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登機提示響了起來,愛德華站起朝葉念墨點頭,隨後轉身就走,然而有一個身影比他更快。
葉念墨疾步走到丁依依身邊,抓着她的雙臂,眼神里滿是疼惜與急切,「忘記我了嗎?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
「你在做什麼!愛德華!」丁依依被他抓得很疼,忍不住驚呼起來,眼神里也帶上了一絲莫名其妙以及懼意,地方的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
葉念墨聲音沙啞,「我不許你叫他,你怎麼可以叫別的男人。」
「夠了!」愛德華冷冷的開口,他伸手把丁依依圈到自己身邊,下一秒人又被搶了過去。
葉念墨拉着丁依依就要往門外走,「你和我一起離開,我一定會讓你想起所有的事情。」
往外拉的手臂受到了阻礙,丁依依甩開了他的手憤怒道:「你夠了沒有,你是我在國內最討厭的人,總是那麼傲慢,那麼的霸道!我不想再見到你!」
她幾乎是嘶吼着喊完這些話,隨後有些氣喘的看着對方,路過的行人好奇的看着這個一臉怒氣的女人。
葉念墨獨自站在她和愛德華的對立面,陽光從機場透明的玻璃折射進來,光影把她和他劃出長長的溝痕。
他眼神閃了閃,忽然低聲道:「你不能走,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丁依依快要氣炸了,「你怎麼這麼霸道,我不會屬於你,我從來都不會屬於你!」
她說完拉着愛德華的手疾步匆匆的往登機口走,至始至終沒有再回過頭,倒是愛德華在排隊進入登機通道的時候轉身看了他一眼。
飛機起飛,笨重的機翼隨着輪子在跑道上高速行駛而逐漸揚起,陽光照在機身上,仿佛為機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候機廳的落地窗前,葉念墨站得筆直,他的嘴唇抿着緊緊的,路過的人聞見他身上的酒氣後都皺着眉頭離開。
他站在那裏,沒有人懂得他在看着什麼,只見玻璃床上映照出來的那個人影始終神情嚴肅。
葉氏,秘書拿着資料頻頻看着手錶,「葉總助,還差五分鐘就要開會了,可是葉總還沒有回來,需要取消會議嗎?」
葉博蹙眉,正想讓秘書去吧今天的會議取消,就看到葉念墨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葉總!」秘書有些驚喜的叫着,拿着準備放下的資料立刻進會議室。
葉念墨身上還有淡淡的酒氣,但是西裝已經是筆挺嶄新,他拿過會議上要討論的內容粗略的瀏覽了一遍,隨後大步流星的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內,高層們明顯感覺到今天老闆冷靜得有些恐怖,每一個細微的細節都被抓了出來,方案敲定了一個又一個。
原本暫定為一個小時的會議延長到了五個小時,會議結束以後,高層們一臉疲憊的走出會議室。
葉念墨是最後一個走出會議室的,他低頭看着文件,「把剛才的會議紀要拿給我。」
葉博跟在他身後卻不能說什麼,只能擔憂的去和秘書拿會議紀要。
一整天,葉念墨都在辦公室里工作和開會,他像不知疲倦的陀螺一樣一直在轉動着,一個方案接着一個方案的出台。
夜幕降臨,已經整整工作了將近十個小時的人還沒有休息的意思,直到接到了付鳳儀的電話。
「好的,奶奶,我會回家吃飯。」葉念墨掛下電話,起身的時候手臂微微一頓,過了一會兒已經才恢復如常。
他走到門口,然後停住腳步,「那件事不用再追下去了。」
「是。」葉博點頭,心中卻明了,看來少爺是因為這件事而消失了一夜,那麼夫人到底在哪裏?
