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瑤佳一直沒睡,等着皇上那邊的反應,直到皇后傳喚了諸位嬪妃一同前往碧清苑,她才算是鬆了口氣,讓南夏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帶着言小媛一起去了。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言瑤佳盈盈福身行禮,聲音溫婉動聽,不卑不亢,卻有說不出的韻味。
「貴妃免禮!賜座!」皇后面上還算平靜,讓身旁宮女給言瑤佳上茶,請她坐下。
待言瑤佳坐定之後,皇后又道:「想必貴妃也聽到些風聲了,等一會兒姐妹們都到齊了,本宮就去請皇上過來,今天,定要把這事兒弄得水落石出。」
言瑤佳來時只有穎貴嬪比她和言小媛先到了。
言瑤佳微微眯了眯眼睛,卻笑得燦爛的對皇后道:「皇后娘娘英明,像石氏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在後宮傷害皇嗣不說,還攀扯許婕妤,實乃罪不可赦。」
穎貴嬪聞言抬眸望向皇后,輕啟紅唇道:「臣妾覺得貴妃所言甚是。」
若是黑貓的事真的是許婕妤讓石氏做的,那穎貴嬪也是被算計了的。
片刻間,眾嬪妃陸續來了,淑妃坐在言瑤佳的邊上,許婕妤坐在言瑤佳和淑妃的對面,她三個多月的身孕還是絲毫不顯,臉上略施粉黛,更是添了幾分嬌弱美態,看着很是惹人憐惜。
其他的嬪妃則依次坐下。
言瑤佳和淑妃、許婕妤相互打量着,目光中透露着審視與探究,仿佛想將對方穿透似的。
不知怎地,言瑤佳突然發現許婕妤的眼角微微上挑,雖然極力掩飾了,但她還是能夠從細節里察覺到許婕妤此時並未完全收斂住的心虛和緊張。
許婕妤弄成這樣一副嬌柔憐惜的模樣,莫不是想着一會兒還能憑着這副面容讓皇上心軟嗎?
呵呵,這世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言瑤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低垂下頭端起茶杯淺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把目光轉向許婕妤身上,她們都知道今日召她們前來所為何事,只是現在許婕妤這番鎮定,她們不知許婕妤有何打算。
皇后看了眼言瑤佳,淡淡道:「既然大家都到了,本宮便說說今日請大家過來的原因吧。」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真聆聽皇后訓話,言瑤佳和許婕妤亦不例外。
皇后看了一眼言瑤佳和許婕妤,又接着開口道:「石氏謀害皇嗣一事目前證據確鑿,可她剛又改口,說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她這般做的。」
果然,皇后此言一出,許婕妤的神情變化立即映入眾人眼帘,許婕妤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她朝皇后跪拜道:「嬪妾冤枉啊!石氏瘋癲之語,怎麼能讓人相信?」
許婕妤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到底如何,一會兒皇上來自有定奪,許婕妤先起來吧,你肚子裏還有龍胎呢,可得當心着些。」
許婕妤又重新坐回位置上,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可她的眼眶依舊泛紅,隱約有淚珠閃爍,她雙手在衣袖中緊緊攥拳,不知一會兒石氏那個瘋女人攀咬她什麼。
「皇上駕到!」
殿外響起太監尖銳嘹亮的通報聲,皇上已經邁步走了進來。
皇后趕忙起身迎了出去,眾嬪妃跟在她身後,恭敬的向皇上行禮。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免禮平身。
隨着眾人起身,皇帝的目光徑直停留在許婕妤的臉上,看到皇帝那審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許婕妤的身體不由的繃緊,呼吸也有些沉重了起來。
皇上坐下來後,讓王德福把武國公也叫進來。
言瑤佳看了一眼許婕妤,不管許婕妤有什麼陰謀詭計,這次她是別想逃掉了。
沒過一會兒,武國公便進來了,他向皇上和皇后行了禮目不斜視的站在大殿的一側,神情肅穆嚴謹。
「石氏心思毒辣,殘害二公主和二皇子,這等蛇蠍心腸,念及石氏父親對災情有功,朕才網開一面,降石氏為庶人,可朕沒想到,這竟不只是她一個人的謀劃,許婕妤,你有什麼要和辯解的嗎?」皇帝一字一句冷聲說道。
