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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風曉雨大戰後,四君子都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天下第一莊換了新任莊主。聽雨樓也宣稱換了新樓主,黑羽堂也不例外,新堂主上任,逍遙王消失。
「沒想到連戰神都解甲歸田,這天下還真是稀奇了。」
「你還別說,咱們宮的那位主,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可得寵了。」
「這也沒啥好稀奇的,我們宮那位更稀奇,最近天天往九公主那裏跑。」
「去了也沒用,咱們這位九公主都閉門謝客一個月了。」
「她身邊的除了陌鈺姑姑和幼蟬尚宮,真是一個人都不留。」
「噓,別說了。皇后又去碧蓮閣了。」
從晌午到午後,妺喜一直沒出碧蓮閣,只希望夏晨曦能見她一面。
「主……皇妹,你總算回來了。」妺喜一臉喜出望外,上前拉着夏晨曦。
「又來當說客?」夏晨曦淡淡一笑,走了進去。
正殿上,妺喜早已備好飯菜,妺喜拉着夏晨曦去了主位,為夏晨曦滿上了酒,「這是桃花酒,不傷身。」
「你來我這裏,難道是想請我喝酒?」夏晨曦端起酒杯,把玩着。
妺喜抬手一揮,屏退左右宮人,立刻跪地,「主子,這一切都是夏桀的陰謀,君上也是無奈。」
龍嘯天會無奈?!無賴還差不多。夏晨曦低低的笑了一聲,「不管你心裏裝着誰,我只想知道,夏桀為什麼答應龍嘯天的要求,而且龍嘯天為什麼會妥協,你別說你不知道。」
「主……主子。」妺喜很是為難,可是要是她不說,她現在去冒險,豈不是……
夏晨曦手微微一緊,手中的酒杯就碎了,可是就這麼一用內力,體內的血……
「噗!」夏晨曦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主子!」妺喜連忙拿着手絹,為夏晨曦擦拭,「你這是何苦了?」
「滾開。」夏晨曦推開妺喜,抬手擦掉嘴角的血,冷道:「收起你的假好心,要說就說,不說本宮馬上送客。」
「你為什麼就是這麼倔了?!」妺喜頓時淚流滿面,怒吼着,「為了讓你活下去,我遠走他鄉,淪為奴隸,我可是大夏的公主,公主,你知不知道?」
「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解了你的毒。」夏晨曦不願意相信,可也沒有辦法,誰叫這恩情欠的太深了。
妺喜顯得有些驚訝,收起怒氣,抽泣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看到自己的真容與你相識之後,我便覺察到了。」夏晨曦不想多說,也是沒什麼與她可說的。
妺喜緊抿着唇,伸出顫抖的手,保住夏晨曦,「姐姐,為什麼他們要毒害我們?為什麼我們要分開?為什麼……」
妺喜哭得歇斯底里,可夏晨曦卻一點眼淚都沒有,只是靜靜的聽着她哭泣,聽着她抱怨。
不得不承認,妺喜確實攻心為上,等妺喜哭夠了,夏晨曦嘆氣一下,「你真的是皇后的孩子?」
妺喜抬手擦拭淚水,抽泣道:「是的,只是你不是而已。」
「我不願相信這一切。」夏晨曦一臉無奈,「可這是事實,我只想知道原因是什麼?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是白玉桑的孩子,可是我父皇為了母后,決定犧牲掉白家,可是皇后知道,所以力保白家。」妺喜說完,嘆氣一聲,「本該一切屬於我的東西,卻被你奪走了,可是誰叫你繼承了神女之血。」
夏晨曦搖搖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后得知有人暗中想要吸取她的血,便與白玉桑,她的手帕交,她的好姐妹,換了血,那時候正好懷着我了。」妺喜說着,苦笑了一下,「當時母后神力控制了我的成長,所以本該我是姐姐的,卻變成了比你晚出生一天的妹妹。」
夏晨曦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冷不丁問道:「然後了?」
「你的母妃生下孩子後,便一命嗚呼,因為是她無法承受神血,才導致氣虛兩虧,正確的說,是你剝奪了你母妃的生命,母后很後悔,可是悔之晚矣,就在這時候,父皇要保住母后,所以選擇了把你偽裝成皇子,而我卻成了棄子,被父皇交給了柳家,穩住了當時要造反的柳氏一族。」
夏晨曦覺得很無語,嘆氣一聲,「我該相信這完美的故事嗎?」
妺喜一臉苦笑,「這不是騙你的,我本該是柳影的夫人,可是她卻不待見我,他恨我,恨我奪走了屬於他的摯愛,所以我便成了奴隸,這些年,不管我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他半點愛憐。」
夏晨曦不知道說什麼好,直直的看着妺喜,「那這麼說,我們的相遇都是完美的計算?」
「沒錯,是柳影安排我出現的,目的是為了他的主子。」妺喜說着,淚水又流了下來,「只要他需要,我就會滿足他,不管去哪裏,到那個男人的懷裏,我都會遵從,姐姐,我好累,好累。」
「愛的這麼累,不知道放手嗎?」夏晨曦很是無語,她自始自終都以為妺喜的龍嘯天的人,好似龍嘯天和龍澈不和,柳影是龍澈的人,難道?!
