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停止看指甲,跟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喝下一口水,將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梟的聯繫人說,是有個技能是魔術師的傢伙,能變出見過的人的模樣,並且短暫的鼓動人心。」
「我們白天在那邊,他能帶一群人過來遊行,應該就是使用技能的結果,而且被你殺死的那個NPC人類,也是被魔術師催眠才突然攻擊我。」
蟬冥問:「魔術師有兩個人?」
陸忘也跟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接過話題說:「魔術表演通常都是兩個人,一個是魔術師,一個是魔術師助理。」
「而且不出意外,我們在現實中已經被盯上,回魔都的火車上,站出來直播的青年,以及躲在角落煽風點火的乘客,就是他們。」
蟬冥想起後面的種種事件:
「也是他們將視頻發到網上,導致網暴,並且將話題引到您身上,還將季部長封掉的賬號放出來!見網絡對您沒有造成任何影響,於是把您拉入遊戲!」
太壞了,如果陸哥是普通人,能被他們玩死!
但是蟬冥不太明白:「可遊戲裏不是您的地盤嗎?」
對此,夏離給出解釋:「我在遊戲裏高於其他詭怪沒錯,但在遊戲裏神級詭怪也是詭怪,有一定的規則需要遵守,他們是想利用遊戲約束我。」
「但是您好像並不受約束。」
陸忘眼角微揚:「挺好玩的,不是嗎?」
蟬冥配合地點點頭:「剩下的那個,現在已經隱藏到其他玩家中,可惜我們不知道他的遊戲ID。」
他略微一思索:「要不乾脆把剩下的玩家全都殺掉?」
影子裏,碎屍盤腿而坐,默默地舉起拳頭表示,我也是這麼想的!
玩什麼玩,搞那麼麻煩,全部殺掉不就沒事了!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才是最爽的!
陸忘端起杯子喝下一口水:
「不能殺,魔術師拉我進入這個副本,一定考慮過身份暴露的問題,我要是出手殺死其他所有玩家或許會正中下懷。再說那不過是一隻蟑螂而已,哪天遇到順手殺掉就行,我們的重心還是要放在通關上。」
不過,這個副本的通關要求,暫時還不清楚。
如果是在前三層,那麼通關條件可能是活着坐列車到達終點。
但現在在第四層,難度會出現質的飛升,各種可能性都增加,情況變得如同老太太在迷霧中剝洋蔥,看不見,剝不完。
話題沒有再繼續,蟬冥探頭看向張道人,心中盤算着該如何和對方解釋剛才的對話。
然而……
呼哧——呼哧——
張天真道長真的睡着了,並且不知夢到什麼,流着口水,鼾聲如雷。
躺在道長懷裏的嬰兒睜開眼睛,出手揪住道長的鬍子拽了拽,這都沒醒。
嬰兒鬆開手,爬向夏離。
好吧,省去解釋,張道長真是個令人省心的隊友。
蟬冥多留了一個小時,陪着陸忘一起看完半部電影。
電影來自於放在電視柜上的一盒錄像帶。
是那種非常古老的錄像帶,上面沒有任何標識,正好客廳配有古老的錄像機,蟬冥好奇,就打開播放着看。
遊戲世界裏的電影多半都帶着線索,可是今晚他們看到的,只是一部非常簡單,正常,挑不出什麼毛病的愛情片。
影片講的是男主角在孤單的城市中,愛上另一個人,那人沒有性別,沒有年齡,只是一團模糊的身影。
他們初遇,他們相識,相戀,如同普通情侶那樣,簡簡單單地在一起生活。
電影是個悲劇,因為在劇情的後面,那個什麼都看不出的身影消失不見。
男主角四處尋覓戀人,卻怎麼也找不到。
他孤身走過喧鬧的巷子,看見小孩圍着老人嬉笑打鬧,路邊空蕩的搖椅吱吱呀呀搖晃。
他走過高樓街道,汽車鳴笛聲音那麼吵鬧,交警嘴裏的哨笛尖銳刺耳。
他走了很遠,最後來到一片大海邊,風將水面吹出波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腳面,黑夜籠罩着大地,他抬頭即是漫天星空。
那麼美那麼絢爛。
可是,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影片的最後一幕,是男主角跪在海水中,仰頭望向天空。
漆黑雙眸被星辰點亮,一抹晶瑩淚光滑落。
之所以說是半部電影,是因為,劇情還沒有結束,男主角最後會不會找到戀人,他和戀人之間究竟出了什麼事,全都沒有交代。
