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之盛愛太子妃 第二百一十回嗤之以鼻

    更糟糕的是,萬一今日之事事後傳到了自家殿下耳朵里,她豈非就真要如太子所說,即便僥倖不死,也只能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了,她該怎麼辦?

    莊敏縣主越想越着急,越想越恐慌,卻更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既已踏出了第一步,就算明知這條路可能會走到黑,會是一條不歸路,她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唯一能做的,便是儘可能將路上的荊棘都儘快儘早的剷除了,讓自己走得更平順一些,讓自己無論如何都堅持到最後,只要她堅持到了最後,她所有的付出與失去,便都能十倍百倍的找補回來了,——風險與代價雖大,收益與回報卻更大,那便值得!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上宇文承川喜怒莫辨的臉,又苦笑着緩聲說道:「我都發了這樣的毒誓,大表哥竟仍不信我嗎?也是,我素日從未與大表哥有過交集,連話都沒說過兩句,說我為了自己和一雙兒女後半輩子的安穩日子,所以來向大表哥示警,大表哥或許還能相信幾分,說我是真的敬服,甚至是……愛慕大表哥,大表哥又如何能相信,畢竟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不是嗎?可我是真的敬服大表哥,就像動物里雌性總是更中意最強的雄性一樣,女人自然也本能的敬服愛慕最強的男子,我敬服愛慕大表哥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嗎,您為什麼就不信我呢?」

    頓了頓,不待宇文承川說話,繼續說道:「就顧三那樣的貨色,大表哥之前竟也能輕而易舉的相信她是真的愛慕您,為什麼您就不能信我呢?我自問才貌家世能力手腕樣樣都比她強十倍,也是真心想要服侍輔佐在大表哥身側,只要大表哥接受了我,不但我,連同我娘家闔族,都將竭盡所能的效力於大表哥,讓大表哥如虎添翼,大表哥就接受了我罷,我是真的敬服愛慕您,不然我也可以起誓的……」

    「你還是別再起誓了,誓起得多了,就跟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是一樣的道理。」宇文承川卻半點也不為所動,冷冷出聲打斷了她:「孤倒是想信你來着,可孤若真信了你,才真是從一個小圈套,轉眼就跌入一個大圈套里了!」

    冷哼一聲,「顧三算來的確既是孤的弟媳又是孤的姨姐,可也只是『算是』,而不是真的是,她說到底只是個玩意兒而已,孤便與她有點什麼,曝光於人前了,孤也至多名聲受點兒損而已,何況如今孤已有了防備,自然不會再讓他們得逞!可若孤與你有點首尾,那性質就大不一樣了,所以你口口聲聲敬服愛慕孤是假,想讓孤徹底的身敗名裂,讓你們夫婦事先自己的野心才是真,當孤是傻子,看不出來麼!」

    說得莊敏縣主大急,「不是這樣的,大表哥,我真不是在算計您,我若真是想算計您,犯得着把自己也搭進來嗎,就像您說的,事情一旦曝了光,我就算僥倖能保住性命,也只能青燈古佛一輩子了,我沒那麼愚蠢。」

    顧三那樣的貨色一說愛慕他,他就信,卻半分也不信自己說的愛慕他的話,甚至連半點知道有人愛慕自己,有人當面向自己表白的本能的得意與竊喜都沒有,男人不都是見獵心喜的嗎,兩者之間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這根本不合乎邏輯!

    宇文承川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與能拉孤從太子寶座上拉下來相比,只是名聲受點兒損,被送到佛寺里又算得上什麼,何況等老四最終勝利了,立時便能將你接出來,還能讓所有人都不敢就當日的事多說半個字,你們夫婦兩個倒是打得好算盤!」

    話音未落,莊敏縣主已迭聲道:「事情真不是大表哥想的這樣,大表哥與四殿下兄弟這麼多年,難道還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成,便大表哥不知道,我做了他幾年枕邊人,卻是再清楚不過的。我敢說我前腳剛進了佛寺,他後腳便會迎新人進門,屆時我一雙兒女在後娘手底下討生活,日子有多難熬可想而知,而有了後娘就有後爹,他必然也會漸漸視我一雙兒女為眼中釘肉中刺,那我的犧牲還有什麼意義?明知道犧牲了也是白犧牲,我會那麼愚蠢的白為他人做嫁衣嗎,所以我所言句句都發自肺腑,還請大表哥明鑑。」

