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秘書憐憫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孩子,看着他們痛苦着流淚,雖然憐憫,但是她不同情。
反正老闆也相應的付出了足夠多的誠意,這些孩子是怎麼來的無所謂。
「老闆,有新鮮的貨。」
哈邁德揚眉,「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
那是一個16,17歲的少年,雖然年紀超出了預期,不過勝在眉清目秀,看着倒是不容易哭的類型。
「你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嗎?」他調笑着,促狹的上下打量着面前青澀的少年,眼睛一直看着他的下體。
少年留着很清爽的髮型,額前的頭髮絕對不會干擾那雙清澈的眼睛。
他慢慢的脫下外套,然後解開皮帶。沒有羞澀,老練得讓人很容易忘記面前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少準備解開皮帶的時候問了一句。
哈邁德對這個不一樣的小少年很感興趣,「說,但是我不一定會回答你。」
少年走到他身邊,彎腰伸手摸着他的下體,「在你身下的孩子,還記得有幾個嗎?」
「哈哈哈。」哈邁德笑得張狂,「這個我也不清楚,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男孩扯了扯嘴角,「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他伸手往身後摸索,眼眸卻一下子睜大,滿眼不可置信。
「你是在找這個嗎?」哈邁德玩轉着手裏的手槍,嘲笑道:「是誰讓你來的?可真是失算。」
司文冰身體由內而外的發冷,這不是他第一次出任務,卻是第一次那麼快被人抓到。
身體傳來劇痛,四肢被綁着,後背一陣一陣刺疼,從蠟燭上滴下來的液體覆蓋在他的背上然後凝固。
「玩個更好玩的啊。」哈邁德笑着靠近。
一個晚上,將近七個小時,空曠的房間裏不斷傳來張狂的笑聲,卻很少可以聽到其他聲音,偶爾聽到一兩聲因為痛到極致的悶哼。
接近凌晨五點的時候,一聲槍響喚醒了昏昏慾睡的保鏢。
沖進房間,鏡子上面有血,哈邁德趴在地上,頭部朝着下方。
眾人看到房間裏少年的慘狀,甚至比看到倒在血堆里的哈邁德更加的吃驚。
怎麼會有人被折磨成那個樣子,送進去的時候明明還是一個健康的少年,只是一個晚上,就變成那麼恐怖的樣子,就連看慣了哈邁德所作所為的秘書也皺起眉頭,實在是太過分了。
側躺在一旁的男孩動了動,眾人驚訝,一時間都忘記反應,就見他狼狽的爬起,朝着窗戶的方向慢慢的挪動。
有人想出手,秘書攔住了,傷成那樣,應該也是活不成了,又是一聲槍響,少年腹部中了一槍,鮮血像噴泉一樣湧出來。
「哈邁德先生!」秘書急忙撲倒他身邊,哈邁德捂着腹部,咬牙切齒的看着少年跌落的方向。
司文冰靜靜的聽着,好像聽着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哈邁德說完,一把槍抵在他的腦袋邊上,力道大得太陽穴的地方都陷進去一塊。
「很精彩。」司文冰冷冷的說,隨後看向門口。
海子遇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腳快於意識,等她回過神,已經朝着原先的房間跑去。
跑回房間,氣息還沒有調勻,司文冰已經站在門口,卻絲毫沒有提起剛才的事情,只是說:「走吧。」
海子遇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兩人往另外一條通道走,所以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去了哪裏。
原來他有那樣的過往,原來在葉家不願意近人是有理由的,原來她對他果然不了解。
頭忽然撞上堅實的肉牆,她一愣,隨後快速推開,退得太快反而踉蹌的要摔倒。
一隻手臂穩當的環過她的腰肢,絲綢做成的襯衫絲滑柔順的與洋裙貼合在一起。
「小心。」司文冰扶穩她,然後錯開
海子遇感覺自己的腰肢火辣辣的,剛才貼合得很近的那種怦然心動還縈繞在心臟最柔軟的位置。
看着面前的女孩紅着臉低着頭的樣子,司文冰掃了一眼,果真沒變呢。
司文冰帶她去了一家餐廳,餐廳是本地人開的,老闆娘穿着典型的伊拉克衣服,正靠在吧枱上和人聊天。
侍者也不是特別熱情,懶洋洋的,在兩人點單以後就離開了。
第一樣東西上來了,是很普通的烤土司,上面淋上一層薄薄的草莓醬。
海子遇伸出左手正想去拿麵包,手腕伸到半空的時候被抓住。
司文冰的手掌很冰涼,與現在的天氣很不相符。
被他抓住的手傳遞到心臟,是悸動的感覺。
「在伊拉克,吃東西,還有接過東西的時候,不要用左手,因為這裏的人認為左手是不乾淨的。」他慢慢道。
海子遇看了看四周,果然有人朝這邊看了幾眼,她歉意道:「抱歉。」
