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謹然再三強調後,王墨答應明天一大早自己開車去公司,把經紀人留着給謹然去機場寄貓。
心滿意足地關上了視頻,謹然原本想趁機睡一會兒起來再去看姜川,結果平板電腦還沒放下,就又收到了來自王墨的信息——
【王墨墨是大暖男:你還跟我家貓胡言亂語了那麼老大一段話?都說的什麼鬼,你管它叫寶貝兒,你都沒這麼叫過我……撇開這個不談,後面那句話什麼意思來着,什麼醫院裏躺着?】
【娛樂圈之光袁謹然:……你問題真多。】
【王墨墨是大暖男:你把我家多啦a夢當成姜川了?】
【娛樂圈之光袁謹然:你覺不覺得挺像?它還跟我打字呢!你看聊天記錄,你看你看你看呀!】
在謹然面無表情且坦坦蕩蕩地承認了「沒錯你家多啦a夢就是姜川怎麼了」這件事後,微信的那一邊陷入了長期的沉默——謹然抓起電話給王墨打了個國際長途,奈何那邊卻響起機械女音表示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很有可能是王墨忙着報警去了。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畢竟謹然這會兒在國外,咦嘻嘻嘻嘻。
勾起唇角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謹然正掰着手指頭算裝着姜川靈魂的貓幾天能到,門外邊的方余擰開門進來了,他先是探了個腦袋看了一眼,當看見黑髮年輕人掰着手指望着天花板一臉痴呆相嘴裏還念念有詞時,他臉上原本的茫然變成了不安最後變成嚴肅的模樣……
而此時,大概是他千變萬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坐在床上的黑髮年輕人轉過頭來,問:「一臉驚慌,怎麼了?」
「剛才王墨給我打了個電話。」
「喔。」
「讓我對你好一點,畢竟腦袋已經壞掉了。」
「……」
「你真的對着他家的貓叫老公?……不好吧。」
「我沒有,你聽他胡說八道!我就是覺得在醫院呆着無聊,讓他把他家貓借來給我玩玩,沒想到那個小氣鬼表現答應的好好的,私底下卻這樣說我的壞話……」
謹然臉上的表情過於理直氣壯,以至于堅定地認為他腦子真的被敲壞的方余終於稍稍動搖……謹然三言兩語輕鬆把經紀人先生打發走,轉頭拿起平板電腦——
【娛樂圈之光袁謹然:你跟方余胡說八道什麼!你也改名叫王大嘴好了。】
王墨那邊很快有了回應——
【王墨墨是大暖男:我這是關心你,正常人會對着別人家的貓叫「老公」嗎,並不會!順便問一句,原來你那個地下情人果然是姜川麼,我他媽怎麼就一點都不意外呢?】
謹然微微眯起眼,露出個要笑不笑的表情,手指懸停在屏幕上方猶豫了一會兒,而後打道——
【娛樂圈之光袁謹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們都覺得那個人應該是姜川,那麼最後反而覺得他偏僻就不是姜川。】
【王墨墨是大暖男:你應該不知道,現在網上又流行起了一些黑你的新姿勢,就是說你為了保護你的小男朋友,專門拉着無辜的川哥各種炒作cp惡意賣腐轉移大眾視線,此行為十足渣男且不負責,完全不考慮被你利用的川哥的想法,可憐他當年為你在醫院擋過記者,還將你從子彈下救下,你這不知感恩的渣渣恩將仇報,陷他於不義…】
【娛樂錢之光袁謹然:沒辦法,我不是抖m天生找罵,只是不能說啊!當然也不是姜川不讓我說,雖然我覺得他是壓根就無所謂,然而我還是很在意,他還是個剛起步的半新不新的傢伙,剛拿了金花節新人獎呢,跟我這樣的人……】
【王墨墨是大暖男:知道了,跟你這樣風裏來雨里去的娛樂圈之光不一樣對吧?你也算是把明星該乾的和不該乾的都幹過一遍了……】
【娛樂圈之光袁謹然:錯,我不吸.毒,以後也不會。】
【王墨墨是大暖男:當然,你本身就自帶劇毒。】
謹然發過去一個大笑的表情,捧着平板電腦笑了一會兒,不得不說跟王墨隨便說點口水話還是有用的,之前被姜川的事兒擾得心煩意亂的心情這會兒稍微放鬆了些——
當然,這也未必不跟他知道姜川跑到哆啦a夢身上去這件事沒關係。
哪怕姜川變成了貓,至少他們還能交流,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日復一日地面對着陷入昏迷狀態的姜川,說着不知道對方究竟能不能聽見自己說過的話,他會不會最終崩潰……
他不害怕漫長的等待,如果有一個人告訴他,姜川永遠不會醒過來,他大概會找個地方先崩潰的大哭一頓,然後擦擦眼淚蹭到男人的病床邊,老老實實地等待着那個「永遠」直到生命的盡頭。
——他只是害怕自己也不知道這場等待的盡頭究竟在哪,每一天都期待着姜川能夠醒來,然後等來的是日復一日的失望。
當失望累積成絕望,這種事情光是想想都覺得很可怕。
他可能會在姜川醒來之前就崩潰掉。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可以每天對着姜川碎碎念,問他準備什麼時候醒過來,而他身邊也會蹲着一隻他知道裝着姜川的靈魂的貓,用滿臉不耐煩的表情回答他——
「喵。」
急什麼,再等等。
如果是這樣就沒問題。
那就再等等好了,反正他有的是耐心和時間,人的一生這麼長又這麼短,知道目的地在哪兒的話,只需要眨眨眼,就好像已經過了一輩子。
……
謹然在醫院安心等待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就醒來,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吃早餐外加翻閱國內新聞——不出他所料,姜川和他受傷的消息最終還是沒捂住傳回了國內,然後國內也在他意料之中的炸開了鍋——