這是一部明顯不完整的電影,只有起承,沒有轉合。
它應該還有後半部內容。
蟬鳴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電影的下半部。
倒是在電視櫃裏翻出一堆人類愛情動作片,因為全都沒有貼標識,為了識別是否為想要的內容,蟬冥經歷了一段人生中最尷尬的時刻。
找出一盒,放進錄像機,電視機響起「啊啊」聲,趕緊手忙腳亂地拿出來。
又找出另一盒,放進機器,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笑着從電視屏幕里跑過,再次慌亂地趕緊取出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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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找出一盒,放進去,一排白花花的男人屁股赫然展現於眼前。
蟬冥最後直接紅溫,拿着錄像帶的手,微微顫抖。
還好,陸忘全程都保持着沉默,甚至在蟬冥好幾次拿錯錄像帶後,很給面子地起身抱着嬰兒走進房間。
但是陸忘分裂出地另一個自己——夏離就沒那麼好對付。
在蟬冥又一次拿錯後,笑着端來一杯水遞給他:
「別找了,你紅得人種都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故意的。」
蟬冥咳嗽着接下水杯,噸噸幾口說:「不是,我絕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這家原主人這麼惡趣味,我那邊的錄像帶全都是瑪卡巴卡……」
「有沒有聽過一句古話,叫解釋就是掩飾?」夏離蹲下靠近說,「繁衍是生物的本能,而我們詭怪不需要繁衍,不然我還真能跟你好好探討一下,對了,說到這個,你能不能形容一下那是什麼感覺?」
蟬冥「噗」的一下,把整口水都噴了出去。
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夏離,跨過茶几,扛起熟睡的張道人,飛向大門。
「喂,我只是好奇,問一下都不行嗎?」
「我又沒經歷過我怎麼知道!!!!!」
砰——
大門關閉,蟬冥連夜扛着張道人跑了。
外面劇烈的咳嗽聲一直響了很久。
客廳里又恢復了平靜,空氣中還飄浮着淡淡的臭豆腐味道,以及麵條蔥花的香味。
陸忘放好嬰兒,收回孩子體內的血線,走回客廳,輕輕倚靠在牆上。
夏離甩了甩落在胸前的長髮,明亮燈光落在身上,照出細長白皙的脖頸。
「不需要繁衍的詭怪詢問生物繁衍,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就像沒有嘴的人會好奇吃飯是什麼滋味,他跑什麼?」
「大概平時的我太正經,令他覺得不適合跟我討論那些問題。」陸忘認真分析道。
腳下的影子延長,一塊張着嘴的碎肉跑出來說:
「我們雖然不需要繁衍,但我們會模仿人類,他肯定是害怕你知道後會好奇,抓住他模仿嘗試然後殺他滅口!畢竟你現在有個女人的身體!」
「我不會。」陸忘一直十分確認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長着嘴的碎肉被一隻貓爪抓了回去,貓爪的主人化為人形,精緻絕美的少女探出頭來說:「哥哥,他,咳嗽太重,回去休息,了。」
眼神有些奇怪的哈士奇冒出腦袋:
「汪,陸哥,這個還是得問我,我知道,他就是害羞,我們人類不興直接問這種問題,你問我我也會害羞。」
白髮青袍的木偶人師父從旁邊出現,把小眠和哈士奇都按下去,認真道:
「我剛剛想到,你不是有時間的權柄了嗎?是不是可以直接去看看未來,找到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
陸忘和夏離同時給時不待點了個贊:「師父說得有理。」
要不怎麼他是師父呢!
喜歡我一神級詭怪,你拉我當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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