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煌焚天 549：神機再現

    「是傳說中的九陽神功外五絕之首，大霹靂神掌。哼，想不到那個姓韓的婆娘，竟然如此厲害。這樣一來……九四約戰這場賭局，咱們勝算渺茫啊。」

    勉強讚賞了那密探幾句，然後揮手讓他離開。得到廳內只剩餘自己兩兄弟之後，張士誠再不掩飾。他頹然坐下，拿出煙杆點燃，大口大口地吞雲吐霧，神情顯得頗為鬱悶。

    張士德則站得筆直，沉聲道：「韓琳兒固然厲害。不過真正讓我覺得在意的，還是那個蕭元亨。關於他的事，我已經派人去查探過了。」

    原來，當年明教日宗宗主白衣世尊，有個天才兒子。他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把月宗武學竊取到手。然後融合日月二宗，成功再現明教至高絕學『明神武典』。

    練成武典之後，這個天才便孤身一人，獨自跑到波斯去，強行壓制波斯總教，當上了教主。然後，他又帶上波斯明教的軍隊回來中原，殺掉了朱元璋。

    大哥你也知道，那個姓韓的婆娘，一向和朱元璋不對付。所以剛剛知道朱元璋死掉，她立刻急匆匆地趕去想要奪權了。但到頭來，不但權柄奪不到手，反而被那個姓蕭的打得慘敗，連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也都暴露了。」

    張士誠雙眼一亮，脫口叫道：「這樣說來，姓韓的婆娘，不是把那個姓蕭的恨得要死？嗯……這樣看來，似乎咱們可以有機可乘啊。」

    張士德搖頭道：「恐怕不行。據我所知，當時姓韓的婆娘好像是沒臉見人，所以就胡亂跑了。然后姓蕭的出去追。等到追回來之後，姓韓的婆娘已經變得小鳥依人一樣，對姓蕭的百依百順了。嘿，也不知道他們究竟都發生過些什麼，關係居然會變得活像蜜裏調油一樣。」

    張士誠怪笑道：「嘿嘿嘿～還能有什麼？肯定是那回事唄。」說話之間，他提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搭成圓圈，右手中指在圓圈裏面進進出出，坐了個猥瑣之極的手勢。

    張士德面不改色，凝聲道：「這個嘛……我看不太可能。姓韓的婆娘眉鎖腰直，頸細背挺，顯然還保有處子之身。大哥你仔細看看就知道了。」

    張士誠不以為然地笑道：「呵呵，士德啊，這個你可就不懂了。這男女之間的事麼，花樣可多了。想要玩個痛快，把姓韓的婆娘玩得服服帖帖，卻也未必一定要取了她的處子之身麼，呵呵呵～有空的話，我找幾個妞兒過來，讓你一試便知。」

    張士德淡淡道：「那先多謝大哥。不過現在，還是先說正事。嗯，根據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姓蕭的把韓婆娘追回之後，便獨闖波斯明教的軍營，殺掉了白衣世尊那個天才兒子。

    因為這個功勞，所以劉伯溫、李善長、徐達、常遇春等應天都元帥府的一群文武將官，才共同擁戴姓蕭的繼任為應天都元帥吧。」

    張士誠吧嗒吧嗒地抽了幾口煙，沉吟道：「這樣說來，想要離間姓蕭的和韓婆娘，是不太可能了。嗯……當年在大都，我曾經見識過朱元璋的本事，確實不凡。他居然被白衣世尊那個兒子打死。『明神武典』，看來當真厲害得緊啊。可這個天才兒子，到頭來終究也死在姓蕭的手裏……棘手，實在很棘手啊。」

    張士德凝聲道：「白蓮教和韃子朝廷兩虎相爭，咱們大周正好漁翁得利。濠州是淮西重地，只要咱們把它拿到手，就有機會全取江淮之地。再以此地為根基，無論北伐南征，都進退自如。所以九四約戰，咱們非勝不可。」

    張士誠煩悶地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兜圈。沉聲道：「道理我當然明白。可是……究竟要如何取勝？雖然這幾年之中，我自信也?

    4000

    ?境神速，一日千里。但要對付韓婆娘的九陽大霹靂嘛……嘿，我頂多只有五成把握。士德，假如要你對付姓蕭的，你能有幾把握了？」

    張士德搖頭道：「沒有。假如連韓婆娘也敵不過姓蕭的，那麼我根本連一成把握，都不可能有。」

    張士誠煩躁地用力一跺腳，叫道：「這麼說來，我們豈不是輸定了？嘿，那還比個屁的武！乾脆就發動十萬大軍，直接去攻城好了。」

    「大哥，不可衝動。」張士德凝聲道：「持強硬攻，這是下下策。俗話說，哀兵必勝。白蓮教失掉汴梁，劉福通和花花大師等幾名高層元老都戰死了。現在就是不折不扣的哀兵。假如咱們硬拼的話，十有八、九，會拼得兩敗俱傷。到時候，韃子如果乘機過來撿便宜，咱們又如何是好？」

