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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白過於乾脆的回答,反倒讓鄭明河愣了一下,小心地看了樂白一眼,發現他的臉上確實沒有多少不情願的神色之後,他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
如果可以,鄭明河並不希望樂白經歷這一切,然而……
深深地吸了口氣,鄭明河看着樂白,開口說道:「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並不是鄭明河第一次說這話,可對方那鄭重其事的樣子,還是讓樂白感到了些許不自在——尤其是在他突然想起來對面的這個傢伙,實際上暗戀自己暗戀了好久的時候。不過……這傢伙真的對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嗎?明明一點都看不出來好嗎?!
不管是在知道這一點之前還是之後,樂白都沒有從鄭明河的身上看到一點苗頭,所以總是下意識地忽略這件事。
……其實,那次真的只是鄭明河在開玩笑吧?
忍不住多看了鄭明河兩眼,樂白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衝着他笑了笑,也算是對剛剛他的話的回應。
跟在鄭明河的身後穿過迷陣來到他之前就來過幾次的房間,鄧樂池和占寧,以及其他一些熟面孔早就已經等在了那裏。看到他們的架勢,樂白就知道,他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對他做什麼,畢竟這個時代的研究手段還是挺匱乏的不是?
……好吧,他能這麼想,肯定是因為這些人並沒有動真格的意思。
想想也是,有鄭明河和溫煦,再加上個君復容頂在前面,要是他還能遭到什麼慘無人道的對待,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來了。」鄧樂池的目光從樂白和鄭明河的身上掃過,不帶多少情緒地說了一句,反倒是他身邊的占寧,臉上流露出些許擔憂的神色,這讓樂白不由地挑了挑眉,猜測着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顯而易見的,那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當溫和的手段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使用的方法自然而然地就會變得激烈起來,更何況,鄧樂池他們,本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不過真要說起來,樂白倒是更樂意鄧樂池他們的手段劇烈一點,他本就沒覺得就這種沒什麼力度的方法,能夠起到什麼效果,還不如直接上狠一點的招數,把事情給解決了,他好走人。
……反正他也不怕死。
事實上,當初留下來讓鄧樂池他們研究,樂白本來就是抱的這個心思,可誰知道,因為溫煦的阻攔和鄭明河的維護,反倒是拖了這麼長的時間。
瞥了那群人一眼,樂白淡定地走到房間裏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他的心態最近真是越來越好了,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有點緊張的情緒的話,現在就是讓他在這群人面前跳個森巴舞,他都能面帶笑容。當然,前提是他會跳。
作為房間裏所有人的目光的聚焦對象,樂白歪了歪腦袋,特別裝逼地開口:「能快點嗎?我的花生米還沒吃完。」
占寧&鄭明河:……
看到樂白的動作,鄧樂池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想開口斥責,但最後竟忍了下去,讓樂白不由地朝他多看了兩眼。
重重地「哼」了一聲來表達對樂白的不滿,鄧樂池卻站了起來,走到了樂白的身邊,抬手按上了他的手腕。這時候,樂白的眼中才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鄧樂池畢竟是仙界的長老,又不像君無顏那樣當甩手掌柜當慣了,平常要處理的事情都挺多的,所以後來樂白的這件事,基本都是交給占寧或者他手下的其他弟子來辦的——當然,樂白很懷疑,鄧樂池不樂意自己動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覺得這樣做會失了自己的面子,但不管怎麼說,在這件事情上,鄧樂池很少自己動手,甚至很多時候,他都不會到現場,畢竟之前的那些事情,也都挺簡單的。
也正因如此,這一回居然是由鄧樂池自己動手,讓樂白忍不住琢磨起這次他們要做的事情,到底有多重要來。
冰涼的觸感從鄧樂池觸碰的地方蔓延開來,這感覺樂白並不陌生。靈力侵入體內的感覺會讓樂白感到有些不舒服,但還可以忍受,這些日子來,他早就已經習慣別人往自己的體內輸送靈力了,甚至還能夠分辨出每個人的靈力的不同之處。就好比君無顏的靈力是溫暖柔和的,占寧的靈力則帶着點水樣的清涼,至於鄧樂池,他的靈力給樂白的感覺,卻有點像遙望着雪山的涼意。
樂白的眉頭猛地皺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剛剛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順着鄧樂池的靈力鑽進了他的身體裏,就像是入了水的魚,一瞬間就游得沒了影。等樂白想要再去尋找的時候,已經完全找不到任何蹤跡了。
……錯覺?
