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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秋明確表示,會對行動組上上下下的參與人員進行一次篩查。
這時醫院方面傳來了好消息:劉永明甦醒了。
李鋼馬不停蹄趕往了醫院,關仁川留在應急防衛中心繼續商討臥底事宜。
趙立秋私下叫來了關仁川,讓他去見一個人,見過這個人之後,關仁川臥底進朴仁勇集團的計劃就會正式開展。
孫大海陪同關仁川在會議室等待,期待已久的神秘人物登場了。
此人名叫風臨渡,是河東省公安廳犯罪偵緝科科長。
風臨渡的第一句話就讓關仁川、孫大海兩人震驚不已:朴仁勇身邊,還有另一名警方臥底!
據風臨渡介紹,省廳的臥底行動與紫藤市市局的行動是相互獨立的,彼此並不知道對方的安排。
一開始省廳是根據線人密報,得知臥虎堂最近會有一次重大行動,甚至還與境外犯罪組織勾結。
因此風臨渡派出了省廳的王牌臥底——警員莫等閒,潛入朴仁勇身邊,搜集情報。
所以說在那個時間段同時有兩個臥底警察存在,另一人就是刑警隊副隊長劉永明,更關鍵的是,劉永明和莫等閒都發現了對方的身份。
於是兩人相互掩護,就在劉永明即將把這一事情告訴李鋼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內鬼出現在省廳內部人員。
醫院的普通病房裏,李鋼坐在劉永明床邊,為他削着蘋果。
李鋼之前一直搞不明白劉永明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偵查員,在自身臥底身份並未徹底暴露的情況下,為何會選擇倉促逃跑。
現在,他知道了答案。
劉永明娓娓道來事情原由:
「其實,我是主動暴露身份的!為的就是保護老莫!」
「老莫?老莫是誰?」
李鋼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名字感到詫異。
「老莫是省廳派遣的臥底,我和他私底下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由於他的臥底時間比我長,而且更接近犯罪組織首腦朴仁勇,所以我才決定以犧牲自己的代價去保全他!」
「原來如此啊!等等,你說老莫比你更接近朴仁勇,據我所知,朴仁勇身邊有三個最信任的部下,難道是這三個人其中之一?」
「老李,你可真夠機靈的,沒錯,老莫就在這三個人裏面!」
「他是誰?」
李鋼追問道。
劉永明環顧四周,確定了環境安全後,在李鋼耳邊道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竟然是他?」
李鋼驚地一顫抖,蘋果掉落到地上,摔得稀爛。
應急防衛中心的會議室里,關仁川也向風科長詢問了莫等閒臥底後的身份,以便後續臥底行動順利進行。
「莫等閒的化裝身份屬於最高機密!小關同志,這件事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風科長直言道。
「得嘞,明白,我出去接杯水!」
孫大海識相地拿起保溫杯出去了。
「什麼?居然是他!」
關仁川露出了和李鋼同款的吃驚表情。
接下來,風科長向關仁川介紹了省廳內鬼被揪出來的全過程 。
時間回溯到一天前。
周三,下午5點27分,河東省公安廳三樓的保安科辦公室。
臨近下班時間,科員們紛紛整理完文件,關閉電腦,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幾分鐘後,偌大的一個辦公室里只剩科員張天問還在玩命地完成本月的工作報告。
張天問是個愛崗敬業的年輕人,工作的時候同事都誇他有拼命三郎的精神。
可惜的是,他的運氣並不好,在省廳工作滿五年了,卻從未得到升遷的機會。
背地裏張天問沒少問候上級領導,但是見了面又不得不強行擠出笑臉相迎。
沒辦法,有的時候人活着就是這麼累。
張天問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一個人影緩緩出現在他的身後。
此人就是犯罪偵緝科科長風臨渡,他也算是張天問的領導。
風臨渡兩隻手分別按住了張天問的肩膀:
「小張同志啊,蠻敬業的嘛!下班時間到了,明天再來完成吧!」
「啊……是風科長啊!」
張天問受寵若驚,他謝絕了風臨渡的好意,表示今天的事情必須今天完成,決不能拖延。
「真好啊,小張,如果全廳的人能有你一半敬業,就好了!」
風臨渡誇讚道。
