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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這次大忙了,怎麼會沒有用。」他下意識摟緊懷裏的安紫薰,昨夜他想得到的全數如願。
「銀狐獵的多不見得就會贏。」赫連卿笑起來帶着孩子氣,出聲安慰赫連孝。
不到最後,輸贏都不能見分曉!
突然而至的溫柔(二) 文 / 雪芽
日出東山,狩獵場篝火剛剛熄滅,燃起輕煙飄散空中。.
赫連琛第一個回來,隊伍里有隻鐵籠,裏面是大小不一的幾隻銀狐,它們偎依在一起,狹長嫵媚的眼眸精亮,即使被囚也無比警覺任何一個接近籠子的人。
「父皇。」他將籠子呈現給赫連御風。
「不錯,銀狐狡猾,每年狩獵大家湊在一起也獵不到幾隻,琛兒此番一夜得了好幾隻,朕定是要好好獎賞你。」他不住稱讚,開懷而笑。
其他皇子均是無功而返,赫連御風也沒有責怪,給每個人都御賜了不少珍寶,狩獵銀狐其實本質是太子和慶王兩人之間的比試。
琛兒一向做事沉穩,對手足兄弟謙讓有禮,這些年赫連御風看在眼裏,也不禁對這個兒子更為喜愛。
還有卿兒,這個孩子同樣出色,平素看似對什麼也漫不經心,寵他也好,責罵他也罷,他是一派桀驁不馴的姿態。
說起脾氣個性,卿兒骨子裏也是最為相似他的。對一個不是儲君的皇子來說,這樣的脾性要不得。
他翹首看着遠處過來的赫連卿,他此時懷裏抱着的人是安紫薰,身側是老七,都是空手而來氯。
赫連卿抱着安紫薰下馬,並沒有放她落地,雙手穩穩的抱緊,然後朝他跪拜。「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你的王妃怎麼了?」赫連御風見安紫薰臉色蒼白,衣衫上還沾染點點血跡,髮髻散了,長發垂落覆蓋在身。
「回父皇的話,是兒臣不好,讓王妃狩獵時受了傷。」他站起身,讓她靠坐在椅子上,似是憐惜的用衣袖擦去她額頭滲出的冷汗。
身後是赫連琛關切聲,「三弟,隨行有醫女,找來替弟妹瞧瞧。」
他眸色暗了暗,隨即轉身婉言謝絕,「謝謝二哥了,不過王妃之前交代,不管怎樣要等到比試結束分出勝負她才肯瞧傷。」
勝負?赫連御風不太明白,「卿兒,你並沒有獵物,照道理是你二哥贏了。僮」
赫連琛目光一轉,儒雅的身影璇即到皇上面前,「父皇,這局應該是兒臣與三弟平手,他要照顧弟妹,不然依照三弟的身手,豈會什麼都沒有空手而歸的。再說,上一場比賽,是三弟贏了,所以今年狩獵得勝的,應該是三弟才對。」
勝敗不驕不躁,赫連御風顯然對他的回答滿意。
「卿兒,你二哥的話有道理,這次比試……」
「皇上。」安紫薰微弱的聲音令他暫時停下說話,轉而看過去。「我家王爺的意思並不是在乎輸贏。」她穩了穩神道。
這場比試到現在來看,赫連卿已經輸掉,再怎樣挽回,最多也是平手。加上太子一番話說的巧妙,勝負還指不定是誰。
赫連卿要贏,又不能太過於得罪太子,在皇上面前唯有她來做下面的事,才最不惹人爭議。
「其實是這樣……」她扶着赫連卿站起來,正想着路上他交代的那幾句話。
四目相對瞬間,他嘴角划過一抹淺弧,安紫薰楞了楞,總覺得赫連卿會要做什麼。
突然間,被囚在鐵籠里的銀狐仿佛發瘋似的相互撕咬,撞擊鐵籠,不一會身上的皮毛都滲入鮮血,如此還不罷休,野獸生嘶叫不停,好似一場激烈廝殺,不到兩敗俱傷絕對不會罷手。
「哎呀,怎麼會這樣?」淑妃娘娘挨着赫連御風,蹙起眉頭。「這樣還怎麼做狐裘?好好的怎麼會打起來?」
赫連御風心裏一沉,銀狐是獸類,群居相處和平,此番突然廝殺激烈,這兆頭並不詳!
