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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做人不能太狗,否則後果嚴重——
大腦經歷了一小段空白,阮蘇茉從巔峰的刺激下滑墜落,整個身體的力氣都像被抽走。
她躺在床上緩着勁,思緒一點一點回攏時,看到從浴室洗完手出來正坐到床沿準備靠近過來的段西珩,她直接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阮蘇茉羞惱地拉好裙子,把自己遮掩嚴實,轉頭就給段西珩丟了一個枕頭。
「滾去睡沙發!!!」
因為剛才段西珩做的事,阮蘇茉小臉上還泛着曖昧潮紅。她很記仇,心裏又氣又惱又羞,怎麼都沒想到段西珩竟然是這種人。
她單方面宣佈冷戰,不久前說好的「預支」不可能再作數,推着剛從地板上站起來的段西珩就往樓下趕。
「我還沒洗澡——」
段西珩想找藉口留下。
阮蘇茉停了動作,轉頭跑向浴室,噼里啪啦一陣亂響之後,段西珩懷裏多了他的毛巾浴巾牙杯牙刷還有換洗的衣物。
段西珩站在樓梯口:「……」
「帶着你的東西,現在,立刻,馬上消失!」
阮蘇茉看起來是真生氣了,段西珩理虧,不敢再惹她。
轉身踩着階梯往樓下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腳底踩空了一下,他差點不小心摔倒。
阮蘇茉下意識探頭看一眼:「你怎麼了?」
「沒什麼,」段西珩的聲音傳過來:「醉了,有些頭暈,走不穩。」
「……」
本來阮蘇茉還在關心他,但聽到他說自己醉了,就知道他又在騙人。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段西珩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
段西珩在台階上停留幾秒,似有若無地輕笑。
脾氣真大。
樓下的小茉莉被兩人的吵鬧聲驚醒,在黑暗中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的段西珩。
段西珩走向它,蹲下來,摸摸它腦袋。
「小茉莉,你主人生氣了。」
他低着聲笑笑:「為什麼有人生氣了也能這麼可愛。」
小茉莉:「……」
謝謝,我是貓咪,不吃狗糧。
……
從這晚開始,段西珩喜獲三天沙發體驗卡,在客廳睡了三個晚上。
阮蘇茉絕心不當狗,整整三天都沒理他。
兩人白天都碰不到面,到了晚上,阮蘇茉也都裝作沒看到段西珩,故意把他當空氣。
阮蘇茉一開始還是很無情的,段西珩第一晚睡沙發的時候,她直接兩眼一閉在臥室睡自己的。
第二晚,她好像看到段西珩脖子不大舒服,坐在落地窗新書桌前辦公的時候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按後頸。
第三晚,她半夜悄悄下樓看了一眼,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蜷縮在一張小沙發上睡覺,看着怪可憐的——
不,才不可憐,活該!
阮蘇茉一面在心裏吐槽段西珩都是自作自受,就算是睡落枕了也是他自找的,可閒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想要不要把客廳沙發換套新的。
反正客廳夠大,可以換一套大一點的。
單方面冷戰結束在隔日。
這天恰逢阮蘇茉的朋友寧洛過生日。
寧大小姐為慶祝生日,大張旗鼓地弄了個泳池派對,地點就在瓏府路上的一幢獨棟小洋房裏。
私人別墅地理位置優越,裝修高級,隨處可見的石膏雕像無不透露着藝術的味道。
穿過大廳就是熱情高漲的泳池派對,天色漸暗,光影朦朧,藍色泳池旁已經有不少人在秀自己的傲人身材。
性感火辣的比基尼,線條分明的肌肉,男男女女隨着嗨起來的音樂扭動身姿,還有的甚至直接跳進泳池,氣氛一下達到高/潮。
阮蘇茉不會游泳,沒去湊泳池那邊的熱鬧,就在別墅一角落找了個位置,跟林珊妮一塊欣賞外面形形色/色的肌肉猛男。
「寧洛是把她一個群的前男友都給叫過來了吧。」
林珊妮看着從泳池邊那群身材顏值都在線的帥哥,嘖嘖道:「要不是我心有所屬,我肯定上去要微信。」
「要誰的微信呀?」
派對的主人公寧洛端着兩杯雞尾酒走過來,往她們沙發上輕輕一靠,笑着說:「放心好了,這裏沒我前男友,你們看上哪個就上。不然就找我,我給你們推名片。」
阮蘇茉伸手接過寧洛遞來的酒,笑起來:「拉個群吧,珊妮每個都喜歡。」
