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都市美男歷險記最新章節!
謝南意有些擔心的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畢竟是一個敢正面對抗整個寨子的愣頭青。
謝南意還沉浸在對於雲邈的擔憂里,突然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走了過來,附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姐,當家的讓你過去一趟,說有些事要交代你。」謝南意聽完後兩個眉毛擰成一團, 想着今天早上的事情,估計等等要說的也八九不離十了。
沒辦法擔心別人了,現在自己也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謝南意只好隨着保鏢,穿過重重回廊,壓迫感籠罩了整個空間。牆壁如同靜默的見證者,向你傳遞着沉重的寂靜。走廊兩側的暗影交織在一起,似乎在悄悄吞噬着你身邊的一切光亮。
每一步的回聲仿佛是無盡迴響的挑釁,使得整個空間更顯得安靜、荒涼,來到後院,她用力地推開那扇古樸的木門,刺耳的摩擦聲伴隨着撲鼻的是藥味,一起衝擊着謝南意的腦海。
但她卻習以為常的邁步繞過了那扇記載着這座寨子的歷史的屏風,她掀開那遮掩着拔步床的帘子,僅是一眼,便給那人下了將死的烙印。
只見在那床榻上倚着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雖然年紀不老,臉上、身上也沒有什麼皺紋,但恐怖的是,面頰凹陷,臉色有些灰白,就連唇色也微微發黑,頭髮比同齡人白了不知道多少倍,整個人的狀態都氣若遊絲的,仿佛下一秒就撒手人寰了……
謝南意急忙小跑過去,看到床上的男人一天比一天更差的身體,謝南意匆忙的一個趔趄,然後蹲下身去握住那男人的手。
「父親,您今天的身體有好一些了嗎?我看這些天你吃的東西又少了,要多吃些東西,這樣才能好起來。」
謝柏聽到自家女兒關切的問候後,才用力地睜開眼睛,雖說眼睛已經渾濁了,可看向謝南意的眼神滿是慈愛,「今天見了這些許久未見的朋友,有開心一點嗎?只要你開心,父親就很開心了。」
他的聲音很輕,有氣無力的,但話里話外卻充滿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親昵。
「嗯,很開心,畢竟很久沒見了,現在看到他們,也算是完成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吧。」
謝南意看着謝柏如今的模樣,十分心疼,但她知道父親這樣已經是傾盡了全部力氣了。
謝南意滔滔不絕的講述着見到他們之後的熱鬧的場景,聽到了女兒述說着自己的所見所聞,謝柏的嘴角也微微上揚,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可謝柏年紀不大,明明也能算是壯年,但如此異常的狀態,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剝奪了自己的生命一樣,具體來說,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反噬了一樣。
「謝元今日和我說,你帶來的其中一個朋友好像比較特殊,像是特殊的爐鼎體質,而且是非常極品的爐鼎。這件事,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謝柏平淡的嗯了一聲,先前來自父親的溫柔蕩然不存,上位者的壓迫撲面而來,即便是他只是躺在床上:「你看到了,我現在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到時候你當上家主是遲早的事,不過我一天沒死,他們便一日不可以翻天。只不過……你二叔的野心太大了,加上他的兒子,現在無論是修煉還是對外的交涉也刻苦的很,能力也比你強,你現在沒有除了是我的女兒,你根本沒有一點競爭能力,但他們太過於追求權力了,蠱蟲只是我們立身之本,但決不能是我們發展的關鍵,所以,這裏總有一天會因為他們的瘋狂而面臨滅頂之災。所以只要我一走,他們毫無顧忌,你大概率會死。所以,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爭,另一條就是跑,但你是我女兒,你只能爭。」