「放?!可是我不甘心。」妺喜說着,瞬間變得睿智,「姐姐,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她愛上了,可是結果了?!這個人太可怕,他操控了一切,讓她原形畢露,這一個月來,她躲得遠遠地,不見任何人,逃避一切。
他看着她落淚,卻無可奈何,最近也很知趣,一直沒出現過。
「愛?!太貴了,姐姐我不敢。」夏晨曦淡淡一笑,挑了一下眉毛,「故事也聽完了,你要是願意告訴我你到底幫誰了吧?願意說,你就說,不願意,你就走。」
「姐姐,我說的是真的。」妺喜嘆氣一聲,「我就是幫着你的,他們計劃在祭桑大典上,讓你獻舞,然後月君楓會出現,和你滴血,到時候,我會出現,說公主是我,我至今都是完璧,到時候夏桀的謊言不攻而破,那時候君上會讓一個傀儡冒充你皇子身份,到時候再殺之,奪了大夏江山。」
還要撒謊?!月君楓都被世尊抓了,這一切都是龍嘯天的陰謀,她來找她,無非是想套話……
「白家可不是吃素的。」夏晨曦冷笑了一下,「你不用敷衍我。」
「姐姐,我說的句句屬實,君上已經與成王會達成一致,等奪了大夏江山,他們兄弟再各憑本事爭奪皇位。至於白家……」
妺喜說着,頓了頓,又道:「龍嘯天會將你的真實身份告知白家,當然是在得到你之後。」
這些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還有人操控着她不知道的人?
「混蛋!」夏晨曦怒罵一聲,瞪着妺喜,「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閣老告訴我的,不然我怎麼會這麼死心塌地的幫着柳家。」妺喜說着,微微一笑,「至於後面的嗎,當然是柳影說的。」
「你還真是厲害。」夏晨曦笑了笑,緩緩起身,「你說我該相信你嗎?」
「姐姐自己衡量。」妺喜淡淡一笑,「我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這點,沒錯吧。」
「妹妹猜了。」夏晨曦雙米眯成一條線,笑眯眯,叫人心裏發毛。
「其實我更希望你什麼都不知道,悄悄的就做個平凡人,不是很好嘛。」
妺喜再也沒有了適才的溫柔,一臉冷冽,「你所會的,我都會,你不會的,我也會,這些年,為了不讓自己遜色於你,我在地獄裏走了一遭。」
「呵呵……終於不裝了。」夏晨曦抬手捂着嘴,「你這麼說話,我真是太喜歡了,比起你偽裝假心假意,現在的姿態,姑奶奶真是愛不釋手,真是恨不得馬上給你結婚。」
妺喜瞬間驚呆,這人說話怎麼……
「別驚訝,姑奶奶告訴你點更有趣的。」夏晨曦說完,挑了挑眉毛,「你說的這個妹妹,早死了,四年前就被人打死了,你姑奶奶是來自異世的魂魄,你姑奶奶連死都不怕,還怕你個黃毛丫頭。」
「你……」妺喜驚得目瞪口呆,連怎麼說話都不會。
「姑奶奶真是愛死你了,除了告訴你,本姑奶奶沒對任何人說過。」夏晨曦說着,拉過妺喜,「等着我登基稱帝,到時候封你當我的皇后,麼麼噠!」說完,親了她一口,便起身上樓。
「啊……」妺喜回神,一聲尖叫,響徹整個碧蓮閣。
此刻在暗處,白淳咧嘴一笑,露出一抹狡黠,心下道:「跟本貞人相中的人斗,你們都還嫩了點。」
夏晨曦忍着怒氣,坐到露台的躺椅上,想起妺喜在她面前裝出的好,她就想吐,可她也是任人宰割的主。
可現在龍嘯天她不敢找,南宮毓別有用心,虛空更是可怕,她如今該找誰?!無憂嗎?不行,那傢伙與龍嘯天是一丘之貉。
白淳?!不行,萬一她真是白玉桑的女兒,那麼白家就會自立為王,到時候她還是傀儡。
「靠!真是無人可用啊!」夏晨曦一聲怒罵,卻聽到院子外有腳步聲。
「師妹,出來我們聊聊。」
「禿驢?!他怎麼來了?」夏晨曦突然眼前一亮,眼冒精光,「不過還真是及時雨啊。」
「師兄,你要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下,人家好準備一下。」夏晨曦如花蝴蝶一般,飛身下來。