    宇文承川嗤笑道:「這才更能證明你巾幗不讓鬚眉,着實是個狠角色啊,哪個成大事者不是能忍人所之不能忍,能捨棄人所之不能捨棄的?孤以為自己素日已經高看了老四和你,卻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你們!孤也懶得再與你多說了,大家只騎驢看唱本——走着瞧便是,冬至,我們走!」

    話音落下的同時,人也已拂袖大步而去了,冬至見狀,忙忙緊趕幾步跟了上去。

    「大表哥,你聽我說,我方才所言真的句句都發自肺腑,您為什麼就不信我呢,大表哥……」餘下莊敏縣主見宇文承川說走就走,急得五內俱焚。

    可他人高腿長的她根本追不上,又不敢叫得太大聲了,以免讓旁人聽了去,只能看着宇文承川主僕的背影不過眨眼間,便已消失不見,然後挫敗的打砸抓扯起所有觸手可及的花草樹木來,到最後實在累得不行了,才一屁股坐到地上,發起怔來。

    怎麼辦,太子根本不信她的話,根本不信自己是真的愛慕他,那她豈非雞沒偷着,反倒還失了一把米?不行,她決不能眼睜睜看着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無論如何也得讓太子相信她,讓自己成為笑到最後,站得最高的那個人才是!

    她的貼身宮女聽見這邊動靜不對,擔心她出事,壯着膽子慢慢兒湊了過來,卻見她正狼狽的坐在地上,眼神狂亂,神情猙獰,半分素日的優雅沉穩都不見,唬了一跳:「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太子殿下欺負您了,奴婢這就扶您回去,請殿下為您為主去。」一面說,一面上前欲扶她起來。

    卻被莊敏縣主一邊甩開了手,聲冷如冰的道:「本宮不過只是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路,不慎摔了一跤而已,你鬼叫什麼,惟恐天下不亂是不是?記住,方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殿下那裏,也自有本宮回話,你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否則,就別怪本宮不念這麼多年的主僕情分了!」

    貼身宮女是打小兒便跟着她的,對她忠心耿耿自不必說,便是跟着她嫁到四皇子府已這麼多年了,心裏依然只拿她一個人當主子,卻也因太了解她的手段,是真的怕她,聞言想也不想便應道:「娘娘放心,奴婢理會得了。只是我們出來也有這麼長時間了,再不回去,殿下在殿內該擔心了,且讓奴婢扶娘娘回去可好?」

    莊敏縣主聞言,這才面色稍緩,由着貼身宮女扶了她起來,慢慢兒的往回走。

    一邊走着,一邊還在想着,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太子相信她是真的愛慕他,收了她於他來講只會有百利而無一害?早知道,她就該悄悄弄點兒顧三用的那個香來自己也灑上,不就可以迷倒太子了?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防着方才之事,說什麼也不能傳到別人耳朵里,尤其是自家殿下和二皇子的耳朵里去才是……她怎麼就這般不順,老天爺這麼就這麼見不得她好呢?!

    再說宇文承川與冬至離了花叢深處,走到光亮的地方後,因餘光瞥見冬至的麵皮一直處於抽搐扭曲的狀態,宇文承川裝了幾次視而不見,到底還是裝不下去了,遂沒好氣道:「你想笑就直接笑出來便是,再憋下去,仔細憋死你!」

    冬至聞言,這才不再強忍着,終於笑出了聲來,笑了一回後,見宇文承川的臉色越發不好看,怕真惹惱了他,又忍住了,低聲道:「以前殿下不是最討厭太子妃娘娘的那一眾表哥麼,想不到有朝一日,您竟然也當了一回表哥,果然是*好做飯,表哥表妹好做親麼?若是讓娘娘知道了,您說她會不會像當日的您似的,氣得幾欲發狂?」

    宇文承川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才那個女人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冬至見他滿臉的危險,不敢答話,只是呵呵傻笑以對,心裏卻在腹誹,他不過就在幾丈開外,四皇子妃又沒刻意壓低聲音,他縱是想不聽見也不可能呀。

    不過話說回來,真是見過賤的人,沒見過那麼賤的人,怎麼說也是堂堂皇子妃、長公主之女,自薦起枕席來卻那般的順溜,還是在自己男人活得好好兒的,對她也自來不差的情況下,真是賤得可以,也絕情得可以,她就算不為四皇子考慮,難道也不為自己的一雙兒女考慮嗎?

