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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膊大漢見軍師搖着羽扇繼續在那裏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不由得怒睜雙目,氣的是鼻翼生煙道:「你若是再這樣說下去,若是她們跑了,我看今日我們又是白忙活一場了。」
軍師尷尬的收回羽扇道:「非也非也,要知道這兩個弱小的女眷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古人有云……」
赤膊大漢舉起大刀一揮道:「你在這樣像個女人一樣唧唧歪歪,小心我費了你,讓你這輩子安心當女人。」
軍師連忙用羽扇護住下檔,生怕赤膊大漢真的大刀一揮結束了他的傳代之寶,極盡哀求的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赤膊大漢吼道:「你還真他娘的廢話真多,你若是在這樣嘰歪,我真廢了你。」
軍師一聽,再也不敢插話。
此時的秋錦瑟和息墨兩人原本緊繃的心也因着這兩個人的對話而暫時放鬆了警惕。
赤膊大漢眼睛一挑,大步走到秋錦瑟的面前。
息墨和秋錦瑟這才意識到危險並沒有因為剛才的短暫輕鬆而消除。
息墨見赤膊大漢朝着秋錦瑟走去,連忙要護在秋錦瑟的面前,誰知還未等她走到秋錦瑟的前面就被那赤膊大漢用手輕輕一推,便把她給推到在地。
秋錦瑟見息墨倒在了地上也顧不得去扶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穩住這些人然後再想辦法脫身。
秋錦瑟轉過臉望着赤膊大漢,鼻子一皺,而後又努力的吸了幾下鼻子,好不容易才擠出了幾滴眼淚,眼淚掛在睫毛上更顯襯的她楚楚可憐。
赤膊大漢見秋錦瑟此刻淚眼汪汪的望着他,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憐憫之情。
秋錦瑟哀求道:「大哥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們吧。您也知道這麼大冷的天,我和姐姐我們兩個弱女子來到這荒郊野外,肯定不是我們自己的本意,我們也是被逼的。」
秋錦瑟說到這裏見赤膊大漢麵皮上有所鬆動,知道自己的這齣苦情戲演得還不錯,便轉過臉去把息墨給扶了起來。
既然是演戲那就要把這戲給做足了,也好在她以前和翠竹偷偷跑出去的時候被盧淑珍發現後,她也是這樣在盧淑珍面前表演的,起初她說的這些還多少能夠感動盧淑珍,使其動惻忍之心。然而招數用的次數多了,也會有不靈驗的時候,後來她再被盧淑珍發現偷偷跑出去之後。便只有耷拉着頭任由盧淑珍在那裏朝着她不斷的噴吐沫星子。
不過這畢竟是第一次在赤膊大漢面前演戲,再不濟還是能夠拖延一段時間的。
軍師這時也已經來到了秋錦瑟她們面前,依舊是輕輕的搖着羽扇。
赤膊大漢見軍師走上前來,便扭過頭看了看他。
秋錦瑟見赤膊大漢再向軍師求救,從剛才他們的談話得知。赤膊大漢雖說對軍師儒酸的說話很是討厭,但是不得不去承認赤膊大漢子在很重要的事情上還是會聽軍師的話,此刻她只需要取得軍師的認可這事也就能夠成功大半了。
秋錦瑟揉了揉眼睛,使眼睛看上去更加的紅些,而後又吸了幾下鼻子,這才繼續說道:「大哥。說出來您恐怕是不會相信的,我和姐姐原本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因為家裏窮爹娘說一下子養不起這麼多的孩子。便把我和姐姐賣給了一戶有錢的人家做了八姨太和九姨太。」
秋錦瑟說到這裏眼淚是真的流了出來,息墨看着雖說是心裏早已是樂開了花,知道秋錦瑟現在正在演戲,便決定好好的跟她配合,把這齣戲給唱完。
息墨從袖口裏掏出手絹遞給了秋錦瑟。讓秋錦瑟擦擦眼淚,她自己則向赤膊大漢補充道:「原本我和妹妹覺得反正女人這一輩子終歸是要嫁人的。既然能夠一同嫁給同一個男人也算是我們姐們兩個的福氣,畢竟嫁過去之後多少能夠討口飯吃,爹娘也能好過些,可是誰知……」
息墨說到這裏也早已是泣不成聲。
秋錦瑟這會子幫着息墨擦了擦眼淚,然後扭過頭看着軍師,哽咽的說道:「軍師大哥,您知道嗎,爹娘讓我們姐倆嫁給的竟然是一個五十歲的老頭子,新婚之夜他更是對我們兩個是拳打腳踢,嫁過去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是他是以打女人為樂,在我們之前娶的那七個女人,要麼瘋了要麼死了,我們姐倆實在是不願意過這樣的日子,這才相約逃了出來,可是誰知竟然還是被他給抓了回去,這次回去之後可想而知,我們姐倆更是沒有一天的好日子。」
軍師聽到這裏早已是善心大發,不由得生出憐憫之心,神色悵然的說道:「真是的衣冠禽獸不配為人夫。」
赤膊大漢早就被氣的咬着牙,手裏握着的大刀被他狠狠的握在手裏,若是那個男人在場的話,只怕他要給他來個人頭落地了。
赤膊大漢吼道:「真是給我們男人丟盡了臉面,娶了媳婦不知道疼着,還這樣糟蹋,真是豬狗不如,你們別怕跟我回去,我一定會好好的善待你們。」
秋錦瑟和息墨兩人一聽,有些害怕,暗道,這赤膊大漢到底是什麼邏輯,姑且不說這故事本就是她們故意瞎編的,即便是真的有這回事,你把我們放了就是了,幹嘛還非要讓我們跟着你回去,若是這樣的話,那這故事不是白編了嗎?
