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你是真的認定他是你簽上的那個人了吧?」夏一涵謹慎地問。
「哎呀,一涵,你不說那個簽,我差點都要忘記了。那個老師父說我什麼呀,好事多磨。我看,很有可能他還是我的黑馬王子,不然我為什麼沒見到他會這麼失望呢。」
「你呀,別想那麼多了,緣分還是順其自然。」夏一涵輕聲勸道。
「哎,你不知道,我就沒有辦法順其自然,我只要一想到他帥的掉渣的臉,那冷酷的就像傳說中的男主角一樣的性格,我根本沒辦法抗拒啊。不瞞你說,我昨晚上還……」酒酒說到這裏,臉微微紅了起來。
她真不知道自己還會害羞成這樣,心裏跟自己說了一聲,你是女漢子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一鼓作氣地把話說完了。
「我夢見他抱我,還親我呢,我在夢裏面好羞澀,竟然推開他。哎呀,後悔死我了,我就應該主動回吻,然後直接餓虎撲食一樣把他撲倒。」
酒酒說起這些的時候臉有些紅,夏一涵光是聽着,臉也有點兒不自然地潮紅了。
「絨絨打了預防針嗎?」她忙轉移了話題。
「打了打了,人家獸醫帥哥說了,保證不影響懷孕,放心地養着吧。」
懷孕……夏一涵又想起了那個男人。沒有他,她怎麼可能懷孕呢?
她已經說了想去找他,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是連個電話也沒主動給她打過來一個。
葉子墨啊葉子墨,你是真的一輩子都不理我了嗎?
酒酒見夏一涵又犯了相思,就把絨絨拜託給了她,讓她好好照顧着。
夏一涵明白酒酒的意思,不想讓她擔心,她儘量把注意力放在絨絨身上。只是到了夜裏,絨絨也在它的小窩裏睡着了,她卻還是睡不着。
又是到了後半夜,她才緩緩睡去。
她睡熟沒多久,門被從外面用鑰匙打開,高大的男人閃身進入,看了一眼床上蜷縮在一起的小女人,隨即很輕地又把門關好,邁步進來。
「嗚嗚……」縮在夏一涵床尾的絨絨倒是警覺的很,很輕微地嗚鳴了兩聲,不過聲音太小,沒有叫醒夏一涵。
葉子墨瞥了那小東西一眼,微微扯了扯嘴角,心想,難怪姓夏的喜歡那小傢伙,她長的跟她真像,又白又惹人憐愛。看起來都是很無辜的模樣,其實傷起人來,毫不留情。
他在她床邊坐下,借着夜燈暗暗的光芒凝視着這張熟睡着的小臉。
很想我嗎?他默默地問。
想的在呼呼大睡?睡的可真香啊。
還說要去美國找我,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虛,想讓我覺得你是真的在意我。
這幾天的時間,對他來說是多難度過。似乎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強烈地想回國,想要狠狠地蹂令這個女人,想要她說一萬遍愛他,想要她對他保證她永遠都不想那個已經過世的人。
他恨的咬牙切齒,又不想讓她覺得他總故意為難她,是因為放不下她。
他要對她冷處理,卻又會在她給他發信息打電話時忍不住動容。
聽說她要飛去美國,他差點就第一時間飛回來見她。到底還是克制住了,卻也沒停留太久,跟自己思想鬥爭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他還是自己訂了機票飛了回來。
之所以沒讓林菱訂機票,是不想讓她覺得他對這個女人有那麼牽掛。
到了東江,是天亮,他跟自己說,不是為了那個女人才回來的,所以他去了公司。
即使到晚上,他也是到他位於市區的公寓住下。
他回來了,但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回來了。他就是過來看一眼,明天天亮後,她不會知道他在她房間裏出現過。
以後他都不會讓這個女人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她不肯把心給他,他更不會把心給她。
他凝視着她,凝視着她小臉上每一寸的表情,她其實睡的可能不算香,眉頭微微皺着。
「你回來啊,我在等你。」她小嘴微微動了下,發出喃喃的囈語。
夏一涵醒來時,陽光明媚,窗簾已經被拉開了,秋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她睜開眼看了看四周,總覺得房間裏好像多出了什麼。
「酒酒?」酒酒依舊坐在她的床頭等她起來吃早餐。
為什麼會是她坐在這裏,但她卻好像隱隱約約覺得是葉子墨回來了,是夢?
