟你扯上關係了,我累了。以後你只是我哥。」
說完,她就走了幾步,拉開出租車的車門就坐了進去。
車裏的司機馬上下車打開後備箱,將林珊妮留在車邊的行李箱放進去。
後備箱蓋上,他回頭看一眼還停留在原地的梁宴,好意詢問:「這位先生,你和這位小姐是一起的嗎?」
梁宴臉色難看,一直盯着坐在出租車的林珊妮。
見梁宴沒答話,司機也就回頭上了車。
繫上安全帶,他問後座的人:「小姐,那位先生……」
「不用管他,我們走吧。」
林珊妮報了一個地址,司機就把車開走了。
只是出租車剛啟動離開,林珊妮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擦了擦眼睛,仰起頭,不想讓自己哭。
「跟男朋友吵架了?」司機大叔通過後視鏡看到眼睛紅紅的林珊妮,詢問道。
林珊妮搖搖頭:「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哥。」
「兄妹兩哪有隔夜仇,吵得再凶也都是一家人,別傷心。哥哥總歸是疼妹妹的。」
司機不懂其中原委,好心勸慰。
卻反而把林珊妮的眼淚給重新勸了出來。
哥哥疼妹妹嗎?
哥哥哪裏疼妹妹。
他不是她親哥,她也不是他親妹。
手機震動,是阮蘇茉來電。
……
阮蘇茉已經走出機場,看到梁宴一個人留在那,不免擔心林珊妮。
她打電話過來詢問,聽到了林珊妮努力壓抑的哭腔。
「我坐出租車走了。」林珊妮說。
阮蘇茉覺察出不對,明明剛下飛機時林珊妮還很高興來着,現在卻……
「你還好嗎?」
「挺好的。」
「你哥……」
「他跟我無關。」
好吧,可以確認,這兩人肯定是又鬧矛盾了。
回程路上,阮蘇茉還在想着林珊妮的事,顯得悶悶不樂。
段西珩看出來了,但沒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一路安靜,直到回家。
兩個月沒回來,開門的瞬間,阮蘇茉就抱起早就等在玄關的小茉莉,又抱又蹭的。
小貓咪很久沒見到主人,不像平時般傲嬌,這會兒也有點黏人。
阮蘇茉抱着茉莉走向客廳,段西珩則在身後替她把行李箱搬進來。
「茉莉你好像重了。」阮蘇茉掂掂懷裏的小貓咪,碎碎念着,「想我沒有?對不起啊,你動手術這麼重要的時刻我都不在。」
前陣子小茉莉已經完成了絕育手術,是段西珩帶着去的。
手術後因為對麻藥的反應比較大,它還有嘔吐的症狀,幸好後面恢復得比較好。現在比起手術前,它食慾好了不少,性格也溫順很多。
阮蘇茉跟茉莉在客廳玩了一會,旅途的困意終於襲上來,她打着哈欠跟茉莉說拜拜,然後上了樓。
樓上,她的行李箱正放在樓梯口。
海城氣溫比北方高一些,現在算作深秋。
阮蘇茉早就覺得自己一直穿在身上的羽絨服很熱了,現在才想起脫。
剛脫下外套預備推行李箱去衣帽間的時候,身後襲來的溫度突然讓她嚇了一跳。
身高的差距,讓他從背後擁住她,像是抱着個洋娃娃。
纖薄柔軟的毛衣軟的不像話,卻觸得段西珩的手心發癢。
阮蘇茉躲不開,忍不住別開頭,稍微避開他略顯侵略性的氣息。
她鼻尖微動,說了聲:「你用我沐浴乳了。」
太熟悉的味道。
段西珩「嗯」一聲,說話時候胸腔震動。
「不給用?」
「給。但是……不是有男士款嗎,幹嘛用我的。」
「因為這是你的味道。」
阮蘇茉稍愣,在他話音落下唇畔貼住她耳後皮膚的時候,背脊的麻意順延骨節一節一節攀升而上。
她和他就像兩個季節,已經洗過澡的他只穿了一件薄款睡衣,而她還穿着保暖柔軟的羊毛衫。
於是他讓她也變成他這樣的季節。
之後一起經歷炎炎夏日。
輕咬一口盈滿水珠的桃,像是嘗到屬於盛夏日光下的第一口清甜。
「你只問茉莉,為什麼不問問我?」
段西珩現在竟然還有功夫說話。
阮蘇茉失着力,雙眼茫然,好似已經沒力氣去懂段西珩在說什麼。
段西珩便起身吻吻她的臉頰,自問自答。
「你也該問我,想你沒有。」
「想了。」
「很想。」
作者有話說:
二更啦。
為了大家的身體着想,下面的過程作者決定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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