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松和李翊完成了交易,留下貨物,然後就帶着車隊離開了。
北疆軍中軍大帳。諸葛亮連夜喝了百年草藥熬製的藥劑,症狀立刻就減輕了七八成。
李翊就讓典韋展開一張圖,問諸葛亮道:「孔明,看此圖如何!」
諸葛亮聞聲看去,就見那圖上的人物線條優美,不下後世真人寫真,一看就知道是當代名家所畫,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偷畫的了。不過錢能通神,指不定就是後世所傳有名的畫師。
諸葛亮畢竟年紀不大,看了這圖之後,臉紅的猴屁股一樣,急忙說道:「主公,當以大業為重,萬萬不可沉迷這旁門左道!咳咳咳……那杜松實在可惡,竟然敢引誤主公。不但賣給主公和合散,還賣給主公這樣的春圖,實在可惡。典韋,速派一支兵馬前去,殺了這可惡的小人!」
李翊尷尬一笑,說道:「孔明,這就是你誤解了。我本來說只用巴豆,但數量不夠,這才需要和合散。和合散配上這春圖才最厲害,如此,如此……就用這圖,這和合散還有巴豆,你看何如?」
諸葛亮頓時就懵了,好半響後,這才說道:「主公,這傳出去恐怕不好吧。」
李翊大手一揮,大聲說道:「為了保住數萬生靈的性命,迫不得已才用此計,若是天下人因此唾棄,我一力擋之。」
諸葛亮立刻感動的說道:「如今只有此法能夠打破丁零的同時,還保住他們的生命。主公仁義,諸葛亮敬服。天下人知道此事,也會明白主公的苦衷的。」
………………
翟羽立誓一定抓住李翊,所以一路馬不停蹄的追趕,在這一日中午就來到了范夫人城境內。馬上就有外出的探馬來報,李翊的大營就在二十里外。
翟羽就對隨行的突兀楞說道:「突兀楞兄,李鵬飛就在眼前,這一次萬萬不能讓他逃脫,不可休息,當馬上前往。」
突兀楞點頭道:「大王所言甚是,這一次擒拿李鵬飛,讓他知道知道,咱們丁零人的厲害。」
兩人達成一致,隨即傳令大軍疾行,望李翊大營而去。
李翊同樣有自己的精銳斥候力量,很快就得知了翟羽前來的消息。於是他就下令拆除營寨,就地列陣等待。
一切完畢後,就見西北方向塵頭大氣,丁零十萬騎殺到。
雙方布下陣勢,隔着三百步互望。
這一次,李翊明顯不佔優勢,他這一方只有一座萬人陣,反觀丁零一方,十座大陣,雖有連續行軍的疲憊,但士氣十分高昂。
翟羽策馬而出,挖苦道:「沒想到威名赫赫的大漢大將軍李翊,也有逃跑的一天。」
李翊大笑道:「我之所以會走,就是為了擒你。你只需謹記誓言就是,其他不用多問。」
古代人極其重視諾言,丁零人亦是草原人,豪爽,耿直,更加重視諾言。翟羽聞言臉色發青,硬着頭皮道:「休要多言,若是你勝了,再說不遲。」
翟羽六次被李翊擒拿,又六次被他放走,說到此事羞於見人的同時,還對李翊有一絲欽佩。所以在他的心中,是無論如何都要用同樣的方式,捉放李翊一次。
十萬人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為了就是儘快追上李翊。
如今,終於在范夫人城追上,翟羽的戰意逐漸填滿的胸膛。他慢慢舉起手中的彎刀向天,身後十萬丁零人撒發出的濃濃殺意,令天地色變。
相距三百步的李翊冷然望去,亦是舉起手中的霸王槍。
翟羽見狀,頓時一陣冷笑,說道:「怎麼,你難道以為,就憑你手中這一萬多人馬,就能對抗我族十萬大軍!」
李翊嘴角一歪,露出了笑意,嘲諷道:「你想與我一戰?」
&麼意思?」翟羽下意識的問道。
&你追上我,再說吧。」李翊面對翟羽,舉起霸王槍大喝道,「後隊轉前隊!」
翟羽大吃一驚,急忙喝道:「全軍戒備,準備衝鋒!」
緊跟着李翊的呼聲再次傳來:「全軍提高警惕,不可讓丁零人追上,撤退!」
希律律……
馬嘶人沸中,李翊身後一萬三千騎默契中整齊劃一的向後轉。清脆的馬鞭聲響起,緊跟着萬馬奔馳,帶着一片塵煙絕塵而去!
翟羽剛才還以為李翊要下令衝鋒,所以他馬上就令全軍戒備。可萬萬沒想到,李翊竟然下達的是撤退的命令。更讓翟羽難以相信的是,李翊並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原地。
翟羽根本摸不着頭腦,什麼情況?
