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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瓷樓,可以可以,好男不和女斗,就那裏吧,流蘇大哥。郝連兄弟開的酒肆,咱們就當去捧捧場」其他兩個胡人附和道。
姓郝連?慕米桃心裏一動。
「既然,大家都這個意思,咱就換。這悍婦,早晚我要治治她。」耶律流蘇發着狠,幾個人走出觀海樓。
小白捧着肚子暗暗腹誹:要換地方不早點換,非要等我老人家聞進了觀海樓的香味勾出饞蟲,你們倒是又換地方了。
改天我老人家自己來一飽口福。烤全羊,等着我,我會回來的!
秋瓷是西域通往中原之間的一個小國家。秋瓷樓自然是秋瓷人開的。坐落在城東的鬧市頭裏。
慕米桃琢磨着開店的秋瓷人姓郝連,不知道此郝連是不是彼郝連。
耶律流蘇腆着肚子在前,帶着一行人穿過秋瓷樓的琉璃珠門帘走進店裏。
這家店沒有很大,只是一層的大堂和二樓幾個包間。處在鬧市這點小規模也是可惜了。明顯的沒有觀海樓氣派,高檔。但是佈置卻是非常溫馨熱鬧。充滿了西域特色。
因為趕上這個好時候了,生意也是滿座。
剛走進大堂,就看見櫃枱方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向這邊張望。穿着正宗的胡人對襟長襖,頭上卻帶了頂中原士族的紗帽。
服飾上這種中西混搭風是玉盤關常見的。慕米桃逛這一天發現玉盤關五個混搭:建築混搭,飲食混搭,衣飾混搭,戀人混搭,血統混搭。
邊關特色十分養眼。
這時老者看清了耶律流蘇一行人,熱情展開笑臉迎上來:「流蘇兄弟,你今天確實該請客,聽說你大大賭贏了一筆金子。」
耶律流蘇得意的朗聲大笑:「哈哈哈哈,是啊兄弟,消息都傳到你這來了。今兒我請,我請。另外給在坐的每桌客人加一杯西域葡萄酒,算我流蘇賬上。」
「哎呀,哪感情好,謝了謝了。」在座的吃飯的聽見耶律流蘇這番話紛紛回頭向他拱手紛紛道謝。
耶律流蘇找到了優越感,觀海樓的不快也就煙消雲散。
「風行掌柜的,你這小飯店素日射生意不眨地還挺能堅持,一開就開了十幾年。兄弟我要是出了沙漠沒看見你開的店,沒喝到你釀的酒,都不知道怎麼進關有精神了,哈哈。」
耶律流蘇豪爽的拍拍迎上來的老者的肩膀;「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今日的財神童子,這是這童子的老主人。」
耶律流蘇將小白和慕米桃給風行掌柜的介紹。
轉而又將那掌柜的介紹給慕米桃:「老人家,你道這位掌柜的是誰?這位可曾經是秋瓷國叱咤風雲,數一數二的首富郝連風行。」
郝連風行拱手作揖:「流蘇兄弟說笑了,什麼首富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慕米桃觀察到郝連風行被耶律流蘇如此介紹臉上閃過一絲不快。
看來,他並不想提他的過去。
慕米桃和郝連風行彼此見過禮便隨眾人上樓在二樓一處包間落座。
郝連風行陪着他們上樓,殷勤的招呼小二上茶點,隨身也坐在耶律流蘇身邊客氣的招呼閒談,舉手投足仍不失商家巨賈風度。
此時光線充足,慕米桃佯作舉起茶杯慢慢品茶細細打量對面位置的郝連風行。
這老人雖是六旬卻精神矍鑠,器宇不凡。依稀有着其子郝連昆布的影子。
小饢餅點心和葡萄酒上來後,郝連風行便告辭下樓招呼其他客人。
慕米桃正好找到機會和耶律流蘇打聽郝連風行,便佯作閒談問道:「流蘇兄弟剛才說郝連掌柜的曾經輝煌,因何在此開着間不大不小的酒店,何意?」
耶律流蘇仰脖先灌了幾口甜香的葡萄酒。臉色也陰暗下來;「唉,兒行千里父擔憂。還不是為了他的寶貝兒子。」
「哦。」慕米桃應到。果然,各個信息都對上號了。
這個郝連風行應該就是墓地里郝連昆布的父親。
「哎,聽見沒,肯定是郝連昆布他爹。」小白在桌子下碰碰慕米桃急的夠嗆。
耶律流蘇是豪爽之人,見慕米桃對郝連風行的事感興趣,便又砸了一口酒慢慢說道:「
郝連風行早年行走西域中土之間做買賣交易,一直運氣不錯,很是風光。接連着娶了幾個老婆,唯有大房生了一個公子,聰明伶俐模樣還挺周正。其餘幾個夫人侍妾生的都是小姐,郝連風行便也沒放在心裏。
