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泣血。
這頁紙上充滿了失望、怨恨、遺憾,被血和眼淚浸泡過,又幹掉了。
江霽將這頁紙還有那枚婚戒收了起來,在離開前最後看了一眼鬼屋的情況。
屋子裏似乎還迴蕩着女人的慘叫,男人的辱罵,小孩兒的哭泣。
喝了酒的男人呼呼大睡,鎖在陽台外的影子絕望地拍打着門,只能蜷縮着失去聲息。
牆上映出的暴虐身影,一遍遍地舉起斧頭,又狠狠地剁下,一刀接着一刀
眾人從鬼屋裏出來,溫暖的陽光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別去玩刺激項目。」阿金摸着圓滾滾的肚子,臉色蒼白地請求,「我怕我當場吐出來。」
第一次嘗試「吞噬」,而不是對三隻整容鬼使用的「禁錮」。
消消樂玩得停不下來,吸收速度跟不上,他現在直起腰走路都困難。
葉長離寵溺地搖了搖頭,對着444號說道:「這孩子,從小就不經嚇。」
444號覺得有點不對勁,按照鬼屋路線,最後的客廳里會有一隻拿着斧頭的詭異展開大逃殺。
許多家庭堅持到這裏,以為看到希望的曙光,卻被大逃殺嚇得當場崩潰。
但他們剛才路過的時候,客廳里一隻詭異都沒有。
難道是等不及,提前跑到前面的關卡出現了?
444號這一路都在研究那對關係不正當的男女,壓根兒沒去注意鬼屋裏的詭異。
算了,不管了。
鬼屋失敗了,不信其他娛樂設施也對他們無效。
444號在這座遊樂場裏見識了太多虛偽的幸福,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真正幸福的家庭。
下一個遊樂設施,眾人選擇了高空纜車。
纜車在高空索道上平穩地行進,底下的景色一覽無餘。
一般的景區和遊樂場所,都會在入場的位置放上一張全景地圖,讓遊客有個大概了解。
但幸福遊樂場沒有,而且就連他們拿到的資料里也沒有任何關於園區的規劃圖。
這麼神神秘秘的,讓江霽對這座遊樂場的全貌產生了好奇。
摩天輪到達最高點時,是這座遊樂場最高的位置,但摩天輪只在晚上開放。
其他的高空項目要麼太急太快,要麼路線較短,只有高空纜車恰好貫穿了整座幸福遊樂場。
從忘憂湖到流雲騎行道。
高空類的娛樂項目危險性都不低,不過高空纜車聽上去比跳樓機、蹦極之類的好一些,江霽提出來的時候,其他同伴也都沒什麼意見。
高空纜車是最早修建的遊樂設施,受限於當時的技術,一個車廂最多只能坐四個人,註定有兩個人會落單。
「這還不簡單。」江霽溫柔地看向阿金,正準備遊說小金毛去乘坐另一輛。
444號搶先一步,微笑着向薛葉二人提議:「您二位也是第一次來幸福遊樂場,幾個孩子這麼大了,乾脆放手讓他們自己玩,你們可以單獨乘坐一輛纜車,就當是一次重溫舊夢的單獨約會,非周六也是很受夫妻情侶喜愛的。」
葉長離和薛力默默對視一眼。
不知道444號葫蘆里賣什麼藥,乾脆同意了。
這下就變成了微生蝶,阿金,應淮和江霽乘坐一輛高空纜車。
微生蝶信誓旦旦:她肯定嗑老薛和老葉,噫,她口味好重~
薛力:嗑嗑嗑,別什麼髒東西都嗑!
葉長離:你什麼意思?你腦子給我放乾淨點!
阿金:別吵了,吵得我要竄了。
眾人:
大家表面上和和美美,心裏唇槍舌戰,罵得很髒。
江霽和應淮沒參與進來,444號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在她們兩人,還有阿金身上打轉。
小金毛一開始沒注意到,沒多久也發現了。
阿金:她怎麼總往我頭上瞟,我頭上有什麼嗎?
眾人:
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了。
她們在444號的帶領下往高空纜車的方向走去,高空纜車的乘坐點和流雲騎行道挨得很近,選擇流雲騎行道和忘憂湖這兩個項目的遊客很多,大概是覺得這兩個項目看上去最無害。
全家人一起騎個車會有什麼危險呢?
流雲騎行道寬敞平坦,兩側的綠化帶鬱鬱蔥蔥,不遠處的棚子下放着一批三人自行車,一個粉衣員工站在裏面微笑介紹。
周圍站着兩三個家庭正在猶豫要不要租車。
江霽他們沒有多做停留,順着樓梯走到了最前面的纜車乘坐點。
這些高空纜車都被做成了汽車的外形,五顏六色的汽車外形,看着十分逼真。
葉長離和薛力手挽着手步入了第一間車廂,江霽等人鑽入了後一個。
444號這一次沒有繼續跟着他們,站在第三個纜車車廂旁,微笑着目送他們離開。
纜車緩慢行進,江霽坐在靠窗的位置往下看。
底下的過山車,旋轉木馬,咖啡杯都很歐式精緻,明顯修建遊樂場時是花了心思的。
這條騎行道上也佈滿了小巧思,每隔一段路,就會標個數字,從1一直延伸到365。
鮮紅的騎行道,白色的數字,一節一節地往前爬。
阿金坐在她斜側面,也注意到了,「365是什麼?365天?」
微生蝶回憶剛才粉衣員工介紹的話:「說是讓一家三口一邊騎車,一邊數過這些數字,在長長的騎行道上回憶起一家人幸福快樂的時光,歲歲年年常相見什麼的媽呀,終於可以正常說話了。」
之前444號在,說話都得區分是在腦子裏說還是嘴上能說,她人都要混亂了。
所以微生蝶乾脆選擇不說,操冷漠人設。
「不一定是365天。」應淮懶洋洋說道。
阿金疑惑道:「那還能是什麼?」
江霽接上應淮的話:「黃帝內經說:『歲有三百六十五日,人有三百六十五節』。」
「會不會這每一段路,都有一節屍骨埋在這裏呢?」
她平靜的語氣讓阿金和微生蝶面色微變。
「香江那邊的富商應該都比較看重風水玄學,我記得李流雲家裏是當地的名門望族,關希仁一開始是傍上妻族的關係才開始發跡的?」她忽然問道。
應淮輕嗯了一聲。
江霽笑了起來,「一直以寵愛妻子的形象面對公眾,無數媒體歌頌他的痴情,卻沒有多少關於他沒過多久就再婚的報道,而且妻女明明是車禍意外去世,卻將高空纜車修成了汽車的外形,日夜不停地從流雲騎行道上空壓向忘憂湖。
這到底是一種懷念,還是鎮壓呢?」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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