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竟和他出奇的一致,這讓他對她還又多了幾分欣賞。
而且今天的她鋒芒畢露,平時不太言語的人,口才其實非常好。不光闡明了事理,還非常恰到好處地拍了他的馬屁。
要不是他這樣激發她,她恐怕還是一副唯唯諾諾,像個聽話的乖寶寶一樣呢。
葉子墨不動聲色,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夏一涵一鼓作氣地說完,覺得自己還真是賭了一把,是輸是贏不知道,但她真的有自己的底線,不會陪着他亂來的。
「過來!」葉子墨忽然命令一聲。
這是兩個人的情況下,他要做什麼,她都不反抗,於是很順從地走到他身邊。
他伸手一拉,夏一涵毫無懸念地坐到他的懷抱中。
他的拇指輕輕地摩挲着她嬌嫩的唇邊,一邊邪肆一笑,卻故意語調冷淡地問她:「如果我就是要荒淫你能怎麼樣?什麼上對不起父母,下對不起子孫,人都是活一輩子,沒有來生,要不縱情享樂,不是白來這世上一回了嗎?你說是不是?」
他的表情難辨真假,夏一涵的雙眼在他臉上來回的轉,隨即試探性地說:「不會的,我知道您不是那樣的人,您是嚇唬我的,對吧?」
她在猜測他的時候,眼神巡視着他的臉,樣子緊張中又帶着一種惹人憐惜的可愛,葉子墨的心不禁再次為她牽動了一下。
「有沒有嚇唬你,晚上就知道了,回去吧。」他冷淡地說完,忽然放開了她的腰。
夏一涵站起來,卻沒有離開,臉色也變得悲壯。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說這話,但是真的逼急了,她也必須把這話說清楚。
在這裏拒絕他,起碼只有他們兩個人,他還不會太生氣。要真是等到方麗娜在旁邊,他愛面子,恐怕對她用強都有可能。
葉子墨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緒,表現出寵愛,以後他都會特別注意適可而止。
他埋頭繼續做他的企劃案,好像夏一涵不存在似的。
「葉先生!」夏一涵堅定地喚了一聲。
「怎麼還不走?」聲音中有幾分不耐。
「我不會接受和方麗娜同時在你房間過夜。」
他沒抬頭,淡淡地說了聲:「不接受無效,我說要,你就必須來。」
「我不會來!葉先生,我一定不會來。雖然我受制於您,可我也有底線。這件事是我承受的底線,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做。」
葉子墨這才抬起頭,盯着她,嘴邊掛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想違約?」
「如果您非要堅持,我只有違約!」
這麼強的原則性倒有些出乎葉子墨的意外,他喜歡和欣賞有節操的人。
「違約,就意味着你永遠都不能給他洗冤了,我不做你的合作者,就做你的破壞者。有我的保護,你永遠都沒有扳倒他們的一天。你真願意違約?」他再次問道。
「如果您非要堅持,我只有違約,雖然這並不是我的本意。」夏一涵重新堅定地說道。
葉子墨冷冷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我以為你為了你心愛的莫小軍什麼犧牲都能做呢,能跟我上了床,也能跟所有人尚床。甚至去賣都願意,難道不是?看來你對他的感情,也沒多堅貞啊!」
原來在他心裏她是那樣的人,其實她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為什麼那麼痛快地答應他的協議。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給莫小軍報仇嗎?假如提出這個條件的人是別人,她是否也會願意呢?
答案也許是否定的,她可能會選擇花更多的時間完成這件事吧。
夏一涵雲淡風輕地一笑,回答他:「我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我心裏清楚。但我更清楚他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他從來不願意勉強我做任何事,他愛我,勝過他的生命。所以我為了給他報仇可以做出犧牲,但是讓我會一輩子噁心的事我絕對不做,他知道了會生氣的。」
他目光一沉,不帶絲毫感情地開口:「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可惜我不相信那東西。今天我就非要你雙飛,你逃不掉!」
他篤定地看着她,很迫人的眼光盯着她。
夏一涵已經沒有退路,也就沒有了恐懼。
她勇敢地正視着他,帶着不容懷疑的堅決說道:「我絕對不會去,哪怕是死,我都不會做那麼噁心的事!」
「很好,很堅貞。你越堅貞,我就越想挑戰,怎麼辦呢?」他慢悠悠地問。
夏一涵不再回答他的話,她已經說的夠清楚的了。
她轉身,直接往書房門口走,葉子墨忽然飄過來一句話,讓她停了下來。
「這樣吧,你這麼堅貞我就成全你,不如我換個人……」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夏一涵長長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她贏了吧。她贏了,小軍的事還是能照常的解決。歡喜在腦中停留了一兩秒她又覺得不對,葉子墨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嗎?剛想到這裏,果然聽到他又開口。
