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黑暗和撕裂感之後,陳穩睜開眼。
面前是還有着些許陌生的房間,以及一臉興奮的費玉廷。
看到陳穩睜開眼睛,費玉廷就迫不及待地激動上前,拍着陳穩的大腿。
「臥槽,穩哥,你真牛逼啊!」
陳穩看了他一眼,你激動拍我大腿幹啥,但沉浸在興奮中的費玉廷壓根沒察覺,依舊滔滔不絕地亢奮着。
「我先前還擔心會不會有什麼變數,結果現在不僅沒有事,還直接進了國師府!」
「這下不止是保住了性命,依舊還是未來可期啊!」
「穩哥,來啵一個!」
「死開!」
陳穩笑罵一句,感受着剛剛服下的三神丹似乎真的沒什麼疼痛,笑着對費玉廷道:「我還沒趕回去,你與我詳細說說?」
費玉廷點了點頭,激動道:「當日你們打來,穆爺爺自刎,其餘人大多都束手就擒了......」
說到這兒,神色悄然有幾分黯淡,「穩哥,其實那個老將軍人挺好的,只不過跟我就那麼點交情,而且又犯下這麼大的事情,我也實在沒能力救他。」
陳穩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這不是你的錯。然後呢?」
「然後啊,我們就被押回京了唄!回去的路上,那兩個玄天宗的弟子找不到他們師兄,就想打罵我們的人出氣,其餘人都不敢管。就在我們以為要遭難得時候,那個國師府風雨堂的午馬顧松柏站了出來,直接就硬懟玄天宗啊!」
「他連個修行者都不是,沒想到一開口,態度強硬得好像壓根就不在乎對面修行者身份一樣,竟然讓那兩個玄天宗弟子屁都不敢放,直接就慫了。國師府是真牛逼啊!但沒想到更牛逼的還在後面。」
「那兩個玄天宗弟子眼見自己遭人嫌,乾脆便返回去找師兄去了。我們就被押着一起返回京城,到了京城,兵部尚書親自在城門外迎接勝利的大軍和我們這群俘虜,結果一個太監也跟着來了。」
「不僅對太子毫不客氣,還甩起鞭子胡亂在我們這群叛軍頭目身上抽着。他大爺的,老子這輩子第一次挨打居然是挨太監的鞭子,說出去都丟人。」
「本以為忍忍也就過了,大家等着入獄,等着判刑,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畢竟除了我這種人,其餘人也真的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結果忽然那個玄天宗的什麼狗屁長老來了,一臉憤怒地說他的徒兒死了,要殺了我們這群螻蟻給他的徒兒陪葬!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國師府的二先生來了。」
費玉廷說到這兒,眼神中露出一陣神往,似乎還在回味當時的暢快,「二先生來了之後,只是表情平淡地瞥了那個長老一眼,說你真當這大夏王朝是你玄天宗的私產了?」
「那個長老說,我弟子死了!二先生依舊一臉冷漠,然後呢?你玄天宗死了弟子關我們什麼事。」
費玉廷興許是覺得這樣不過癮,乾脆站起來,開始模仿起了成長老的神情語氣,一臉憤怒,「南宮正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徒兒之死,跟你們脫不了干係!」
然後費玉廷身子一轉,神色變得淡漠,「你有證據嗎?國師府是你能隨便攀咬的?」
「要什麼證據,什麼情況,你我心知肚明!」
「哦?那我可要與你說道說道,要不這樣吧,師尊有秘法可以回溯死前經過,要不你玄天宗花點代價請我師尊出手幫你們看看?我們一定在公平和正義的引領下,替玄天宗找到兇手!」
「成長老」當場語氣一滯,「南宮正德,我現在沒有針對你們國師府,你確定要因為這些本就是死罪的螻蟻跟我們玄天宗撕破臉皮?」
「你覺得他們所有人都比不過你一個弟子,我卻覺得他們每一個人都比你那狗屁弟子要有用,他們為國征戰,浴血沙場,保民福祉,你那狗屁弟子就只知道奢靡享樂,自己修行。這些人,我今日保定了!誰來都沒用!我師尊說的!」
「你......南宮正德,不要以為你們國師府有點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
「對不起,修行界有實力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這不是你們這些人一直掛在嘴邊的話嗎?」
費玉廷模仿到這兒意猶未盡地停下,嘖嘖感慨,「然後那個不可一世的玄天宗長老竟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說實話穩哥,我之前知道國師府牛嗶,但我沒想到它這麼牛嗶啊!」
陳穩都聽得無語了,但也理解費玉廷劫後餘生那種激動,靜靜看着他表演。
「老實講啊穩哥,我知道這多半有你的原因,我當時覺得你已經做得夠到位了,這種情況下,能保下一條命就不錯了。但是!我們剛被關進大牢沒多久,就是那個午馬顧松柏就來了,直接拿着一封旨意將我帶走了,然後那個二先生居然還親自接見了我,就讓我暫且在國師府住下。」
費玉廷重新在陳穩身邊坐下,「穩哥,你跟我說實話,你在國師府到底什麼地位啊?居然能讓國師府二先生這麼幫你,當初我那便宜爹都沒這能耐!」
陳穩扭頭看着他,「你沒問他們?」
「我問了啊,顧松柏讓我問二先生,二先生說讓我自己問你。」
陳穩笑了笑,「風雨堂辰龍。」
費玉廷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那是發自內心地震驚,「臥槽,不愧是穩哥啊!你這才過去多久啊!怎麼混的,教教我!」
陳穩笑着擺了擺手,「時間還長,這些事情慢慢說,你先冷靜一下。」
費玉廷點了點頭,「也是,我是得好好消化一下,這趟穿越,大起大落的,實在是太刺激了!」
他靠在沙發上,喘了幾口氣,幾乎習慣性地掏出了手機。
陳穩則低頭看向手腕,倒計時:119:47:14
五天,時間越來越長,看來兩個世界的通道是越來越穩固了。
三年......