「那我應該……?」謝南意感覺她父親接下來說的話,她可能很難才能接受。
「所以,爸爸希望你,如果可以的話,你儘可能和你那個朋友結婚,如果你能把他留下來,你在這裏也能多一份競爭的籌碼。能讓謝元這頭噬人的毒蛇,都能拉下臉來向我報備,那自然是相當不一般,不說能爭到一份籌碼,也能讓你把命保住。更何況,你現在早點成婚,趁着我還在世的時候,也能看到你風風光光的出嫁,而且能讓你心心念念的朋友,他的人品我也放心,之後我也能放心的走。」
「我不要。」
謝南意想都沒想就直接了當的拒絕了,「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也只會是我的朋友。我不會用婚姻將一個人綁住,畢竟他存在於自由的天空,不屬於這座爾虞我詐的地獄。況且,他不會接受我的。」
她看向她父親的眼光炙熱又真摯,「我並不在乎家主之位,我也只想當個普通人,普普通通的生活就好了。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錢,也夠我這一輩子的生活了,更何況,只要我離開國內,他們的手也伸不到這麼長。」
謝南意輕輕晃動謝柏的手,像撒嬌般,「爸爸您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什麼志向的。所以,我並沒有想過去提升自己的能力,就算讓我當家主又能如何呢?你說他會把寨子徹底拉入地獄,但這些年蠱蟲的培育,死了多少人?現在不已經是地獄了嗎?那我掌握寨子,以我的能力就等於慢性死亡,那和他們掌握又有什麼區別?現在的我連掌握自己的能力都不穩定,何談掌握這一大家子。既然您如今都放權了,寨子也活的挺好,等你離開,我也會離開這裏,我實在是不想多此一舉的去爭了。」
聽到這些離經叛道的話,謝柏激烈的咳嗽了起來,似乎被氣到了,深吸幾口氣,緩了很久才緩下來。
他只是沉默了一瞬,但看着女兒,只是嘆了一口氣:「自從我身體出現問題,將權力下放後,你有沒有發現來這旅遊的人變多了,我們的試驗品也多了。看看你的朋友們與其他兄弟姐妹吧,如果不想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那你只能去爭。這段時間他們將蠱蟲隨意變賣,價高者得。」
謝柏將事實赤裸裸地擺在了謝南意的面前,謝南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她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為了籠絡關係,連做蠱師的底線也放棄了。
可是現實擺在面前,赤裸的讓人生寒,但無力感也死死地籠罩住了她,可她又能做什麼呢?
她只會覺得無能為力。心靈像是沉入了一片漆黑的深淵,無法尋找到一絲方向和希望。
明明小時候都沒怎麼讓她接觸過蠱蟲,也沒有觸過怎麼掌握人心,換句話說,父親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繼承人來培養,等長大了一些,更是將她送了出國遠離家鄉,可現如今,身體不行了,卻又要她來承擔責任。
謝南意有怨言也是正常的,因為太突然,實在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甚至沒有給她任何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良久,她低下了頭,當她再抬起頭時,臉上也無悲無喜,緩緩應道,「好,我明白了。這段時間,您可以教我嗎。」
也許,壓力真能使人蛻變,可哪怕是蝶也要突破千難萬險,方得破繭而出。
………………
雲邈走出來後,宴會現場依舊是進去那般人聲鼎沸、歡歌載舞的,雲邈繞着人群走了好幾圈,可熱鬧的人群中唯獨少了兩個熟面孔。
「奇怪,時深和南意去哪裏了?」
為啥他一出來,人都沒了?明明是那般熱鬧的舞會,那般熱烈的氛圍,可現在的他卻毫無玩樂的心思。
雲邈打開手機發着消息給他們,想着得到些許回應,但發出去的消息卻一直在打圈旋轉,無線網也從5G驟降到2G,過了半天消息也沒發出去,一段時間再看,只留下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和信號不好的小字。
