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和東兒行入城中之後,便是牽着馬匹信步向着自己在石頭巷被賜予的狀元府而去。
林鈺本來身為供奉並不想要那設在天都外城最中心的一間院落。不過畢竟是皇恩浩蕩,若是林鈺真的推脫不要那棟狀元府邸,也就太不識相了。
上次離開之時,林鈺將御賜的金槍銀甲、狀元印信等物以及隨之賜予的一干僕人全部安頓到了那裏。這次回返,瞧得幾位下人將此間打理的井井有條,林鈺不由暗自點頭。若是這些樸質的下人將這裏當做自己的家,那就好好待他們。
「大人,您回來了。」一位管家模樣的老人見林鈺歸來,忙上前行禮攀談。在得知主人回來後,其他幾位下人也連忙放下手中活計跑來拜見此間的主人。
「呵呵,陳伯,我不在這裏時,全靠您老張羅打理,真是辛苦您了。以後每月的餉銀您就替我收着吧,為大家多置辦些好吃好穿的物事兒,這裏,同樣也是你們的家。」林鈺的下人不多,除卻一位老管家外,就只有兩個丫鬟以及三位廚子兼護院了。
眾人聽聞主人說出此話,心中不由暖烘烘的,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伺候好眼前這位年輕的狀元郎。有這樣的主人,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哪能沒有肝腦塗地的道理?
「大人待我等真猶如親生父母,小老替大家感謝大人,我等必會為大人將此間打理的合乎您的心意。」陳伯對着林鈺又是彎腰一禮,連帶着其他幾位下人也是紛紛拜倒。
「呵呵,我和東兒今日才趕回來,要休息一下。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林鈺哈哈一笑,擺了擺手便和東兒行入了院落的正廳之中。
幾個下人倒也頗有眼力架兒,兩位護院上前接過黑旋風和矮腳馬牽到了馬廄好生餵食起來。
另外一位跑到後廚為二人準備茶水吃食,兩位丫鬟則是迅速行到後堂為二人收拾房間去了。只有陳伯一人隨着林鈺二人進了屋子。
「大人,一路奔波可是有些飢餓?要不要用些飯食再做休息?」
「恩,如此甚好。」林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點了點頭。
「這位可是少奶奶?」陳伯為東兒同樣添上茶水,低頭對着林鈺問道。
「呃,陳伯,我可不是少奶奶,我是公子的丫鬟,嘻嘻。」東兒笑嘻嘻的喝着茶水,對着陳伯呵呵笑道。
「哦,如此,老朽有禮了。」你是丫鬟?哪有跟主人一起落座的丫鬟?你當我老眼昏花,我卻還沒傻到那個份上。。。
「對了,啟稟大人,工部的南宮大人前日曾來此一趟,說若是大人返回便請到他府上一敘。」
「哦?小銘他也回來了?恩,算算日子,他和阿耀也到了走馬上任的時候了。呵呵,待得明日便去尋他們。」林鈺聽到南宮銘來過,心中自然高興萬分,不過轉念一想,南宮銘回來,那南宮廷芳這小醋罈子怕是也會跟來。想到這裏,林鈺不由的轉頭看向了東兒。。。。
「公子,你盯着人家作甚?」東兒見林鈺突然雙眼緊盯自己,俏臉不由一紅,隨即顛怪道。
「呃,沒什麼,呵呵,沒什麼。」林鈺回過神兒來,嘿嘿笑道。
「老奴先去後廚看看飯食準備的如何。」陳伯見主人和少奶奶一副小夫妻打情罵俏的模樣,自然識相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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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夜後,林鈺早早起床,興趣使然之下隨手打了一趟子童年時常練的通臂拳。待得日上三杆之後,林鈺收拾停當準備前往南宮的文舉狀元府邸一敘。雖然林鈺和南宮銘不過是正四品不大不小的官職,按理說是沒資格住進這石頭巷的,不過畢竟是文武二君下凡,皇家自然也要做足了排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二人的御賜宅邸剛好在石頭巷的兩側,距離對方的小小院落,居然差了好幾里的路途。
雖然不知道南宮廷芳是否跟來,不過出於安全考慮,林鈺還是決定不帶着東兒獨自前往。可惜他的腳還未邁出大門,便被一位看起來走路搖頭尾巴晃頗為女人姿態的宦官給攔了下來。
「恩?這不是李公公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林鈺看見來人,不由對其拱手。此人雖然並不熟稔,不過自己高中被宣入金殿的聖旨卻是他送來的。況且此人雖然極度缺乏男性特徵,但也是個十分健談之人,無論是林鈺還是南宮銘都對其頗有好感。