陳穩呼出一口濁氣,握了握拳頭,四品的確還遠遠不夠。
「臥槽!」
正當陳穩怔怔出神的時候,費玉廷又是一聲驚呼出口。
陳穩扭頭,就看着費玉廷激動地拿着手裏的手機,「穩哥,你快看這個!」
陳穩詫異地接過手機,屏幕上,正是六合的論壇界面。
排名第一的熱帖便是:【異世界乾坤觀傳人現世,異世界修行格局再生變數!】
陳穩點進去,帖子的正文赫然寫着:
【如題,乾坤觀傳人現世,五宗齊震,異世界修行界格局即將大變。】
下方的評論區早已是熱鬧非凡。
【岸芷汀蘭:一臉問號,乾坤觀不是有傳人了嗎?】
【我是臥底:對啊,南宮正德、桃花仙子,據說還有個極少露面但曾經一人單挑五宗年輕一輩的大師兄李青蓮,怎麼又說傳人現世呢?】
【我是小號(作者):看很多人都不懂,我在這兒科普一下,乾坤觀觀主蕭和的確有三個徒弟,也都算得上是人傑,但是他們只是蕭和的徒弟,並非乾坤觀的傳人,他們在乾坤觀的傳承試煉之中,都沒有完成最高成就,不能繼承乾坤觀。而此番是有人完成了乾坤觀的傳承任務,五宗宗主都得到了感應,於是才知曉了。】
在id前額外標註了一個作者,顯然這是作者的發言。
而這則解密的發言也迅速被頂上了熱門。
【遇事不決,可問春風: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小號(作者):這就說明我跟五宗宗主級人物有深度聯繫,是你惹不起的大人物啊!兩界行者裏面怎麼有你這麼蠢的!】
【我是海爺:不是,你們扯這麼多,乾坤觀傳人有了就有了,一個頂級宗門有了傳承不是很正常?跟什麼修行界震動有啥關係?】
【六合老道:此事我有所耳聞,但是看來作者頗有表達欲,就讓他說吧。】
【我是小號(作者):你個老東西還挺上道。乾坤觀觀主蕭和,目前是已知的異世界戰力巔峰,很多人說已經到了九層樓巔峰,還有人說他已經邁出了半步,成為了半步真仙。但不管他修為多麼強橫,在沒有為乾坤觀找到傳人之前,每一任乾坤觀主都是極少妄動,因為不能讓乾坤觀的傳承斷絕。可一旦傳人找到,乾坤觀主就沒有顧忌可以放開手腳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沒仇沒怨了,就常常前往異世界的各處禁區尋求大道。所以,不管是蕭和今後去找昔日仇人報仇,還是神龍無影無蹤,修行界都註定會多出大大的變數。】
陳穩眉頭一挑,好傢夥,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些門道,這論壇還真是來對了。
旋即他心頭又沒來由地一空,這意思是師父要離開?
