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維持着秩序,遊客們來回穿梭着,人們沉迷於今晚非凡的熱鬧之中,歡聲笑語不斷,人潮越來越聚攏,警察們都有些吃力。
「少爺,前面人實在太多了,車子開不過去。」司機擦了擦汗說道。
恰好煙花又起,德里克眼眸中也閃爍着煙花升空的景象,他掃了一眼身旁女人的側臉,「停下吧。」
司機把車子停在人流相對少的地方,然後下車,從車後座搬下輪椅,然後繞到車門,將德里克抱了出來。
身後有人的抗議聲,人潮湧動,催促着這輛賓利趕快開走,司機對丁依依道:「麻煩照顧一下少爺,我停車後立刻回來。」
丁依依站在德里克身後,目光里已經沒有看到眼花時的那種激動,她靜靜的看着男人的後腦,腳步輕輕的後退一步。
隨後,步伐逐漸加大,人們往前面湧來,她默默轉身,鑽進人群里,而德里克似乎沒有察覺,只是坐在輪椅上,呆在原地。
丁依依低頭在人群里穿梭着,從人群中穿梭而出,正好有幾節階梯,她走到階梯上,剛好可以看到人群。
德里克坐在輪椅上,比普通行人矮了一節,很多人都沒有看到他,免不了撞到他,人們抱怨着,嘟噥着從他身邊走過。
他皺着眉頭,想按下按鈴,可是人太多了,輪椅根本就使不開,幾個年輕人打鬧中撞到了他的手腕。
「看路啊!」年輕人也撞到輪椅的把手,痛得哇哇叫。
德里克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嘴唇抿得緊緊的,卻不發一言。
「真是的,殘疾人就好好的呆在家裏嘛!」年輕人嘟噥着準備離開。
「等一下!」朗朗的女聲響起,一個女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撞到人不用說道歉的嗎?」
年輕人嘟噥了幾句就朝着人群鑽出去,一下子就沒影子了,丁依依氣憤的看着人群,「真壞。」
「走吧。」德里克忽然開口,似乎沒有發現丁依依曾經離開的事情。
丁依依站在他身後,目光里有挫敗以及不甘心,她推着輪椅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越往後走,人群越來越少,丁依依舒了一口氣,停下來稍作休息,「天啊,今天人怎麼那麼多。」
德里克渾身崩得緊緊的,忽然聽見身後有一聲急促的叫聲,他急忙回頭,看到那個女人躲開一隻玩具蜈蚣。
丁依依生氣的把蜈蚣踢遠,「誰這樣沒有功德心,嚇死我了,你看我幹嘛?」
「沒什麼。」德里克將目光收回,轉頭看向前方,有些厚重的嘴唇帶上了一絲愉悅的笑意。
忽然,丁依依朝着路邊一間店面走去,步伐匆忙,連撞到人了也沒有察覺。
她還是決定要離開了麼?德里克盯着她略顯狼狽的背影,準備按下輪椅上的按鈕。
修長乾瘦的手指停在鍵盤上,他看到了她的眼淚,時收回手指,他沉默的換了另外一個按鈕,輪椅朝着她的方向行駛而去。
「他在這裏,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丁依依喜極而泣的看着店門口的一副畫,那畫是海子遇的,上面還有她歪歪斜斜的簽名。
她轉身,指着櫥窗里的畫,「他來找我了,我要離開。」
「哦?」德里克揚眉,「是你的丈夫?」
她點頭,臉上喜悅的神色溢於言表,幾乎要崩潰了,這些天的等待以及不確定都化作了煙灰。
看着面前女人毫不掩飾的快樂,德里克忽然輕聲笑了起來,語氣惡毒,「你覺得他還會接受你嗎?」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親眼見證着她的表情由開心變得痛苦,然後崩裂,橫貫在兩人之間的裂痕被無情的撕裂開來。
她對他重新充滿了恨意,「住嘴。」
「正如你所說的,我懷有目的,等目的達到了自然會放你走,而那件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德里克握緊拳頭,慢慢的說。
丁依依冷着臉,看着往他們這裏趕來的司機,「我沒有想過要隱瞞,找到他後,我會親自和她說明。」
她想走,但是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鑽出來兩個男人,他們駕着她往旁邊的車子走去。
「德里克!」她憤怒的叫着,後者卻也以冷麵對之。
自從那一晚後,丁依依有意識的避開德里克,雙方竟然又有將近一個星期沒有見到面。
一天下午,丁依依慣例走到關着提莫的馴獸場,聽到有人的慘叫以及提莫的怒吼聲,她匆忙加快了腳步。
看到提莫把一個人壓在身下,好像要把對方撕扯入腹般,她顧不上害怕,急忙從大吼出聲,「提莫!」
提莫一爪子還壓在那人的胸口上,抬頭冷冷的盯着丁依依,一人一老虎對峙着。
似乎是丁依依最近來得頻繁,有時候還幫忙餵它,提莫最終還是收回了爪子,扭着身子走回樹下臥倒,頭搭在爪子上閉上了眼睛。
「沒事吧。」丁依依心急火燎的跑到男人面前,把人扶起來,看到他的面容後,臉上有着抑制不住的震驚,「是你。」
「你認識我?」男人有些狼狽的爬起來,抖落身上的落葉,腳看起來也有些扭傷。