待到他公子長到成人,郝連風行便要他兒子慢慢接管自己的產業。接管產業必然要了解自家的生意,郝連風行便一次帶着他兒子隨商隊去中原的大瑞國走生意。
那時候這老郝連在京城開着賣西域皮革地毯的字號。在秋瓷又開着賣絲綢茶葉的生意。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老郝連就一蹶不振。我們這幫來往跑沙漠邊境的客商幾年沒見到他,再見面就是老郝連開了這間飯館。生意在旺季還可以,在淡季基本沒人。這事也怪啊。我偷偷打聽過秋瓷國的其他客商,他們說,老郝連在這是等他兒子,具體事情我們就真不知道了。自然他的兒子我耶律是一直沒見過的。」
原來是等他兒子。
一個帶兒子出來歷練,卻失去愛子消息的富商放棄名利富貴,在這邊境小城的鬧市開着飯館等着失蹤的兒子。
等到風燭殘年,兩鬢斑白。
而他的愛子其實就在離他並不遠的二百里外的驛路下面,在陌生地方孤寂荒涼的墳墓里。
這該是人世間如何悲慘唏噓的消息。
慕米桃本想出去告訴郝連風行,關於郝連昆布的消息。
但是想到二十年,這老人抱着的希望支撐着他忍辱負重,若是自己像戳氣球一樣將他的等待和希望戳破,自己是在幫他還是害他。
真話有時候是害人的。虛假的夢幻倒是很好的安慰。
一個痛失愛子的老人有個念想,有個期待還是好的。
人生不就是生活在等待和希望裏面。無限循環。才能有勇氣繼續好好活下去。
小白坐在她旁邊急切的擠眉弄眼,像偵探發現線索一般迫不及待的要跑下樓去找郝連風行。
慕米桃瞪他一眼:「小孩子吃飯就好好吃。」
「切。」小白癟了氣,把注意力瞬間又轉移到一盤一盤端來的菜上。
這樣那樣狠狠的加了幾筷子,有了吃,他暫時把什麼都忘了。
一頓飯,郝連風行上來幾次,敬酒,聊天。慕米桃心中酸澀,還得看着小白別嘴快說出來。對這樣倔強有毅力又深深期待的老人來說,就是揭開痛疤也不能在眾人面前。
散了席已經是二更後的夜裏。沒辦法玉盤關就是二更後才黑天,想讓人們二更前回家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二更後還有人在街上走倒是常態。只是人煙已經稀少了。
租的民居就在東關的末尾處,所以從秋瓷樓走到住處也就兩盞茶的時間。
慕米桃抱着喝醉了的小白看着月色慢慢的走,心情很是蒼涼。不知道是不是機緣巧合的碰見兩鬢白髮的郝連風行卻沒有將郝連昆布的消息說出去的原因。
今晚她很強烈的思念狗娃,
那個出生半個月就被迫離開自己身邊,一直無緣再見的兒子。
她做母親的情感和愧疚一直在世俗的各種事情中壓抑着。
此刻泛濫的無處可給予的母愛,像悲傷的潮水,將她淹沒。
「狗娃,娘親此番若是找到你,一定不再和你分開,除非——除非你將來大公雞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呼嚕——呼——呼嚕——』小白在她袖子裏睡的踏實。
這個小白耗子精,何嘗不是將自己這個人類當做了他耗子親娘親般的依賴着。
『嚶嚶——嚶嚶——』慕米桃聽着小白的鼾聲緩慢的往住處走忽然摻雜在小白的呼嚕聲里,又聽見了昨晚的女人的哭泣。
慕米桃頓住腳步,側耳細聽,這次不是從客房頂上傳來的哭聲,是旁邊的小河溝那。
嚶嚶的哭聲比昨晚壓低像是極力克制着,但是聽起來卻是比昨晚的悲戚。
不知不覺,慕米桃就走到了那哭泣聲的出處。
這條小河是玉盤關做為沙漠綠洲能在沙漠邊緣生存唯一的理由。
不寬卻深深淺淺的蜿蜒半繞着城流過。起始在哪,結束在哪都沒人可考。
玉盤關的人對這條河是無比尊重和膜拜。初一十五都要上供焚香祭祀的。
然而就在這條小河邊的胡楊樹幹,卻靠着一個瘦弱的女子。離的遠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子。只看見她穿件月白的裙子,被寒風吹的呼呼飄擺,在黑色的夜裏格外顯眼。
哭泣的嚶嚶聲就是從她那一抖一抖的身體裏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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