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道路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為了防止灰塵,還提前灑了點水。
太陽照在地上亮亮的,風一過,吹得人身上涼涼的,兩邊的樹葉也沙沙作響。
陸忘漫步走在梧桐樹的樹蔭下,任憑金色陽光不斷從臉上掠過。
他說,很久前有個女孩,生在貧窮的深山農村里,從小玩得好的朋友,是一個村裏的傻子。
女孩在家裏很受寵,父母供她讀書,她也很努力地讀了出來,來到城市裏,成為了一名老師,又成為了帶班級的班主任。
可能是女孩在城市中經歷過歧視,成為老師後,她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來自鄉下農村,也不想被認為是個窮人。
她打腫了臉也想融入這個城市,融入身邊那些小資老師們。
為了融入她們,她必須想辦法賺更多的錢,所以忙到放假也不再回去。
這麼一來,家裏的父母過於思念女兒,在這個暑假千里迢迢找了過來。
女孩為了不破壞自己在外人面前打造的人設,不讓父母去學校超市,更不讓他們對外透露與自己的關係。
老父母只能像做賊一樣躲在女孩的宿舍里,偶爾出去買點東西,這樣生活着直到開學。
「當上老師的女孩就是你在辦公室遇到的那個,父母就是短髮女孩殺死的那兩個是嗎?」錢冉冉快步跟在身後,順手摘了一根樹枝捏在手裏玩。
「沒錯,吳大爺遇見的,就是我們的任務目標,那個村裏的傻子。」
陸忘繼續說。
傻子從小跟女孩玩得很好,或許,他的世界裏只有女孩一個朋友。
他不知道為何女孩長大後就失蹤了,而他永遠也長不大,只能每天遊蕩在村子裏,再也沒人陪他玩耍。
直到一天,傻子聽到女孩的父母說要去城裏看女孩,傻子也想看到女孩,但他知道,女孩的父母不會帶上他。
所以傻子不知用了什麼辦法,一路跟着女孩的父母到了學校。在某個四周無人的時候,與女孩見了面。
錢冉冉皺眉道:「難怪超市和小賣部會被偷東西,傻子一個人偷跑過來,沒有生存能力,只能偷,女孩連父母都不歡迎,肯定也不會想見到傻子,她應該會把傻子趕走。」
旋即,錢冉冉雙手一合:
「我知道了,女孩,也就是現在的班主任老師,給了傻子幾本寒假作業,要他在一晚上做完,只有做完作業才能繼續跟她玩,如果做不完就乖乖回去!難怪我們昨晚在橋洞裏做作業,難怪我會變得越來越傻,我是在扮演那個傻子!」
手裏的樹枝微微顫動,錢冉冉眼眸中泛出興奮,她也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如此說來,昨夜他們所經歷的事,也都是傻子經歷過的事。
他在下雨的夜晚躲在橋洞中努力寫作業,黑暗對於他來說全是未知的恐懼,只有燈光才能給他片刻的安寧。
蠟燭是去小賣部里偷的,他點着蠟燭,一筆一畫地寫着以他的腦子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作業。
然後,來了一夥酒鬼,他們被他的燭光吸引,醉醺醺走過來,見到一個傻子在寫暑假作業,多麼可笑!
那些人酒氣熏天,醉得已經失去了人性,衝上去抓起傻子就是一頓揍,打折了他的肋骨,打斷了他的腿骨。
直到把人揍得奄奄一息才離開。
傻子沒有死,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撐下來的,他無法再寫作業,拖拽着破布一樣的身體爬出了橋洞。
他爬到小公園,被環衛工遇見,本來是想要求助,可他那副模樣在夜晚比鬼還恐怖,直接嚇跑了環衛工。
他一個人爬到了學校,不知怎麼地爬進了教學樓,在二樓的廁所隔間待着。
當吳大爺出現時,他擔心嚇到大爺不敢再求救,卻被大爺吸煙嗆到,露出了動靜。
當他發現大爺用手電筒照到了他的腳,才衝出門想要再次求救,然而,吳大爺跟環衛工一樣以為他是鬼,跑得飛快。
那間黑暗的廁所里,只剩下他趴在地上,望着大爺慌張遠去的身影,發出了絕望地嚎叫。
最後……
「他應該已經死了。」陸忘說。
雖然這裏是遊戲,裏面的NPC並算不上真正的人類,但他們演繹着人類,會像真正的人類那樣生老病死。正常人類在受到那樣嚴重傷勢的情況下,一路爬到學校已經是奇蹟,不可能活到現在。
一個原本應該生活在偏遠鄉下的傻子,不應該出現在學校。
一個多處骨折渾身重傷的傷者,必然已經死亡。
這就是系統讓他們尋找的,不應該存在的已死之人。
錢冉冉長長嘆出一口氣:「他爬回學校,應該是想見女孩最後一眼吧。」
說完這句,一道靈感瞬間從腦後閃過,錢冉冉一愣,僵硬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陸忘:
「傻子昨晚在廁所渾身是血,肯定留下了很多痕跡,但是廁所那麼乾淨,如果是其他校工打掃的,今天早上肯定傳開了,但我們什麼都沒聽到……是那個班主任老師!傻子最後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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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兩棵梧桐樹之間頓住腳步,金色陽光落在他們身上,風吹着他們的頭髮。
陸忘嘴角勾勒出了一道完美的笑容。
「不錯,所以我們只要代入班主任的視角,就能直接找到屍體了。」
如果他們是班主任,當時見到了傻子,沒有報警也沒有送醫,眼睜睜看着傻子死在自己面前。
如果是她,不會讓傻子的屍體被發現,讓自己惹到一身麻煩。
反正只是一個傻子,在村里就無人在意,一個人偷偷溜到這座城市,如果失蹤了,誰會發現呢?
錢冉冉繼續邁開步子,起初是大步大步往前走着,後來乾脆跑了起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陸忘就跟在後面,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錢冉冉加快了速度,穿過樹蔭,身上的藍色校服模糊成了一道風景線。
離開大道,拐進一條小道,順着連校工都懶得打掃的無人小道,錢冉冉來到了學校後山。
這裏臭氣熏天,垃圾房的垃圾最後都會堆砌過來,每周日的時候再送走。
錢冉冉估摸着走到一堆垃圾里,彎腰拔了拔,露出下面一個踩得夯實的土包。
新埋的泥土是不一樣的,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錢冉冉從積分商店裏兌換出一把鐵鏟,一鏟一鏟挖進去。
泥土紛飛,錢冉冉的力氣非常大,陸忘只是在一旁看着,沒幾分鐘就見她停下了動作。
錢冉冉擦了擦額頭的汗,扔掉了鐵鏟,兩隻手撐到膝蓋上,她的眼中出現了憐憫。
陸忘走近過去,看到被挖出的泥坑中,一個渾身都髒兮兮的男人躺在裏面,四肢誇張地摺疊着,身體瘦得嚇人。
男人的頭很奇怪,像極了張道人給陸忘看過的一個動畫片,裏面有個小頭爸爸,就是這樣的腦袋,尖尖的,頭型很小很小,臉上一點肉都沒有,眼睛閉着,嘴角是笑着的。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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