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里忽然有種感覺,嚴明耀選中這本書,或許不是因為書的內容,而是因為書的出版商,也就是畫冊上面的地址。
這地址和他消失是否有聯繫?丁依依想不明白,她決定把這一切都告訴葉念墨。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葉念墨的聲音低沉而冷靜,「依依。」
「現在有事嗎?我有事想和你說。」她說完就聽到周圍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也有男人,不過很快又都安靜下來,大家似乎知道她給葉念墨打電話了。
太冒失了,這是她心裏第一個想法,不管他旁邊的人是誰,她都不應該貿貿然的在這時候打電話,或許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恩?」
「沒什麼,如果這兩天你有空能來一下嗎?我有事情想說。」
「好。」
葉念墨聽着電話被掛斷後的回聲,隨後才掛下電話,「繼續。」
會議室里又恢復了之前討論的聲音,一個小時候,討論會才正式結束,他按壓着太陽穴,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疲憊。
「少爺,醫生來報告夫人的情況。」葉博把電話轉接給他。
「葉總,夫人情況還不錯,有一點血脈不通的情況,不過因為每天都有按摩,所以也沒什麼大事。」
醫生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所以想說一些令他高興的事情,「胎兒一切都好,如果您想知道她的性別,,也可以。」
「不必了。」他語氣里聽不出特別的意思,但是舊是明確的表明,他不需要聽到關於胎兒的任何消息。
「照顧好她,有問題隨時找我。」他道。
醫生品味着這句話,照顧好她,而不是照顧好她們?
掛下電話,他站了起來,腦海里已經形成了完整的出行計劃,去陪媽媽吃飯以後,到了晚上就去別墅見丁依依。
回到葉家,傭人說夏一涵正在陪着酒酒,他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茶廳里,酒酒的臉色很不好,明明和丁依依的年紀相差無幾,但是她看起來卻要老了很多。
「我心裏總有一種預感,那孩子沒有走出東江市。」酒酒抹着眼淚,她只有嚴明耀這麼一個孩子,可是那孩子總讓她操心不已。
夏一涵一直有一個想法,但是沒有說出來,思考再三還是斟酌着提出,「」那孩子,會不會去找傲雪了?」
嚴明耀對傲雪的情感是有目共睹的,當年為了傲雪,他甘願代替她去坐牢,在她被關進精神病院的時候,寧願去做護工陪着她,所以如果去找傲雪,那麼這個可能性很大。
酒酒搖頭,「我有想過,但是覺得不太可能,那孩子骨子裏是孝順的,所以不可能悄悄的走,什麼都不和我說,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兩人沉默,心裏都在擔心着嚴明耀的安危,警方那邊任何消息都沒有,即便是葉家動用了乾淨的以及不乾淨的人脈網絡,也才查出來一點,那就是嚴明耀失蹤前,確實有人跟着他。
這一些,夏一涵沒有和酒酒說,反正說了她會更擔心,還是安撫為主。
「酒酒阿姨,媽。」葉念墨走進來的時候,兩人的交談已經漸入尾聲。
酒酒急忙擦乾淨眼淚,她可不想讓葉念墨看到,不然他一定會更着急的,這孩子,從小就護短,對於在乎的人就很上心。
「念墨來了,我看看,最近瘦了很多。」酒酒強顏歡笑,一看到他就響起自己的兒子,她又黯然神傷起來。
葉念墨和夏一涵對看一眼,他抿着唇,「酒酒阿姨,明耀應該還在東江市。」
「是嗎!」夏一涵和酒酒同時出聲。
他點頭,「都調查過了,除了走水路,航空和車站肯定沒有,而水路可能性也很小,這附近的輪船並沒有發現有他的蹤跡。」
「那孩子,在東江市怎麼也不回來看我呢!」酒酒嘴裏說着斥責的話,可是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安撫好酒酒阿姨,葉念墨往別墅而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正如奶奶說說的,如果以後那個孩子要以被領養的身份呆在葉家,那麼就要儘可能的隱藏丁依依。
出於很多的考量,葉念墨現在也接受了付鳳儀的建議,而他腦里想得更多。
德里克是個麻煩的人,現在他按兵不動,不意味着以後不會節外生枝,那個孩子是丁依依的命根子,而丁依依是他的命根子,於情於理,他都要把這件事弄得漂漂亮亮的。
到了別墅,傭人把他迎進門,「夫人在樓上睡覺。」
他看了一眼時鐘,現在睡覺會不會有些早?他上樓,見房門關着,便讓傭人去休息,他則開了門。
房間裏沒有開燈,隱約可以看到床鼓起來一塊,他神色一冷,上前掀開被子。
被單之下,兩個枕頭並排排列着,人已經消失不見。她走到窗戶,窗戶是開着的,並沒有其他痕跡。
陽台上,一條粗粗的繩子繞着陽台的欄杆綁了一圈,繩子垂放到地面上。
他轉身,腳上踢到了什麼東西,它低頭一看,是一本畫冊。
畫冊被胡亂的丟在地上,裏面是普通的兒童讀物,他翻到最後面,看到最後一頁有一個地方用紅色水筆圈了出來。
「少爺?您要走了嗎?」傭人見他急匆匆的下樓,急忙走上去詢問到。
回應她的,只是大步流星朝着門口走的身影。
丁依依站在畫冊工廠前面,那個帶面具的男人又不見了。就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她聽到門窗輕聲扣響,等她出去查看的時候,戴着面具的男人就站在別墅門口。
看到丁依依,他轉身就想走,她卻立刻追了上去,讓計程車跟着那個男人一直走到這裏。
他不會傷害她,這是丁依依腦海里的想法,所以對於那個男人,她只有好奇,他到底是誰呢?