    就這樣的貨色,也不知哪來的自信他家殿下一定瞧得上他,也不事先照照鏡子看自己及得上及不上他們太子妃一根手指頭,真是噁心得他隔夜飯都差點兒給嘔出來!

    宇文承川一看冬至的樣子,就知道他什麼都聽見了,沒好氣道:「管好你的嘴,尤其是在太子妃面前,記得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許多說!」

    冬至正了正神色,小聲道:「殿下不打算把方才之事,告訴太子妃娘娘麼,您怕娘娘徒生不必要誤會的心我理解,可萬一娘娘經別人之口,得知了此事,誤會豈非反倒越發大了?方才雖沒有第五個人在場了,難保那個女人就不會告訴娘娘,而且那個女人詭計多端,不擇手段,娘娘雖也厲害,到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娘娘不慎着了她的道兒,殿下豈非後悔也遲了?倒不如趁早都告訴了娘娘,便可以既不給奸人挑撥離間的機會,又可以讓娘娘提高警惕,防微杜漸了,還請殿下三思。」

    宇文承川挑眉道:「我不過就說了你一句而已,你就有這麼大一篇話等着我,我要是多說幾句,你今兒豈非得呱噪死我,再說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不告訴太子妃了?」

    他只不過是想自己告訴蘊蘊而已,他早說過,絕不會再欺瞞蘊蘊任何事,哪怕是善意的欺騙也不會再有,何況這次還不是善意的欺騙,莊敏那個女人着實得怎麼防着都不為過,他可不想讓蘊蘊受到傷害後,再來心疼與後悔!

    冬至聞言,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原來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殿下了。

    主僕兩個見時辰已不早了,這才沒再多說,一前一後回了垂綸水榭。

    就見歌舞戲酒都還在繼續,只不過所有人都有了幾分酒意,女的呢就三個一群兩個一夥湊在一起在說體己話兒,男的就幾個素日要好的一道在喝酒說笑,所幸都還沒忘記這是御宴,還不至於放浪形骸。

    正百無聊賴把玩着一串碧璽手串的顧蘊見宇文承川總算回來了,暗自鬆了一口氣,待宇文承川走近了,起身笑道:「殿下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

    顧芷早就回來了,他怎麼耽擱到現在,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宇文承川拉着她的手與她一道落了座,才笑道:「出去後吹了風,有些酒意上頭,便與冬至去岸邊的亭子歇息了片刻,讓你擔心了,都是孤不好。」

    說着,端起紫檀桌上放着的茶盅送至唇邊,借茶盅的遮掩,壓低了聲音小聲與顧蘊道:「其實是發生了一些事,待會兒回了東宮後我再細細的告訴你。」

    顧蘊心下一驚,果然出了事,也不知是什麼事?好在待會兒回了東宮便可以知道了,遂也沒再多問,只與宇文承川盛起湯來:「這是才送來的烏雞人參湯,殿下方才便沒吃什麼東西,喝點兒湯填填肚子罷。」

    宇文承川笑着接過她遞上的湯碗:「你喝了嗎,你方才也沒吃什麼東西。」

    顧蘊笑道:「早喝過了,殿下只管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

    宇文承川這才低頭喝起湯來。

    他們夫妻兩個其樂融融的,對面四皇子見顧芷早就回來了,如今連宇文承川也回來了,莊敏縣主卻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如今他們可再經不起任何波折了,心裏便越發焦灼了,面上卻儘量不表露出來,只餘光一定注意着殿門。

    所幸片刻之後,莊敏縣主便扶着貼身宮女回來了,看衣着神情都不像是出了什麼事的樣子,四皇子方暗自鬆了一口氣,待莊敏縣主坐定後,便壓低了聲音冷聲問道:「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啊?」

