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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宸舟心臟猛地一跳。
「...宗主送的東西我都很喜歡,但我可能平時不怎麼買東西,用不到那個令牌。」
他斟酌着字句:「符篆和法器,宗主給我的儲物戒里有一些,夠用很久了。」
他就像一個小學生在老師面前,說話需要思考很久。
面對業榮這樣洞察人心的副手,他一點也不敢大意。業榮論天資不如業靈運,但她跟隨業靈運多年,幾乎是從她幼時一直跟到現在,她的話代表了業靈運的意志,同樣的,若他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他相信業榮會一字不差地傳給業靈運。
不會有任何隱瞞。
顧宸舟說完話,空氣就靜了下來。
他微微垂着頭,手指不安地蜷着,在對方的視線下逐漸焦灼。
業榮的目光落到他臉上,在這種漫長的時間裏,她似在思索。
身體不自覺有點抖,他感覺自己心口像是莫名其妙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很奇怪,有一種熟悉的煎熬和窒息。
他討厭這種感覺。
很失控,像是情緒即將崩潰的前兆。
「這些禮物都是宗主精心挑選給您的,如果真的喜歡這些,就請收下它們。若是覺得哪裏不滿意,盡可以與我說,不必藏着掖着。」
「你是業家的侍君,衣食住行以及日常所需與尋常人家不同,業家不會短缺了你,若你總是推拒宗主,恐日後會為宗主不喜,連累身邊人。」
顧宸舟訥訥:「我與業宗主不過是形式婚姻。」
是因為業靈運救了他,作為交換,他才嫁給她做侍君。形式婚姻,勉強維持便可以了。
見他過於懵懂,語氣也稚嫩天真,業榮輕輕一笑:「宗主卻說,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她心悅你。」
顧宸舟愣愣看着她,頭腦有些發蒙。
是他聽錯了嗎?那天晚宴上是他上前求業靈運救他,業靈運分明什麼也沒有表露出來,可能只是看他可憐才隨手救下他而已。
怎麼會是因為心悅他。
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這段時間也知道了不少業靈運的事跡,先說她的家族,在東洲大陸說是第二無人敢稱第一,業家人丁興旺,單單嫡系便有上千人,旁系更多,經過這麼多代的傳承,旁系不完全統計便有幾十萬,這些統計都是有名有姓且有修為的修士,還未將那些凡人算在一起。
這樣的大家族,業靈運能在其中出類拔萃,年僅十九成為東洲大陸的天才宗主,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個過程經受了多大的磨難,才能坐穩宗主的位置,他不相信她會這麼輕易對一個陌生男子一見鍾情。
若他是陷阱,那她簡直是無腦地栽進來了。
這不可能。
別想騙他。
顧宸舟輕輕看着她,沒說什麼話反駁。
業榮神色很快平淡下來,將東西重新放到了他面前。
他垂着眼,張了張口,四肢僵勁發麻。
顧宸舟發覺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制止。業家給的東西,不管好與壞,不管合不合適,只要上面的意志傳達下來,他都必須受着。
直接撕碎了顧宸舟對業家朦朦朧朧的感覺。
也許這件事,是業榮對他的警示和提點。但也許,會不會是業靈運也不允許他的拒絕。
不,不能這樣想。業靈運待他已經夠好了,他不願意用這樣惡劣的想法去猜想一個人。
業榮看着他,她那目光看的是一個侍君,仿佛又不是一個侍君。顧宸舟在她眼中看到很多柔和背後暗藏的深沉與淡漠,待他想要看的仔細一點,對方卻移開視線,笑容溫潤得體,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見他恍惚不安心神不寧,她又緩了緩語氣,多與他聊了一會兒,說了合歡宗的事情。
她挑了聘禮,用了雲舟載着一路南下,正巧碰到了合歡宗此次參加比武大會的隊伍,她們也在御劍往回趕。
合歡宗的修士一聽說這事兒高興的不得了,有她們帶路,業榮甚至省下不少功夫,直奔合歡宗而去。
到了合歡宗,那裏掌事的幾位長老同意將宗內最受寵愛的小師弟嫁過來,但要求的聘禮並不低,還派了他那位大師姐作為代表前來和她談判。
最終的結果是上品靈石三十箱,中品靈石五十箱,下品靈石一百箱。
顧宸舟手一抖。
這些靈石,如果當做他欠業靈運的,那他給業靈運打一輩子工,可能都還不起。
合歡宗好大的胃口。從前他只以為那些師姐師哥們不在意錢,原來是沒找到合適的冤大頭。
但業榮答應了,業榮答應,也就代表着她背後業靈運的態度。
沒有過多跟她們糾纏扯皮,業榮乾脆利落下了聘禮,合歡宗那些人又是唏噓又是驚嘆,仿佛在吃驚於業家和崑崙劍宗的態度。
「合歡宗參加婚禮的門生隨我回來,住在待客區,你若想去,隨時可以去看望她們。」
業榮說的輕鬆,但顧宸舟其實知道這句話是場面話,合歡宗的人露出了真面目,若真見面不一定怎麼樣呢,這句話聽到他耳朵里反而讓他警惕。
他的防備心直接飆到峰值。
她離開後,屋裏靜默下來,顧宸舟久久未語。
他一時片刻還消化不了這麼多的情緒,喉嚨有些乾澀不適。
車魚兒也不出聲,站在屋裏里異常的安靜。
顧宸舟掀開這些盒子,將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桌上,看了一會兒。
他側過臉,看着車魚兒:「你喜歡嗎?」
那鈴鐺是誰煉的,他心裏非常清楚,因而看顧宸舟的神色就越發複雜。業宗主對一個侍君用心到這種程度,他卻絲毫不知,單是這份為他煉器的心思,都足以證明,他在業靈運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雖然他是被迫做了業宗主的侍君的。
只是他過於膽怯,業宗主不肯嚇到他,才沒有表露出來。而他作為僕從若是直接將這些都點破,倒成了一種威脅,仿佛逼迫他接受業宗主的好意一樣。
「這鈴鐺模樣很好,應該功能也不差,我不會用,但你用的上。」
「她送來的,應該都是很好的東西。」
車魚兒沉思過後,還是沒有選擇開口,相應的,他對於接下這種賞賜也很為難。
還回去的東西哪怕他真的不需要,也要被人強塞回來,侍君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這種丟臉的事情讓顧宸舟心中有一股氣在橫亘,仿佛只要他退讓了,以後所有事情就都沒了選擇的餘地。
「這些到我這裏就是我的了,我可以隨意處置的。」
接受的東西越多,失去的東西也越多。顧宸舟知道自己之後面對業靈運只會更加不自在。他此時的掙扎不知道有沒有用,他只知道車魚兒伸手接過了東西。
顧宸舟:「你退下吧,我想一個人歇息了。」
他低着頭,車魚兒看不清他的神色,於是行了一禮,默默出去將門帶上了。
關上門的一剎那,他看到顧宸舟快速抬手抹了一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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