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鎮壓。」另一輛纜車上的薛力也參與進來,「我記得之前有堪輿師給李流雲批過命格,她的生辰八字是享受榮華富貴的命格,典型的旺夫命。香江那邊比較相信這些,以老婆孩子的名字命名,把亡魂困在這裏無法轉世投胎,可以繼續延續家族的財運。」
這讓江霽想到了一句話:旺夫就是克自己。
旺不了一點。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從皮到骨,從身到靈被惦記得渣都不剩了。
阿金眨眨眼:「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
「怕女兒下去了告自己的狀唄。」葉長離跟着接了一句。
「李流雲生完孩子後身體就不太好,一直在服用某種藥物,關希仁因為她的關係陸續收購了幾家製藥公司,就是這個時候和永生製藥搭上關係的。
李忘憂身體也不好,是早產兒,當時還有媒體報道說關希仁養在外面的情婦懷着孩子上門挑釁,把李流雲氣得心臟病發作了好幾次。」
「關希仁的第二任太太以前是個女明星,被香江媒體爆過公司專門給從暹羅給她請了個小鬼,那幾年和她爭角色的同期女演員不是威亞出事就是心理出問題,傳得有模有樣的。」
「關希仁再婚沒多久就有了孩子。小兒子最近的戀愛緋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好像還是跟個身份地位都差很多的女孩兒,他新太太被媒體問到還公開黑臉呢。」微生蝶也在分享最近吃到的瓜。
他們的消息來源不只是調查局提供的資料,還有各大平台和三流報紙的爆料。
豐富的怪談經驗告訴眾人,許多跌破三觀的爆料,調查到最後很可能是真的。
應淮掏了掏兜,似乎想摸煙盒但是摸了個空,只能懨懨地摸了摸手上的繩子。
他換了個姿勢,開口道:「他老婆女兒去世的那天正好是周六。」
阿金琢磨了會兒,回味過來,「那他還能把每周六設為家庭日,這不是刺激亡者麼?」
這已經不僅僅是鎮壓,這是用自己的妻女來養鬼啊。
通過不斷的刺激和不定期的投喂,讓李流雲和李忘憂越來越凶厲。
越是怨氣深重的陣,越是能幫他順風順水家族興旺。
「看外面。」
江霽忽然出聲,在她的提醒下,眾人紛紛往窗外看去。
纜車沿着鋼索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底下的景色也開始出現了變化。
剛才還能看得分明的遊樂設施已經被一片陰氣籠罩。
陰氣因為娛樂設施的危險程度作出明顯的區分,以關希仁的妻女命名的流雲騎行道和忘憂湖果然是遊樂場裏最危險的項目,上方的怨氣已經粘稠得呈果凍質地。
遊客如蟻群般進進出出,還能看到陰氣回彈的微微凹陷。
鬼屋上空的陰氣散去大半,在隔壁跳樓機的襯托下成了這裏的一方淨土。
鬼屋裏還藏着幾隻怨氣深重的詭異,派出幾隻鬼仆試探失敗後就躲了起來,江霽她們也多餘去找,鬼屋不是這座遊樂場的核心,就是把裏面的詭異殺光也不會對這片鬼域有什麼影響。
他們需要的是找出遊樂場的弱點,一擊致命。
正下方的騎行道上,江霽看到了剛才租了車正在騎行的一家三口。
不知何時,男人身下的自行車已經變成了渾身青色慘白的妻子和孩子。
前輪是女人的腦袋,後輪是他兒子的頭。
兩顆腦袋咕嚕嚕滾過粗糙的地面,摩擦出一道刺眼的血痕。
前面的男人渾然未覺,還在眼睛發紅地往前騎着,沒發現握住的車頭是妻子的肩膀。
而身下扭曲不成形的人車,也越來越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那兩張模糊不清的臉上,卻露出了血淋淋的微笑,朝着男人伸出了手臂。
一陣悽厲至極的慘叫聲後,那輛自行車上已經空了,三顆頭顱做的輪胎在路上歡快地滾動。
這條騎行道很漫長,但是自行車的輪胎是癟的,往往一半的路程都騎不到,每走一段路就得給輪胎打氣。
這輛自行車很貪婪,什麼都能讓它滿足,但很快又會陷入飢餓。
投餵給它的可以是自己的眼睛,耳朵,甚至可以是妻子,孩子。
江霽默默地收回視線,這個男人也選擇了用妻子和孩子給自己鋪路。
遊樂場的殺人規則都是基於「幸福」的原則,活到了這個年紀的男人不會不知道,但在死亡面前,一貫的自私讓他看不清前路。
這是李流雲的怨恨,也是她的執念。
一輛輛人車回到租賃棚,搖身一變正常的三人自行車,等待下一個家庭租下。
荒誕詭異的畫面讓微生蝶一陣反胃,轉移話題:「京都的空氣質量也太不好了,什麼時候下一場雨就好了。」
阿金剛才走了下神,忘了這是在纜車裏,下意識抬頭望天,忽然咦了一聲:
「上面有東西。」
話音剛落,一張紙條輕飄飄地落下。
【歡迎來到恐怖(劃掉)幸福遊樂場之高空纜車】
【賞景期間切勿將頭、手等身體的任何部位伸向轎廂窗外。】
【如果聽到轎廂外傳來提問,請順時針輪流作答。】
【不得撒謊。】
只有被劃掉的「恐怖」兩字是紅色,其他字體都是黑色。
只有四行字。
「這是問答遊戲?」
阿金苦着臉,輪流作答他實在沒什麼信心。
每個娛樂項目都藏匿着危險,詭異很可能在提問里挖坑。
看到這張紙條的瞬間,江霽就聽到纜車上空傳來了指甲刮蹭鐵板的聲音。
茲——
聲音拖得很長。
眾人看見頭頂的鐵皮出現了清晰的五指印。
媽欸,這可是高空啊!
阿金艱難地吞咽着口水,很擔心下一秒轎廂的鋼索就被那鋒利的鬼手割斷,他們從空中掉下去摔成一灘肉餅。
心靈鎖鏈里,薛力他們那邊也忽然安靜下來。
頭頂上方,響起一道陰惻惻的聲音:「你現在心裏在想什麼?」
第一個答題者是阿金。
這問題讓他一愣,好簡單,簡單到讓他懷疑這隻鬼在放水。
阿金撓撓頭:「在想你是不是再給我放水。」
轎廂之上沉默了幾秒,下一個問題驟然犀利起來:「最近和你親密接觸過的異性?」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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