「換成莫小濃,她會願意的。」
夏一涵徹底的僵住了,她沒想到他可以不擇手段到這種程度。
他竟然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就又狠又准地抓住了她最大的把柄,她可以有原則,她甚至可以為了違約賠付不起錢去死。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莫小濃去干那樣噁心的事啊!有些事一旦經歷了,那就是一輩子的恥辱,對她夏一涵是,對莫小濃又何嘗不是。
何況這件事本身因她而起,她也不能自己逃避了,讓妹妹代她去受罪啊。
她轉回頭,杏眼圓睜,怒目瞪視着葉子墨,一字一頓地質問他:「你一定要這麼卑鄙嗎?」
他輕彎唇角,淡淡說道:「對!我要做的事,就是必須做到!何況是你先要拒絕我的要求,違約在先,應該要用某種形式來補償我的損失。」
「你贏了,我會洗的乾乾淨淨。我希望你永遠都別打莫小濃的主意!」
夏一涵的話中幾乎是帶着一種冰冷,他都這樣威脅她了,求也沒用。
她到時候就閉上眼,當做自己是個木頭,沒有生命,沒有尊嚴罷了。
夏一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葉子墨書房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那間藍色客房的。她在迴避着兩女共事一男的噁心場面,整個人有些像個木偶。
回到房間,她麻木地走到衣櫥邊,伸手隨便拿了一件睡衣,連款式顏色都沒看。
莫小濃還從沒見過姐姐這個模樣,不禁有些慌了神。
「姐,你這是怎麼了,子墨哥沒答應嗎?」
夏一涵愣愣地看着莫小濃,半天才艱難地開口:「小濃,姐求你了,快點離開這裏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姐,你不會同意了吧?」莫小濃真的是很驚訝,以她對夏一涵的了解,她真是寧願死都不會做那樣的事。
看着莫小濃的一臉焦急的樣子,夏一涵又一次感覺到很欣慰。不管怎樣,她不是一個人在付出,她還是知道一點感恩的。
人非草木,莫小濃自小被夏一涵照顧着長大,雖然有時會嫉妒她的美貌,不懂事。但偶爾她也還是會想想她的好處,畢竟她害怕的時候是夏一涵陪着她,她哭的時候是夏一涵哄她。甚至父母忙的時候,是夏一涵給她去開家長會。
尤其是剛剛方麗娜來鬧,她怎麼罵夏一涵,她都不吭聲。她只是說了莫小濃一句話,夏一涵就去打了她的耳光,這樣的維護莫小濃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沒事小濃,沒事,其實他是個好人,晚上的事他未必做,你不用為我擔心。」夏一涵摸了摸莫小濃的臉,還想再說一句,你趕緊走吧,又想起了於珊珊。
葉子墨能拿莫小濃威脅她,想必於珊珊也會,莫小濃要是沒有了葉家的保護,那就要處在危險之中了。
想了想,她還是嘆息了一聲,輕語道:「小濃,你要是願意留在這裏,就好好的留在這,別鬧事,別想着跟葉子墨。好嗎?」
「嗯嗯!」莫小濃連連點頭。
「姐,你真沒事?」在夏一涵拿着睡裙走到門口的時候,莫小濃又問了句。
為了讓她放心,夏一涵勉強擠出一絲笑,搖搖頭,說:「沒事。」
這麼不美好的事情,本來就不該讓妹妹知道。就算做了,她最終也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告訴她,其實她沒做。
夏一涵拿着睡裙進浴室的時候,酒酒還在伺候方麗娜洗澡。
酒酒總是維護夏一涵,讓方麗娜很是不爽,今天可算得着了機會,讓她伺候她了,方麗娜可是沒有客氣。
「酒酒,我說你是吃飯沒吃飯啊,不會重一點兒捏嗎?不讓我放鬆點兒,待會兒我伺候太子爺的時候,怎麼才能風情萬種嘛。」
「真是恬不知恥。」酒酒一邊給她捏着肩,一邊小聲嘀咕着。
「你說什麼呢?你給我大聲點兒!再這樣小聲說我壞話,小心我抽你。實話告訴你,今天連夏一涵都被我揍了,現在我可是太子爺最喜歡的女人。你要是惹了我,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方麗娜叫囂着,忽然發現腿上更加痛,痛的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隨即她氣恨恨地回頭盯着酒酒,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你幹什麼?為什麼往我受傷的地方捏!」那裏正是被莫小濃用高跟鞋踢中的地方,這會兒被酒酒老實不客氣的一捏,當然是疼痛難當了。
酒酒的手稍微停了停,後慢條斯理地說:「不是方小姐要我用力捏的嗎?你也沒說腿不能捏啊。我還以為你這麼漂亮的腿是伺候太子爺的重點呢,所以下手就重了點兒,抱歉啊。」
「你!你就是故意的!」方麗娜氣的用力打水,浴缸里的水往酒酒身上濺了不少。
正好這時,夏一涵進來了,一看方麗娜還在裏面,她不想跟她說話,就想回頭往回走。