剛剛找到了一絲溫暖的他,旋即略顯失落地抿起來嘴,繼續往下看着。
【我是海爺:這傳人畢竟只是傳人,還未成長起來,乾坤觀主敢就這麼放手?】
【六合老道:我從異世界典籍里看過,乾坤觀傳人就沒有夭折的,首先乾坤觀的傳承試煉就極其艱難,能成功的天賦、心性都是萬中無一,而且乾坤觀又不是傻子,自然會留下護道者。】
【紅顏:(???)哇!乾坤觀傳人這麼厲害嗎?好想跟他生猴子!】
【西格瑪男人:人家乾坤觀幾千年的家業,你腿一張就分一半,誰敢跟你生!】
【六合歸海一刀:比起異世界修行界的震動,我更好奇是那位傳人的身份。傳言李青蓮、南宮正德、崔桃花,個個都是驚才絕艷,他們都沒能成,這個傳人不簡單啊!】
【紅顏:你們說他不會也是兩界行者吧?要是兩界行者,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愛死了,坐地排卵啊!】
【我是海爺:你特麼能不能別這麼噁心!我覺得很有可能,找了那麼多年傳人沒找到,這個穿越剛一發生就有了,說明很可能是我們這邊的人。】
【六合老道:難,如今兩界行者的事情在異世界頂層已經不是秘密,乾坤觀主的手段更是通天,他會同意將乾坤觀傳給一個兩界行者?】
【陌上人如玉:很好,我很有興趣去會會這位什麼傳人。】
【我是海爺:臥槽,樓上的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算個der啊!真就信息保護了,實力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嗎?】
【我能走到對岸嗎:能夠成為乾坤觀傳人的,絕對是頂了天的天才,大家雖然各有機緣,但還是有點逼數吧!】
【六合老道:好了好了,不用爭了,其實就是一句話,異世界,又有一位未來的一方巨擘單身了。】
【紅顏:哇!單身了,那豈不是我又有機會了?】
【六合老道:老子打錯字了!誕生!】
費玉廷在一旁伸着腦袋瞅着,嘖嘖稱奇,「我本以為穩哥你已經是天下無敵,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天才,這又是誰的部將啊!這下國師府不把那狗屁玄天宗壓得死死的!」
陳穩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吧。」
費玉廷一愣,旋即恍然明白了過來,暗罵自己傻嗶,這不就跟當着姜王后的面說妲己比你帶勁兒,當着龐涓的面說孫臏比你聰明,當着武大郎的面說大官人比你威猛一樣,殺人又誅心嘛!
他連忙道:「穩哥你說得對,其實也就那麼回事!能不能起來還不一定呢!說不定哪天就被哪個大佬一巴掌拍死了,或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在一場奪寶探秘裏面了,咱都是看老了小說的,天驕隕落什麼的......」
陳穩一把捂着他的嘴巴,「好兄弟,倒也不用這樣。」
......
二人所在小區樓下,門崗之中,那位新來的保安已經膽戰心驚坐了將近十分鐘了。
他在遲疑,他在猶豫,他在不甘,他在權衡。
當生死危機暫時解除,乾坤觀、國師府、崔桃花如死亡一般的陰雲短暫地離開之後,他似乎覺得他又行了。
任勞任怨?
髒活累活?
背鍋吃癟?
老子是堂堂彼岸天摩羯神將!
老子不弄死你都算好的了!
但問題是,他娘的回去不還得面對國師府那臭娘們麼!
摩羯神將很頭疼,心頭生出一個念頭:要不向尊主求救,看看他能不能有什麼辦法?
但旋即他就將自己這個念頭死死壓制。
尊主可不是啥好人,如果知道自己給他捅了這麼大個簍子,或許為了怕引火燒身直接把自己剁了也不一定。
雖然這個簍子是他馬他讓我捅的!
想來想去,自己似乎沒得選。
但心頭的不甘又讓他心煩意亂。
於是他掏出了手機,熟練地點開了六合的論壇。
然後他就懵逼了。
乾坤觀傳人?
蕭和不就三個徒弟嗎?
哪兒冒出來第四個徒弟的?
臥槽!
他猛地想起崔桃花的話,陳穩是她的小師弟。
崔桃花的小師弟?
乾坤觀傳人?
所以,陳穩是乾坤觀傳人?
他登時一彈而起,朝着他早就記好那個門牌號跑去。
心頭的什麼不甘和糾結都沒了!
去踏馬的尊主,去踏馬的彼岸天!
給大學生陳穩當狗,我堂堂七尺男兒,摩羯神將,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給身為乾坤觀傳人的陳穩當狗,汪!汪!汪!
咚咚咚!
坐在房間裏的陳穩和費玉廷聽見動靜,詫異扭頭。
費玉廷從貓眼裏一看,扭頭對陳穩小聲道:「是門口的保安。」
陳穩眉頭一挑,站起身來,「我來開。」
說着他走上前,打開了房門。
一個身影當即一個滑跪,「主人在上,請受小人一拜!」
費玉廷瞪大了眼睛,「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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