「哪裏,哪裏,風科長謬讚了!」
張天問謙虛地回答。
風臨渡和張天問聊起了家常,聊着聊着兩人就聊到了張天問的提拔問題。
風臨渡面露遺憾之色:
「小張啊,按理說像你這樣的好幹部,早就應該升遷了。你的心裏不會有怨言吧?」
「風科長多慮了,我工作的目標是為人民服務,不是為了升官發財!所以升遷不升遷的,對我沒什麼影響!」
張天問解釋道。
「哈哈,哈哈,人總是口是心非的!」風臨渡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即便你在工作上遭遇不公,這也不該成為你投靠黑惡勢力的藉口!」
「什麼?投靠黑惡勢力?」
張天問瞬間被嚇得渾身骨頭都酥了。
「莫非,你還想辯解不成?張天問,你投靠黑惡勢力集團臥虎堂,替其成為黑警刺探情報的全部犯罪事實,我們已經掌握得一清二楚了!政策什麼的,不需要我再費口舌了吧,坦白、配合,是你唯一的出路!」
「風科長,你一定是弄錯了!什麼臥虎堂,我從沒聽說過啊!」
張天問還心存僥倖。
風臨渡都被氣笑了: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既然我敢當面問你,說明事情已經基本落實了!你在犯罪偵緝科外安裝針孔攝像頭,之後偷配了機密室的鑰匙,複製了省廳臥底行動的方案,導致一名臥底警員身負重傷!這一樁樁,一件件,就算你有一百張嘴,也是賴不掉的!」
「風科長,我……我錯了,我交代,我全部交代啊!」
張天問假意認罪,趁風臨渡放鬆之際,推開三樓的窗戶,一躍而下。
崴了腳的張天問一瘸一拐地狂奔,可他已是插翅難逃。
數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呈扇形架構將張天問圍堵在省廳的大門處。
只差一步,他就能逃出省廳。
如果當初他也能差這一步,他或許也不會淪為黑社會的幫凶。
當戴上沉重的手銬和腳鐐,被摘去警徽時,張天問悔不當初。
詢問室里,張天問向風臨渡承認了投靠臥虎堂的所有犯罪事實。
的確,和風臨渡當初推測的一樣,張天問是因為久久未能得到提拔,心生怨氣,對前途迷茫,這才和臥虎堂的人勾搭上,成為了省廳裏面的內鬼。
變成黑警後,張天問撈了不少的好處,以妻子的名義在美國購置了兩幢豪宅。
他原本計劃着,如果有一天內鬼的身份敗露,就帶領全家人跑到美國。
關仁川的手機接到了金泰宇的來電,原來是朴仁勇特地來感謝他的。
在關仁川的運作之下,朴仁勇的貨船順利進港,並且警方也放緩了搜查力度,為朴仁勇與臥虎堂的交易提供了機會。
魚,上鈎了!
李鋼帶着關仁川來到朴仁勇等人的新據點——永祥木材加工廠,準備洽談下一步的合作計劃。
李鋼和朴仁勇在小黑屋裏秘密討論,關仁川和李多美、高順彪站在外面吹風。
關仁川和李多美相談甚歡,他發現李多美的國語講得那叫一個地道。
李多美解釋說她在大學學的就是中文系,再加上她是中韓混血,所以精通韓語、漢語、英語三種語言。
關仁川問李多美,她的武功有多厲害,還有她在韓國血洗黑幫的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李多美笑而不語,見關仁川執着,便說道:
「想知道的話,關警官,咱倆打一場,你就見分曉了!」
高順彪尿急,進了男廁方便,關仁川也趁機跟上去。
此時廁所里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
小便池有七個位子,高順彪挑了最裏面的那個,關仁川挑了高順彪右邊的風水寶地。
尿尿的時候,關仁川還時不時朝高順彪的方向瞟。
高順彪忍無可忍:
「關警官,你有什麼大病嗎?還是說上次你被我打了,還沒有解氣?」
「你說對了!我確實還沒有解氣呢!我一直琢磨着,怎麼把你弄死才算解恨啊!」
「呵呵,想弄死我?你覺得老闆會答應嗎?」
高順彪絲毫不懼關仁川的威脅。
「假如,我告訴你的老闆朴仁勇,你的真實身份,估計他立刻就會比我更想殺你!」
關仁川不懷好意地一笑 。
「你什麼意思?」
高順彪警惕萬分。
「你不是老鼠,你是貓!」
關仁川點明了高的身份。
沉默了十幾秒,高順彪也反問道:
「關警官,那你是黑貓呢,還是白貓呀?」
「如果今天你還活着的話,那你就明白我到底是黑貓還是白貓了!」
關仁川機智回覆說。
兩人相視一笑 。
高順彪,就是臥底易容之後的警員,莫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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