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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車裏的人猶豫很久,在寂靜中將手放到了她的手心。對方將他攙扶出來,衣擺墜地,顧宸舟腳步微微踉蹌,連忙站穩。
「叫一聲。」
姬夙風唇角微扯,流露出些許玩世不恭。
她扇子微搖,站在原地牽着他的手,絲毫沒有要往前走的意思。
此處茫茫渺渺,松陰之下,天地昏曚,顧宸舟往前方看了看,拐角處有亮光,金光焰焰,天地清爽,似是另一個世界。
他若想過去,堵在他跟前的姬夙風是他必過的一關。
草木晃動,通靈的靈獸瞑目蹲身,幼小可愛的靈鼠踩在它們身上冒出了腦袋,你推我,我推你,挨的挨,擠的擠,個個歡喜,除了馭獸師,眼前無人聽得懂它們的交流。
顧宸舟耳根漲紅,他略帶恥意,緩緩開口,垂下了眼:「...乾娘。」
他的呼吸逐漸急促。
見他面色紅潤,姬夙風卻是戲謔一笑,心情好到了極致。
她牽着他往前走,道路兩側站着的侍從垂首,整齊劃一。踏過一座橋,石碣上寫着「福緣橋」幾個醒目大字,橋下水流湍急,靈氣充盈,目光遠眺,能看見它的源頭連接大海,真是仙家福地,不勝歡樂。
業靈運一身玄袍,遠遠站在山門正前方,等着她們。
此時太陽高照,已至午時。
顧宸舟跟着姬夙風,沉重的拖尾讓他走的很慢。
「緊張嗎?」
顧沉舟:「...還好。」
如果不是這位站在旁邊,他應該會更加放鬆。
昨天失眠過了,今天的他只會破罐破摔。
兩人不熟悉,顧宸舟沒什麼可說的,對方卻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
姬夙風:「你長的讓人心情愉悅。」
顧宸舟:「謝謝誇獎。」
姬夙風被他逗笑:「小寶貝,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麼讓那個討人嫌的傢伙動心的嗎?」
這句話衝擊極大,他不是小寶貝,業宗主也不討人嫌,而且她看起來也沒有動心,不過是心底善良見他可憐不忍而已。
他應該是踩了狗屎運,才遇上業宗主這個頂好頂好的人,雖然時常讓人懼怕,但是顧宸舟就是莫名覺得,她是個極有原則的人。
顧宸舟看她,良久沉默後卻道:「心不動的人是死人。」
接連兩次發笑,姬夙風道:「你真是極可愛。」
顧宸舟禮貌道謝:「謝謝,你也很可愛。」
姬夙風明顯一噎。
她牽着顧宸舟往前,踏上青玉石階,顧宸舟往上一看,玄色衣袍上精緻大氣的刺繡極為抓眼,清冷的風拂過衣袍,說不出的尊貴,宛如天人。
天地獨立,蘭雪清風。
他緩緩移動眼珠,便見那位業宗主站在最上面的台階上,眼神淡漠俯視着她們。那張臉極為年輕,額上繫着一指寬的玄色額帶,有幾縷碎發攏在臉側,眉尾斜飛,整個人都鍍上一層冷光。
單是看着,顧宸舟就覺得發冷。
他有些怔了。
姬夙風將他的手放到業靈運的掌中,頗為無語:「收收你的冷氣。」
說罷,她看了一眼不敢動彈的顧宸舟,又道:「娶夫呢,看看,人家都不樂意牽你的手。」
業靈運:「抓緊。」
顧宸舟默默動了動爪子。
姬夙風搖頭直笑。
「新君入門,福締良緣。」
一人的聲音響徹蒼穹,「開——」
