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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房樑柱子抱臂看這對義兄義妹算感情帳。勾唇露出抹好笑:感情這齣大戲完全是皇城四少之首的老大高顏值惹得禍。什麼叫紅顏禍水啊?如今不是藍顏也禍水。
救命之恩!離傾絕俊顏盛怒幾番壓制住火氣:「若而,你救了皇兄,所以皇兄才將你收為義妹。普天之下,朕只收了你一個義妹,比親妹妹還要*愛,難道你還不知足嗎?
如今你做出這種勾結妖異禍亂後宮的事情,朕又如何能容你!若是你還想做人收回你的身子,莫再胡攪蠻纏,趕緊說出那妖異的地點,換回正常。朕念在你昔日救命之恩饒你一命。將你送回單于老爹那。若是你不想換回身子喜歡做這白狐,朕不妨讓逍遙將你牽回去小心養着。」
啊?我牽回去?又關我什麼事啊?百里逍遙暗暗叫屈。
玻璃若而此時雙手捂臉,哽咽啜泣,完全沒有了氣焰。
「我知道,白狐的巢穴。」
忽然,離傾絕耳邊一陣聲音。暗衛的密語。
此時,玻璃若而的元神還在照妖鏡下和百里逍遙說話。
離傾絕走出內殿來到殿外的林子。
「皇上,剛剛娘娘用一道紅光打傷屬下幾人已經出了別院。」
「陛下,屬下等——」
「去追。」
「是。」
離傾絕冷峻的臉勃然變色。心裏仿佛有什麼重物在不斷下沉,下沉,終於將他的心臟撞破。他失神的愣在林子裏。四面蟬聲。
桃桃,你真的是將為夫忘記的乾淨甩的徹底!
離傾絕苦笑:不過只要朕不死心,又其是你逃跑能逃得了的。沒有什麼能阻攔我尋你。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夜晚的山林,磕磕絆絆。烏雲將月亮遮住,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溪水和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灰之中,顯得頹然無力。
陰森詭異的空氣中不時擴散着帶有血腥的味道和幾聲鳥的嗚咽聲。
在百里逍遙的眼中,烏雲後面那一點一點的月亮是紅色的,泛着鮮血的紅色
待那點紅色落地罩下,百里逍遙選中那一點。先持一道平安符,用香在地上插出幾個圖形。然後再用香在圖形旁劃出一個同心圓。
百里逍遙盤腿坐在圓圈裏開始手持法器念念念有詞。
離傾絕繼續向前走,他身邊一抹白色的身影躥進林子深處。
月亮偶爾露頭冷冷的掛在天上,只是此時的月光卻照不到離傾絕的腳下,因為那月光全被周圍的樹木摭擋掉,地上只留下一個個黑影。
不久,飄渺不定的甜膩的香氣,浮在空中。令人遐想無窮。
離傾絕的心警覺的提起來。
那香氣慢慢暈開散在周圍,及近。
剛下過雨的黃泥小路地映着破碎的紅色光影兒,是一盞紅燈籠。
隱隱約約的有一女子撐傘走近,傘也是熾熱的紅色,卻着了一身素淡的白衣,更渲染出一股無法抵擋的清媚來。
這身影悠悠然晃過只有蟲鳴鳥語寥落無人的林子。
一雙穿着紅鞋的玲瓏的小腳,卻出現在離傾絕近前。
離傾絕視線向上移,先是看見那純淨的白衣,然後是勾了落花的紅傘,傘下慕米桃的臉笑容嫵媚,輕柔的嗓音:「夫君,這是來接娘子嗎?」
白袖一翻,一顆光球就被生生懸浮在半空中閃着暈澤。
離傾絕瞬間俊美的臉便綻出笑意:「桃桃,夫君來接你回宮。」
她挨過來香氛融進離傾絕的嗅覺里:「夫君,吻我可好。」
離傾絕大手摟過她腰肢,臉龐貼近她的紅唇。
忽然後退半步揮掌向那浮在空中的白球打去。
女子立即伸出舌頭吸氣,白球迅速落盡女子的口中。慕米桃的臉色楚楚而惶恐:「夫君何故?嚇到了娘子。」
說着伸手向離傾絕後椎穴摸去,那裏一定有符咒,否則他凡人的神識不會連她的內丹都罩不住。
離傾絕瞬間大手捏住她皓腕三寸:「人是人,妖是妖,各有殊途,何必冒充凡人妖術惑人。」
慕米桃臉色一陣赤紅,離傾絕眼前掠過一陣煙氣,再看眼前女子便是白希嬌美的一個少女:「不錯,夫君,我不是你的桃桃,我是白霜霜。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夫君因何不念舊情?」