「行,拉個群,我來者不拒。」林珊妮開玩笑道,轉頭問阮蘇茉:「你呢,已婚人士要不要進群?」
「她當然不能進,已婚人士不配。」
寧洛說着倚身過來,貼了不少精緻水鑽的指尖碰碰阮蘇茉白皙小臉,一臉的想不明白:「你怎麼就結婚了,老公也不帶來給我們認識認識。結的這麼突然,不會是奉子成婚吧?」
阮蘇茉剛抿一口酒,聽寧洛這麼說,差點沒被嗆到。
「怎麼可能,你看我像是懷孕了嗎?」
寧洛挑眉笑道:「前三個月不顯肚子。」
阮蘇茉:「……」
寧洛明顯是開玩笑,調侃完了便正色道:「說真的,你怎麼不聲不響地結婚了?」
「……我媽安排的,比較突然。」阮蘇茉避重就輕地說。
她們都是大學認識的朋友,不知道段西珩的存在,她也從來沒提過自己在十六歲的時候暗戀過他。
現在如果說實話,那說來話長,可能這一個晚上都要用來說她失敗的暗戀史了。
最近正遭受家裏長輩不間斷介紹對象的寧洛立馬瞭然:「聯姻?」
阮蘇茉想了想,點頭:「差不多吧。」
寧洛好奇心上來,追問:「他是何方神聖啊,竟然能讓你點頭結婚。」
大學這幾年,追阮蘇茉的人多了去了,上至學長,下至學弟,但愣是沒見阮蘇茉看上一個。
阮蘇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段西珩哪一點,大概是臉吧。
她是顏狗,年少無知、非常膚淺的那種顏狗。
外面忽然傳來喧鬧聲,恰逢整點,泡沫機向泳池噴出大量泡沫,大家又興奮又閃躲,熱鬧的派對忽然變成白色海洋,仿若盛夏夜晚下了一場綿綿白雪。
寧洛話說到一半就被吸引去了目光,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話題。她想拉阮蘇茉和林珊妮出去一塊玩,但這兩個懶人不想動,不想出去打濕衣服。
打濕了還得換衣服,太麻煩了。
寧洛也不勉強:「行吧,你們窩在這繼續看帥哥,我先去招待其他朋友。」
寧洛走後,林珊妮端着她遞過來的那杯酒半天沒動,想喝,但是不敢喝。
阮蘇茉覺察到,笑她:「你怎麼了,不會是因為上回醉酒有陰影了吧?」
「你別說,還真是。」
林珊妮長長嘆氣,滿臉憂愁:「我哥最近回來了,我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尷尬了。」
末了,她把手上那杯顏色漂亮的雞尾酒放到一旁小茶几上,忿忿道:「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確實,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阮蘇茉一面這麼想,一面仰頭把酒一口乾完。
雖然是梅子果味帶着點微醺,度數不高,可一口氣喝完,還是有點上頭。
她皺皺眉頭,趕緊放下了酒杯。
外面泳池氣氛越來越熱烈,dj音樂震着耳膜。林珊妮抵抗不了外面的熱鬧,跑去找寧洛玩,阮蘇茉就一個人靠在沙發上消化酒精,緩着勁,意識有些朦朧。
段西珩的電話在這時候打進來。
阮蘇茉接起來。
「幹什麼。」
因為喝了點酒,她的嗓音像是被酒精泡過,帶着點無意的嬌嗔和甜甜的懶意。
電話那頭的人停頓幾秒,詢問:「喝酒了?」
「沒有。」
「在哪?」
「朋友這。」
「地址發給我。」
段西珩的聲音聽起來很認真,帶着一點與周遭不符的清冷。
阮蘇茉怔了一小會,乖乖「噢」了一聲。
電話掛斷,她發了定位。
可是剛發完沒多久,她就逐漸從剛才模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她幹了什麼?
她為什麼要這麼聽話?
說好的再理他就是狗呢?
阮蘇茉趕緊撤回前面發的定位,幸好,沒超過兩分鐘。
可是段西珩的消息立馬跳出來:【?】
阮蘇茉撇撇嘴,很有骨氣地打字:【不用你接】
段西珩沒有再回復。
十多分鐘後,阮蘇茉的手機屏幕彈出一條消息,言簡意賅兩個字:【門口】
阮蘇茉怔愣片刻。
不是吧,來得這麼快?是坐飛機來的還是坐火箭?
還有,她剛剛的定位不是撤回了嗎?
這時候,林珊妮急匆匆跑進來,雙手慌亂地整理自己被泡沫沾上的亂成一團的頭髮和衣服。
「完了完了,我哥剛給我打電話,他說我現在要是不回去他就馬上來打斷我的腿……」
阮蘇茉從手機上抬起頭,表情懵了下:「啊?」
「都怪我這忍不住的手,我剛剛拍了外面猛男們的照片發了個朋友圈,還說這是猛男趴。結果被他看到了。他以為我在什麼不正當場合做一些不正當的事——」
林珊妮後悔不迭,現在只想跑路。
「我先走了我下半輩子不想坐輪椅——」
阮蘇茉都還沒反應過來,林珊妮已經躥得比兔子還快,一下就沒了人影。
阮蘇茉:「……」
姐妹,能不能有點骨氣,怎麼可以這麼膽小怕事!