葉家
付鳳儀有些不滿,「夢潔啊,不說奶奶喜歡說你,但是念墨最近明顯情緒不對,你這個做女朋友的怎麼也不關心一下?」
「奶奶,念墨從來不和我說這些事情的。」宋夢潔神色有些黯然,可憐兮兮道。
付鳳儀瞥了她一眼,「那以前她和依依不也相處得很好?我的兒子我明白,只要他親自承認你是他的人,那他就不會不對你負責。」
宋夢潔聽出來對方是在怪自己沒能服侍好葉念墨,也只能委屈的不說話,就在這時候海卓軒進來了,看到這一幕後有些於心不忍,「夢潔,初晴叫你。」
離開付鳳儀的房間後,兩人沿着走廊默默的走着,彼此之間無話。
「如果你覺得尷尬的話,我可以和念墨說一說,結束你們現在的關係。」海卓軒率先開口。
宋夢潔幾乎是立刻拒絕,「不用。」意識到自己說話過於快,她有些尷尬的笑笑,「我不全部是為了她,還是為了依依。」
海卓軒猶豫了一會,「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依依而是另有其人,念墨已經知道了。」
「你說什麼?」宋夢潔聽見自己的聲音在不斷的顫抖着,腦袋就好像忽然被人狠狠的捶打了一番。
就在這時,不遠處年輕的管家叫了一句,「少爺。」兩人同時往遠處看,正好看到葉念墨大步流星的朝他們走過來。
看到宋夢潔,他嘴唇一抿,「稍後能留下來嗎?我有話和你說。」
宋夢潔看了一眼海卓軒,然後點頭,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葉念墨去見付鳳儀,沒過多久後又出來,直接帶着宋夢潔去了咖啡廳。
路過的行人只要看一眼咖啡廳里的光景,就會忍不住被窗口的男人吸引,他緊蹙着眉頭,裁剪得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更顯品味。
他看着對面的女人,神情十分關注,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讓人不禁想像他是不是在說什麼情話。
「你是說在火場裏的人不是依依而是另外一個人,依依被救走了,但是又遭遇了空難。」宋夢潔聽完他簡短的介紹後才說道。
葉念墨點頭,「沒有錯。」
她有些不之所錯的拿起自己面前的拿鐵喝了一大口,奶香味衝進味蕾和鼻腔,她神經質般聳動着鼻翼,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那她現在在哪裏?你找到她了嗎?」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這件事的原因。」葉念墨望向窗口,一直嚴肅的神情才有了龜裂,「因為一些原因她已經記不起我們了,記不起所有的一切,」他頓了頓,似乎帶着一絲艱難,「我不能就這樣放她走。」
宋夢潔臉色已經蒼白,她心中不斷哀嚎着,『怎麼會這樣!怎麼又會這樣!丁依依沒事,這不就意味着自己就連當替補的資格都沒有?』
良久,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帶着勉強出來的開心,「是嗎,那很好啊,她那麼愛你不可能忘記你的。」
葉念墨看她,道:「我希望你能幫我一件事。」
和宋夢潔見面完,他又回到了葉家,葉初晴已經從海卓軒的嘴裏知道了整件事,但是卻不知道丁依依已經失憶,而且她就是emily的事情。
「哥,要不要告訴奶奶?」她揣着激動的心情問道,見葉念墨神情嚴肅的搖搖頭後有些擔心的說:「哥哥,怎麼了?是不是擔心嫂子?」
葉念墨聲音很低沉,「我已經找到她了。」
「找到了!」一高一低的聲音同時響起,都帶着激動以及興奮,葉初晴高興壞了,「我去給其他人說,他們要知道肯定也很高興。」
她正想走,經過葉念墨的身邊時卻被拉住了手臂,見他搖頭,她雀躍的心又開始有些惶惶不安。
「她失憶了,已經記不住所有人和事了。」
葉念墨的話就好像平地驚雷,葉初晴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呆呆的,「失憶?」
海卓軒很快就聯想到一個人你,「emily?」
葉念墨點頭,把來龍去脈和葉初晴簡單說了一遍,說道末尾也抑制不了怒氣,一拳捶打在牆壁上。
悶墩的聲音響起,牆壁上已經帶上了絲絲血痕,葉初晴捂着嘴,「我就知道,我就有那種預感她是嫂子,可是她又表現得那麼坦蕩蕩,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葉念墨眼神裏帶着無法抑制的哀傷,聲音沙啞,「一定要把她奪回來。」
夜晚,涼風吹得米色的窗簾微微揚起,皎潔的月光隱約的照進陽台之內,隨後又被雲彩遮住,只露出半邊,光線也跟着弱了不少。
葉初晴站在陽台,她在回憶着自己半個人生,發現丁依依在她的人生里起着很重要的作用,「真不敢想像,一個人沒有過去的記憶將會是怎麼樣的。」
一件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她轉身對着來人淺淺一笑,「還沒有睡覺?」
「不用擔心,他們的羈絆比你我想像得還要深。」海卓軒眺望着遠處的風景淡淡的說。
葉初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神色卻有些擔憂,「我們能喚醒嫂子嗎?那個叫愛德華的能放人嗎?」
「當一個人沒有過去,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你的時候,你會放她走嗎?」海卓軒不答反問。
她仔細的想了想,發現自己居然衍生了一種不想把這種人放開的衝動,那是一張如白紙的人生,可以由自己輕易的影響,這種成功感恰好是人類的劣根性。
看着她的表情,海卓軒已經讀懂了她的情緒,他嘆了口氣,「依依就是那張白紙,而愛德華就是手裏握着白紙的人。」
夜越來越深了,沒有人再開口說話,明天過後他們將要去做一件事,一件可能會影響很多人的事情!
次日機場,提前一天到來的葉博已經開車等候多時,看到來人後他立刻迎了上去,「少爺,小姐,姑爺,夢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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