可是方麗娜卻想跟她說話,她很誇張地:「呦」了一聲,然後對酒酒說道:「你看啊,我們夏大美人來了。葉先生今晚吩咐我們兩個人一起伺候他,我看一涵,你不如脫了衣服現在就跟我一起洗,讓酒酒先伺候伺候我們兩個人吧。」
「你說什麼?」酒酒不能相信地看着方麗娜,手中的動作也停了。
「呦,沒聽清啊。那本小姐我就耐心重複一遍,太子爺今晚叫我和夏一涵夏大美人一起『侍寢』呢,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雙飛!」
夏一涵本想要沉住氣,可這事被方麗娜從嘴裏肆無忌憚地說出來,她的臉就是不爭氣的通紅。
酒酒覺得方麗娜的話簡直是不堪入耳,而且她總是信口開河,她才不相信她的話。
她也不給她洗澡了,幾步走到夏一涵面前,問她:「方麗娜是在騙人吧?太子爺不可能那樣的呀,他喜歡的是你,他怎麼會那麼侮辱你呢。」
方麗娜「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來,站在那兒帶着勝利的笑容看着夏一涵。
「你敢說我在說謊嗎?」
夏一涵沒說話,沒說是真也沒說是假,可她的沉默就已經證明了方麗娜的話不是無中生有。
酒酒連連搖頭,口中說着:「這不可能,太子爺是我偶像,他上次那樣說我,都只是開玩笑。這回也一定是玩笑,不會是真的。他要那樣做,就太,太噁心了。」
是,夏一涵何嘗不覺得噁心呢。
可現在她已經平靜多了,至少她不想讓她身邊真正關心她的人擔心。酒酒也好,莫小濃也好,她希望她們都快快樂樂的。
夏一涵清淡地笑了下,反過來安慰酒酒:「沒事的,其實也不算什麼,什麼事情都有個過程,習慣就好了。」
酒酒對這個消息本身都覺得不可置信,夏一涵的態度她就更覺得不可置信。她還記得當時怡冰來鬧的時候,她割腕的事。她是那樣一個勇敢的女人,她又是那樣的純潔高貴,她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這種侮辱呢。
她有些激動地抓住夏一涵的肩膀,搖晃她,問她:「你怎麼會這樣呢?你不是會答應這種事的人。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告訴我!」
「哪有什麼難言之隱,你想像力太豐富了……」夏一涵話還沒說完,方麗娜就接口說道:「還什麼難言之隱,你是不知道她這種女人吧,叫悶騷,看着清純,其實騷情的很呢。也就你覺得她……」
酒酒霍地轉過頭,怒目瞪着方麗娜,咬牙吼道:「你給我閉嘴,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下賤呢!」
「你說什麼?我是太子爺的女人,你一個小傭人敢說我?你不想活了你!」
「我就說你,你是太子爺的女人又怎麼樣,我真是懷疑他為什麼要你,要是我看着你都倒胃口,想吐!誰要碰你,真是要有好大的勇氣才行!」酒酒的話咄咄逼人,夏一涵拉住酒酒,輕聲說:「算了,別跟這種人一般計較,就當她不存在吧。」
方麗娜從浴缸里走出來,光着腳丫走下大理石台階,渾身上下什麼都沒穿,直接朝兩個人快步走來。
「你說算了就算了,我還不算了呢。酒酒,你給我道歉,不然我抽你!」方麗娜在酒酒面前站好,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道歉?我還要你跟夏一涵道歉呢!」酒酒也叫嚷道。
她本來就是這麼個直性子的人,早就想跟方麗娜大吵一架了。
「我抽死你!」方麗娜揚起手,手卻在半空中被夏一涵緊緊抓住,她自己都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力氣。
她冷冷看着方麗娜,揚聲警告她:「你別忘了,你這漂亮臉蛋今晚要給葉先生看的。待會兒要是我和酒酒不小心給你抓花了,我是無所謂,葉先生還願不願意看你一眼可就說不定了。」
方麗娜確實是被夏一涵的話震懾住了,不甘心地看了眼酒酒,心裏也在衡量,她一個人肯定抓過不她們兩個。
「你等着!等我哪天收拾你!」方麗娜叫完,拿過一邊的浴巾擦了擦身體,穿上一件她精挑細選的大紅半透明睡裙,囂張地甩上浴室的門出去了。
「我看太子爺能看上她幾天,還以為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氣死我了!一涵,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會真要跟太子爺還有方麗娜那什麼吧,要是我我都會想自盡的。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沒感覺,無所謂。」
夏一涵真的不想說,不想把無奈和苦澀傾吐給酒酒聽,徒增她的煩惱,也於事無補。
「酒酒,你還沒吃飯吧,你去吃飯,我要洗澡了。」
「夏小姐要洗澡,我當然是要伺候着,哪裏還敢說餓啊。」酒酒說完,走上大理石台階,去把方麗娜用的水給放掉,然後彎下身拿起刷子使勁兒刷。
「我吃過飯了,我自己來,洗澡還要別人幫什麼。」夏一涵也上了台階,搶過酒酒手中的刷子。
酒酒不理她,氣呼呼的說:「你是太子爺的女人,我是女傭人,我們級別不同,你可別幫我做事,這是我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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