工廠靜悄悄的,工人們應該都已經去睡覺了,鐵皮捲簾門沒有鎖住,露出了一點縫隙,在門口還有一捆捆用紙皮袋子包好的白紙。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腳往那間倉庫走去,遠處傳來的狗吠聲此時極大的安撫了她有些不安的心。
捲簾們沒有鎖,她輕輕抬了一下,厚重的捲簾門發出刺耳的聲音,卷帶拉着鐵門往上躥去。
工廠裏面開着一盞小燈,雖然很小,但是光線很足,至少裏面設備的擺放情況能夠直到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了坐在角落椅子上的男人,當她走近了才發現,他並不是坐着的,而是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綁在了椅子上。
「你沒事吧?」她輕輕的動力動他的肩膀,對方沒有回應她,頭一直垂在胸前。
打電話!這是她腦海里第一個想法,索性在倉庫里找到了電話機,她打了120,想了想沒有打110,而是給葉念墨打了一個電話。
葉念墨來的速度比她想像中的要快,但是也比救護車慢了一些,嚴明耀已經被抬上了救護車,車子先行離開。
「沒事吧。」葉念墨圈住她的手,觸碰到她冰冷的肌膚後,他眉頭一皺,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帶着她,並沒有回別墅,而是在去了一間酒店,酒店員工很快就領着他們去房間。
「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到處亂跑,先在這裏休息,我讓葉博來一趟。」他把房間檢查了一次,確定沒有什麼隱患後就準備離開。
丁依依坐在床邊,「你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我想知道。」他走到她身邊,吻着她的面頰,然後匆匆離開,「我現在先去處理好明耀的事情,明天葉博會接你回去,我們好好談談。」
他往門外走去,丁依依叫住了他,他回頭看着她。
「沒什麼,路上小心。」丁依依摸着腹部,低聲說道。
他看着她撫摸腹部的動作,神色沉了沉,然後點頭離開。
一夜無夢,等丁依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當她一開門的時候,葉博就已經在門外了,或許他昨晚上就來了。
「怎麼樣了?」她問。
「差一點,幸好沒事,現在在接受治療。」
「什麼叫差一點?知道是什麼人抓了他嗎?」
葉博高大的身子矗立着,用平淡無奇的聲音回答:「工廠老闆已經被控制了,初步認定那是人體器官販賣組織。」
「人體器官販賣組織!」丁依依叫出聲來,正好路過的行人好奇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葉博看着她的眼睛裏有疑惑,「夫人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
「我買到了那本書,看到了地址,想着嚴明耀會不會根本就不是要買書,而是要找一個地方,一切都是我的推測。」丁依依照例把那個男人的事隱藏了起來。
對方沒有再追問,而是帶她去飯店吃了早餐。她吃得很少,每頓都是精心烹飪的美食讓她的胃口變得嬌貴,隨便的食物現在對她來說有點難以下咽。
回到別墅,她特地查看着一下陽台,繩子已經不見了,那本畫冊端端正正的放在椅子上。
「夫人,少爺正在處理嚴先生的事情,請您耐心等候。」葉博朝她鞠躬,然後挺直了身板想走。
丁依依叫住了他,「你覺得我是壞女人嘛?」
葉博眼裏有些詫異,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甚至說,壞女人是什麼定義,他沒有清晰的認識。
她笑着搖搖頭,「怎麼問你這個,你走吧,剛才的事情請不用在意。」
葉博沒說什麼,朝着她點頭致意就離開了,留下丁依依一人,她撫摸着肚子,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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