虛空一臉黑,抬手按着夏晨曦靠過來的臉,「收起這德性,不然我馬上離開。」
「切,真是一點都情調。」夏晨曦癟了癟嘴,跟着虛空走向初見亭。
虛空一臉怒氣,坐下就直白道:「你到底要被人利用到何時?」
「誰說我被人利用?」夏晨曦左右看看,裝傻充愣,「叫她出來,叫她站出來,本姑娘把她大卸八塊。」
「你要是再這樣,我馬上就走。」虛空怒氣拍了一掌,便站了起來。
夏晨曦嘟着嘴,「師兄,你不要這麼凶嗎,嚇得人家小心臟嘭嘭直跳。」
虛空氣的鐵拳緊握,連手指關節都在作響,咬了咬牙,「既然你不要,那我走了。」
「不要嘛!」夏晨曦一下撲倒虛空懷裏,「我們好不容易見面,怎麼也要先溫存一下。」
「你放開我。」虛空怒吼着,欲要推開夏晨曦,卻頓時停下了手。
「小空空,帶我走吧!」
*
這時候,碧蓮閣暗處的四大護衛,頓時覺得不好了,四人聚在一起,開始討論。
黑豹一臉傻乎乎的,「主子可是交代了,不許九公主跟任何一個男子在一起,那跟和尚算不算?!」
黑狼頓時黑臉,「和尚也是男人,萬一被九公主迷住了,返回紅塵,主子又多一個情敵。」
黑虎放下筆,「那你說這信要不要貼黑羽?」
「我哪裏知道啊?」黑豹頓時怒氣,「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黑虎看着黑鷹,「老鷹,你跟着主子時間多,你說?」
黑鷹剜了黑虎一眼,「你跟着主子時間少嗎?再說了,跟的久有什麼用,主子的脾氣大家都清楚的很。」
「哎!反正如實寫就好了。」黑虎嘆氣一聲,又拿起了筆。
黑鷹連忙按着黑虎的手,「老虎,你可想清楚,九公主可是抱着虛空,還哭了。你如實寫,我們還有命嗎?」
「那怎麼寫?」黑虎也是焦頭爛額。
「要不我幫你們寫吧!」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驚得四人齊齊回頭,攻了過去。
「住手,跟本大爺過招,你們有幾條命?」
「白淳大人!?」四人立刻住手,眼裏都是恐慌。
白淳提筆揮毫,「速回,不然勞資帶表妹遠走高飛。」寫完,人了筆,瞪着四個人,「黑羽!」說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人渾身一抖,齊齊罵道:「臭道士。」
*
她是他的劫,他逃避多年了,如今也該面對她了。
出了碧蓮閣,虛空抬手摸摸濕潤的肩,長吁一口氣,好似嘆出了這幾年的怨氣,看來是時候找他。
司樂房裏,安靜的有點嚇人。
眾人因為一個音節錯了,便被南宮毓給罰站,這都一個多時辰了,大家都希望出現救星……
「國……見過國師!」眾人立刻低頭見禮。
虛空抬手一揮,「都下去吧!」
「喏!」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南宮毓走了出去,一臉淡雅,「這裏可不是你的奉先殿,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
「最近你的火氣很大,難道想回燕國去涼快涼快了?」虛空說着,走到涼亭里,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南宮毓低低了笑了幾聲,走到虛空面前坐下,「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你希望我變?!」虛空瞪着他,「在我這,你就不用偽裝了,免得我討厭。」
「有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叫習慣。」南宮毓說着為虛空倒上茶,「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就說吧。」
