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孩子?
林微很疑惑,同時也感到無比恐懼。
梁宏寬身後還有很多人。
她想要逃走,卻被沈岸緊緊地抱住。
但恐懼是控制不住的,林微討厭被人看着,她討厭那種沒穿衣服的感覺,別人的目光如游蛇在她赤裸的身體上爬行。
她渾身劇烈的顫抖,微弱的聲音很絕望:「沈岸,我不想別人看到我。」
沈岸跟她換了位置,他背對着所有人,把她很好的藏在懷裏,讓別人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別人。
他溫柔地安撫她:「別怕,我來處理。」
梁宏寬還在怒吼:「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沈家有權有勢就能讓殺人犯逍遙法外,今天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替我老婆孩子討回公道!」
林微不知道哪裏來的殺人犯,但梁宏寬響亮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在沈岸懷裏掙扎。
沈岸抱她很緊,她掙脫不開,急紅了眼:「沈岸,我求求你放開我,我不想待在這裏。」
「微微,相信我,不會有人傷害你,我馬上帶你走。」
她掙扎的反應越來越大,沈岸察覺到她在失控,可他無能為力,他可以處理所有事情,但他無法處理她。
他聽到梁宏寬的腳步聲,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轉變成暴躁。
他背對着梁宏寬,冷厲地說道:「奇叔,他再靠近一步,打斷他的腿。」
「警察在這裏唔」
梁宏寬還想靠近,被葉官官叫保安捂住嘴拖開了。
葉官官覺得沈岸真的是瘋了,竟然為了林微讓京海碼頭的阮奇當着警察的面打人,如果她不把梁宏寬拉回來,沈岸立馬就會被逮捕。
葉官官站在門口,沒讓其他人再靠近。
她對沈岸勸道:「不管林微的精神狀況怎麼樣,現在你不是找到她了嗎,你先帶她去警察局,讓警察問問話」
「你閉嘴!」沈岸打斷她的話,他單手控制住林微,快速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林微頭頂,把她裹起來。
他原本冷漠的聲音變得溫和:「微微,放輕鬆,你上次不是說你是個蘑菇,你現在把我當成一片葉子,我蓋在你身上,也許你能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但放心,不會有人找得到你,只有我看得見你,我帶你回家。」
當林微被外套包裹着的時候,外套隔絕了天台涼涼的空氣,她鼻間只縈繞着沈岸衣服上淡淡的清香,這是他們家洗衣液的味道,他們身上的氣味是一樣。
沈岸抱起她,讓她靠緊他。
他的話像指令,林微本能地聽他的。
當她的臉頰貼靠沈岸的胸膛時,他的襯衫濕透了,獨有的汗香林微很熟悉,只是他的體溫格外的燥熱,他身體不舒服。
林微很痛苦,因沈岸變成這樣而痛苦,這股痛苦仿若韁繩,讓四處奔逃的情緒漸漸回籠。
她慌亂的心在痛苦中得到安定,惡鬼的折磨波濤洶湧,而她有了一葉屏障替她分擔。
屏障帶着刺,那刺柔軟綿長,卻根根能穿透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在惡鬼無窮無盡的叫囂中仰仗疼痛,不至於淪陷。
此時,她突然明白了沈岸那句話。
他說: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她共鳴了。
有沈岸的地方就是家。
靠近他,就是回家的感覺,在家裏,她不用害怕。
此時樓上樓下很多人。
樓下是從會場跟過來看熱鬧的人。
葉官官還叫來了消防,她怕林微想不開跳樓。
樓上是時尚大賞舉辦方內部人員,警察還有梁家的人,包括梁凌君。
林微有精神病的事情已經傳開,而沈岸的爺爺是沈國凡的事情也被傳開。
梁凌君震驚極了。
這樣的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他喜歡林微不假,但如果知道真實的林微是精神病患者,他必然會望而卻步。
這並不是金錢權勢能解決的問題。
他是醫生,他知道疾病面前人人平等,更知道精神病患者對家屬的折磨,選擇林微成為伴侶,是需要勇氣的。
沈岸好像並不在意這些,他抱着林微從梁凌君面前經過,只是偶爾溫柔地跟林微說說話,將旁邊的人當成空氣。
葉官官想要上前制止沈岸離開,奇叔對手下使了使眼色,手下擋在葉官官面前。
葉官官怒斥:「阮奇,你這是在幫着阿岸胡來。」
奇叔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葉小姐,凡事需要證據,你不該因為微微有精神障礙而心存偏見。她不是馮岩聲,你也不是警察。」
「事實是蘇蓓涵流產了,當時只有林微跟蘇蓓涵在一起,不是她還有誰?」
這次時尚大賞變成鬧劇,葉官官本就在氣頭上,現在蘇家梁家又都在給她壓力,她如果處理不好,明天的輿論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當年馮岩聲的事情就讓葉家出現過一次輿論風波,她並不想沈岸步葉雲裳的後塵。
奇叔雲淡風輕地笑:「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何不打開你的思維,當時就微微跟蘇蓓涵,不是還有蘇蓓涵嗎?」
葉官官瞳孔猛地皺縮:「蘇蓓涵怎麼可能讓自己流產?天底下不可能有人對自己的孩子下得了手。」
她也為人母,疼自己的孩子還來不及呢。
奇叔背着手,冷笑:「你們葉家是一脈傳承的脾性,大腦通直腸。不過阿岸不會讓微微背黑鍋,他會讓她活在陽光之下。」
他朝樓下走了兩個台階,又意味深長地說:「失去孩子的人很可憐,你們現在不都在同情蘇蓓涵,認定微微是兇手嗎?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葉官官久久沒說出話來。
可悲之苦?
難道蘇蓓涵真的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嫁禍林微,為的就是不讓林微得到蘇南華的財產。
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她一時難以消化,但再次面對梁宏寬,她已然沒有立馬要給交代的心思,只是走過去對梁凌君說:「你先帶你哥回去吧,等警察處理的結果。」
聞言,被控制的梁宏寬額間青筋暴起,他憤怒地推搡着攔着他的保安:「沈岸要是動手腳,警察那邊沒結果,我孩子是不是白死了。葉官官,你跟蓓涵那麼要好,你怎麼能助紂為虐去害她。」
葉官官心煩意亂,沒答話轉身離開。
公寓裏,沈岸餵林微吃了藥,他想叫彭靜過來催眠林微,讓她好好休息,但彭靜說催眠需要適當,林微不能過於依賴。
她沒來。
迷情香還在沈岸身體內發生反應,他的忍耐快突破極限。
他怕自己傷害林微,想讓醫生過來看看他的情況,可林微只要離開他半步,就蜷縮成一團,恐懼地在發抖。
剛才從天台到樓下,人太多。
她嚇到了。
沈岸不忍心林微獨自承受恐懼,又重新抱着她,她很自然地往他懷裏鑽,讓他的身體愈發滾燙,白皙的俊臉更加潮紅。
「微微」
他喚了聲她。
「嗯。」
林微也會回應他。
她好像只會回應他,剛才萍姐和奇叔在這裏的時候跟她說話,她沒開過口。
「我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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