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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縣委,秦陽急匆匆趕奔辦公室,可剛到五層樓梯口就被綜合科一個下屬叫住了:「秦主任,有人找您!」
「找我?什麼人,什麼事?」秦陽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下屬道:「一位婦女,說是特意從東高縣趕過來感謝您的,我這就把她領過來。」說完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身後果然跟着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
那婦女身高長相都一般,但穿着打扮很顯富貴氣,左臂上挎着一個LV大包,右手持着一個長柱形的透明膠袋,裏面裹着一面錦旗。
此女看到秦陽眼圈就紅了,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嗓音哽咽的說道:「秦主任,謝謝你呀,你是建海和我們全家的大恩人啊。你的恩情實在是太大了,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我先給你磕頭了!」說着就要下跪。
秦陽嚇了一跳,趕忙將她扶住,道:「大姐你先別磕頭,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建海?你說的是楊建海、在我們縣山區被害的那個金礦老闆?你是他愛人?」
楊妻點頭稱是,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秦陽見她情緒激動,便把她領到辦公室里,請她落座,抽出幾片紙巾給她擦拭淚水,等她不哭了問道:「大姐,你怎麼會來感謝我呢?是我們縣局刑警大隊張隊長他們破的案,給你老公討回的公道呀,你應該去感謝他們啊。」
「我已經感謝過他們了,要不然還不知道秦主任你才是我們真正的恩人呢。」楊妻神情淒傷而又感激的講述起來。
原來自從楊建海失蹤(實際上是遇害)後,家人親友們活見不到他人、死見不到他屍,整天都在擔驚受怕、發愁焦慮,尤其是他的愛人和孩子,心頭就此籠罩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持續長達數年之久。
前陣子縣公安局刑警大隊破案以後,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楊妻,儘管這並不算是一個好消息,但對楊妻和家人親友來說,卻是一個還算不錯的交代,至少讓他們心安了。
在把楊建海的屍骨帶回老家東高縣火化安葬後,楊妻有感於丈夫沉冤得雪的來之不易,特意製作了一面錦旗,給青山縣局刑警大隊送了過來,還特意捐給青山縣公安局兩輛警用車,以支持他們的工作。
當時接待她的是刑警大隊長張宏偉,張宏偉不敢冒領全部功勞,告訴她此案若非秦陽介入並主持重新調查,怕是她老公還要埋骨於荒山之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見天日。她這才知道真正的恩人是秦陽,忙又回去精心準備了一番謝禮,親自送到縣委來道謝。
秦陽聽完事情始末,心中暗道一聲慚愧,自己要不是想通過此案扳倒陸捷,怕也不會介入,但不管怎麼說,自己確實無意間幫了楊家一個大忙,所以這面錦旗還是受得起的,當下跟她客氣一番,收下了錦旗。
楊妻又從包里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塑料方盒,裏面安坐一個十公分上下、五六公分寬、三四公分厚的坐蓮觀音菩薩像,這座菩薩像似乎是金制的,通體金黃,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金閃閃的光芒,令人目眩神馳、心神蕩漾。
秦陽只看得納罕不已,問道:「大姐你這是幹什麼?」
「這座金菩薩,是建海知道我信佛,特意用自家金礦出產的金子給我打造的。放在家裏這些年,我和孩子一直都沒病沒災,今天我帶過來送給秦主任你,希望觀音菩薩保佑你這個大好人永遠平安健康、長命百歲!」
楊妻的話語淳樸而又誠摯,說着將盒子往他手裏遞。
秦陽見她迷信都迷信到自己頭上來了,有些啼笑皆非,可也別有幾分感動,自己只不過是捎帶手幫她找到丈夫討回公道,她就將自己奉若再生父母一般,心甘情願送出這麼貴重的禮物,做到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年頭像是她這麼厚道的人可是越來越少了,推拒道:「這可使不得,這份禮太貴重了,我可收受不起,大姐你心意我領了,但我是真的不能收……」
正說着呢,忽聽敲門聲響起,秦陽還未准入,屋門已經被人推開,走進來一位風情萬種、笑臉盈盈的美女領導,不是別人,正是紀委書記歐陽文妤。