「山——門——」
轟隆的鼓聲擂響,霎那間,沖天的靈力光柱之中,厚重古樸的山門緩緩開啟,漫天的靈蝶纏繞着光柱,像是盛開的花朵,描繪出一副絢麗多彩的畫面。
四方靈獸慢慢聚集在中央盤桓,道路兩側的侍從手持團扇而立,清一色的粉色服飾,各個宗門的弟子站在他們身後,伸長脖子圍觀。
他們以身為屏,隔開一條寬敞的道路。
驚嘆之聲絡繹不絕,哪怕她們再看不慣,也得承認,業靈運的眼光沒有任何問題。
仙品。
她這位侍君長相併不穠艷,卻鮮活的要命。雙眼中帶着不知名的情態,似三月春水,澄淨至極。周身氣質柔和,好像伸手抱抱他,他便會軟軟痴痴的給予回應。他靜靜站着,便讓人心緒微動,如同螞蟻爬過心尖。
編鐘聲音悅耳,帶着悠遠的節奏,譜就一首動聽的樂曲,業靈運步履緩慢,仙鶴緩緩落在她們前方的道路上,翅膀微微掀動,便有無數花瓣隨風而起。
它們簇擁着兩人往前去,靈獸如潮水一般湧向圓形的柱台。
仙鶴仰起修長靈活的脖頸,大群的靈龜緩慢地爬着,尋寶鼠跳到它身上,左顧右盼,興奮地吱吱叫喚,行動靈敏的白虎看着周圍的人群,尾巴微微搖晃,吼了一聲。
聲波傳向四面八方。
柱台上的梧桐樹簌簌而動,一聲鳴叫穿破雲霄,火團一樣的金鳳真身有大約幾百米,自遠方而來,揮動着有力的雙翼,身姿矯健穿梭在雲間,那充滿力量的強勁姿態震懾着整個大地。
急速的穿梭之後,竟從雲層之上直直俯衝下來!
好像一顆炸彈。顧宸舟有點發愣。
他迷茫地眨了下眼,看向業靈運。好像從剛才起,他就沒有感受到周圍靈獸的威壓,是她把威壓擋掉了嗎?
如果威壓可以擋掉,那這位業宗主當真是個很壞很壞的人。
他來劍宗的時候被鎮守在此的老祖嚇的臉色直變,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這位業宗主不光不替他擋,反而故意攔腰抱,抱了他之後,讓她放下時她還裝傻。
騙人的壞東西。
業靈運看着他:「怎麼了?」
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泄露了真相,顧宸舟偷偷將原來給她發的那張好人卡收了回來,回了她一個面無表情。
仰頭繼續看金鳳。
濃烈的火光將所有人的眼眸照亮,它慢慢停歇,盤旋在上空,翅膀的顏色鮮艷明亮,顧宸舟感到一種無與倫比的震撼。
迎着蒼穹,鳳尾完全展開,每一次撲動,身後的鳳尾就會柔和的擺動。
火光撲落,它就像是天地間的神祗,掀動的靈力讓人心生敬畏。
它落到了遠處的梧桐樹上,身形變小,漂亮的鳳尾微微下垂,靈力裹挾着一件東西送到了顧宸舟的面前。
一隻金燦燦的尾羽。
顧宸舟抬眼,業靈運正專注地望着他,「收好。」
他伸出手,尾羽卻簌簌而動,從他眉心鑽了進去。
金光炸開,他眼前一片雪亮,好像看到了廣闊無邊的大地和遼闊無際的天空,無數畫面環繞着他如風般逐漸消散,山河搖晃,驚心動魄。
有一種極其悵然的失落感,好像所有經歷都煙消雲散,找不到一絲一縷的痕跡,但閉上眼,又能處處感知得到。金鳳尾羽,能夠助人涅盤重生,相當於多一條命,只是此時的顧宸舟,顯然還不知它的珍貴之處。
一股柔和的靈力從他掌心傳來,業靈運握住他的手,將這股肆虐的力道全然消解。
他慢慢睜眼,眼珠里金光淡了下去。
手背的觸感...