「你這麼辛苦的瞞着,遲早會傷害她。」虛空說着,嘆氣一聲,「要不你自己去跟她說,要不我替你去說,你自己選擇。」
「一定要說嗎?」南宮毓手僵在空中,面色陰沉,「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她。」
「你看過她哭嗎?她已經不行了,所以……」虛空冷冷一笑,頓了頓,瞪着南宮,「如果她知道身邊所有人都在利用她,她會崩潰的。」
「哎!」南宮毓長嘆一聲,「你該知道我對她也會極致瘋狂,你不怕我會成魔嗎?」
「怕!」虛空很是不解,「可是這麼多年,你護着她算什麼?你真的就放棄了?」
「算一劑良藥,唯一一個能讓我覺得自己還活着的良藥。」南宮毓說着,俊臉上溢出一絲幸福的笑,「我不想放棄,可是我又不想被你們利用,就這麼多。」
「哼!」虛空冷哼一聲,「那當我沒來過。」說着,便要走。
「慢着。」南宮毓抬手攔着虛空,「我不希望自己活得行屍走肉,如果能帶走她,那最好不過了。」
「子時,我幫你引開那四個傢伙,能不能讓她放下一切,各憑本事。」虛空冷冷說完,頭也不回,就離去了。
南宮毓長嘆一聲,搖搖頭,本想悄然離去,可這些日的急躁,已經讓他快入魔了……
*
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夏晨曦警覺坐起,笑得很是嫵媚,「夜黑風高,神仙哥哥,干梁上君子的好事,怎麼也不叫上我。」
南宮毓飛身落在露台,「你今日不躲了?!」
夏晨曦緩緩下了貴妃椅,「反正你都知道那時候是形勢所逼,現在時過境遷,算了吧。」
南宮毓撩起紗帳,「怎麼不在寢宮休息?」
「我怕被人輕車熟路給睡了。」夏晨曦說着,拋了一個媚眼,「怎麼,你也想睡我?」
「還沒緩過神來嗎?」南宮毓走了進來,抬手,正欲撫摸她,卻僵住了,他這是要幹嘛?!直接告訴她,他是半仙嗎?!
夏晨曦熟悉的走到燭台出,點亮,色眯眯的看着南宮毓,「不要覺得驚奇,其實我本來就是這樣。」
「我想我走錯地方了。」南宮毓猛地轉身,疾步走向露台,深深的呼吸一下。
「嘖嘖……」夏晨曦覺得本色是最好的,再也不用偽裝,真是舒服。
夏晨曦跟着走了出來,「神仙哥哥,找我何事?」
南宮毓一看她,立刻背過身去,「想跟你講個故事。」
「我睡前沒有這嗜好。」夏晨曦打趣說罷,背過身去,「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無奈和情不自禁,那日之事,當一場噩夢,夢醒後,我還是我,你還是你,人生路要怎麼走,都在自己腳下。」
南宮毓苦笑了一下,那日在場,他和她,逍遙王與紅梅,全都中了幻術,表現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一面,如今就算他想偽裝,也是不易。
「祭桑大典後,我會離開帝丘,回到燕國繼承王位。」南宮毓柔柔說着,伸手抱着她的腰,低頭在她耳垂,「我知道你心裏只有他,可是他真的是你的良人嗎?」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確定。」夏晨曦任由他抱着,只是柔柔道:「神仙哥哥,曦妹妹真的不知道。」
「你欠我的,你打算拿什麼還給我?」南宮毓很是貪婪,吻上了她的頸脖,「我要怎麼才能討回我失去的一切?曦妹妹,你告訴神仙哥哥。」
夏晨曦雙目閉上,她也不知道拿什麼來報答他,因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叫她措手不及。
「如果哪一天,神仙哥哥因為你而成魔,你會殺了哥哥嗎?」
她是他的劫數,他從來沒有逃避,一直面對她,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劫數都沒應驗,他以為上天也會看錯……
可現在了?!南宮毓看到了她成魔的一瞬間,他很怕自己變成她那樣的。