司文冰放開她的手,然後低頭吃起餐盤裏的東西。
一頓飯吃完,司文冰似乎沒有着急回到關押哈邁德的地方,而是沿着大街慢悠悠的走着。
路上行人疾步匆匆,似乎不願意在大馬路上多逗留。
廣場巨大的顯示屏正在播新聞,內容依舊是哈邁德失蹤的事情,這些新聞從昨天起就一直在無限循環的播放,仿佛希望整個烏魯克,甚至伊拉克的人全部都看到一樣。
「那個····你要殺了他嗎?」
提出那個字,連海子遇自己都嚇了一跳。
司文冰放緩了速度,「會。」
「是因為那件事嗎?」海子遇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如蚊蟻,她覺得很難過,無法抑制的難過,那種悲傷是從靈魂深處蔓延開來的。
司文冰用眼角掃了她一眼,眼角有疑惑,她為什麼難過,明明他對她什麼也不是不是嗎?只是因為算不上融洽的生活,就能夠讓她露出那種表情。
黑暗的巷口只有一盞昏暗的燈光,就連流浪漢也不喜歡跑到裏面去。
海子遇只顧着自己難過,手腕忽然被抓住,一股力量將她拖到黑暗之中。
司文冰將她按壓在牆上,手臂抵靠在她頭上方的牆壁上,俯身靠近她,「為什麼會難過?」
她眼眸微微睜大,因為他看出了她的情緒,有一瞬間,她想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龐。
手指接觸到光滑而冰涼的面龐,原來他的面龐和他的手指一樣冰涼,那其他地方呢?是否也一樣的冰涼?
「回答我?」
面頰因為說話而輕輕鼓動,那種觸感更加明顯了。
「我不知道。」海子遇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司文冰黑色的眼眸仔細的看着面前女孩的面龐,後退一步,接着朝外面走去。
她沒有說謊,這個女孩只是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思。
16歲?那時候他正在做什麼?總之不是讀書上學做祖國的花朵吧。
海子遇i低頭跟在他身後,剛才的回答一定十分差勁吧,所以他覺得失望了。
「我殺他,只是因為任務沒有完成,而不是因為他做的那些事。」
海子遇意識到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問題,「任務?」
前面拐彎處就是那棟醫院了,現在隱約能夠看見醫院的塔尖。
司文冰主動開口,「剛才的事情你都聽清楚了?」
海子遇點頭,「恩。」
「這就是我,和你想像中完全不一樣的人生。」他的聲音忽然消失在喉嚨里。
醫院已經被軍隊包圍,哈邁德已經被救出來,正在對身邊的人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麼。
怎麼會被發現的,雖然對方黑客手段很高超,但是他已經儘量在避免了。
「對不起,可能是我。」海子遇看着哈邁德坐進車內,面前男人眼神陰冷得讓人想把事情的真相隱藏起來。
她吞了吞口水,「我給舅媽打了電話,舅媽的朋友,好像是軍方的。」
司文冰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鎮定,他深深的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以及那些從醫院大門魚貫而出的特種兵。
兩人又重新踏上了路,不過這次是去海子遇的飯店。
看到飯店的影子後,司文冰停下腳步,「進入,然後忘記今天的一切。」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來到這裏嗎?」海子遇大喊,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司文冰前進的步伐只是稍稍停頓,隨後繼續往前走。
「司文冰!我來找你!我喜歡你!」海子遇嘶吼得連心臟都抽痛了。
他終於停下腳步,轉身,「所以你追到這裏來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海子遇點頭,儘管她知道不是這樣的。她追到這裏來,是忠於自己內心的期盼,是忠於對愛情的追求,但是這些話如何說出口啊,要如何用文字表達自己那些濃烈得讓人羞恥不已的愛戀啊!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司文冰推了推鏡框,「可以了嗎?」
被人拒絕是什麼感受?海在遇在來的路上無數次幻想過,可能當時會痛徹心扉?或者無法接受般抓住他大吵大鬧?
但是當真的親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有滿心的心慌以及尷尬,只想要立刻逃離。
司文冰冷冷的看着她離開的方向,等到人消失不見後,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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