不知何時,業靈運已經牽住了他的手,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能聽到呼吸聲。
她牽着他,繼續往前走去。
這段路很長,旁邊侍從們手中展開畫卷,顧宸舟邊走邊看,並不着急。他看的很是認真,逐漸明白了上面的意思。
這記載的是業靈運小時候的重要事件。
太陰之體,天生築基。
業家家主有看透未來的能力,直言:「此女運至時來,負氣含靈,便叫業靈運罷。」當即拍板定了名字,後又極為重視,將業靈運的事情壓的密不透風,謹防小人算計提早夭折。
等到了六歲,業靈運嶄露鋒芒,自創七星劍法,聲名鵲起,業家便將其送往崑崙劍宗,習百家之術,集百家之長。
九歲時,吃透整個太極劍法的她閉關多日,將其中錯誤疏漏的記載重新改善,寫成了一本書,交由劍宗以示整個東部神洲。
十三歲那年,魔物跨過紫荊關,湧向東洲名郡安陵,業靈運第一次除魔,帶領自己的隊伍殲滅魔物近五萬。
安陵之戰後,她地位躍升,業家傾盡家族之力精心培養,短短三年修為升至元嬰,成為年輕一輩遙遙領先的少年天才,整個東部神洲最矚目的太陽。
有人懷疑她是仙人轉世,也有人懷疑她年紀作假,卻遲遲拿不出證據。
那些質疑吵翻了天,最終也隨着時間消散,崑崙劍宗卻趁着這個機會聲名大噪。
作為她的「母校」,劍宗適時擴大了招生,無數名流家族的弟子入宗培訓,一時百花齊放,風光無限。
如今的她,年十九,已經化神巔峰,是新一屆英才榜榜首。
娶了一個侍君,人生正是得意之時。
她確實有孤傲的資本。
顧宸舟亮成了星星眼,忍不住喃喃道:「...好厲害啊。」
業靈運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微繃。
她牽着男子的手,踏上祭壇。
悠長響亮的聲音響起:「敬——」
「天——地——」
業靈運取出婚帖,顧宸舟也乖覺的將自己那一份從儲物戒里拿了出來。
兩份婚帖散發着淡淡的光芒,浮在半空中。
大量的祥雲籠罩在頭頂,在黃昏絢麗的天空中,鳥獸盤旋成漩渦狀,久久不肯離去。
誓言由天地見證,形成契約,一種玄妙的聯繫在兩人之間建立,顧宸舟心中如同湖面微起波瀾,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硬要形容的話,是一種溫暖又舒適的感覺,好像一個避風港在等待着他的歸來。
很奇幻。
業靈運靠近他。
顧宸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還要做什麼?
應該已經完成了吧。
他還未反應過來,唇上便微微一熱。臉頰被人捧起,靈識的親密讓他微微發抖,慢慢失去了力氣,陷入了另一種絕妙的境界裏。
她們站了很久。
業靈運聽着他急促的喘息,緩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她伸手錮住他的腰,手臂力氣不容他掙脫,顧宸舟險些以為腰間是一塊硌人的石頭。
這是修了鐵臂功嗎。
她目光里有微微的炙熱,低下頭第二次親吻,顧宸舟臉上湧現令人心動的潮紅,嘴唇微張,被親的濕漉漉的。
他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看不到任何人的眼神,完完全全沉浸在兩個人的接觸之中。
對方的氣息愈發強悍,肩背微微俯下來,身影如同巨獸情動,將他輕易籠罩。顧宸舟輕輕哆嗦,眼裏水光泛濫,似要流淚,她的手掌貼上來,捂住他的眼睛,吻的更深。
不知道過了多久。
時間好像完全停滯。
腦袋暈暈乎乎的,他想不起來任何事情。
侍從們上前扶住他,漫天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整個劍宗內部都被照亮,美好的像是仙境。
伴隨着一聲「送入洞房——」,太陽西沉,天色暗了下來。
夜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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