秋錦瑟說道:「大哥,我知道您這也是好意,可是自古有雲,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所以我和姐姐……」
軍師聽到秋錦瑟說的這番話,微皺了一下眉,搖晃了幾下手中的羽扇,喃喃的說道:「說的也是,只不過……」
赤膊大漢見軍師發話,連忙問道:「只不過什麼?你快說,別再磨磨唧唧的,讓人心煩。」
軍師摸了摸下巴說道:「若是你說的是真的話,那你們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呢?還有若是要逃出來,又怎會什麼都不帶呢?」
秋錦瑟被軍師的這番話嚇得是一怔,若不是息墨在她的身後暗中扶她一把,只怕她就要被這個不着調的軍師給嚇死了。
剛才還一言不發的說她們可憐,這會子又懷疑她們說的這些話是假的,看來若是不把今日的慌而圓滿了,這軍師是不會放過我們了。
秋錦瑟說道:「軍師大哥不愧是軍師大哥,您說的沒錯,的確我和姐姐既然是想逃出來,不可能什麼都不帶的,我們兩人只準備了一個包裹,你知道的我們女人家本來就力氣小些,這包裹里又是些金銀首飾,因此只帶了一個包裹,本來我們是相約子時三刻出來的,可是奈何看護宅院的小廝們還沒在巡邏,因此和姐姐是費了不少的力氣這才把小廝打暈,逃了出來。我們跑了很久,直到沒了力氣,這才敢停下來歇一歇,可是哪裏就敢真的歇着即便是跑不動,就是挪也要挪的遠一些不是,若是再被他抓回去的話,只怕我和姐姐兩人小命就真的沒有了。」
秋錦瑟見軍師緊皺的眉頭,漸漸的有所舒展,知道是她剛才說的這番話起了作用,至少軍師也開始相信她所說的了不是嗎?
赤膊大漢見秋錦瑟說話的聲音略微有些口乾,便問手下的人要了水壺過來遞給了秋錦瑟。
秋錦瑟見赤膊大漢所說人長的略微粗狂了些,可是心思卻是頗為細膩,她接過赤膊大漢遞過來的水壺後朝着他點了點頭,道一聲謝謝。
許是赤膊大漢從未聽見一個女人朝着自己柔柔弱弱的說聲謝謝,他的臉上紅了一下,隨後又倏地一下消失了。
可就只是這一瞬間,秋錦瑟便知道這赤膊大漢並不向她想像的那般難對付。
秋錦瑟喝了口水,把水壺擰好後又重新遞還給了赤膊大漢。
赤膊大漢說道:「你留着喝吧,我們還有。」
秋錦瑟再次說了聲謝謝,惹得赤膊大漢又是一陣臉紅。
這次軍師也看到了,他朝着赤膊大漢翻了個白眼。
赤膊大漢委屈的說道:「他奶奶的,你知道個屁,我李二長這麼就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說到這裏赤膊大漢沉聲說道:「我不管了,既然你們遇見了我李二,那就是緣分,既然我們都是可憐人,那不如你們就隨我進山寨,我李二便認你們做乾妹妹可好。」
秋錦瑟聽到這裏所說有些不情願,但是與失去性命想比,赤膊大漢提出的這個建議依目前的形勢來看也是最好不過的了,因此她朝着赤膊大漢點了點頭。
息墨見秋錦瑟都點頭了,也跟着點了點頭。
軍師則依舊是皺了眉,搖了搖羽扇。
軍師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說了這麼多,那你們逃出來的時候拿的那個包裹現在哪裏去了呢?」
赤膊大漢見軍師依舊還在糾結這個問題,臉色一沉,說道:「軍師,我就懷疑你是不是爺們,你說你一個男子漢總是計較這麼多幹嘛,那包裹沒了就沒了,許是她們逃出來的時候走的急給跑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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