    莊敏縣主聽他說很擔心自己,莫名就想到了二人成婚之初時,四皇子只要一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去正院見自己,見到便罷,見不到便什麼事都不做,定要找到自己才放心,而且找到自己後,第一句話一定是:「你怎麼沒在房間裏,你知不知道我回來看不見你,很擔心你啊?」

    她的心不由一軟,說來殿下如今待她雖早不如成親之初了,卻也着實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她實在不該罔顧這麼多年的夫妻之情,說背叛他就背叛他,在背後捅他刀子的。

    可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想到自己的家族,再想到自己天命皇后的命格……莊敏縣主的心瞬間又冷硬起來,殿下是沒有像別的王孫貴胄那樣左一房右一房的納妾,也沒有像別人那樣弄出一個又一個的庶出子女來給自己添堵,可他待自己的確早已大不如前了,就譬如方才他說擔心自己,又有幾分是真正擔心自己本人呢?

    說到底還不是擔心自己惹出什麼事來,給他添麻煩,讓他越發的舉步維艱,他最愛的始終還是他自己,是他的所謂大業,這還是自己如今年輕貌美,娘家也算得力,等他日自己年老色衰了,誰又能保證他不會棄自己如敝履?

    退一萬步說,他就算將來不會棄自己如敝履,可他還有將來嗎?她才不要讓自己和自己的一雙兒女陪他去送死,她是天命皇后,她一定要鳳凰于飛,母儀天下!

    心裏雖已百轉千回,拜養氣功夫到家,莊敏縣主還能笑得與平時一般無二,也沒忘記壓低了聲音,才與四皇子道:「天黑路又生,臣妾不慎摔了一跤,有些扭傷了腳,衣裳也弄髒了,所以到更衣的小閣里換了件衣裳,休整了一會兒,這才會耽誤了這麼長時間的,還請殿下見諒。」

    四皇子聞言,神色就越見放鬆了:「原來是這樣,害我白白擔心一場,看見那個婢生子與顧三幽會了嗎,方才顧三那麼早就回來了,婢生子卻只比你早了一會兒回來,我總覺得大有蹊蹺。」

    莊敏縣主小聲笑道:「臣妾親眼看見了的,殿下只管放心罷,不然殿下以為臣妾怎麼會摔跤?」

    「那就好,這一次,那個婢生子就等着好生喝一壺罷!」四皇子問到自己想要的,也就不再與莊敏縣主多說了,自顧與旁邊的二皇子吃起酒來:「二皇兄,今兒這酒倒好,臣弟再敬您一杯!」

    渾不知莊敏縣主的心又冷硬了幾分,連我出去進來換了身衣裳你都沒發現,聽見我摔了跤扭傷了腳也不問我痛不痛,嚴重不嚴重,而是一味的想着你的大業,想着我沒有壞了你的事便好……你既這般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

    一直熱鬧到交三更,皇上害乏,先攜妙貴嬪離開後,整場宴席方算是結束了。

    宇文承川與顧蘊坐車回到玉潤殿,二人身上都是酒氣,天氣熱人多,連貼身小衣都濕了大半,粘粘的貼在身上也不舒服,索性先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當然洗澡過程中,又免得做了一些事體,才清清爽爽的躺到床上,說起正事來。

    宇文承川擁着顧蘊,先把事情大略說了一遍,末了道:「我想着那個女人自來能屈能伸,詭計多端,自然一個字也不信她說的,可她說的又的確是事實,想着不能讓她看出來我們早已什麼都知道,一切也盡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便假裝不信她的話,只說是她與老四設的更大的圈套想誘我跳下去,暫時將她給糊弄了過去,蘊蘊,你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噝,你輕點,輕點……」

    話沒說完,已被顧蘊一把抓過空着的那隻手,狠狠一口咬在了手背上,立時火燒火燎的痛,卻不敢反抗,也不敢將手收回去,只得小聲哀求顧蘊:「好蘊蘊,你輕點兒呀,不然你咬其他地方也成啊,我這手明兒還得批閱奏摺,還得示於人前呢,你咬這麼重,讓我明兒可怎麼見人……呀,你還真換地兒咬,果然最毒婦人心……」