這美麗的動物瘋起來格外令人害怕,籠子也被它們撞的幾乎要翻個,紅着的眼睛映着陽光,似鮮血般紅的瘮人。
就在眾人驚愕時,林中響起長長嘶鳴,不一會只見銀白身影飛速而來,在陽光里躍然出一道亮眼的光彩。
是昨天她見到的那隻銀狐,那身姿那氣勢,獨一無二!
「銀狐!」有人出聲。
它停下腳步,看了看籠中奄奄一息的同類,並沒有過去,而是緩緩走到安紫薰面前,溫順的低頭蹭着她的衣角。
「這個是?」赫連御風第一次見到這般溫順的銀狐,相比被困的那幾隻,它的氣勢宛若個王者,卻對安紫薰顯得無比親昵。
「它是狐王,是王妃要送與父皇的。」赫連卿笑着道,三生蠱可以控制所有猛獸,這隻狐王昨夜現身,他就想到怎麼才能贏過太子。「是王妃發現它的,為此誤入沼澤,受了傷。」
「真漂亮,王妃這一隻狐王抵過其他銀狐!」赫連御風盯着狐王,都說狐狸善於魅惑,今天一見他竟也被吸引,讚嘆不已。
安紫薰撫摸那銀色皮毛,她弄不明白狐王怎麼會突然出現,再看看赫連卿,他淺淺笑着也正凝視她。
難得他對她這般笑容,她眨眨眼偏過頭,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是你做的?」
「怎麼,你不喜歡?」他摟着安紫薰,在她耳邊低語,瞧着她軟白的耳垂變的緋紅。
她不說話身子朝一邊退了退,「能得皇上喜歡這狐王,是安紫薰的榮幸。」
「好,朕喜歡的很。慶王妃,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朕都准!」
她的手猛然間被赫連卿警告似的捏痛,安紫薰心裏苦笑,是怕她趁機要求什麼過分要求吧!
她只想要金筱瞳的解藥,然後離開西楚,可這兩樣都不是光求皇上就能得到的。
最是無情帝王家 文 / 雪芽
安紫薰思忖片刻,上前道,「皇上,安紫薰想皇上能放銀狐出林子裏。」.
眾人譁然,皇上對狐王尤其喜歡,她這個要求不是要奪皇上所愛嗎?
連赫連卿也楞了下,他以為安紫會提出合離,或者遠離西楚回安家之類的。幾乎是本能的,捏緊她的手警告。
想想他有些好笑自己這反映,他緊張什麼?金筱瞳的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除的,他給的三生蠱的血,並不能完全解除毒性。
只要他不放手,安紫薰能跑去哪裏?
「皇上,你看那些銀狐似通人性,被逮住的下場就是被剝皮做狐裘,它們相互撕咬寧死也要毀去皮毛不落入旁人手裏。狐王為了自己的同類,甘願奉獻自己,也要救下它們。就如同皇上對西楚子民,若是遇見強敵,也會甘願為之一戰,保護子民安危!安紫薰斗膽,請皇上割愛成全!」
赫連御風沉眉凝視跪下的女子,聽她一字一句說完。良久,他心裏不由暗暗輕贊,鴻影,你給卿兒選了個好妻子,只可惜,她是安宗柏的女兒氯。
「就依照慶王妃的意思吧。」他瞧着太子赫連琛。
「兒臣遵旨。」赫連琛命人開了鐵籠放歸那些銀狐。
狐王雖然對安紫薰依戀,卻更依戀山林,一群銀白身影逐漸消失密林中。
「皇上,這場比試的結果,是太子還是慶王爺贏了?」淑妃娘娘嬌柔聲音重提話題。
對此赫連御風似乎也有為難,「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容朕考慮考慮,很快給個勝負定論。琛兒,卿兒,那麼覺得如何?」
「兒臣遵旨。僮」
「兒臣遵旨。」
眾人退下,赫連琛臨行回營帳時從安紫薰身邊而過,關切道,「弟妹傷勢早些找醫女來瞧瞧,小病拖久會成大病。正巧,這次隨行帶了御賜的玉露丸,寧神靜氣對身體有益,等會命人送過去給弟妹。」
「謝謝太子殿下,不用麻煩,王爺那裏也有藥備着。這番心意,安紫薰領了。」她客氣的笑笑推辭。
「三弟去哪裏了?」說了半天話,不見赫連卿。
「王爺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了。」她淡淡說道,方才果兒神色焦急來見赫連卿,能讓他這般匆忙趕去,看來花淺幽哪裏有不舒服了。
被赫連卿從林中帶回,安紫薰就沒有見到她,花淺幽與林中蒙面人是一夥,只有赫連卿這個笨蛋還不知所以。