「只要沒傷害到我和我在乎的人,一切都隨神仙哥哥開心。」夏晨曦柔柔一笑,抬手掰開他的手,「哥哥,夜深了,你的過去,我沒來及見證,所以不想知道,你的未來,如果我有幸,我自己會見證,如果無緣,人生把酒言歡,總是有時候。」
「好,哥哥明白了。」南宮毓收回手,立在身姿,「曦妹妹,燕國永遠為你開着一扇門。」
「嗯!謝謝哥哥。」夏晨曦不敢回頭,她怕自己扛不住,她怕自己軟弱到需要男人……
*
多久沒來過這裏了,不知道他在嗎?夏晨曦抬手叩了叩忘憂院的門,「無憂,在嗎?」
龍嘯天猛地坐起,她怎麼來了?看了看月姑,低聲道:「你們先從地道離開,回頭我在聯繫你。」
「彩鳳的事,你最好還是處理一下,免得影響蘭鳳涵的聲譽,畢竟他現在成了曉嵐山莊的莊主。」月姑說完,便起身走出露台。
龍嘯天嘆氣一聲,伸手拿起案几上的面具,帶了上去,並將衣服扯開,好似在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模樣,向院子門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感覺腳好似千斤般沉重,耳邊響起的都是她哭得歇斯底里的叫他走開,她不想愛他……
「無憂,我帶了好酒,陪我喝一杯好嗎?」夏晨曦沒聽到回話,嘟着嘴,「要是你再不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
「吱呀!」門緩緩開啟,龍嘯天抬手依靠在門上,天然風騷般柔聲道:「我記得某人說了,一輩子都不來我這小苑了?」
夏晨曦咧嘴一笑,抬手摸了一把他的胸肌,「衝着你這完美的八塊肉,我也捨不得啊。」說完,直接溜了進去。
龍嘯天搖搖頭,隨着她走向露台。
夏晨曦坐下,將手中的兩壺酒,扔了一壺過去,「無憂,我愛上一個人。」
「你大半夜來我這裏,就為了炫耀你有愛人了?」龍嘯天接住酒壺,也隨她坐下,一臉幸福的應付着她,「他愛你嗎?」
夏晨曦衝着他吐吐舌頭,「肯定愛吧,只是他的愛太過泛濫了。」
胡說,他就愛她一人,她竟然敢肆意胡說。
「這麼說你愛的人,不是君王,就是王爺了。」龍嘯天繼續應付着她的話,「可是你能愛上人,到真是叫我好奇。」
「我也好奇自己怎麼就愛上他這種種馬了。」夏晨曦嘆氣一聲,「可是愛情這東西就是叫人好奇,又無何奈何。」
他什麼時候是種馬了?!他目前還是處……龍嘯天抬手捂着半張臉,他真是被她氣死了,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了。
誤以為他取笑自己,夏晨曦睖着他,「你有愛過人嗎?」
「有啊!」龍嘯天放下手,看了她一眼,心下道:「就在眼前。」
「什麼感覺?會向護着她嗎?會發瘋嗎?」
夏晨曦好似發現前輩一般,抓着龍嘯天的手,直直的看着他,「是不是很痛苦?」
「師妹,你一下問我這麼多,我怎麼回答你?」龍嘯天連忙往後退,「你這樣會嚇着我的。」
「切!」夏晨曦放開他的手,立正身姿,抓起酒壺,連着喝了好幾口。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龍嘯天說着,欲要搶下她的酒壺。
夏晨曦睖着他,「不喝醉,不會睡,這慢慢長夜,你叫我如何是好?」
龍嘯天收回手,搖搖頭,打開話題,「你到底愛上了誰,叫你如此不安?」
「你主子龍嘯天。」夏晨曦說着,又喝了一口酒,「我很怕他。」
怕?!龍嘯天很是驚訝,她為什麼會怕他?低低了笑了一聲,「你也有怕的人,還真是稀奇。」
「你要是再取笑我,我立刻走人。」夏晨曦瞪着他,忽然想起龍嘯天萬一來這裏怎麼,氣呼呼的又道:「你要是再把我給賣了,這輩子你就真的見不到我了。」
「上次也這麼說……」
「嘭!」夏晨曦惡狠狠的在露台上砸了一拳,瞬間將露台砸了一個洞。
龍嘯天驚了一下,故作害怕,「你……你這是發什麼風?」