歐陽文妤那雙炯炯有神的美眸極其靈活,一眼就捕捉到了楊妻正往秦陽懷裏塞的那個金菩薩,失笑道:「嚯,這是幹什麼呢?」
秦陽見她趕到,如同找到了救星,指着她對楊妻道:「大姐,你瞧,這是我們縣的紀委書記,別說我本來就不能收你這份貴重禮物了,現在她來了,我只能是更加不能收了,否則她轉眼就得把我兩規咯。」
楊妻執拗的道:「哎呀,我這是謝你來了,是報答,又不是行賄,跟你們紀委書記有什麼關係,你就收下吧。佛家講究緣法,這就是你跟建海之間的緣法,所以我就把他打造的這尊菩薩送給你,讓他在天之靈和觀音大士一起保佑你!」
秦陽聞言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這位大姐也真能白話,竟然都扯到在天之靈上去了,要不要說得這麼陰森森的呀?那自己更不能收下啦,否則以後看到這尊菩薩就想到冤死的楊建海,心裏能舒坦得了?連連搖頭不收。
歐陽文妤頗為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秦陽便將楊妻的來意簡單講了一遍,歐陽文妤聽完唯恐天下不亂,道:「既然這位大姐是誠心謝你,那你就收下來吧,正好我在,你就相當於是向紀委報備了,不用擔心以後被查。」說完還向他擠眉弄眼的逗他。
秦陽聽後又是無語又是手癢,瞪着她心道:「眼下也就是這位大姐在,不然我非得打你一頓屁股不可。」
楊妻見歐陽文妤也幫自己說話,更是得禮了,抓住秦陽手臂硬往他手裏塞。
秦陽堅決拒絕,正色說道:「大姐啊,實不相瞞,我不是專門為你丈夫主持正義去的,而是湊巧介入了這個案子,而且具體的偵破工作是縣局刑警大隊在做,所以呀,一面錦旗就足以表示你對我的謝意了,再多的謝意我就不能要了。我要是收了的話,既對不起九泉之下的楊大哥,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你要再堅持送我的話,我就只能狠下心腸把你趕出去了。」
歐陽文妤掃了那金菩薩一眼,按大小推測重量的話,估計最少也得幾百克起步,以現在的金價換算,相當於是一二十萬人民幣,可就是如此昂貴的一份禮物,秦陽卻能堅決拒收,一丁點的貪念都沒起,足可見其操守與志向,心中對他越發欽佩喜歡。
楊妻聽了秦陽的話,不敢再強塞給他,失望而悻悻地道:「你這樣多讓我過意不去啊,我是誠心想要謝謝你的,建海肯定也想報答你……」
秦陽將金菩薩放回她包里,問她正事道:「大姐你去刑警隊的時候,他們有沒有跟你說,徐征殺人奪礦給你們造成的經濟損失,如何賠償呀?」
楊妻點頭道:「我問了,案子審完還沒多久,正準備提起公訴呢,還沒走到賠償判罰這一步呢,到時我需要提起民事訴訟。」
秦陽又問:「那座金礦算是徐征他們非法搶奪過去的,現在案子破了,理應歸還給你們家。不過由於當年縣裏已經退還了你們的承包費,所以你要還想繼續經營那座金礦,還需要再出一筆承包費,你還想要那座金礦嗎?」
楊妻表情悲寥的搖搖頭,說道:「那金礦是我們全家的傷心地,我不想再要了,而且我也不懂經營管理,就不重新承包了。」
秦陽點了點頭,又跟她閒話幾句,等她要走時送她到樓梯口,回到辦公室直衝歐陽文妤而去。
歐陽文妤見他眉目不善,急忙後退,笑道:「你幹什麼呀?我告訴你,少跟我鬧,我找你可是有正事……」
秦陽也不搭茬,只是板着個臉去抓她。
歐陽文妤見勢不妙,笑嘻嘻的逃到辦公桌里,嗔道:「哎呀,直說有正事,你還跟我鬧,你抽什麼風啊,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秦陽追到牆角才把她抓住,一言不發的將她後身扳過來,揚手朝她那豐潤聳翹的肥臀上打去。
「啪!」
「啊!」
歐陽文妤輕呼出聲,身子也隨之一跳,又氣又羞的轉過身反抗,咬牙切齒的叫道:「又打我屁股,我真是慣的你吧,你憑什麼又打我屁股啊……」
秦陽不許她轉過身來,又在她右臀上來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這才宣告她的罪過:「你個壞女人,身為紀委書記,竟然還教唆我收受貴重金器,你想讓我被兩規啊,啊?」說完又在她臀峰上捏了一把,這才放開她。
歐陽文妤又是一聲嬌呼,轉過身已是美臉緋紅、眉目含嗔,瞪着他罵道:「你給我滾,我剛才都說了,我在場就相當於是你跟紀委報備了,什麼禮物你都能收,你又怎麼會被兩規呢?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打我屁股了,只是找了個藉口而已,我非得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不可!」
說完她張牙舞爪的撲向秦陽,秦陽哈哈一笑,轉身就跑,道:「你沒說錯,我就是想打你屁股了,你能拿我奈何?」
歐陽文妤氣得鼻子都冒煙了,沉着臉緊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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