「你們這群王八蛋,冤枉了袁謹然不道歉就算了,現在他還受了重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你們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
以上這樣毫無邏輯卻讓人無法辯駁的嚎叫充滿了各大網絡平台——就連原本對他無感的路人都不由得感慨一句:說的是啊,這人也太倒霉了。
謹然無語。
跑去翻姜川的微博,發現相比起受了傷的他,果然直接陷入昏迷的姜川那邊更是橫屍遍野——
相比起謹然的粉在哀嚎,姜川這邊的粉幾乎要舉行起追悼會。
粉絲們瘋了似的轉發他的小視頻為他祈禱,謹然手賤點開幾個看了看,一邊感慨自家媳婦兒果然英軍無雙,一邊忍不住跟彈幕里的粉絲們一塊兒紅了眼吸起鼻涕——
於是當方余手臂上掛着一隻虎斑貓推門走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他家被敲了腦殼的神經病藝人正咬着一塊三明治,一邊吸鼻涕,一邊用一隻手舉着手機,另一隻手在抹眼淚。
方余:「…………」
方餘慶幸這會兒除了他,也就是一隻貓看見了這丟人的一幕。
方余:「鼻涕擦擦,貓來了。」
謹然聞言,將手中的手機一丟,從床上跳了下來——雙手像是搶什麼似的將經紀人先生懷中的虎斑貓一把搶了過來,貓脖子上的鈴鐺叮叮噹噹一陣亂響之間,虎斑貓保持着一隻爪子嫌棄地蹬在黑髮年輕人臉上的姿勢,頗為受不了地在他的懷中拼命掙扎——
謹然:「別動!別動!我抱抱,抱抱!」
黑髮年輕人嗓子裏還帶着的沙啞仿佛有一種神奇的功效,上一秒還拼了老命在蹬腿兒的虎斑貓,居然真的不動了。
任由黑髮年輕人將鼻涕眼淚蹭到了它那油光水滑的皮毛上。
方余看得目瞪口呆,然後轉身退出病房,決定留給自家那變得瘋瘋癲癲的藝人一些個人空間,他則去努力說服門外一臉嚴肅的醫生,關於一隻貓出現在醫院裏這件事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
當天下午,謹然在繳納了一筆巨額罰款後,得到了留下他的「寵物」的權利,那之後,小小的病房裏迅速堆滿了貓砂,貓爬架,貓罐頭等一系列寵物用品。
就好像姜川真的會去爬那傻乎乎的貓爬架似的。
當看見謹然讓人把那些東西往裏搬的時候,虎斑貓一臉不屑地蹲在床上冷眼旁觀,知道人都走光了,它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人踹了下——
「川哥,試試看貓爬架好不好爬。」
「……」
你當初也沒有好好的玩倉鼠滾輪啊。
虎斑貓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在黑髮年輕人腳底下趴臥下來,作出準備閉目養神的模樣——就在這個時候,它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子被一隻還帶着消毒水味兒的手強行掰開……
姜川:「………」
不耐煩地從嗓子眼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想要告訴對方自己剛坐了一晚上的飛機已經很累,跟一堆莫名其妙充滿了奇怪氣味的動物擠在一起也讓他非常不爽,外加下飛機的時候——那個該死的防疫站人員居然敢掀起他的尾巴用體溫計戳他那裏……
敢對他做這種事的人理應還沒出生。
所以此時姜川心情正相當不好。
抬起爪子,正想用行動告訴對方「別討打」,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在自己的眼前一晃而過的紅點——那紅點迅速的從他眼前略過,消失……
姜川的第一反應是□□的瞄準器。
這讓他猛地豎起了耳朵,從床上站起來,下一秒等他翻譯過來之前,他已經渾身進入警備狀態的落在了病房的地上——
然後他發現那個「瞄準器的紅點」正在牆上晃來晃去。
然後燈一閃,變成了紅色激光的「」。
姜川:「……………………」
滿心崩潰地轉過頭去,一眼便看見坐在床上的黑髮年輕人正用那隻還在掛水的手捏着一個紅外線小燈,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一人一貓的視線對視上,後者賤兮兮地說:「我就想試試,你能不能克服下生物的應急性……」
姜川:「……」
此時再解釋什麼他其實只是以為那是□□的瞄準器顯然已經為時已晚。
虎斑貓嗷嗷了兩聲跳上床,一爪子拍飛了黑髮年輕人手中的紅外射線燈,與此同時聽見對方不滿地碎碎念:「凶什麼,當初你他媽不也來把我把跑輪上放,嚷嚷着讓我減肥麼……」
「……」
「當年你不僅試圖強迫我接受我是只倉鼠的事情,還嫌棄的我的身材。」
「……」
「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
……
得到了一隻貓的謹然接下來的日子裏也並沒有消停,除了睡覺之外幾乎隨時隨地都在找機會往姜川的房間跑——並且是帶着他的貓。
最後當頻繁要找他量血壓打針餵藥的小護士姐姐連續撲空幾次之後,小護士姐姐終於崩潰,於是當姜川的房間裏謹然一臉深情地握住他媳婦兒的手搓搓搓揉揉揉時,小護士姐姐轉頭跟負責謹然的莫醫生一陣聲淚俱下的痛訴。
最終,謹然靠着死皮賴臉成功地在姜川的病房得到了一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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