「哎喲,這鬼天氣可熱死咱家了,我說狀元郎啊,到了你府上也不請我喝杯茶?」李公公的公雞嗓依舊如初,這讓林鈺連忙賠起笑臉讓進廳中。
「公公今日來我府上,怕是有什麼事情吧?」待得李公公老不客氣的坐上了正廳的主客之位後,林鈺親身為其斟上一杯清茶。
「你看咱家這漿糊腦子,光顧着天氣炎熱,居然忘了正事。」自打李公公邁入房門,一雙三角眼便滴溜溜的四下張望。
可惜林鈺剛入此間不久,又不像南宮銘一般家底殷實,故而正廳之中也並未擺着諸如迎客盆景、名家字畫等示人之物。
「想不到林狀元這般勤儉,真是頗得咱家的心思。喏,這是皇上給您的私筆信函。」李公公見林鈺一副清貧的模樣,心中的失望之意言與以表。想起剛剛通知南宮銘時,對方偷偷塞給自己的銀票,再看看眼前看起來有些呆板的林鈺,他知道,這一趟怕是沒啥油水了。。。
「奉天承運、吾皇詔曰,武舉狀元返京之後立刻動身前往乾清殿後御書房,有要事相托。」
「草民接旨。」林鈺頗為不情願的雙膝跪地,伸手高舉頭頂結果了李公公手中的金黃帛紙。
「恩,聖旨也領了,咱家本該在此話上幾句家常,不過畢竟是要事在身,先行告辭了。」自始至終,李公公都未瞧得桌上茶水一眼,見到林鈺不僅清貧又有些不識相,心中不悅之下便是要起身離去。
「公公,公公,這是下官返家之時帶回來的特產,還請公公收下。」李公公剛一邁出房門,林鈺便緊跟上去,悄悄的將一張銀票塞入其袖袍之中。
龐桐說過,出門在外,萬事唯獨錢可通神,閻王好見小鬼難搪的道理林鈺自然懂得。以後若是行走於皇室之間,眼前這位內務總管必會是自己的一條人脈兒。
「呵呵,你小子,趕快準備一下,進宮覲見吧。」李公公白嫩的手掌緊握着林鈺塞進來的銀票,略微一估計,這般尺寸的銀票,怕是少說也得有五百兩之多。頗為滿意的對着林鈺點了點頭,心中也拋開了剛才的想法。
看在銀票的份上,李公公破例跟林鈺一路步行進宮,二人有說有笑,竟是好似多年老友一般。
再次來到宏偉莊嚴的元門之前,林鈺依舊為其高聳寬闊而折服。這般巨大的城門和護牆,若不是生了翅膀,怕是誰也別想躍過。
待得二人驗明了身份之後,林鈺理了理衣衫經過瑞龍、乾清二殿後,終於來到了御書房的門外。一路之上,每看到一物,李公公皆會為林鈺說出此物的來歷和質地,言語之中頗有一副高高在上之感。
林鈺倒也不跟他做什麼計較,只是含笑跟在其後,任其鴨子一般的嗓子說來道去。。。
「啟稟聖上,狀元郎林鈺到。」行到這裏,就不是李公公可以出入自由的了,待得其對着齊總管耳語幾句後,便是彎腰退了開去。
「恩,宣。」明軒皇帝放下手中的金龍琉璃盞,轉頭望向了房門之外。
「臣林鈺,拜見聖上。」林鈺行入屋內,發現此刻的南宮銘以及一位頗為面生的中年人立於殿下,尤其是南宮銘還對他悄悄扮了個鬼臉。
「恩,起來吧。方才我已將此次宣你二人前來的原因略說一二,喻峰逸,你為林鈺再略作解釋吧。」明軒皇帝的右下首之處,一個高大的中年人點頭稱是。
「林大人,在下喻峰逸,想必信中你我已經知道對方。」
「原來是喻廠頭,久仰。」林鈺臉色一正,對於大乾最為讓人恐懼的官員之一,南宮銘早已跟林鈺講過其背景。
「呵呵,在下這些年在官場之上,也卻是有些惡名,好像誰跟我沾上了關係都不會有好結果一般。不過,既然同為皇上效力,那也請二位莫要聽信朝中的閒言碎語。」
「這個自然。」林鈺對着喻峰逸抱拳說道。
「想必二位在武舉之時都知道司徒宇廉這麼一號人物,林大人還跟其較量了一番。自他身上透出的那股極為恐怖的血氣,經我手下調查,卻是跟北方蒙天府的迷勒神教有所牽連。林大人出自金劍門,自然知道貴門派也是緊盯其一舉一動。本來江湖之事官府並不該過多干涉,只不過我們有證據顯示,迷勒神教似乎跟有些意圖謀反之人大有聯繫。」喻峰逸語氣一沉,頗為嚴肅的說道。
「謀反?迷勒神教?司徒家?」林鈺眉頭緊緊一皺,自己曾與花翎宗的人共同搗毀過他們的一處分壇,但這種邪教居然和那富可敵國的司徒家甚至謀反二字掛鈎,這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要知道司徒家主早已是要什麼有什麼的主兒了,好端端的放着榮華富貴不要,為何要甘願冒險謀反?。。。。
一念至此,林鈺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邪教、世家、謀反、以及其背後的黑幕,嘻嘻,林鈺和南宮銘這兩位初生牛犢可是磨尖了犄角等着大展拳腳呢,雖然,也許,他們是被迫的。。。呵呵,繼續求推薦和收藏,讓小貓的思維能乘上你們賜給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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