「太子妃,你醒啦!起床嘍!」酒酒站起身,拿起床頭柜上的餐盤,準備去給夏一涵熱早餐。
「酒酒,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葉先生回來了嗎?」
夏一涵坐起身,還像是沒有清醒一般,有點兒痴痴地看着酒酒,一雙霧蒙蒙的眼睛讓酒酒感覺她真是想葉子墨想傻了。
「他要是回來,肯定會第一時間找你啊,傻了?沒回來啦!」
「哦!」夏一涵的神色黯了黯。
「那可能是做夢,還以為是他回來了。」
「你還是多吃些飯,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他回來你好多服侍服侍,哈哈,我去熱早餐了。對了,絨絨想你了,快起來照顧它吧!」
其實酒酒來的時候已經給絨絨餵過奶了,只是不想夏一涵有時間傷感,才這麼說的。
「好,我馬上去餵它。」
夏一涵下了床,走到床尾,蹲下身看了看縮在臨時小狗窩裏面的絨絨,滿懷愛憐地摸了兩下。
雖然小傢伙狗齡很小,倒像是十分懂事,烏溜溜的黑眼珠不停地看着夏一涵,好像在告訴她:昨晚有一個很高大的男人偷偷溜達進你的房間了,我還嗚嗚叫,想把他趕跑,可是力量實在有限被他無視了。你不是做夢,不是幻覺,那人是真的出現了。
可惜夏一涵不懂汪星人的語言,只是有些愧疚起晚了,讓小傢伙餓了。
「你等等,我去給你拿早餐。」夏一涵對絨絨說,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腦袋瓜。
「不用啦,我剛給它餵完二十分鐘,你陪它玩玩就行了。」酒酒提醒道。
「好,辛苦你了,一大早又是照顧它,又是照顧我。明早我會定鬧鐘自己起來,不用你起那麼早送早餐了。」
「我喜歡啊,誰都能有榮幸伺候太子妃的麼?誰都能有機會看到沒起床的睡美人是什麼樣子麼?除了太子爺,就是我酒酒啦。」酒酒調皮地眨了眨眼,而後歡快地出門。
她真是開朗,好像完全不記得昨天見不到那個姓車的有多失落了。
夏一涵跟絨絨說了幾句話,就去洗漱,又把睡衣換掉,找了一條黑白經典格子的裙子穿上身。
吃過早餐,夏一涵拿了一本書,帶着絨絨依然去鞦韆那裏看。
那實在是個安靜的角落,今日天氣晴好,萬里無雲,秋高氣爽的。尤其是別墅還位於郊外,空氣非常清新,若不是因為心裏有所思念,這應該是個極美好的日子了。
絨絨很老實地趴在鞦韆架的一邊,安安靜靜的也不動,夏一涵就倚着鞦韆翻看着手中的詩文集,是朱自清的。
酒酒說要出門去絨絨的娘家問問,這么小的狗狗,除了要喝牛奶,是不是還可以吃狗糧。就算現在不吃,是不是也應該先準備一些。
夏一涵當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不過就是想藉機去找那個姓車的。
酒酒這樣的行動派,敢愛敢恨的性格,夏一涵是非常羨慕和欣賞的。她就像是一團火,她自己則更像是水吧,很難像她那樣明亮耀眼。
她要非常努力才能主動對喜歡的人說些什麼,就像她說要去美國找葉子墨一樣,就像她每天給他發短訊,說她在盼着他回來,時刻都在等他一樣,對她來說,需要很大的勇氣。
夏一涵,你為什麼就不能像酒酒那樣,風風火火的呢?