夏晨曦伸手在龍嘯天面前,做了一個握緊拳頭的動作,「因為我會瞬間殺了你。」說完,咧嘴一笑,「所以你最好別惹我。」
「你賠我露台。」龍嘯天怒氣不已,「這可是我讓人從梁國偏南邊運來的黃花梨,走了那麼遠,你知道需要多少銀子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夏晨曦似有不信,「黃花梨的木頭,你拿來做露台,你腦子有毛病嗎?」
「這是我地方,我高興用什麼還需要你來過問。」龍嘯天真是被她氣死了,嘀咕一句,「需要吃點什麼嗎?」
「其實我到想吃點碧蓮做的點心。」夏晨曦說着,嘟着嘴,「那天發脾氣,把碧蓮也趕走了。」
龍嘯天忍着一個月不見她,一是他真的抽不開身,二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的心,好在幼蟬在,不然……
「她們兩個都在我這裏。」龍嘯天說着,故作怒氣,「君上把她們送給我了。」
「嘖嘖……一下子多了兩位美嬌娘,你還生氣?!」夏晨曦咂咂嘴,「換了是我,早就跟她們咿咿呀呀逍遙快活去了。」
這個死丫頭,什麼時候都不忘嘴上犯渾。龍嘯天白了她一眼,「難不成我還要謝謝你?」揚聲道:「碧蓮,上點心。」
「不用,你陪着我喝喝酒,說說話就好了。」夏晨曦說着,望着梁園的方向,「你猜小天天在幹嘛?」
「我哪裏知道。」龍嘯天望着她憂傷的臉,心疼的要命,不由自主的伸手,將她攔在懷裏,「想哭嗎?」
夏晨曦連忙推開他,「這裏可是有碧荷,那死丫頭要去是告訴龍嘯天,你抱了我,他還不得把你殺了。」
龍嘯天頓時無語,這死丫頭為什麼這麼怕他?!他怎麼感覺這丫頭從來都是和他對着幹的啊。
「你這麼怕他?」龍嘯天看了看她,冷不丁問道:「還是你心裏有他,不願意別的男人靠近你?」
「你猜?!」夏晨曦帶着一絲神秘的笑,靠在柱子上,「喝酒吧,別再問我這些了,我來找你是散心的,不是堵心的。」
「好!」龍嘯天柔柔的應了一聲,心下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這邊偏間裏,碧荷戳了一下碧蓮,「她咋就喜歡上你的食物了?」
「我哪裏知道。」碧蓮推開碧荷,「最近因為她,主子可是不高興了,難得今日她肯來陪主子,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有你這麼和姐姐說話的嗎?!」碧荷一臉不以為然,「反正主子也沒叫我了。」
「那你就乖乖在這裏待着。」碧蓮說完,搖搖頭,端着點心出去。
忘憂院裏,有了夏晨曦,那就是笑語滿天,喜氣一片。
*
這樣連着十天,夏晨曦白天睡大覺,夜裏就來忘憂院找無憂喝酒。
今日乃是玉太妃生辰,眾妃都在忙綠着,幼蟬進來,推醒夏晨曦,「九公主,你要是今日再不去為玉太妃請安,怕是說不過去吧。」
夏晨曦才睡下兩個時辰,這會怎麼爬的起來,嘟囔道:「不就一個小生辰嗎?她還需要本宮去給她拜壽不成?」
幼蟬很是無語,「就算你是嫡公主,可是她也是太妃,怎麼都比你尊,你還是去吧。」
陌鈺也端着洗臉水來的床前,「主子,起來去吧,賀壽禮物,奴婢都為你準備好了。」
「去回稟皇后,告訴她,我夜宴再去。」夏晨曦說完,撩起被子,「你們兩個不想被我攆走,馬上就出去。」
「狗咬呂洞賓。」幼蟬怒氣起身,氣沖沖的出了寢宮。
只要她出席夜宴,那麼她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陌鈺搖搖頭,看着床上,心下滴血的吶喊,「主子啊,奴婢無奈啊,她醒了,她回來了,要是奴婢不從,主子就會死無全屍。」
「陌鈺,快點出去。」夏晨曦知道她沒走,怒吼一聲,「再不出去,我立刻叫白淳把你調離。」
「奴婢就是想問問,今日夜宴有很多外臣,主子要穿什麼?」陌鈺故作一臉無辜,輕柔的問了一句。
外臣?!他會來嗎?