皇帝話音落,言瑤佳看向許婕妤有些微變的臉色,許婕妤不愧是能兩次三番讓言瑤佳她們吃痛的人,她瞬間就恢復了平日裏的冷靜,只見她緩緩跪了下來,一雙秋波流盼的杏眸含着晶瑩的淚珠,看向皇上,哽咽道:「皇上,石氏一人之言恐有誤導,加之石氏又因驚嚇之中胡言亂語,她說的話不過是臆測罷了,皇上若是信了她的話,豈不是讓那幕後之人逍遙法外?況且……嬪妾也是無辜的,嬪妾根本不曾害過二公主和二皇子。」
許婕妤的聲音顫抖而哽咽,一雙杏仁眸中淚光盈盈,好像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一般,整個人都有些搖晃。
「許婕妤,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兩句話推脫的倒是乾淨,石氏的話,怎麼到你這兒就全成了瘋言瘋語了,皇上,臣妾覺得總不會空穴來風。」淑妃一針見血的問道。
許婕妤一愣,旋即抬眸瞪了一眼淑妃,繼而又看向皇上道:「皇上,您要相信嬪妾,嬪妾真的沒有害二公主和二皇子,皇上要明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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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許婕妤把手輕輕的放在自己腹部。
皇上看着許婕妤的動作,他沉吟了半晌後,對許婕妤說:「許婕妤,朕希望你能老老實實交代,如若不然,就休怪朕不顧往日的情分了。」
瑾德儀見許婕妤這幅模樣,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禁足那段時間也是拜她所賜,這筆賬還沒有算清楚呢。
「哼,石氏是否冤枉你,皇上自有定奪,許婕妤如今這番着急解釋的樣子,反而讓嬪妾覺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瑾德儀冷笑着譏諷道。
皇后見場面有些難堪,她對皇上說道:「皇上,這事到底如何?您既然叫了武國公來,想必是問出了些眉目的。」
皇上轉了轉手指上的玉扳指:「孔愛卿,你說吧。」
武國公上前一步拱手稟告道:「回皇上,臣剛剛已經去審問過石氏,石氏指認她聽從許婕妤的命令對二公主和二皇子下毒手,她死掉的宮女凝霜,是之前她收買的淑妃娘娘的宮女,是凝霜將黑貓的屍體偷偷放進淑妃娘娘的寢殿裏,又給苦蕎下了毒,讓她發瘋吃掉黑貓屍體,至於這黑貓的來處,是讓貴妃娘娘早產的宮女芸麗飼養的黑貓的,許婕妤以讓芸麗報復貴妃為引誘,藉助芸麗之手,除掉貴妃和二皇子,再嫁禍到芸麗身上。」
許婕妤猛的睜大眼睛,一臉震驚的看向武國公。
她萬萬想不到,石氏居然和武國公說了這麼多東西!
皇上的眸光陡然變暗,「許婕妤,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皇上,凝霜和芸麗都已經死了,石氏為了給自己開脫,自然是把這一切的罪責都推到臣妾身上,她的用心險惡,請皇上明鑑啊。」許婕妤急切說道,她絕對不能背負殺害皇嗣的罪名,更何況這不只是給皇嗣下毒的罪,還有許婕妤意圖殺害懷孕的宮嬪的罪名,以皇上對言瑤佳的寵愛,若是皇上相信了,她的下場絕不會好的。
「是嗎?」皇上的語調突然拔高几度。
聞言,許婕妤一怔,她抬首看向皇上,卻正巧撞上皇上陰寒森冷的目光,她心中一凜,不安之感油然而生。
武國公這時繼續說道:「花房宮女芸麗雖然已經被處死了,但是石氏之前的宮女凝霜她並沒有死,皇上可叫她上來與許婕妤對峙。」
皇上點頭,吩咐王德福傳喚石氏的宮女凝霜。
很快,凝霜就帶着哭腔來到屋內,她噗通跪下磕頭,泣不成聲:「奴婢參見皇上,奴婢參見各位娘娘。」
凝霜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婢自知犯下大罪,不敢奢求活命,但奴婢心中不安,做了這種敗壞陰德的事真是夜夜不能入眠。」
凝霜之前是淑妃宮裏的宮女,後又去了石氏宮裏,很多人都見過,如今看到本應該已經死了的凝霜卻活生生的跪在這,眾人臉色各異。
淑妃一臉詫異的看着凝霜:「你還活着?是你害的本宮?本宮待你不薄,你怎麼能……」
「奴婢一直記掛着您,淑妃娘娘對奴婢有恩,奴婢一直不忘,但是……」說着,凝霜又跪爬了一截,趴伏在地上道:「淑妃娘娘,奴婢並非有意要害您,奴婢這是被脅迫的……」
淑妃的眼眶倏爾濕潤了:「皇上,臣妾當初懷三皇子時被誣陷懷的事不詳之胎,直到現在宮中還傳言着三皇子是不祥之兆,臣妾不知是何事得罪許婕妤竟要用如此狠毒手段,皇上,臣妾懇請皇上查明真相,為臣妾和三皇子做主。」
言瑤佳握住淑妃的手安慰她,淑妃現在雖然是在按計劃行事,但淑妃控訴的心情並不是假的,這大半年來淑妃和三皇子在宮中受到的冷遇和排擠她們都瞧在眼中,尤其是三皇子,原本應該備受寵愛和重視,卻受到了欺辱,若不是淑妃的母家謝氏還有些勢力,淑妃和三皇子的境遇只怕更差。
許婕妤被凝霜還活着的事衝擊了一下,現在反應過來這分明是淑妃和貴妃她們設的局來把自己置於死地!