她拿起手機,想了想,再次給葉子墨發信息:你在哪裏?在做什麼?如果我說我昨晚好像看見你回來了,你會信嗎?我在夢裏,隱隱約約的覺得你在我身邊,還好像親了我額頭,我想看看你,就是覺得眼皮太重睜不開。我是不是很傻啊,其實我想說,我是真的在盼着你回來,連夢都那麼真實。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在等你,我每時每刻都在盼着你回來。
葉子墨在集團辦公室里收到夏一涵的信息,他抿着唇反覆看了幾遍,而後又把手機放回原處。
昨晚夏一涵差點抓住了他,他不僅僅是親吻了她額頭,其實他還輕輕吻了一下她柔軟的唇瓣。
很甜美的觸感,他甚至很想好好深吻一番。
還沒等他真正探入她的小嘴,她好像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嘟嚷着說了一句什麼,小手就來抓他的手臂。
他反應迅速地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站在門外傾聽了一會兒,確定她依然是沒醒,他才又離開,凌晨就來了集團。
發過信息以後,夏一涵又打電話過來,葉子墨盯着屏幕看了看,沒接,卻也沒關機。
幾秒鐘後,停了,手機又響,這次是不同的音樂,是家裏打來的電話。
「媽。」
「墨兒,中午回家吃飯。」付鳳儀不是商量的語氣,是一定要他回。
他本來也準備中午陪母親回去吃飯的,沒想到母子兩個倒是想到了一起。
不過他還是確認了一下:「葉理事長在家嗎?」
「不在,他出差了。」
「好,我十一點二十到家。」
付鳳儀便掛了電話,葉子墨也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開始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走了幾天,的確是有些工作要處理,還要開一個高層經理會議,研究一個重要的企劃案。
葉子墨沒有掛斷電話,也沒關機,夏一涵於是打了很多遍,就是沒有任何回應。每一次撥打,她的心都充滿了希望,最後又演變成失望。
很多很多遍以後,她終於放棄了。
她想,他要是消了氣,可能就接了。他要是還沒消氣,她這麼做,他是不是會更生氣呢?
也許是在她心裏等待的時間過長了,已經把握不准到底怎麼做才是對的。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像她希望的那樣高興起來。
仰望天空,依然是一片碧藍,她卻忽然想起了那句歌詞:天空越蔚藍,越怕抬頭看,電影越圓滿,就越覺得傷感,有越多的時間,就越覺得不安……
她此時此刻,就是不安,感覺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伸出手,卻是什麼都沒有。
跟小軍戀愛的時候,也許真的算不上戀愛,從不會有這麼不確定的感覺。他始終都在,不用她猜疑,不用她迷惑,她篤定的相信他會永遠在她身邊。
現在她忽然明白了,原來這世界根本沒有永遠兩個字。她最信任的存在,也有離開的一天,且是永遠都不會回來的離開。
小軍,我是不是錯了,我不該再對另一個人動心嗎?所以你在怪我,讓我每天像是要崩潰了一樣的想念一個男人,這是對我的懲罰嗎?
……
這天酒酒見到了車昊,她去的時候,他正在給一個金毛大犬梳理毛髮,就像一個男人對待戀人一樣的溫柔。
他對狗,真是比對人好多了,酒酒默默地想。
他的側臉看起來很帥啊,她很花痴地在一旁欣賞了一會兒。
「車昊?」酒酒喚了他一聲,他像是沒聽見。
「喂,姓車的,車昊!」
車昊這才轉過頭,微微皺着眉看酒酒,這次他不是有意裝作沒聽見她叫他,而是有時候他對這個名字也不適應。
如果她叫他莫小軍,興許他早就聽見了。
車昊,這個名字的含義是,丟了命失了家的莫小軍。車是軍字去了頂,就是沒有了家,昊字是莫字去了草字頭,沒有頭,豈不是就代表沒有命麼。
又看到這個女人,又讓他想起了那個追着他跑的理事長千金。因為追他不成,就使人縱火要他的命,誰知陰差陽錯,燒到的不是他……
他的眼神有些嚇人,看着不像是討厭她,簡直像是恨她了,酒酒被他的眼神有些唬住了,平時能說會道的她好像一下子找不到語言了。
「我只是,只是想問問你,像蓉蓉那麼大,可以吃狗糧嗎?我不是來搭訕的。」酒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小聲問他。
她以為她這麼說,車昊就不會生她的氣了,誰想到他的眼神變的更奇怪了。
「你說什麼?絨絨?你說那小狗叫絨絨?誰取的名字?」他一把抓住酒酒的手腕,很激動地問。
酒酒是真的有些怕了,她這才知道,這男人好像不是什麼同性戀,他好像是有些神經質。
難道他取的名字,人家買回家,不許改嗎?