夏晨曦極其不爽,掀開被子,狠呆呆的睖着陌鈺,「你贏了,現在給我梳洗。」
「喏!」
*
陌鈺和幼蟬攙着夏晨曦,來到御花園,本來她不想道御花園來的,可卻被夏明珠給吸引了。
她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就覺得這女人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夏晨曦饒有興致的走到夏明珠面前,抬手托着下顎,笑眯眯的看着夏明珠,「南宮……什麼來着?!」
「妾身南宮月,見過公主。」夏明珠屈身一禮,柔柔的回道。
夏晨曦驚訝不已,不過想想,便呵呵一笑,連忙扶起她,「聽說你是四哥最近最寵的妃子,今日一見,果然是該寵。」說完,附耳過去,「別裝,因為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我我亡,不過你註定是敗者。」
夏明珠低低一笑,也附耳低聲道:「那可不一定,畢竟以前的夏明珠已經死了,就如同你的重生一般,本宮也重生了。」
有趣!夏晨曦媚笑了一下,扶正身子,「淑媛娘娘客氣。」
「公主也客氣。」夏明珠說完,便經過夏晨曦,「希望你今夜能熬得過去。」
「姐姐可不是嚇大的。」夏晨曦心下說了一句,便直接走向妺喜,「幾天不見你,你怎麼像個霜打的茄子?」
「還不是你告訴了四哥我真是身份,所以我這份恩寵……」妺喜說着,咬着牙,瞪着她,「你們到底打得什麼主意,最近連柳郎都不見我了。」
「呵呵……」夏晨曦抬手捂着嘴,「蠢貨,這點還需要本宮來提醒你啊,你暴露,他也暴露了,就算他沒有易心,可是你們利用本宮,龍嘯天肯定不會理會你們兩個。」
「哼!」妺喜低哼一聲,「別以為你這樣就贏了,我一定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加油!」夏晨曦握拳,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一臉你是傻逼的表情,走向白矖。
白矖伸手,與夏晨曦做了姐妹禮,笑道:「把自己關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改了,結果你出來就咬人。」
「姐姐,說咬人這種話怎麼能用在我身上了?」夏晨曦嘟着小嘴,「我都是動手。」
「你呀!」白矖抬手戳了她一下,「淳弟說了,叫你小心夏明珠,你還去惹她?」
「八哥說的話我就要聽嗎?」夏晨曦白了白矖一眼,「你這麼愛聽話,怎麼不聽我的話,把四哥禁錮在自己身邊?」
「死丫頭,你這未出閣的姑娘,怎麼什麼話都說?」白矖瞪着她,似有怒氣。
夏晨曦咧嘴一笑,抬手挽着白矖的手,「好啦,不生氣,免得一會四哥不高興。」
白矖抬手打了夏晨曦的手一下,「哼!你就知道拿你四哥來搪塞我。」
就在二人嬉笑間,南宮飛燕向二人走了過來,對着二人頷首以禮,「見過公主,見過賢妃姐姐。」
白矖也頷首以禮,笑道:「飛燕妹妹你太客氣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和公主單獨聊幾句了?」南宮飛燕很是直接,說完笑看夏晨曦。
夏晨曦有些驚訝,她與她沒交集,她只是燕國……等等,難道她與南宮毓是姐弟?可是花名冊說她是燕國郡主,不是公主啊,好吧,先聽聽她說什麼再說。
「好啊,我正好想與貴妃嫂子聊幾句。」夏晨曦說着,便拍拍白矖,直接走向涼亭。
南宮飛燕淡雅一笑,便走了過去。
「貴妃嫂子有什麼話,直說吧。」夏晨曦端着架子,一臉威儀。
見夏晨曦這架勢,再想起南宮毓的話,南宮飛燕忍不住笑意,抬手掩着唇,低笑了一聲。
「皇嫂……」
「你還是叫我姐姐吧。」南宮飛燕笑着打斷夏晨曦的話,直言道:「我是月君楓的女兒。」
夏晨曦驚愕的看着她,「你是南宮毓什麼人?」
「我是心疼她的人,也是他心疼的人。」南宮飛燕說着,抬手抓着夏晨曦的手,「我們兩個被月君楓威脅了半生,卻想不到,你竟然可以解除我們的魔咒。」
夏晨曦縮回手,怔怔的看着她,「我該相信你嗎?」