    「什麼?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大聲一點兒呢!」顧蘊總算鬆開了咬在宇文承川肩膀上的嘴巴,卻一臉的皮笑肉不笑,大有宇文承川敢把方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就給他好看的架勢。

    宇文承川在她面前自來識時務,眼下自然也不例外,立時換上諂媚臉,「蘊蘊,我是說我肩膀硬,沒的白硌壞了你的牙,你換其他好咬的地方咬呀……唔,我不疼,我不疼……」

    顧蘊抬起頭來,笑靨如花:「真不疼?那我繼續了啊……」

    「別別別,我又不是泥胎雕塑,怎麼可能不疼?」宇文承川一臉的苦相,「本來怕你誤會生氣,不打算告訴你的,可想着答應過以後再不欺瞞於你,這才會一字不漏都告訴了你,誰知道還是讓你生氣誤會了。」

    顧蘊方鬆開了他的手臂,冷哼道:「知道疼就好,知道疼以後才不敢再隨便的招蜂引蝶,去了一個妹妹,又來一個表妹,還有一個弟妹兼姨姐等着你,太子殿下的桃花可真是有夠旺的!」

    莊敏縣主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竟敢勾引她夫君,她這會兒是不在她面前,否則她一定撓花她的臉,把她打成豬頭,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肖想別人的男人,真是氣死她了!

    宇文承川方才見她一臉的淡定,還當她只是生氣,並沒有吃醋,如今看來,她哪裏是沒吃醋,她根本就醋大發了,雖然傷口很疼,心裏卻很爽,蘊蘊若不愛她,又怎麼會氣成這樣?

    忙把身上能遮的地方都遮住,人也後傾到離顧蘊有一段距離,確保她再咬自己,自己能避開後,才委屈道:「我桃花哪有旺了,慧生你是知道的,她只是因為從未接觸過其他男子,只接觸過我,所以才會自以為喜歡我而已,何況她如今遠在千里之外,這一篇早該翻過去了。至於顧芷,別人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難道還不知道不成,你若是不喜歡,我立時改變計劃便是。崔氏那個女人就更不必說了,她就是個瘋子,我即便瞎了眼,也不會白放着你這顆珍珠不要,反去就她那個死魚眼睛,何況我還沒瞎,你就只管放一百二十顆心罷!」

    好說歹說,總算說得顧蘊面色漸緩,道:「也是,我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你有這妹妹那表妹的,難道我就沒有表哥不成,你若真敢有二心,想跟你的好表妹發生點有的沒的,我也找我的表哥們去,反正冬至都說了麼,表哥表妹好做親!」

    這下輪到宇文承川糟心了,當下又是好一通賭咒發誓甜言蜜語,夫妻兩個才復又如膠似漆起來。

    也是因為宇文承川是真對顧蘊從無二心,而顧蘊也知道他心裏只有自己,方才不過就是二人藉此無傷大雅的調一下情而已,不然哪能這麼快便好起來。

    顧蘊這才正色與宇文承川道:「你說那個賤女人哪來的這個自信,你就一定能瞧上她,難道就因為你能瞧上顧芷,就一定能瞧上她不成,這是什麼邏輯?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受顧芷吸引,主要是因為那香,何況你即便如她所願被她勾引了,她也上不得台面,過不了明路啊,她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麼,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事都該以她的意志為主,她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不成?」

    宇文承川沉吟道:「先前我與冬至也討論過這個問題,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從不滿足於只做一個區區皇子妃,而是有更高的志向更大的野心,所以當初才能與老四一拍即合,如今老四既不能實現她的志向與野心了,她自然要另謀出路,而我,自然就是那個至少目前來說,最能實現她志向和野心的人了。至於她明知我是因為那香才對顧芷另眼相看,依然以為我會對她也另眼相看,大概就是出於她盲目的自信與自大罷,她出身高貴有才有貌,又有能力手段,男人除非是傻子,否則面對這樣一個送上門的美人兒,又有幾個能不動心的?」

    說到最後,話里到底還是忍不住帶出了幾分嘲諷與不屑來,那個女人從來不照鏡子的麼?!<!--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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