「你用妖術惑朕有何舊情!」離傾絕顏色冰冷。
「捏住她的內關穴別鬆手。」百里逍遙的傳音在離傾絕腦子裏響起。
此時一道紅色利劍般的光從百里逍遙不斷噏動的嘴裏迸出刺向白霜霜。
白霜霜瞬間驚叫:「夫君救我!」急速扭動手腕,吐出口中內丹一道白光如風迎向那劍光。兩光相撞,立時化作一團光球在空中糾結打鬥。
光球周圍氣浪滾滾伴隨百里逍遙的厲喝,「妖來妖往,速速回你真身。」
此時隨在白霜霜身後的白狐出來嗷喔吼叫。
在照妖鏡下顯出玻璃若而的元神。此時兩團火光相纏只要百里逍遙的劍咒刺破白霜霜的內丹,那白霜霜的元神被逼出人形便可將玻璃若而回歸身體。
而白霜霜則會因內丹碎裂魂飛魄散。
白霜霜已經身形虛弱,癱軟地下,手腕被離傾絕捏着三寸內關穴無法施功力,滿面哀戚的流淚望着離傾絕:「我既媚君姿,便大膽追愛,為與夫君郎情妾意不惜百年道行,夫君因何絕情如此?」
「因為,人妖殊途!」這聲音發出的這樣陰冷,那神情如此嫌棄,尤其在這暗夜山林,仿佛一道冷劍刺入白霜霜心上。
離傾絕無情至極的話令白霜霜如墜入冰窖,瞬間狂笑:「哈哈哈哈,人妖殊途!果然人類男子是不懂得純愛的種族。什麼叫人妖殊途?難道妖就不能有愛嗎?難道妖的愛就不真誠嗎?你說不敢,你不接受只是你們人類懦弱。人妖殊途?哈哈哈哈,妖若愛上遠遠比你們人類懂得犧牲。」
白霜霜的內丹此時已經堅持不住癱軟地上,就像一隻頻死的小獸。滿面悲戚囁嚅的念叨:「只是,我太傻,終究還是白梨花說的對,妖異的愛就算再深付出再多也不會得到人類男子的真心。沒有例外,沒有例外,沒有例外——嗚嗚嗚——。」
月亮再次隱藏到黑雲背後,山林更加森然。
「是什麼味道那麼香?」隱約飄過來一陣極其誘人的味,離傾絕的嗅覺極其靈敏,一下就捕捉到零散在空氣里的氣息。
一張老皺的臉躲在不遠處樹後。白色花瓣從她身上悄無聲息的飄落。忽然化作一道粉色的光團向空中糾結打鬥的光團衝去。
轟然一聲炸裂。
百里逍遙在圈子裏念着劍咒突然白劍回光,他砰然噴出一口鮮血捂住胸口。手裏照妖鏡落地。
「小子,再去修煉個幾百年再來跟我斗。」花瓣衣在風中翻飛,掠走地上白霜霜。
冷笑的留下一句話飄走。
「逍遙?你沒事吧。」離傾絕急忙縱身跑到百里逍遙身邊。
百里逍遙嘴角還殘留着血跡,在離傾絕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來戲謔的一笑:「收妖差點被妖收了,呵呵。真是一隻千年老妖,道行不淺。」
「嗷嗚——喔——」身後的白狐吼叫一聲。
百里逍遙回過身抱起白狐:「還真叫若而說對了,會捉什麼妖啊!」
白狐扭捏着要從他身上蹦下來。
離傾絕冷言道:「你呀,以後就被逍遙牽着了。」
百里逍遙捏捏白狐的耳朵:「看看,還不乖點。」
林子某處地穴里,白梨花倒了一杯清水,又用嘴在杯子裏吹了口氣遞到白霜霜面前:「喝吧,內傷好得快。」
白霜霜從地上爬起來接過杯子卻沒有喝。他捕捉着白梨花的表情,褶皺,沒有情緒,仿佛一切都藏在那些核桃文一樣的褶皺里。卻不是安靜的藏着仿佛等待機會爆發。
「為什麼救我?」白霜霜靠着牆壁硬撐着坐起來問道。
白梨花給白霜霜端完水後便面壁打坐。手在牆壁的泥土上勾勾畫畫。仿佛走進內心的寧靜里與世無爭。白霜霜每次來見她都看見她在畫。
「為什麼救我?」白霜霜又問了一遍。
「因為,你還沒有完成你對我的承諾。怎麼能灰飛煙滅。」
蒼老又蒼涼的聲音從那核桃文里發出。就像來自遙遠的地方。
「尋找——沒心的人?」
「是的。而且今晚你療傷,明日就去。」
「可是,他具體在什麼地方?長什麼樣,喜好什麼?有什麼特徵?花婆婆你一樣也沒交代我,茫茫人海叫我去哪裏找啊?」
「所以我才在畫,你別囉嗦了。明日之前你自然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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