「別,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南宮飛燕搖搖頭,「南疆九嶷,你如果回得去,記得告訴木蓮,她女兒已經死了,叫她不要等了。」
「你知道南宮毓不是……」夏晨曦突然感覺一股殺氣,正要回頭,南宮飛燕卻抱住她,一個旋轉。
「知道,什麼都知道,所以才心疼他。」南宮飛燕一臉苦笑,「告訴毓兒,姐姐先走一步了。」說完,衝着夏晨曦一笑,「姐姐能為你做的,就是死在這裏,讓你脫離苦海。」
「不……我躲得開,用不着你……」夏晨曦驚愕,伸手抱住她,摸到背部的暗器,警惕探脈,「毒鏢?!」
南宮飛燕柔柔一笑,抬手摸着夏晨曦的臉,「姐姐是南疆第一毒女,這不是毒藥,而是解藥,解脫的藥,妹妹,只可惜姐姐認出你太晚了。」
她的手緩緩滑下,唇角溢出黑色的血,一股股的滴在夏晨曦的肩上,敲擊着夏晨曦的心門。
夏晨曦頓時雙眼模糊,腦中全是前世的記憶,她妹妹哭着說是她的包袱,吞毒自殺,要不是搶救及時,可是現在誰來救她……
「啊……」夏晨曦淚流滿面,仰頭長嘯,鳳鳴聲震耳欲聾,御花園頓時狂風暴動。
「公主!」陌鈺和幼蟬頓時驚呆,揚聲道:「有刺客。」
夏晨曦放下南宮飛燕,抬手捂着臉,低笑了起來。
「公主,皇上他們馬上就來,你先離開這裏,免得……」
沒等陌鈺說完,夏晨曦猛地推開她,瞪着夏明珠,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掐着她頸脖,「女人,你敢當着我面殺人,你是不是活膩了?」
眾人都驚愕的看着,誰也不敢上去說什麼。
「不錯啊,不但功力不錯,眼力也很好。」夏明珠陰陰一笑,「不過,就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賤人,你以為你還能走得出去嘛?」夏晨曦一聲怒罵,加重了力道。
夏明珠呵呵一笑,「就憑你現在這身子?」
說完,抬手一揮,暗處又飛來三隻黑鏢,直逼夏晨曦。
夏晨曦鬆開夏明珠,雙手划過衣袍,使出銀子,打落飛鏢。
突然,一道黑影飛身落下,抱起夏明珠,幾個起落就消失了。
「想跑,也不看看在誰手裏。」夏晨曦心血灼沸,提升十足內力,施展凌雲步,跟了上去。
輕風襲來,耳邊風聲呼嘯,夏明珠跑的速度如風,夏晨曦也快如閃電,一陣你追我趕,夏明珠消失在了眼前的園子裏。
夏晨曦抬眼望去,庭院的門上寫着《雲中仙》,想不到在這夏宮,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夏晨曦冷笑的走了進去。
一陣花香迎面撲來,只見庭院類百花齊放,蝴蝶紛飛,一條清澈的小溪緩緩地流過花叢中,順着小溪走過一座小橋,滿園的奇珍異獸安詳的在林中休息,眼前的美景讓夏晨曦驚呆了。
難道那人的武功之高,居然連這些靈敏度極高的鳥獸都未發覺?
夏晨曦適才忘記了施展凌雲步,她這響動,驚嚇的那些鳥獸滿園亂竄,弄得夏晨曦楞的無計可施。
忽然,不遠處的亭子裏,一位面容雍容華貴,而穿帶卻樸實的白髮老太太一聲呵斥,那些鳥獸立刻安靜了下來。
那老太太怒喝道:「放肆的奴才,這裏是禁地,難道你不知道嗎?」
聞聽的老太太的語氣,夏晨曦覺得這老太太似曾相識,好像是……可是又想不起是誰,整整衣衫,上前微微欠身道:「這位老夫人,小女剛才迷失了方向,誤闖了你的庭院,請老夫人見諒。」
見夏晨曦如此彬彬有禮,那老婦微笑道:「無礙,這些小傢伙都是被人弄傷過,所以才對人有敬畏,和你沒關係。你是何人?」
夏晨曦頷首微笑的回道:「小女只不過是一個過客,老夫人不用介懷,還未請教老夫人是夏宮中那位尊駕?」
那老夫人仔細打量着夏晨曦,見她談吐間大家閨秀的氣質盡顯,難道是宮中的那位妃子?或則是公主?
老婦人頷首一禮,淡笑道:「一個看管院子的老婆子,你不要那麼拘謹,要是無事,還請姑娘速回。」
夏晨曦鳳眸掃過老太太的腰間,見一面翠綠的翡翠環佩,那環佩和陰韻腰間的環佩幾乎一摸一樣,看來這老太太故意隱藏身份,難道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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