    張士誠氣呼呼地一屁股坐下，提手向身邊的茶几重重一拍，喝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士德你說，究竟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灰溜溜地撤兵退走？」

    張士德不動聲色，凝聲道：「自然也不會。大哥，其實當日我提出每隊三人，三對三比武決勝，就預料到了今天的情況。」

    張士誠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以第三人作為決定勝負的關鍵手？想得倒也不錯。但……這個第三人，究竟讓誰上？難道是士信，又或者士義？但他們的本事，還不及你我啊。」

    張士德嘴角微微向上一挑，緩緩吐出八個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張士誠雙眼一亮，用力一拍大腿，叫道：「對啊！我怎麼就想不到？只要給足價錢，有什麼高手我們請不回來？唉～士德，這麼好的主意，你應該早點說嘛。

    嗯……現在距離九四約戰，已經只剩下不足十天了啊。這麼短的時間，卻讓我們去哪裏邀請高手？對了，韓婆娘那邊，有五妹他們的武當派助陣。要不要咱們去請少林寺的高手？聽說，近年來少林寺出了兩個和尚，一個叫不苦，另一個叫不殺，武功都厲害得很啊。」

    張士德沉聲輕笑道：「少林嗎？嘿～多年之前，江湖上都流傳着兩句話：九陽神功驚俗世，君臨天下易筋經。可見少林四大神功之一的易筋經，正是九陽神功的對手。

    只不過，自從南宋末年，少林寺被第一代蒙古十三翼上門大鬧了一場之後，至今衰落已久。什麼不苦不殺，嘿嘿，言過其實罷了，未必能有什麼真本事。否則的話，當年大都比武奪帥，少林寺就應該派人參賽了。但事實上，根本沒有，對吧？」

    張士誠皺眉道：「這個麼……倒也是。不過士德，按照你這麼個口氣，難道說，你已經早就有所準備，請到了非常厲害的高手？」

    「究竟厲害不厲害，那就讓大哥你自己來判斷吧。」

    張士德深深吸一口氣，踏步跨過門檻，走出大廳。氣運丹田，揚聲長嘯道：「請全真掌教真人，現身相見。」

    洪亮聲音，中氣十足。方圓里許之內，遠近皆聞。半晌之後，忽然聽得清朗詩韻，隨風飄送而至。

    「妙妙神機，玄玄性果，清清做，靜中堪可；現現虛空，靈靈真箇，明明袞光，光瑩寶珠一顆。」

    身穿道衣，頭挽高髻，背負三尺青鋒，手執拂塵瀟灑；雙眸精光湛湛，頜下三縷長須；身姿挺拔如松，足下點塵不驚；腳步似慢實快，姿態從容不迫；舉止悠然閒暇，一派仙風道骨。教人乍見之下，心中便生好感。

    眨眼間，只見這道人來到近前，嘴角含笑，向張氏兄弟分別打個稽首，開口道：「貧道全真掌教神機子，見過誠王殿下，見過德爺。」

    張士誠雙眼圓睜，愣了好一陣子，這才終於回過神來。他連忙拱手還禮，叫道：「好，好。哎呀，原來是全真教掌教，神機道長駕到。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來來來，請入屋，請上座。」隨即又高聲大叫道：「人來啊，給貴客上茶，上最好的茶！」

    神機子謙謝一聲，欣然入屋上座。片刻之間，傭僕獻上香茗。茶水色澤綠翠，內質清香味醇，正是最上品的西湖龍井。

    神機子端起茶杯輕呷一口，贊道：「好茶。貧道今日，可當真有口福了。」

    西湖屬於杭州，也是大周轄下的地盤。故此這茶葉在外面雖然珍貴，但對張士誠而言，卻也不算什麼。聽見神機子贊好，張士誠立刻慷慨道：「道長既然喜歡，待會兒我叫人拿幾斤出來，請道長拿回去慢慢享用。不但如此，只要道長能夠幫助本王取得九四約戰的勝利，把濠州奪下，本王更不吝於萬金之賞。」

    神機子微笑道：「白蓮邪教，歪解佛理，妖言惑眾，播亂天下，人神共憤，罪不容誅。韓琳兒更盜取我全真教創教祖師的絕世神功，以此為禍世間。貧道身為全真教當代掌教，自然與這妖孽不共戴天。

    這次王爺要剷除白蓮邪教，實在是功德無量，普惠蒼生的大好事。貧道雖然不才，也願意略盡綿力。和這妖孽全力周旋到底。而且，為了確保這次除妖行動萬無一失，貧道還特地請來了一位幫手。」

    張士誠一怔，問道：「還有幫手？在哪裏？」

    神機子又是一笑，揚聲道：「鬼殘兄，請現身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