看了眼神色如常的鄧樂池和鄭明河,再感受了一下鄧樂池那逐漸往肩頭蔓延的靈力,樂白的眼中滑過一絲疑惑。屋裏的人都緊張地盯着樂白,生怕錯過他一點反應的模樣。
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一一掠過,樂白略微一側頭,就對上了占寧的視線。他的目光閃了閃,便飛快地扭過頭去,像是突然對那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梨花木桌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似的。
……不是錯覺!
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一跳,樂白看着鄧樂池收回手,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就在鄧樂池的手撤下的那一瞬間,他的手上傳來了鑽心的疼痛,猛地咬緊了牙關,樂白才沒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而慘叫出來。雙手緊緊地抓着椅子的扶手,關節與指腹均泛着青白,尚未癒合的傷口裂開,白色的紗布浸染上血液的顏色,樂白的神色有些蒼白。
樂白並不是個非常怕疼的人,哪怕曾經因為貪涼快,赤着腳在家裏亂跳,結果一腳踩到了圖釘上,他都沒喊出聲,只是一瘸一拐地挪到了角落裏,拿出急救箱裏頭的消毒水給自己消了毒包紮好,甚至都沒讓自己的父母發現。可現在,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雙手也不自覺地抽搐着。那股無法用語言描述清楚的疼痛順着樂白的手腕蔓延上來,幾秒鐘就遍佈了全身,讓樂白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抓着扶手的手一松,樂白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跌倒在地。身上傳來的劇痛讓樂白不由自主地蜷起了身子,唇齒間也難以抑制地發出細微的呻-吟,汗水沾濕了睫毛,讓樂白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起來。鄭明河站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低着頭,神色平靜。恍惚間,樂白似乎回到了好幾個月以前,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被鄭明河帶着在魔宮裏閒逛,卻恰好撞上了一個女人對君無顏告白的場景。
那時候的樂白還沒有摸清君無顏的心思,一開口就戳中了對方的爆點,死得那不是一般的悽慘。而鄭明河就像現在這樣,一臉平靜地站在一旁,雙眼之中一片漠然。
——魔宮那麼大,為什麼偏偏就撞上了這麼一件事?從一開始,樂白就沒有看清過鄭明河這個人。
樂白突然就想到了鄭明河對自己說絕對不會傷害他的樣子,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就有點想笑。嘴角艱難地向上扯起一個弧度,樂白覺得,他現在的表情,肯定扭曲得可怕。占寧站在鄧樂池的身後,雙拳緊握,原本顏色就有些淡的嘴唇被他緊緊地抿着,更是看不出一絲血色,那樣子,看起來像是恨不得代替樂白遭受這份苦難似的。樂白更想笑了。
「看來,他的身上確實沒有仙族的血脈。」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樂白聽到了鄧樂池的聲音。身上的疼痛已經盡數褪去,可他的衣衫卻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身上也完全沒有力氣,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這時候再聽到鄧樂池說出這麼一個在一開始就已經知道的結論,樂白有點不知道到底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把他折騰了這麼久,就為了這麼一件早就已經確定的事情?虧他還對鄧樂池他們這次的行為抱有什麼期待。
在心裏狠狠地詛咒了一遍鄧樂池,樂白躺在地上虛弱地喘息着。他很懷疑,要是那疼痛再多持續一會兒,他就會被活生生地給疼死了,這可實在不是什麼體面的死法,就算能夠復活,樂白也絕對不想經歷。
大概是他的樣子實在太過狼狽,又或者是覺得接下來他們要聊的事情,不應該讓樂白知道的太多,在看了樂白一眼之後,鄧樂池就讓占寧把他給送回君復容那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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