反正他愛怎樣就怎樣吧,他有三生蠱的保護,也輪不到她來擔心一點。
赫連琛見她神色有異,上前站在她身側,「正好一路,本宮就替三弟送你回去。」
「嗯。」她答應。
奉命跟着安紫薰的赫連孝見狀,連忙也跟上前,「三嫂,我同太子哥哥一起送你!」他心中有歉意,留下她一人,又害她中了瘴氣受傷。
事後,安紫薰卻不怪他。
赫連孝不再像平時對她愛理不理,也恭敬的喊她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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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黃色營帳,赫連御風正在休息,方才發生事情令他心中不安,過了十多年天下安定的歲月,看着皇子們一一成親,建功立業,不得不嘆自己確實老了。
「謝成。」他低低一聲,伺候身邊的內侍官上前。
「奴才在。」
「淑妃娘娘去哪裏了?」他微微張開眼睛,不見那柔美身姿的人。
「見皇上睡了,娘娘不敢打擾,先回自己營帳了。」
也罷,他難得清靜下。赫連御風點點頭,慢慢坐起身。
「今天的比賽你怎麼看?誰輸誰贏?」他詢問謝成。
「這奴才怎麼能斷定,皇上英明,自然是聖裁。」謝成三十有餘,面白無須容貌清秀,說話不溫不火。
「朕怎麼覺得這些年來,你說話的語氣越發的相似她了。」
謝成聽了只是跪下,「奴才不敢,影貴妃天人之姿,奴才半點不敢褻瀆她。」
「起來吧,朕知道,不過說說罷了。」他吩咐着謝成,「你是影兒收留的人,她對你看似兄弟手足,不是教導你讀書識字的嗎,語氣像她也沒什麼。」
謝成默默起來,伺候赫連御風一盞茶,見他失神沉思,臉上表情甚是悲痛。
「皇上,相思斷人腸,影貴妃已經仙去,知道皇上為她相思如此,必然心中感激。」
「感激?你看卿兒對朕這個父皇尚且有怨恨,影兒是他母妃,朕當年雖然不得已那樣對她,可畢竟傷她太深,怎麼會感激!」提起往事有些激動,赫連御風深深嘆息。
「皇上完成貴妃心愿,您也看見王爺對王妃似是滿意,當初用了強迫手段,還是可行的!」
「安宗柏的女兒不錯,做了卿兒的王妃,以後勢必能幫他。不過,安家始終是西楚心中一根刺!但願卿兒不要用情太深,無論是安紫薰還是那位花夫人,最終都不會成為陪伴他一生的女子!」說到這裏,赫連御風恢復帝王本色。
謝成心中一驚,看來皇上已經另有安排對慶王!
「朕知道他想做什麼,西楚內侍軍的虎符,對他而言不僅是軍權,可對太子來說,若是輸了,勢必今後兄弟間埋下不安。」
「這,恐怕難免!」謝成輕聲道。
自是無情帝王家,兄弟姐妹之間,哪裏能有手足之情。當年的影貴妃若是能及早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落得那麼悽慘的下場。他暗暗握緊雙拳,慶王爺你即使不爭,也難逃日後被誅殺的命運!
第八十一章 文 / 雪芽
接連兩天夜間狩獵後,今夜休整,原本熱鬧的圍場,變的安靜,守衛三三兩兩巡視,篝火點燃偶然會爆出點火星,噼里啪啦作響幾聲。.
黑色身影隱在樹林中等候多時,久久後才見有人不急不忙的過來。
「找我。」來人拉下風帽,臉頰嬌美帶着淺笑。見黑紗罩面的人不語,她朝前幾步靠近,「沒什麼事的話,那我走了?」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淺幽,就因為你任意妄為,損失四個死士。」黑紗下之人緩緩道,語氣與平常無二的淡然,卻有那種令人心驚的透骨寒意氯。
「不錯,是我下令他們在半路殺安紫薰!」她回答乾脆,盯着走過來的男子。
「你得了誰的命令動對她下手!」
花淺幽哼了下,「我樂意,我不想見到她還活着!」那平時柔弱恭順的眉眼,微微上揚,多了抹不馴的野性。
冷不防那人揮動衣袖,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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