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人鼎 30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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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這一幕並沒有逃過佟霓裳雙眼，可她偏偏不去提，只是放遠目光，好像不經意般地和夏6望聊天，「這次來京安，政府管轄修者部門同你聯繫過了嗎？」

    夏6望鬆開手指，杯子裏剩下茶水一握一松下居然沒有泛起一圈波紋，「還未。」魯闖既可以認作是修管處人，當然也能把那番接觸說成是魯闖私人作為，夏6望就把他歸為了後者。

    「據說……」賣關子地停了下來，佟霓裳睫毛輕輕扇動，同時半遮半掩地擋下了她低垂目光中迴轉精光，「這幾天並不太平。」

    「哦？」夏6望神情沒變，「這同我們並無多大關係吧，那邊有那邊處理方式。」

    佟霓裳半側過臉，她方才狀似無意幾個動作無不暗暗表露着不安和焦慮，夏6望這種心細之人不可能不發現，但她等了許久，就不見對方或明或暗地詢問過來，如果她自己一股腦把信息全透露，夏6望決計不會輕易相信，這個男人比她和哥哥想像中還要難搞定，到底是真不感興趣？還是疑心病太重不輕易出手？

    夏6望喝了一口茶，再放下杯子，臉上已經帶上淡淡笑容，「有文海護着你，不必擔憂。」

    佟霓裳不明白夏6望忽然提起自己哥哥有何目，只能見招拆招，「說起來，我大哥明後天也會來京安。」

    「這，倒是個好消息。」夏6望往前靠了靠，似乎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不知能否告知文海行蹤好讓我為他接風？」

    四目相對，佟霓裳心顫了顫，夏6望眼神深幽得如同一口井，總覺得裏面醞釀些什麼，她可不能這種時候打退堂鼓，「我會和大哥說。」

    「你說羨慕我和小鹿感情，倒是下要艷羨你與文海才對。」夏6望換了態度，步步緊逼，話中有話，「文海有你這種妹妹才是好福氣。」

    佟霓裳夏6望氣勢壓迫下有點驚慌，但她到底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人，竟還能維持着平靜，只是嘴唇微啟沒說出什麼話來應對罷了。

    「……不是嗎？」夏6望俊美五官近咫尺，佟霓裳卻只覺得對面坐着是個散發可怖陣勢噬人怪獸，明明不願與對方目光接觸，可奇怪是自己眼睛不由自主地望了過去，夏6望瞳色極黑，讓人好原原本本看清自己那倒映之上古怪表情，無所遁形。

    就佟霓裳誤以為時間和空間被夏6望用奇怪方式定住，令她連呼吸都無法順利進行時，原來緊閉着房門被推開了，開門聲瞬間擊破了這凝滯氣氛，佟霓裳咽了一口口水，上半身退後同時還急忙深吸了兩口氣。

    「哇啊，沒打擾你們倆吧？」一進門就見佟霓裳表現夏6鹿不太好意思地問道。

    夏6望側身向後看去，見到夏6鹿是和秦琰川一同回來，心中一沉不過嘴上仍然很平靜地回答，「沒有，只是剛好談到文海。」

    「我記得！他是霓裳哥哥對吧。」夏6鹿先悄悄瞄了一眼身旁秦琰川，見對方沒什麼表示才走回自己位置。

    夏6望看眼裏，記心中，心情越發低沉。

    等秦琰川還一幅老樣子坐下來就果斷髮覺身邊人不對勁了，明明他離開前還心情不錯，怎麼不過幾分鐘事，整個人都陰鬱了，當抬頭見佟霓裳這女人也不妨多讓，臉頰還詭異地微紅，秦琰川心裏相當不爽，看來他剛剛不該走，夏6望當時表現還以為他對這人沒興趣。

    好了，這下四個人里又只有夏6鹿跟不上節奏，只覺得突然氛圍又變回僵硬時刻，找不到絲毫破解方式她決定不多想了，「那個，既然吃好了，我們走吧！」

    就四個人一路沉默地離開酒店要分開時，還是夏6望開口對夏6鹿說道：「我送你吧。」

    「不用啦大哥，嘻嘻，我學校安排住宿就旁邊，走兩步就到，我還和另一個同學約好附近逛逛呢。」夏6鹿趕忙說明，她現不知為何就覺得還是早點離開比價好，選擇相信自己直覺她不舍地放棄了夏6望少見提議。

    「這麼晚？」夏6望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頭。

    夏6鹿吃驚地揚起眉毛，「大哥，現才七點不到啦，你還是送霓裳回去吧。」

    被提起名字佟霓裳搖搖頭，「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嘴裏這麼說，眼睛倒是望着秦琰川和夏6望那方向，就是不清楚具體看誰了。旁人眼裏佟霓裳表情微冷，可一件白色風衣襯得她異常單薄，不管是不是真出於客氣大部分男人怕都會再接再厲地提出送她一程，可惜秦琰川這傢伙搶先一步滿臉無謂地點點頭，居然伸手摟過夏6望肩膀直接把人帶走了。

    「到了記得給電話。」夏6望邊走邊回頭囑咐夏6鹿，心中倒不是很擔心，夏6鹿身手修者中哪怕勉強是個四五六七流，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怕就只怕有誰不走運，特別長眼地盯上了她。

