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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內,沉舟就這樣一直在矮榻上坐到了深夜。
深夜之後,不知從哪裏飄來了碎光一樣的火焰,像螢火蟲一樣幽幽燃着。沉舟提不起半點勁兒,對周圍的一切事物感知遲鈍。
來者不甘心被忽視,微弱的光聚攏成一個人影。
沉舟像是察覺到什麼,緩緩抬眼。
囚室之內,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無數碎光之中。
沉舟的瞳孔驟然緊縮,他站起身走近了些,看清人臉後顫聲道:「...姬青蘅?!」
這人明明死在他的劍下,沉舟毛骨悚然,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拔劍,卻突然想起自己的佩劍被收走了。
他此時雙手被捆,身上還有五道法術困着。
也就是說,現在的他還不如一個凡人,但卻對上了死而復生的仇家!
那人影朝他緩緩走來,沉舟心裏一陣膽寒,忍不住往後退縮,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是無用功。
他厲聲道:「你找我幹什麼?!」
姬青蘅沒有回應,繼續靠近他。
沉舟死死盯着她,腦子飛速轉着,就在姬青蘅幾乎緊挨上他的時候,沉舟一腳踹了出去!
然而,對方也是預料到了他的舉動,直接閃開,下一瞬出現在他身後,一腳踹到了他的膝彎處。
撲通一聲。
沉舟重重跪倒在地,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姬青蘅拽着他的頭髮坐到了榻上,另一隻冰冷的手直接覆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他拼命掙紮起來,而那隻手力氣極大,似乎能將他的頭骨捏碎。
掌心的法光微微亮起,沉舟毫不懷疑,以姬青蘅的喪心病狂,直接搜魂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甚至可能她就打算這麼做!
沉舟呼吸混亂,胸膛不受控制地起伏着,他閉上了眼。
只是,事情不像他預料的那樣,姬青蘅好一陣都沒有動靜,良久,對方嘆了一聲。
沉舟又慢慢睜開了眼。
「顧、沉、舟。」
時間好像靜止了,沉舟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沒人知道他的姓氏,他來到這個世界孑然一身,失去了所有親人,所以理所當然地抹去了自己的姓氏。
耳朵聽到的男聲非常清晰,他還在僵硬,姬青蘅居然抱住了他。
沉舟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被一雙剛毅有力的手,抱在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里。
姬青蘅半蹲到了他身邊:「才來十年,看看你如今這副樣子。」
也許是剛才瀕死嚇到了他,也可能是囚牢裏太冷了,沉舟一直在抖。
他一邊低語安撫,一邊輕柔地摸了摸沉舟的背,仿佛是父親在安撫自己的孩子。
沉舟一動不動,這懷抱如此熟悉,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感受到了一種非常詭異又驚悚的慈愛。
他微微顫起來,「老師...」
抬眼去看,姬青蘅果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她的面容迅速發生變化,昏暗的囚牢裏,映入沉舟眼帘的是一個高大沉穩的成年男子。
*
卯時。
甫一推開牢門,來人心中便是一沉。
囚室沒有點燈,淡淡的香氣氤氳開來,混合着一縷難以言說的甜腥味。
最里側的矮榻上鎖了個人, 身上的長衫從床邊墜到地上,素白的似是堆雲。
旁邊桌子上放着的刑具還沒有收。
粗算一下,竟是從她離開不久後便有人進來了。
業蘭若取過燈台,往榻邊一看。
被捆仙繩鎖住的手腕已經磨出血來,露出的手指血色模糊,好不悽厲。
那滿捧烏髮淌在枕上,觸手便是溫熱濕氣,業蘭若把他的亂發撥開,見他面色潮紅,唇上都是破碎的齒痕,仿佛是從水裏撈出來的。
爐鼎的香氣在囚室中散開,是被特意催發出來的。
業蘭若拂袖將這些香氣散去。
「誰動了你?」
沉舟似乎剛清醒,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皮外傷罷了。」沉舟半坐起來,只是眉間閃過一絲痛楚。
業蘭若察覺到他身上似乎也有傷。
他冷汗涔涔,幾乎沒有說話的力氣:「姬青蘅...是男子,不對,也可能是那個人借用了姬青蘅的身份,反正他沒死。」
「他的修為至少在元嬰期以上,跟無盡海魔尊有仇。」他的鼻息越來越微弱,「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魔種是他弄出來的,但我想不通...我想不通...」
凌雲是怎麼入的局。
「我先帶你走。」
業蘭若將他手上的鐵指套取下,五大宗門留下的守衛上前將他身上的法術鎖解開,沉舟根本沒注意到,他呼吸混亂,雙眼血紅,神情魔怔:「魔種源頭被他帶走了,你們得快點...千萬不能讓他——」
業蘭若手一抬,沉舟被她直接弄暈了過去。
床側放着的袋子已經被人解開撕爛,珠子也碾碎在地上,裴毓的東西一件都不剩了。
姬青蘅此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她將人抱起,外面等候的一行人都是元嬰期以上:「宗主。」
業蘭若腳步一頓,而後道:「將消息透露給其他幾個宗門,今日務必保下嬴司岄的性命。」
「但我們沒有證據,而且此時此刻,一大部分修士已經趕到御獸宗了...」
如此兒戲,恐難以服眾。
「凌雲呢?」
「沒消息。」
業蘭若腳步停下,她的氣息有一時間變得非常沉鬱。
「給她遞消息。」
修士有些為難,「前幾日遞過去幾封,她只回了四個字。」
干她何事。
一行人上了靈舟,下方是喧囂擁擠的場景。
不少修士通過城池處嚴格的魔種檢測,湧向御獸宗地界,前來觀刑。
沉舟對此完全不知,他醒來的時候已是巳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整個逍遙峰一片死寂。
映雪洞府被設了結界,他忍着痛楚起身,嘗試着去打開結界。
這結界設的里三層外三層,每層都是化神修士所設,困住他輕而易舉。
沉舟精疲力竭地靠坐在結界邊緣,垂下頭,眼神有些渙散。
姬青蘅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這些還不是讓他震驚的,他最恐懼的是他在原世界的身份。
沉舟捂住了臉。
那是他的導師。
是一手把他帶出來的導師。
怎麼能不驚悚。
全國頂尖高校的導師,手底下博士生、研究生一大批,他只是其中無關緊要的一個。
若不知道身份還好,若是知曉,面對他的時候,沉舟只有刻在骨子裏的服從。
他知道自己差導師的能力差太遠了,根本就是天塹之別。
研究生三年,他所學到的東西只是導師的冰山一角。
儘管導師曾經誇過他未來可期,還將自己的資源介紹給他,可沉舟不覺得自己有多特殊。
沉舟從沒有這麼恐懼過。
他的腦子很亂,好多念頭像是一團亂麻,他理不明白,也看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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