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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說話……
當然更沒有了。
躺在家裏床上,春早翻着聊天記錄發呆。有客廳wifi護體,玩手機不用再遮遮掩掩,只要不當着春初珍的面造次,一切就好商好量。
國慶當日,春初珍備了一桌好菜。
春早姐姐難得一見地返家過節,光鮮精緻的都市麗人到家就沖了個澡,變回不修邊幅的宅女。
還叼着棒棒糖插兜,吊兒郎當地四處晃蕩。
巡視到春早臥室時,她一聲不吭地躲在門邊,偷看了會一臉愁雲慘澹的妹妹,直到對方驚覺她存在,渾身一僵。
春早果斷翻身背對她。
春暢起了玩心:「媽——春早在玩——」
春早挺坐起身:「你幹嘛啊?」
春暢挨着門框:「你出息了啊,不迎接我就算了,看到我還不理我。」
春早關滅手機:「防止你又沒話找話。」
「關心一下妹妹怎麼了,」春暢坐到她床邊:「你怎么半死不活地躺着。」
春早說:「學累了。」
春暢嘁笑一聲:「累了就閉目養神,盯着手機像什麼話。」
春早拿眼神剜她:「你被春初珍附體了吧。」
春暢笑哈哈。
樂完了,她神秘兮兮地從左邊睡褲兜里取出一個東西,遞給春早。
純白弧邊的小盒子,簡潔且袖珍。
春早狐疑地接過,目及上方LOGO時,她雙眼放光,揭開蓋子,果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無線降噪耳機。
抑制着鬼叫的欲望,春早驚喜地望向姐姐。
春暢在她的反應里揚高嘴角:「包裝盒有點大,怕老媽看到逼逼賴賴,我提前拿掉了,但我發誓啊,絕對不是二手貨,我就試過一次好不好用,還9.9999成新哦。」
說着又從左邊兜里摸出說明書,丟給她:「你自己琢磨。」
「你那二十塊錢的破耳機用多久了?」春暢按頭又放下,好像終於將什麼煩心事從腦子裏一併帶離:「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質量好怎麼了。」春早嘟囔着。
無語凝噎好半會兒,她熱淚盈眶地問姐姐:「貴嗎?」
春暢豎起四根手指,又無所謂地一抖肩:「也就是我月薪的十分之一啦。」
春早依然瞠目結舌:「春女士知道了肯定要暴揍你。」
「你也脫不了干係,」春暢揚拳嚇唬她:「所以給我小心點,春初珍沒睡覺的時候記得開環境聲,你以為我不怕混合被打嗎?」
「噢噢噢人家知道了啦。」春早歡天喜地,開心到忘形,沒忍住捏出嗲嗲的台灣腔。
春暢翻眼吐舌yue一聲,裝死仰到妹妹床尾。春早就去咯吱她。
姐妹倆的嬉鬧終結在春初珍嗓門奇大的飯點吆喝。
—
這個夜晚,十七歲的春早終於切身體會到千元耳機和十元耳機的雲泥之別,她把最喜歡的幾首歌全都摘選出來,百聽不厭單曲循環到接近凌晨一點,才撐不住眼皮,遁入充溢着音符的黑甜夢鄉。
姐姐春暢沒有在家久留。念大學後,她就開始不服管教,正式放飛自我,儘管在同城名校就讀,她卻幾乎不着家,偶有歸期也是來去如風。她的青春叛逆期似乎延時啟動,帶着久抑後的暴動和瘋狂。自然,也從媽媽口中的學習榜樣淪為反面教材,還被列出不孝之三宗罪,不考研不考公也不談對象。
春早倒是蠻能理解的,並持續將姐姐視作「吾輩楷模」。
沒人喜歡被春初珍管控和念叨。
她也是。
就像電影裏的主角:
總有一天,她也會衝破秩序的冗道。
總有一天,她也要到海里去,擁抱閃電和驟雨。
假期進行到第三天時,春早就高效地完成了所有家庭作業。睡前她愛不釋手地把玩着自己尚還裸奔的小巧耳機盒,尋思着明天約上童越,出門給它置辦行頭,不能委屈了她的寶貝。
她到扣扣上找她。
兩個女生一拍即合。
春早特別叮囑:下午三點左右,手機消息為號,春女士那個時間沒準會去搓麻。
預測完全準確,孩子休息,春初珍也得空放鬆,果然,中午刷着碗,就在微信語音里呼朋引伴地組局,打算在小區門口的麻將室酣戰一場。
休假在家的春爸爸也被迫犧牲午睡,被老婆拉去湊人頭。
春早穿上姐姐新買給她的黃白格及膝連衣裙,又將鑰匙串和零錢包收進帆布袋,當然,最不能遺忘的,是她心愛的新耳機。
檢查過家裏水電,她悄悄摸摸溜出門。
在約定的地鐵口,兩個女生幾乎同時到達,望見對方。
春早眼前一亮,飛奔過去,大誇特夸:「JK少女,你今天好好看哦。」
「你的裙子也好好看哦!」童越拉起她雙手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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