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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畫展結束。
白玉書看着國際展覽館外停着輛熟悉的車。
很快她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上車,「展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跟我打電話?你要是告訴我你也來了,我就早點出來,就不用讓你等這麼久了。」
她的課程表齊成那裏有一份,知道她今天校外活動看畫展。
展宴剛下飛機不久,也是正巧會經過,順路過來接她。
展宴:「沒事。」
白玉書:「展大哥,你那項目談得怎麼樣了?」
展宴:「合同簽了。」
「恭喜你啊!展大哥,看你為了這個項目累了一個多星期,現在你終於能夠好好休息會兒了。」
車開動,車內還在響:「小玉,安全帶。」
白玉書怔了下,隨即乖巧的說,「啊,我忘了。」
她很快將安全帶系好,以前幫她系安全帶的人都是他。
白玉書見他疲憊,就安靜的坐着,沒有說話。
展宴將車掉了個頭,正巧見到有人要過馬路,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莊明月還會是誰?
她彎着身子,給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整理衣服圍巾,及腰微卷的長髮從肩上散落下來,手裏擰開礦泉水瓶蓋子,餵他喝水。
鋒利無比的眸光,看着她的一舉一動,薄冷的唇抿着,硬朗的線條突然變得寒冷起來。
車內有股不用尋常的氣息,在漸漸蔓延,透着不愉。
白玉書也看到了,她說:「今天老師組織看畫展的活動,明月跟她朋友也來了。不過他的腿…看樣子是個殘疾人。」
展宴看着此時站在不遠處的莊明月,有種恍然的錯覺感。
曾經不知何時,莊明月也像這般對他,細緻溫柔,體貼,就像是個賢妻良母。
想到那個夢,展宴的胸口,突然一陣窒息。
對街跳了綠燈,莊明月推着他過了馬路。
「我只能陪你吃中飯了。晚上,我還要去私教班的舞蹈課…」
「好。等會兒我讓齊成送你。」
「嗯,也好。」
他的腿還在恢復階段,不能吃太辣的,莊明月就找到了一家筒骨煲,就像火鍋一樣,可以涮菜。
莊明月也比較喜歡清淡,這點他們的口味,是一致的。
用完餐,莊明月就去了天際大廈。
直到晚上八點半結束。
莊明月從大廈里走出來,現在這個點,很難打到車,需要走一段路。
路燈照射,身後有個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腳步聲也逐漸的越來越近。
莊明月心裏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她…被人跟蹤了!
莊明月不敢回頭,現在外面沒有一個人,濕冷的寒風,從衣領口灌進來,她也越走越快。
身後跟蹤她的那個人,也步步緊逼,跑着要追上她。
莊明月躲進了一個巷子裏。
一個帶着口罩,雙手揣在兜里,露着那雙殺意的目光朝她走過來。
莊明月恐懼的又看了眼身後…
「跑啊!我倒要看看,你現在還能往哪兒跑。」
莊明月害怕的貼着牆,「不…你們不要過來。」
黑暗中,一道強烈的遠光燈照進了這個巷子,刺眼的燈光,莊明月眯起了眸子,手擋着光線,她看不清坐在車裏的人。
「小姑娘,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今天的事,你也別怪我們!」
「狗哥,跟他廢什麼話。早點幹了這娘們,早點收工。」
「乖乖的別反抗,小心老子的刀不長眼睛。」
莊明月手指甲緊緊地掐進了牆面里,目光不懼,直視着強烈的光。
也許是適應了,也許…
是因為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坐在車裏的人,也許就是展宴。
這些人是他找來的嗎?
為什麼?
因為他的復仇計劃,開始…所以才提前對他動手?
在前生,他們起碼走到了結婚的地步。
現在…展宴從來沒打算給她活路。
是不是在桃源漁村那次,也是他…找人對她動的手?
如果是他,為什麼還要幫她教訓,那些欺負她的人?
現在他又裝給誰看呢?
所以今天他就想親眼看着,她被人侮辱的去死嗎?
既然這樣?
上次為什麼不直接讓她死在海里,而是要去救她!
展宴,莊海生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為什麼你要把對他的恨,全都記在我身上。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
他們的手,開始不斷撕扯着莊明月身上的衣服,
那件白絨的外套已經被脫了下來。
莊明月的反抗對他們來說,無非就是以卵擊石。
兩個人男人,俯在她脖子間不停親吻…
「嘖,兩個大男人在這裏欣賞活春宮,展宴…你就沒有一點反應?」
徐澤楷目光落在了他的下身,笑得春心蕩漾,唇上也似抹了一層血紅,十分的妖冶。
「可惜了…過了今晚,這個小姑娘,很快就變成女人了!」
「但是你做的不錯,莊明月要是攀上了江家,我們的計劃,只會更難實行。莊明月…這種女人,以後還會有,根本用不着可惜。」
展宴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如同夜色般漆黑。
但是事情沒有他們預期想的那樣。
莊明月用力地將他們推開,其中一個人,掏出了匕首,正準備想要動刀子威脅,但被她用手揮開,刀被打落在地,而她的手臂,也被劃破一道口子。
鮮血直流了下來,莊明月捂着手臂逃跑,消失在黑暗裏。
兩個人上前追過去,沒多久,就接到了個電話。
「不用追。」
莊明月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她驚慌地回頭看見沒有人再追上來的時候。
不小心整個人被絆倒,跌坐再馬路上。
小手臂出現了道很深的口子,血一直不停從指縫間流出,手上全都是。
疼的已經麻木…
莊明月腦子裏一直緊繃着一根弦,渾身發抖着,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可是…她雙腿發軟的根本沒有力氣。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莊明月掏出手機,看着跳出來的來電聯繫人。
手抖着手機又掉在了地上。
她躊躇地不敢接。
但是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打過來。
莊明月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
也許,他正在哪裏看着她。
嘲笑她的狼狽。
那頭傳來展宴低沉沒有情緒的聲音:「疼嗎?」
莊明月聽到他的聲音,心真的跟碎了一樣。
真的是他!
莊明月看着空蕩無人的街道,顫着睫毛,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為什麼?」
展宴…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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