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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宸舟討厭他的嘴毒,因為他自己嘴笨,腦子反應也慢,還想不出來台詞,根本說不過對方。
遇上業琛這樣的人,他只能認栽。
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轉身就走。
只不過業琛反而來了興致,直接從樹上跳下來,落到了他身前。
「往哪兒去。」
他身形比顧宸舟高的多,目測在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之間,真擋在面前,神色再陰沉一點,就像欺負小朋友。
他的手往顧宸舟肩膀上一搭,就像是壓了千斤重物,讓人喘不上氣,更別提走路了。
「別人說你,你心情還能這麼平靜,是真不在乎,還是裝不在乎?」
「我打你一下,你還不還手?」
顧宸舟看他像看傻子,他覺得業琛看他也像看傻子。
「你不順暢,正好我也不順暢,說實在的,我還挺羨慕你,至少我堂姐看起來比那個姬夙風靠譜多了。」他嘲諷一笑,「我都能想到婚後一群侍君在我面前請安的樣子,沒意思。」
顧宸舟盯着他的側臉看。
很久,他才慢慢出聲:「你喜歡嬴嵐師姐嗎?」
業琛一怔,臉上的神色黯淡下去,「喜歡有什麼用,婚姻是家族安排的,哪有我挑選的餘地。」
「你喜歡她嗎?」
顧宸舟重複道,他問的很執拗,業琛看了看他,沒多扭捏,直接承認了:「喜歡啊。」
喜歡在業家和八大家之中完全不值一提。
從前他幻想着自己努力修煉,修為高了就會受到家族重視,到時候他可以打破原有的規則,自由選擇自己的道侶,不要被困在後院裏,像妘徵明一樣,明明實力不亞於很多女子,卻要為了和業家家主孕育出優秀的孩子,服用聖藥數百年。
業靈運生來天資卓越,這些是怎麼得來的,業琛從小就一清二楚,因為他打出生起,就被灌輸了很多這樣的理念。
很多殘酷都是妘徵明替她受盡了。
妘徵明幾乎與外界斷絕了一切聯繫,直到業靈運嶄露頭角,才偶爾借着看女兒的機會出來。
正君又如何,嫁給誰,誰就是他的天。
可明明他在學宮裏所學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他與她們並無不同,他的天,他所追求的道,也不該是單單成為一個人的附屬。
「她喜歡你嗎?」
業琛這次卻沒有立刻回答。
他手指捏着酒葫蘆,撥弄着壺嘴,樹葉從頭頂輕飄飄落下,落在他的肩膀上,帶着青綠,煥發着勃勃生機。
「也許吧,我也不知。」
嬴嵐其實算的上是他的思想啟蒙老師,她從來不會因為他是個男子而看輕他。
最初進甲班修煉切磋的時候,所有人都讓着他,只有嬴嵐次次把他打到吐血認輸,才會收手。
他拼了命地修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從討厭她變成了注意她,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他和嬴嵐好過一段。
那時候他尚且天真,不知對方心裏在想什麼,每日放課後都跟在嬴嵐身後,好一陣痴纏才戀戀不捨地回自己的房間打坐修煉。
嬴嵐態度也有所軟化,上課時她們互相看見對方,都覺得有無數話想說,有很多親密的事情想做,可是眾目睽睽之下,顧慮重重,怕人瞧見亂傳,竟是只能相望無從下手。
越是這樣,他對嬴嵐的情意就越是熾熱。
直到有次醉酒在劍宗的後山草叢邊,他又是緊張又是羞澀,稀里糊塗把自己獻出去了,醒來身下墊着毯子,身上蓋着衣物,還沒反應過來就得了嬴嵐一句拒絕。
那次的架是他單方面打嬴嵐,氣惱之下昏了頭一般,很多人都看見了,嬴嵐也只是沉默,一次都沒有還手。他不明白為什麼從前待他親近的人突然變了副模樣,直接將殘酷的現實擺在他面前,連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嬴嵐是贏家最不受重視的女兒,我不怪她。」業琛眼眸看着遠方,久久未有波動。
業家不可能將他嫁給一個沒有前途的人,嬴嵐一直對他避之不及,是他自己不甘心,現在一切都該由他自己受着。
苦澀痛楚,都塞在自己心裏。
「你為什麼不和她好好談一談?」顧宸舟認真想了想,「嬴師姐看起來是重情之人。」
「沒有用,已經晚了。」
就算解開兩人之間的誤會,他也要嫁給別人了。
顧宸舟看着他線條流暢的側臉,歪了歪頭:「你不敢嗎?」
「你在說什麼屁——」業琛話語停頓了一下,反應過來,看着他忽然一笑,神色有些驚異:「你蠻奇怪的。」
顧宸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繼續把剛才的話說完了:「為什麼不去問她呢?」
他神色平靜:「有訂婚,自然也能解除婚約。你不能解除,就托人去問姬家那位。真的解除不了,就逃,和喜歡的人一起逃的遠遠的,逃到西洲,逃到業家人追不到的地方。」
「你想和她在一起,總有解決的辦法。」
「是你不敢。」顧宸舟一針見血。
第一次被指責膽量小,業琛靜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頭皮都發麻:「......」
實力不濟,口氣不小,想的倒挺美。
該說是天真呢,還是無知呢?
業家對於背叛家族之人,懲罰有多慘烈,他親眼目睹過,那種震懾力已經烙在他的骨子裏,只要想起來,就如同身處煉獄,豈是那麼簡單說走就能走的。況且他身上有業家的令牌,稍有異樣就會被人發現。
就算跑出去,幾個世家一聯手,無數宗門弟子也會跟風關注,東洲大陸到處都是她們的眼線,只怕跑不了多遠就被輕輕鬆鬆找到了。
一不小心,他可能成為整個東洲大陸的笑話,還會連累嬴嵐,連累他的親人。
那是他的軟肋。
「當然,她想要和你在一起,也會努力想辦法。」末了,顧宸舟補上一句,「你為什麼不和她商量。萬一她有辦法呢?」
這段時間他也算知曉了一些嬴嵐的事情,他不覺得被十幾個姐姐壓榨還能活着給自己掙出來一條路的人會是廢物。
嬴嵐雖然很長一段時間是倒數第一,但很多人都與她交好,她這個人身上藏着很大的秘密,也許是好事,但也可能是壞事。
其實他覺得很奇怪。
他不理解兩個都有情意的人,為什麼互相之間卻遮遮掩掩,不敢將心意表明。這裏的世界這麼殘酷,如果連喜歡一個人都要受到束縛和控制,不能說出,那還能算是人嗎。
不是一個提線木偶嗎?
業琛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在想着什麼:「嬴嵐...嬴嵐或許真的有辦法,她的本命仙器可以——」
他突然住了嘴,「你是不是想從我這裏套話?」
顧宸舟不說話,他便又胡亂猜起來:「還是你也想跑?要找一個靠譜的捎帶你?你選中了嬴嵐,想要挾我?」
顧宸舟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躲什麼?」業琛拽住他的胳膊,逼他抬臉和他對視,眼神冷冷的:「...你心裏動了念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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