可能是在山裏,較為偏僻的原因。
儘管如此,這讓他有一種茫然感,和一種說不上來的危機感。
他不適應沒有熟人且又陌生熱鬧的地方,再加上祁楓剛剛幾句話整的他道心破碎,現在還處於emo狀態。
他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隨即便像是逃離一般,想要離開這個熱鬧可卻對他來說格格不入的地方。
他就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
穿出人群後,寧靜又成為這片森林的主旋律,他漫無目的地走着,直到腳邊傳來刺骨的寒意,這才緩緩回過神來,低頭看到腳邊那潺潺流動的溪水,便停下來腳步。
隨即蹲了下來,任由水流穿過掌心,冰冷的水,像是幫他回憶着這些天的苦痛和歡樂,一幅幅帶着無數人期盼的畫卷在雲邈的腦海里過着,最後的畫面,則是定格在了今天的舞會上了,祁楓的拒絕仿佛還在眼前。
潔白的月亮高懸在空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雲層也想讓他感受着天幕上的美,今天灑下來的的月光遠比城市裏的亮。
過了一會,他站起來環顧四周,才發覺自己似乎已經走出寨子了。
溪邊的草很高,一簇一簇的,像是柵欄一般,阻擋着他的前路,可雲邈現在似乎並沒有考慮怎麼回去的問題,反而直接在溪邊扒拉開一處空地就席地而坐了,看着遼闊的天空,和明亮閃耀的星星。
晚上的風颳的人生疼,但對於雲邈來說,這寒冷的風卻剛好撫慰了他脹痛的腦袋,也撫平着焦慮的內心。
雖然他沒喝酒,但或許是那空氣里的酒味,亦或是這些天的歷練,仿佛像是醉里一般,只是一場難得的大夢。
他就看着天空的星星,遠離人群的喧囂只有風和流水的聲音,像是入迷了一般,讓他覺得這一刻的內心十分寧靜,溪流還在不斷流淌着,而岸邊卻多了一座雕塑。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突然卻有一瞬,雲邈不知道感受到了什麼,可像是鳥類感受到了天敵一般,身體突然發毛,雞皮疙瘩也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趴下,也多虧了這些一簇一簇的草,現在的雲邈則是將自己融到了草叢裏。
明明周圍寂靜無聲,但他感覺自己的身旁就是有人,而且……應該不止一個人。
而他的感覺也確實對了,可能是這些天閉關的收穫,他的感知能力要遠比以前厲害,甚至快趕上了上一輩的平均線。
在他趴下後,過了一刻,樹林裏慢慢走出來了一個人。是一個男人,一個穿着民族服飾,而這身服裝則是謝家的統一服飾,很精緻,也很好認。
「謝家的人?這裏在不在寨子裏面了吧,這麼晚出來,是有什麼要乾的嗎?可正常的勾當也不會這個點,而且這是在寨子外啊。」
雲邈在那個男人不遠處,他極力隱藏着氣息,可眼睛卻銳利的盯着那男人的動向。
可能是眼神銳利的讓男人感受到了,他打量着周圍,看着周圍沒什麼動靜,才放下心來,可雲邈見到那個男人的脖子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畢竟處在黑暗裏,每一絲光亮都十分的顯然,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被那一絲微弱的光亮救贖呢。
可這東西像是燈帶一樣一閃一閃的,似乎在用什麼媒介交談着,而這方式十分令人眼熟。
雲邈頓時間就想到了那個蛇蠍壞女人。
「不會和他們有關吧?」
難道,祁楓的任務和這個有關嗎?怪不得像是避我如蛇蠍,我確實只會成為他的累贅,不過這次或許我能為他做些什麼……
光亮停止閃爍了,而那男人也邁步向遠處的森林裏走去,一旁的雲邈明知道自己跟上去也幹不了什麼,可依舊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隨着逐漸的深入,叢林越來越密,月光能落下的地方也越來越少,光線越來越暗,雲邈一邊隱藏着氣息,一邊瞪大眼睛注意周圍的動向。
他遠遠看去,那叢林中站着一個人,只是那人戴上了面具,裹了一身黑袍十分嚴實,分不清楚男女。
只見那男的在和那個人交談着什麼,由於雲邈躲在粗壯的樹後面隔着遠,聽的模模糊糊的。
什麼計劃,什麼事情,什麼蠱,什麼命不久矣……?
隱隱約約他還聽見了謝南意的名字,南意的身份可不低,難道他們想要的是這個寨子嗎?