不就是個男人,還能吃了你嗎?!
既然林珊妮都走了,阮蘇茉一個人留着也沒意思。她想想,反正司機都已經在外面等,不如早點回去吧。
阮蘇茉在外面泳池找到玩得正嗨的寧洛,跟她告別,然後離開了這個熱鬧的派對。
臨走前,門口負責送客的管家給阮蘇茉遞了一小束包裝精緻的鮮花,這是壽星特意為客人準備的伴手禮。
奶茶色卡布基諾玫瑰,顏色復古又溫柔。
確實符合寧洛寧大小姐的品味。
阮蘇茉捧着這小束玫瑰,走出別墅,遠離身後喧鬧。
夜色沉鬱,夜空星星點點,風拂過,別墅前小道兩旁的綠植紛紛發出聲響,恍若與不遠處的熱鬧是兩個世界。
走出小道,阮蘇茉遠遠就瞧見段西珩的車,線條流利,低調內斂。
如同他本人。
他似乎一直坐在車裏等,發覺後視鏡里多出一抹熟悉身影,才不緊不慢地下車。
兩人在車邊碰上面,都沒說話。
段西珩先在夜色之中注意到阮蘇茉手中的鮮花,目光凝視幾秒,才不動聲色地替她開了副駕駛的門。
上車,系安全帶,整個過程阮蘇茉都沒出聲。
還是段西珩坐回到車上,發動車子的時候,先開了口,打破二人僵局。
「晚上喝酒了?」他問。
阮蘇茉低頭撥弄玫瑰花瓣,不冷不熱地回答:「一點。」
「朋友聚會?」
「生日。」
「玩得開心嗎?」
「開心。」
「還在生我的氣?」
「對。」
「花誰送的?」
「寧——」
這個一問一答,阮蘇茉差點順着就回答了。
她停頓一下,故意說:「愛慕者。」
段西珩目視前方開着車,再沒什麼反應。看上去並不在意,但微微繃着的唇,好似又有點在意。
「不好看。」他淡淡開口,給出評價,聽似漫不經心。「品味不怎麼樣。」
「……?」
阮蘇茉皺一皺眉,低頭仔細看了看花束,「哪裏不好看啊,我覺得——」
忽然,她察覺到什麼,轉頭盯着段西珩的側臉,表情帶有那麼一點小得意:「你是在不高興嗎?」
「因為別人送我花?」
「段西珩,你吃醋啊?」
段西珩不做應答,阮蘇茉故意嗅了嗅花香,然後添油加醋地說:「追我的人可多了,你再欺負我,保不准我就跟別人跑了。」
段西珩靜了幾秒,緩緩吐出兩個字:「是麼?」
阮蘇茉:「……」
不想跟他說話了。
新婚妻子被別人追求,他竟然還這麼淡定,連表情都不帶變的。
哼,臭男人。
前方路口有個便利店,阮蘇茉讓段西珩停車,她喝了酒,現在有點口渴,想去買瓶水。
車在路旁停下。
段西珩已經準備解安全帶,但是阮蘇茉比他快一步,鬆了安全帶就打開車門下了車。
關上車門前,她還哼了一聲:「才不要你幫我買。我還沒跟你和好呢。」
這麼記仇。
段西珩無奈,只好坐在車裏看着阮蘇茉一個人跑進只有幾步遠的便利店。
等待的期間,他餘光瞥見留在副駕上的那束花,側目不大友好地看了會,再緩緩看向不遠處路口的綠色垃圾桶。
忍下衝動,他收回視線。轉而,卻又看過去,然後伸手,從飽滿的玫瑰中間取出一張夾在裏面的很不起眼的小卡片。
……
阮蘇茉買完水回到車上,看到段西珩正看着一張小卡片,表情有些微妙。
當她重新拿起花,在位置上坐好後,段西珩仿佛是跟她確認一般:「這是愛慕者送的花?」
阮蘇茉喉嚨動了動,硬着頭皮說:「是,怎麼了,有意見?」
段西珩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隨後緩慢地將手中的那張卡片遞給她。
阮蘇茉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順手接過來。當她低頭看到卡片上的字的時候,兩眼一閉,恨不得就地消失。
「致我最親愛的姐妹,感謝你參加我的生日會,愛你。」
段西珩一字不差地背出卡片上的字,眉頭似乎輕輕皺了皺,重複了一遍阮蘇茉前面說的那幾個字:「愛慕者?」
他看起來好像格外疑惑,又重複一遍:「愛慕者?」
幾秒之後。
阮蘇茉氣急敗壞地捏住段西珩嘴巴,一字一頓惡狠狠地威脅:
「你敢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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