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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什麼關係,很熟?」
大門之外,琴鳥的背後,蒙了面紗的白衣男子,眸色輕掃,落在君獨卿瘦蠱纖弱的身影上,緩緩,道出一聲分不清話里情感的疑問。
「呃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說,會留我陪在她身,有、有個家的」
君獨卿抱着懷裏的長方形大盒子,說話的時候,眼神不覺往站在眼前的白衫男子瞧了一眼,垂下眼眸,柔弱的顫抖幾個濃密的睫羽,擋去眸內一閃而逝的淡淡深沉。
心裏暗驚,這個男人,單瞧眉目之間那一股英美冷俊的氣息,就足夠讓他記憶猶新。
他記得,好像在多年前,她的母皇宮榻上,似乎出現過一名與眼前白衫男子,分別相似的少年。
可是那名少年,最後怎樣了,他並不知曉。
但是現在,他真的覺得這個白衫男子,和那名少年太像,太像了。
為什麼?
君獨卿在思索着回憶里偶然出現的一角,白衫男子幽美的目光,流水一般,落在君獨卿的身上。
露出在面紗之外的眉宇間,陡然徒升一抹冷冽。
玉白的手袖向前漫着飄滑的光影一探,在君獨卿尚未回神之際,猛然扣住君獨卿的脖頸,漸漸縮緊。
蒙紗下的唇,抿出一絲冷色,沉聲笑問:「她的家?從來都不在別人的身上,你,以何能,陪在她的身邊?」
陡來的脖頸上的緊力,使得君獨卿呼息急促,難以說出話來,不停的悶咳。
君獨卿被迫抬起來的眼眸,餘光一掃,掃望到院子裏匆忙趕出來的素白身影,也就不再多做反`抗,只是把懷裏的大盒子,抱得緊緊的,不讓大盒子破損一絲一毫。
白衫男子見到君獨卿不肯回他的話,指間再一用力,似要把君獨卿的頸骨無情捏碎。
就在這時,院子裏傳來一聲女子透着喜色的驚呼,朝着門外的方向喊來,讓白衫男子不由主的,鬆了手勁兒,饒了君獨卿一命。
君獨卿顫着身子在旁邊抖縮着咳嗽,眼眸里的目光,卻是看向從山莊院子裏走出來的卓香雅。
只是,任憑他機關算計,可是,卓香雅的眼神,似乎並未在他的身上。
而是,一直望着適才把手扣在他脖頸上的白衣男子,從未輕離開過。
「錦遙,是你嗎?」
透過山莊的大門,卓香雅自石階上,由顏玉致攙扶着走下來。
每走一步,都異常緩慢,捂着胸口,頗為難耐。
那周身脆弱,不堪輕折的模樣,看在白衫男子的眼底,還有一個在月光之下,有些閃閃發亮的腦頂。
白衫男子停在空中的純白素子,好長時間,僵直不動,怔滯一般。
惟有夜風飄然吹盪着男子白色如花的衣襟,拂過輕輕抖顫的手袖。
像是入了畫似的。
月下,白衣男子,一身風雅,一目銀華。
卓香雅遠遠觀望着,不用再近些距離的輕瞧,便早已認出,站在大門之外,那個蒙着面紗,衣袂飄飄的逸美男子的身份。
他就是曾經和她同甘共苦的那位遙美人吶。
發自心底的露出一抹笑容,卓香雅勉強撐着胸口上的疼痛,走到白衫男子的面前,不等白衫男子開口,就伸開雙臂,給白衫男子一個久圍的冰涼擁抱。
攬着白衫男子僵直在空中的手臂,放在腰上,貼着白衫男子的胸口,默然不語,靜靜的,閉上眼眸,未曉意念里,是否在回憶着什麼過往裏的美好。
如此見面不合乎常情之禮,不禁讓站在一旁的君獨卿,眼神黯然沉淡,抱着他手裏的木盒子,越發的摟緊。
扶着卓香雅出來的顏玉致,看到卓香雅竟然可以目空一切的,主動與眼前蒙着面紗的白衣男子,思緒里想着卓香雅未出山莊大門時,喊出口的『錦遙』二字。
越發覺得,眼前的白衣男子,真的和之前,與他求醫的那位身份尊貴之人,非常相像。
像的,簡直是如同入了骨子裏去似的,不差分毫。
琴鳥怔怔然的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幕,無法理解的摸摸下巴,她記得她的師傅,貌似出家了嘿?怎麼這招惹的男人,是一個比一個有看點?
她無論看着哪個,都比較抓狂啊!
卓香雅在白錦遙的懷裏,靜靜的靠了一小會兒。
忽然間似是想起了什麼,睜開眼眸,抬起頭瞅着目光仍然盯着她的腦袋不肯放過的白錦遙,問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尋你的塵香妹妹了?怎麼又來找我了?」
一句話,酸言酸語,醋味甚濃,說者覺得正常,說出來隨心隨意,並無不妥。
然,站在山莊之外的一眾聽者,卻是很容易的,就聽出了說者話里的一股酸意,各中感緒滋味,不盡同時可道。
白錦遙裹着卓香雅冰涼的身子,擁在懷裏。
蒙着面紗,在月光之下,看到卓香雅腦頂上,已經逐漸消褪的香疤。
如月的彎眉輕皺,不悅的慍起一絲漣漪,藏了怒意,輕逝。
伸手摸上卓香雅那手感不錯的額頂,白錦遙玉美的眸里,飄漾着淺淡的無奈。
含着些許悵然的嘆息,尤為心酸的說道:「醜女人,月余未見,你如今是變的越發的丑了。」
「呃這、這不是夏天了,換個髮型,省得熱麼?走,帶你去看看我的山莊?我現在是有錢人咯~」
卓香雅在白錦遙的懷裏,聽着白錦遙那話里不饒人,總是反過來說出口的心疼。
拉下白錦遙摸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把那股熱燙燙的溫度握在手心裏,扯開話題,用應付顏玉致那套來對付白錦遙,轉移白錦遙的注意力。
白錦遙被動的由卓香雅扯進山莊裏去,眸內盪過一絲驚愕。
未料想,一個月不見,這個小女人竟然對他有心計,敢來轉移他的話題了?
「呵呵,有錢人?那麼有錢的醜女人,暫時先放過你。晚上再仔細的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耐心,沒那麼多,你懂的。」
走進大門的時候,白錦遙靠近卓香雅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方能聽到的聲音,道出他可以接受的底線。
低音輕語的,泛着一股強勢的氣息,籠罩着卓香雅光凸凸的瘦弱身影,不可違逆,卻又異常的柔和。
是卓香雅能夠接受的,屬於男人的溫暖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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