&了!這……這……」跟來的突兀楞幾乎無法相信。
巴力延立刻說道:「大王,小心有詐!」
翟羽這才醒過神來,大喝道:「李鵬飛,你搞什麼?你怎麼不跑?」
他屢次被抓,已經成驚弓之鳥,見大軍都走了,李翊卻不走,就想其中一定有詐。
李翊不屑的笑道:「你不追,我為什麼要走。你追,我一定會走的。」
翟羽立刻就從李翊表情中讀懂了許多東西,那是強者對弱者的蔑視,這讓身為丁零王的他無法忍受,呼道:「衝鋒,活抓李鵬飛!」
翟羽頓時就拋開一切,誓死要將李翊生擒。
十萬人喊殺聲中,裹挾着塵霧,沙塵暴一般滾滾而來。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嚇癱瘓了。然而李翊久經沙場,又存心誘敵,所以絲毫不懼,就駐馬等待。
&箭!放箭!」突兀楞見李翊就在百步之外,立刻高呼道。
隨着突兀楞的話音落下,其麾下騎兵立即彎弓搭箭,朝李翊所在的位置射去。
&可!」翟羽大急,他想要活捉李翊,可不想抓一個死人。
李翊看見丁零大軍彎弓搭箭,急忙一拍白龍駒的馬頭道:「老夥計,再不走,咱們就交代在這裏了!」
希律律,白龍駒通靈,嘶鳴一聲,閃電般轉身,疾馳而去。
咻咻,咻咻,李翊剛才站立的地方,瞬間插滿了箭矢。不過因為李翊早就已經躲開,所以是毫髮未損。
翟羽見李翊沒死,這才鬆了口氣,轉頭怒道:「突兀楞,我早就說過要活捉李鵬飛,你若是再有此舉,休怪我翻臉無情。」
&罪。」突兀楞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無法與翟羽相爭,哪怕此刻翟羽的部落已經實力大損。畢竟,翟羽在丁零人中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
翟羽也不管突兀楞的,督軍急追。李翊單獨一騎,只要翟羽停下,他就會回去挑釁一番。
很快,翟羽就知道李翊確實只是一騎面對追擊的己方十萬大軍。這令他簡直無法忍受,就算有巴力延、突兀楞勸說可能有詐,但是翟羽自恃有十萬大軍,亦是力追到底。
李翊的白龍駒比赤兔馬還要略勝一籌,走走停停間,丁零人只能吃他的馬屁。就這樣追了半日,終於見到李翊的大軍營寨。
翟羽不顧人困馬乏,這就沖寨。
李翊立刻下令大軍撤退,這讓懷疑他一騎獨行的巴力延、突兀楞百思不得其解。他們根本無法理解李翊的行為,再有百多里路,就要到范夫人城了,他們因此不再多說,就跟着已經發狂的翟羽猛追。
又追了半日,眼看就要黃昏,不過此刻乃是夏秋季節,距離天黑還有許多時間。李翊連同他的一萬多兵馬全沒影了,一望無際的大漠上,空蕩蕩沒邊沒沿。巴力延見士卒已經徹底疲憊不堪,就進言道:「大王,休息一下吧。來日再作打算。」
突兀楞也說道:「是啊大王,這李鵬飛也沒人影了,士兵疲憊,謹防李鵬飛偷襲。」
翟羽大怒道:「李鵬飛的兵馬亦是疾馳了一日,為何都是我等叫苦!」
巴力延和突兀楞聞言,無言以對。同時想到大王說的也對,李鵬飛的兵馬也是跑了一天的。
翟羽見兩人模樣,就散去怒氣,說道:「如今,正是拼搏的時候……」
&就在這時,累的頭昏眼花的探馬急沖衝來報,臉上難掩一絲喜悅,因為前面的北疆軍終於不跑了,安營紮寨了,他們這些比尋常士兵還要勞累的探馬也就不用玩命了。「大王,漢軍在前方十里處按下了營寨。」
巴力延聞言立刻說道:「大王,李翊已經安營,咱們也安營吧。」
翟羽大手一揮,說道:「大軍暫時下馬休息。再探再報。」
探馬的臉頓時就綠了,然而大王有令就是累死也要幹活不是。於是他就騎着同樣半死不活的戰馬,又帶手下向遠處奔去。
一去十里,回來十里,一共十公里。半個時辰後,探馬再次返回,氣喘吁吁道:「大王,漢軍大營毫無異動,看炊煙升起,應該是在做飯了。」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說起吃飯,巴力延也不禁分泌了一些口水,說道:「大王,咱們也一天沒吃飯了。」
翟羽咽了口唾沫,想了想後,就說道:「我等當忍耐一番,趁李翊的兵馬吃飯的時候,一舉出擊。」
巴力延和突兀楞對視一眼,雖然他們腹中飢餓難耐。但也知道大王說的有理,就齊聲道:「大王所言甚是,漢軍吃飯,一定沒有防備,正是我等出擊的時候。」
於是,十萬丁零人休息了半個時辰後,也是恢復了一些體力,就再次上馬,望李翊大營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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