「太……太子妃取的,你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什麼太子妃,太子妃是什麼?為什麼要叫絨絨,你給我說清楚!」莫小軍越發激動的厲害。
絨絨,那是夏一涵給從前那條小狗取的名字啊,難道她所說的什麼太子妃會是夏一涵嗎?
「哎呀,你弄疼我了,蓉蓉怎麼了?太子妃喜歡黃蓉,就把小狗叫蓉蓉了,怎麼不行?你這人怎麼這樣,小狗我是花錢買的,叫什麼名字我們有自由的吧。」
蓉蓉原來是黃蓉的意思,不是他心裏想的那個絨絨,莫小軍眼中的狂亂,瞬間的熄滅,理智一下子就回來了。怎麼會有那麼巧,小狗的主人就是夏一涵呢。也許是他太想找到她了,每次一有涉及到她的消息,他就會有些不能自控。
一涵,到底在哪裏,此時此刻,你是平安的嗎?我要到什麼地方才能找到你?一天不見到你,我一天都不能安心。
怪我,全都怪我,要是我當時……
他頹然鬆開了酒酒的手腕,很冷漠地說了聲:「抱歉,我弄錯了。」
他當時真是太激動了,酒酒的手腕被他都給捏紅了,她揉着手腕不可思議地瞪着他,極不高興地問:「一個名字,為什麼你要這麼激動?你抓我幹什麼嘛。」
「不為什麼。」莫小軍冷淡地說完,又繼續給金毛梳理毛髮。
他是神經病是神經病,不要理他,還說是什麼真命天子,說什麼高富帥,那簽分明就是騙人的。
酒酒氣鼓鼓地站起來,邁步就走,她發誓,她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他了。
「雪絨花太小,暫時先給它喝牛奶吧。」莫小軍的聲音在酒酒背後響起,很冷淡的語氣。
酒酒哼了一聲,表示不理他,也不答謝。
她繼續往前走,還沒等走到店門口,又聽到他說:「要是什麼時候不想養它了,就把它送回店裏,我買回來。」
這人……確定是真有病。
不過他有病是有病,她要真是從此就不見他,總還是欠了他的吧,他救過她一命啊。
酒酒又折回去,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問他:「是不是不願意有女人纏着你?那就讓我請你吃一頓飯,我們就算兩清了,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沒時間。」莫小軍頭也不抬冷淡地回答。
「算了!別說我沒有報恩的心情,你不吃,我也當你吃了,以後我們兩清了!」酒酒的話,他好像沒聽見。
她又被打敗了,氣鼓鼓地站在那裏好半天,人家就把她當成空氣一樣,真是尷尬的很,到最後她也沒找到適合的話跟他說,只好丟盔卸甲地離開。
回到別墅,夏一涵還在鞦韆那裏發呆,說是百~萬\小!說,其實根本就沒翻兩頁,好像好幾天了,都沒怎麼動過。
「怎麼了?」夏一涵問酒酒,她臉色很臭啊。
「小氣鬼,神經病!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神經的人啊,長的帥很了不起嗎?這世界上長的帥的就他一個啊?」酒酒很是不服氣,使勁兒用腳踢地面。
「好了,既然是這樣,你就別理他了。」夏一涵輕聲勸道。
「你不知道,他聽說我們家的狗叫絨絨有多激動,一個大男人的,怎麼那么小氣。他取了的名字,人家買回家還不許改嗎?我真被他打敗了,我氣死了!不行!我明天一定一定一定還要去找他,我就不相信我拿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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