許婕妤急忙道:「皇上,您可千萬別信了這賤婢的挑撥離間之詞,嬪妾和淑妃素無瓜葛,又怎麼會設下這等圈套害她?皇上,這都是石氏和她的宮女想要陷害嬪妾才用假死來欺騙您!」
許婕妤的哭喊聲在殿內響起,眾人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都忍不住皺了皺眉,許婕妤如果是個溫婉柔弱的美人兒或者善良純潔的女子,或許大家還會相信她是受了別人的挑撥才會做下如此歹毒的事,可惜,這許婕妤太虛偽了,誰又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呢?
許婕妤緊緊拽着帕子,垂眸掩蓋住眼底深處閃過的狠辣神色,她咬牙看向淑妃,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言瑤佳注意到許婕妤的眼神,她看向許婕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和許婕妤之間的仇怨今日也要好好的算一算,這次的機會,她絕對不會放棄。
言瑤佳也換上一副震驚悲痛的神色看向皇上道:「皇上,原來臣妾當初早產的事,也是許婕妤故意為之,臣妾自問打從許婕妤入宮以來,就一直以禮相待,不曾虧欠過她絲毫,她為何要加害於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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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冽,「許婕妤,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想辯駁的?」
許婕妤還在嘴硬辯駁:「皇上,嬪妾怎麼會去害貴妃呢?那個宮女芸麗,嬪妾和她沒有任何往來,怎麼能說是嬪妾指使她害了貴妃又害了淑妃呢?定是有人見嬪妾現在懷了皇上的孩子,眼熱嫉妒嬪妾罷了,想要讓嬪妾落胎,所以編造謊言冤枉嬪妾!」
凝霜哭道:「皇上,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許婕妤,你不僅要謀害貴妃、淑妃,還有穎貴嬪,簡直蛇蠍心腸,皇上,奴婢在此起誓若是有一絲假話,馬上暴斃而亡!」
凝霜的話像是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泊,激起陣陣漣漪。
許婕妤瞪大雙眼,尖聲質問凝霜:「胡說八道!賤婢,你少在這顛倒是非,污衊本婕妤,皇上,這宮女是石氏身邊的宮女,她這樣做根本就是為了替石氏脫罪。」
穎貴嬪聽到凝霜的話,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面色蒼白的道:「本宮想起來了,原來如此,皇上,嬪妾當時被黑貓撲倒受傷根本不是意外!是許婕妤和石氏合謀害嬪妾的啊!當時石氏送了嬪妾一個香包,說是可以安神助眠,嬪妾才戴在身上,沒幾日就被黑貓嚇的跌到了頭,許婕妤你真是好算計!」
穎貴嬪提到那個香包,言瑤佳是有印象的,當時她去看受傷的穎貴嬪時,就注意到了那個繡工不錯的香包,沒想到這是讓穎貴嬪受傷的緣由。
「穎貴嬪也要趁此機會來踩本宮一腳嗎?什麼香包本宮根本就不知道!」許婕妤眼見着自己的形式變得越來越不利,再也顧不上裝柔弱扮可憐,厲聲喝道。
穎貴嬪嗤笑道:「真是巧,本宮害怕來了行宮,換了住處會睡不着,便把那個香包帶來了,皇上,嬪妾這就讓人去來,讓太醫驗驗看是不是有問題,就知道嬪妾沒有亂說了。」
「准了。」皇上銳利的目光注視着許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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