正當雲邈思考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往他的方向看去,似乎是注意到這裏還藏着一個人。
而那個穿着黑袍的人則像是蒸發一樣,直接從原地消散了。
只見那男人轉身,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一樣,向着雲邈的方向走來。
他倒吸一口涼氣,手慢慢放在身側,握着自己的武器,這樣才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還好判官筆至少能隨身攜帶,如果有危險,也不知道如今的他又能有幾分勝算。
但他絕不能坐以待斃,死之前也要給他咬下一塊肉了。
隨着那男人逐漸逼近的步伐,雲邈的心也快跳到嗓子眼。
也只是這一刻,突然有一道巨力將雲邈按倒在地上。可神奇的是,摔到地上的雲邈這麼大的動作,但周圍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也是一個這麼突然的動作嚇得他差點歸西,雲邈緊咬嘴唇才沒讓自己喊出來。
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而另一隻手墊在他背後緊緊抱着他。
他對上琥珀色的眼眸,雲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個人。
為什麼,時深會在這裏??
時深壓在他身上,他們緊緊貼着地面。
奇怪的是,明明這麼大的動作,卻沒有一絲聲響。
這裏的灌木叢很高,密密麻麻的。
那男人已經快走到他們藏身之處了,只用再向前走一步,兩人便會暴露在他的眼前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是失去指引一般。
那男人小聲的喃喃自語道,「奇怪,怎麼會突然沒了氣息。」
而這一刻,突然從另一邊的灌木叢中竄出一隻貓。
那男人嚇了一跳,他再次環視了一遍周圍,像是在感受着什麼,但並沒有得到結果後,他就離開了。
周圍沒再有聲音了,除了心跳聲。
「砰…砰…砰……」
雲邈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這心跳聲似乎只有自己的。
時深是沒有心跳嗎?
而他身上的那個人確認那男人走遠後,才鬆開了那雙手。
雲邈剛想開口詢問,時深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雲邈心領神會,閉上了嘴。
時深牽起雲邈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出叢林,直到他們的頭頂不再遮擋,而是只有那一輪高高的明月時,時深才開口道,「你去那裏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呢!我找你半天了,你去哪裏了?你又為什麼在這裏?你怎麼過來的?」
他看着時深,十分急切的想要得到那份回答。
時深嘆了一口氣,「如果我說,我一直跟着你,你信嗎?」
「那為什麼,我在寨子裏找不到你?你又是什麼時候跟着我的?我給你發消息你收到了嗎?」
謝南意的重重疑點,祁楓突然的冷漠,以及剛剛神秘的那個男人,一切的一切將雲邈的疑心病推到頂峰。
「你剛出去我就看到你了,我只不過是回房間放東西,我還在想你去哪裏,所以才跟着你。」時深掏出手機,遞給他看,「大哥,請問你給我了什麼消息,反正我是收不到,這裏信號真的不好。」
時深的句句有回答,且回答的有理有據,這讓雲邈那慌亂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他看着雲邈懷疑的神色,放輕了語氣,「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我怎麼會騙你。」
「是嗎,這樣啊。對不起,是我想多了。」雲邈垂下眼眸,手不自覺的用力,直到他感受到那冰涼的觸感才發現他們牽着的手一直沒鬆開。
真是奇怪,為什麼他捂了這麼久,時深的手依舊這麼冰冷。
甚至在雲邈的記憶里,時深的手腳一年四季都是冷的,從來沒熱過。
他有這麼體寒嗎?
雲邈下意識的捧起時深的手想在嘴巴哈氣試圖讓他熱起來。
但當雲邈的手臂抬起來,血液隨着衣服的破縫處慢慢滲了出來,雲邈疑惑地將衣袖挽了上去,才發現手臂上有一道很長的劃痕,不算很深,但能見到翻出來的肉,血則是不停的從這裏滲出,流了半個手臂。
什麼時候的事?他沒有注意到,可能是剛剛在叢林裏刮傷的,畢竟叢林裏灌木叢很多,還有有些比較高大的石頭。
人體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有了傷口沒看到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痛的,一看到後就開始痛了。
時深看到這個的時候瞳孔猛的一縮。
「嘶……」雲邈倒吸一口涼氣,準備翻找身上有沒有紙巾能暫時止血的時候,時深卻抓起了他那隻受傷的手臂,力氣很大,大到他抓的那一圈肉都泛紅。
「怎麼弄的?」
「不知道…可能是剛剛在……」
雲邈話還沒說完,時深便俯下身湊上前去,將血液流到的地方直到傷口處都舔了一遍,直到舔舐乾淨。
這可是血啊……!