丁依依走到他面前,直視着他,「你還記不記得,你在一棟別墅裏面寫字,對面別墅關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我,你那時候明明看到我了對不對?」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叫冬青,是德里克先生聘請的資產管理師。」男人伸出手友好的看着她,見她並沒有握手的意思,只好講手收回來。
丁依依看着面前男人的面龐,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在家中塵封在盒子裏的那照片,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今天謝謝你,不過我還有事,必須先走了呢。」冬青臉色微紅,似乎是因為她的我注視。
「極樂世界九天之外重生」丁依依盯着他的眼睛念出這幾個字。
那個叫冬青的男人一臉難色,「我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頻頻看表,「真的抱歉,德里克先生最討厭人遲到了,我先走了。」
丁依依看着他的背影,內心還未平靜,難道真的認錯人了?
那一次見面,她沒有想到兩人下一次見面間隔會那麼短,就在當日下午,她就看到他出現在花園裏。
不得不說,他比照片上的男人還要帥氣幾分,站在陽光下仿佛陽光之子,身上有一股讓人十分愉悅的氣息。
看到丁依依,它也愣了一下,隨後面色更紅,抬腳就想走。
她攔住他,「如果你不認識我,為什麼每次看到我你臉色都那麼奇怪。」
冬青一愣,眼神想要避開她的,但是後者顯然不想讓他逃開,一晃神又站到他面前。
他嘆了口氣,「我第一次見你也是在這裏,那時候你和德里克先生一起,而我之所以不敢看你····」他頓了頓,下定決心般的看着她,「是因為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愛上了你,我對你一見鍾情,德里克夫人。」
丁依依沒有想到得出這個結果,一時間難以消化,「你····說什麼?」
「我愛你,但是被道德感束縛,所以只能遠離你。」冬青忽然向前跨了一大步,把她堵在花園裏用做葡萄藤蔓攀爬的柱子上,面頰側着,專注的看着她。
他盯着她,一隻手曲着放在她頭頂,側臉慢慢的逼近,向那顫抖着的,緊抿的唇靠近。
「夠了!」丁依依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憤怒極了,「你在做什麼!」
冬青後退一步,額頭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就當丁依依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再次抬頭,目光中的熱情更甚。
「你是擔心德里克先生嗎?,沒關係的,他現在那個樣子,是不可能發現我們的事情的,難道你一輩子都要跟在他身邊,過那種行屍走肉的生活嗎?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見他越說越離譜,丁依依即從從他的禁錮圈中跑出來,頭回也不回的離開。
次日,她又看見了他,他站在不遠處,眼神專注而悲哀,好像她的拒絕徹底的傷害了他。
而後,他轉身離開,就在這時,丁依依看到了提莫慢悠悠的走來,看到冬青後猛然一吼。
丁依依不知道提莫為什麼總是針對冬青,但是見他臉色蒼白,身體上已經早一步行動着朝他跑去。
提莫嘶吼着朝她跑去,在聽到丁依依的呼喊聲以後,轉而朝她奔跑而來。
老虎的獠牙已經近到可見,她下意識閉上眼睛,鼻子仿佛還能嗅到提莫嘴裏腥臭的味道。
一個人抱住了她,她睜開眼睛,有些無措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胸前的衣服,是冬青。
「別害怕,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冬青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四周靜悄悄的,提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他抱着她,想要吻她,卻被她躲開。
「不要害怕,他不會發現的,你只是享受一個男人的疼愛而已,你指的擁有這些。」
他的聲音低沉而帶着蠱惑。
丁依依逃跑了,她匆忙的走進大廳里,卻看到了艾力,她站在那裏,神情嚴肅。
她從艾力身邊走過,手腕被抓住,「不要背叛少爺。」
丁依依語塞,那個叫冬青的男人與她的淵源實在是太深了,她沒辦法不去注意他。
「抱歉,我沒辦法說明,但是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好這麼和艾力解釋。
幾天後,冬青的追求越發的猛烈起來,他似乎總是能夠找到她,而對此他的解釋是緣分天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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