    而夏6望被這樣勾搭地走了兩步，覺得秦琰川簡直是越靠越近，眼見要把大半體重都壓過來，夏6望忍了半天了終是覺得渾身不舒坦，不高興地說道，「手。」

    秦琰川很配合地把手抬起來，但問題是他只把手掌逗趣般抬了抬，胳膊根本沒動。夏6望故意往旁邊走開兩步，秦琰川還貼着就勢往那個方向移動，到後兩人反而這般不倫不類地東倒西歪朝大門口已經候着跑車走去。門童手裏拿着鑰匙已經等了片刻，見沒有喝酒卻變得跟連體人似兩位客人走來有點想笑，但一注意那個長發男子瞥過來表情便從頭涼到了腳，生生變成了個透心涼冷笑話……

    夏6望有了教訓肯定不會讓秦琰川開車，用眼神示意對方進副駕駛室，自己來開車。

    這回秦琰川很配合了，上車後一手架上窗框，歪頭把夏6望開門、跨腳、邁進來、坐下、啟動汽車等一系列動作好好觀摩了一遍，覺得自己被盯了個徹底夏6望不聞不問，專心於開車上。

    「……哈……」

    夏6望這麼巧第一個路口就碰上紅燈，秦琰川那時開車不知道是什麼狗屎運一個沒遇上，見夏6望不得不停車對方發出一聲輕笑，頗有嘲笑意味。

    當第二個路口居然又差之毫厘錯過綠燈，夏6望恍惚又聽到了秦琰川笑。

    「沒想到小王爺同下妹妹相處不錯。」想來是不該問，可夏6望忍不住，不去計較秦琰川笑聲，他刻意用一種比較輕鬆語調詢問，眼睛一動不動盯着那不斷變化數字交通燈。

    「哈……？」秦琰川不明所以。

    夏6望抓着方向盤手慢慢捏緊，又明白地問了一遍，「小王爺對我妹妹有好感嗎？」

    秦琰川沉默了，夏6望等着綠燈跳起踩下油門後對方也沒有回答，默認便是承認意思吧，就算秦琰川也不例外，夏6望不知為何就覺得心晃悠悠地慢慢往下掉，空蕩蕩陌生感襲上四肢百骸，他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意外地令人難受，他現特別期望秦琰川能說些什麼，一個無意義音節也好。

    就夏6望決心要慢慢冷靜下來，甚至開始譏笑起自己剛才奇怪情緒時，秦琰川總算說話了，「……好感？」

    「不明白嗎？」夏6望扶着方向盤轉了個彎，嘴上不意般解釋道，「小王爺這般猶豫，莫非確實是挺喜歡下小妹？」

    「不明白……」秦琰川懶洋洋地說道，「……是你吧。」

    夏6望踩着油門腳鬆了下，立刻重踏回去，他可不希望下個十字路口還碰上紅燈。夏6望很認真地盯着擋風玻璃前馬路，默不作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

    「與你妹妹何干？」秦琰川很有興趣地開始研究調整身|下座位按鈕，一邊將椅子靠背放低一邊說道，「我挺喜歡是你。」

    「吱——嘎——」

    性能極佳車子瞬間速度靜止停路邊，幸好這時前後都沒其他車輛，夏6望這般突然舉動沒造成什麼意外事故。車裏，夏6望沒有因為這句話就去望秦琰川，還保持正坐看着前方姿勢，只不過兩個人跟開始比賽似誰都不出聲，這小小空間裏兩人呼吸聲很明顯。秦琰川已經把椅背放低了，雙手枕着頭，從開始到後表現得異常從容，如同他所說出來只是件尋常小事。

    幾秒後夏6望反應過來似得忽然開口，「抱歉，開錯路了。」隨後啟動車子立刻調頭，夏6望才發覺從上上個十字路口起自己就選錯方向了。

    「哈哈哈……」

    秦琰川猛然笑起來，夏6望還是第一次聽對方這麼笑，心情難辨。

    車子越開越遠，秦琰川直把夏6望臉色笑到黑如鍋底還不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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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6望離開酒店不久後，沒離這多少遠一條繁華鬧市街街口，夏6鹿總算等到了自己夥伴。

    逛了大半條街，兩個小姑娘正說說笑笑地走着，本應該穿過這條大馬路登上對面人行天橋才對，可其中一個女孩突然說道，「這裏我來過，這邊又近路，不用繞那麼遠，我好累啊，走那邊吧？」雖然是疑問，可手一用力便把人拉到旁邊一個小弄堂前，腳下便是要走進去。

    「真要從這條路走嗎？」另一個女生似乎對這種小巷子有點害怕，拉住正要往前進女孩，駐足不前。

    「放心，沒事，我上次來京安也走過了，而且你看外面就是鬧市區，巷子裏也是住人地方，只不過晚上安靜了點，路程很短，你怕我們就跑完好啦！」希望用自己話打消朋友害怕，女孩拍了拍胸脯保證道，說罷兩個人還是手牽手走了進去。

    當二人背影漸漸消失巷子深處，恢復安靜後巷口並沒有人再進去，但不過幾秒鐘光景，巷子中傳來女生悽厲慘叫！叫聲長長短短，斷斷續續，後越來越輕，不到一分鐘終於恢復平靜，沒想到聲音恰好被街上公放得大聲音樂給掩蓋，有人隱約聽到也以為是歌曲中伴奏，而巷子內外依然沒有其他人出沒，昏暗小道深處沉默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