這一幕讓雲邈心頭一震,這個畫面似乎和他之前的某個快要遺忘的夢隱隱約約的重合了。
那夢境片段升起的絕望感好像一雙巨手,死死地捏住了他的喉嚨,窒息感席捲了全身,他不禁微微地顫抖着。
「啪——」的一聲,聲音不大不小但十分清脆。
雲邈下意識猛的將手抽了回來,速度之快並沒有控制住動作和力道,直接將時深的頭抽到另一邊。
時深的嘴角還沾着新鮮的血液,他的側臉在月光下卻顯得妖冶。
不知道是不是雲邈的錯覺,他感覺時深琥珀色的眼瞳顏色似乎更淺了。
而這一刻,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摸上時深的臉,「對不起,你沒事吧?!我不是我故意的!」
時深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轉過頭來看着雲邈。
「沒關係,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是我剛剛太唐突了嗎?」
「不是,不是!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剛剛好像想到了什麼……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雲邈感覺自己好像要鑽地縫了,他怎麼能抽自己的好朋友逼兜呢!完蛋了友誼要破裂了!
時深收住了笑容,看向雲邈的眼神十分的幽深,「是嗎?那你剛剛想到了什麼?」
他走向前去,有些步步緊逼的意味。
雲邈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也被他拉了回來。
「為什麼要躲呢,我又不會吃了你。」
聲音很冷,沒有往日一般的溫柔調笑,似乎還夾雜着一絲絲委屈。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時深,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雲邈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也打回來吧?」
時深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後他笑了笑,恢復了以往的表情,聲音也輕佻了起來,「沒事,那你想想怎麼補償我吧,打的我可痛了,不如你請我吃一頓飯吧?」
聽到這句話雲邈終是鬆了一口氣,「別說一頓,吃兩頓都可以。」
「行叭。」時深眨了眨眼,「那我們回去吧,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不太記得了,我得試試。」
「我也不記得了。」
「那怎麼辦?」
「那不如我們就睡這裏吧。」時深攬住雲邈的肩膀,「我們就在這躺着數星星,困了就睡,感覺挺浪漫的。」
「是浪漫。但是就這溫差,我們第二天估計就失溫死在這裏了。估計南意要哭着找我們了。」
說到謝南意,雲邈有些糾結要不要將剛剛他聽到的事情告訴時深。
可時深一個普通人,他又不想將他卷進去。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閉嘴。
「她不會這麼容易像小時候一樣哭了,她現在可堅強了,你也別總像個媽媽一樣擔心她。」時深說着,有股老父親的語氣。
「嗯嗯嗯。」
他們一邊聊天一邊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繞了幾段路,但最終還是走了回去。
過程很曲折,但結果是好的。
他們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原來已經是深夜了。
離開時的熱鬧在如今歸於平靜。
雲邈依稀記得,他和時深在初中時經常喜歡在半夜暢談人生話題,聊到凌晨三四點都是常態,然後第二天頂着熊貓眼去上學。
只是從高中的高壓環境結束後直到大學,他們依舊很忙,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或許人長大了、成熟了,就不會再想虛幻的未來了,但每次相遇,總會有說不完的話再等着對方。
年少時的承諾又有幾人記得呢?
或許記得的又有幾人會再說出口呢?
之前互相發過誓的對方還是否記得曾經的承諾呢?
都在猶豫,在揣測……他們怕對方記得又怕對方不記得。
兩個人看着月亮似乎各有各的心事。
但最後都在對方的對視中,道出的那句:「晚安。」而結束。
晚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2s 3.961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