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也看到了三人,和身邊正在交談的人說了幾句,她走到三人面前,「奶奶,夏老師。」
付鳳儀依舊板着臉,「看來我們都沒資格和你同行,都是葉家的人卻分兩批出現,讓別人看到像什麼話!」
丁依依沉默着沒有反駁,夏一涵在一旁周旋,「媽,可能請帖是分開送的,依依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吧。」
聽她這麼說,付鳳儀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當着老婦人的面道:「還是你好,重孫都抱上了吧,我這些個都是不省心的人!我命苦,本來也有機會抱上重孫,現在可好,全部都毀了!」
「夏小姐,」一名工作人員走到夏一涵面前,「今天能不能請您做一次講話?」
夏一涵有些愣怔,還是點頭答應。
會議開始的時候,夏一涵走上台,人近中年越發的優雅,「今天工作人員讓我上台說話,可是我覺得最應該站在台上,又作為成功女性的,應該是我的婆婆付鳳儀女士。」
台下的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付鳳儀,還有人暗自說夏一涵會做人,把功勞全部給自家的婆婆,怎麼看怎麼有面子。
付鳳儀也一掃剛才的不開心,坦然的接受其他人羨慕的眼光,丁依依站在傲雪身邊,她比傲雪低了幾公分,側頭就能看見她的臉頰。
侍者從旁邊走過,她拿過兩杯香檳,指尖一動,一顆白色的藥丸直接浸入香檳,在金黃色的液體下旋轉了一會兒後消失不見。
傲雪手肘被動了動,丁依依淡淡的看着台上的夏一涵道:「你害初雲的事情我不會忘記。」
傲雪轉頭瞥了她一眼,頭顱揚得高高的,滿眼的不屑,「那你想怎麼樣?」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丁依依遞給她一杯香檳,見她遲疑,「不敢喝嗎?
「喝,怎麼不喝?」傲雪皮笑肉不笑的奪過丁依依手上正拿着的那杯香檳,仰頭喝了一口。
丁依依拿起另一杯香檳,邊喝邊看向台上,夏一涵正在講解自己的設計理念,她聽着聽着,竟然有一絲入迷。
直到身邊的人匆匆離開她才回神,夏一涵正在講解一枚戒指的構圖,她貪婪的想再多聽一會,腳步卻朝傲雪奔跑掉的方向走去,明明已經看不見人影,但是她還是不慌不忙的走着。
傲雪捂着肚子奔進廁所,洗手間在別墅的背面,設計得十分奢華,腳底下安着透明的瓷磚,瓷磚下金魚在綠色的荷葉邊穿梭着。
她來不及觀賞這些創意,隨便挑了一間急匆匆的就朝裏面沖,鎖門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關上門。
自從那件事後,密閉的空間會讓她十分恐懼,飢渴得臨近死亡的感覺深刻的印在她的腦子裏,只要處於密閉的空間她就心慌氣短,十分慌亂,擔心別人會把她關住!
她去看過心理醫生,對方卻叫她吃藥治療,真是可笑,她為什麼要吃藥!明明就沒有病!
門外傳來細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滴答聲,一聲一聲,然後停住,空氣仿佛都要凝固起來。
傲雪心裏疑惑,肚子裏的劇痛也讓她顧不了那麼多,直到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她從洗手間下方的隔板看到了一雙裸色淺口高跟鞋。
門鎖猛然的被人拉緊,鎖孔里上鎖的聲音讓她心裏一顫,「你是誰?裏面有人!」
「知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
門外的聲音如此熟悉,十分鐘前她和她還爭鋒相對過,而此時卻着了她的道。
她沒回話,丁依依也不在意般的繼續說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你做了不敢承認,而我做了就希望讓你記住。」
「丁依依你不得好死!」傲雪拍着門板惡狠狠道罵道:「你這和爛女人,葉念墨愛上你,連葉氏都丟了,葉初雲愛上你,命都沒了,你就是一個爛女人,爛小叄!」
「嘩啦啦」一股水流從隔間的門板上傾斜而下,傲雪頓時被澆得透心涼。
「你幹什麼!」她尖叫着四處躲藏。
丁依依把水龍頭關注,語氣也不像剛才那麼冷靜,「你再敢咒他死看看!」
傲雪甩開臉上的水,一想到這些水是從廁所水龍頭裏流出來的她就噁心得不行,「你這個小叄,難道我說錯了嗎!本來就是我和念墨先在一起的,你這個小叄!」
她哭着嗥叫着,直到聽到高跟鞋的聲音由近到遠,她心慌了起來,密閉空間的恐懼感席捲而來,她瘋狂的砸着門板,「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裏!放我出去!」
廁所外,丁依依靠着冰涼的瓷磚,聽着廁所里拼命捶門的聲音和悽厲的咒罵聲,她閉上眼睛,掩去複雜的情緒,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淡然。
草坪上剛好是自助餐的時間,侍者拿着托盤來來往往,夏一涵端着酒杯和身邊的人親切的交談着,一邊幫付鳳儀解說,不至於冷落她。
丁依依隨手端起蛋糕慢慢的吃着,直到半個小時後才拉住一名侍者,「抱歉,我剛才去洗手間發現門好像有些問題,請問能請人去看看嗎?」
侍者點頭朝洗手間走去,不一會一個狼狽的身影衝出洗手間,眾人的目光紛紛被吸引過去。
傲雪穿的是淺藍色的長裙,此時白色的貂皮披肩濕噠噠的掛在肩膀上,絲綢的布料因為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腰部下三角型區域很明顯,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怎麼了這是?」老婦人率先發問,知道付鳳儀愛面子就一直打圓場,「真是抱歉,肯定是洗手間出問題了吧。」
付鳳儀忍住火氣,順着老婦人的話說道:「還不快去收拾一下。」
傲雪低着頭,前兩天才下過雪,現在她凍得渾身哆嗦,密閉空間帶來的窒息感還深深的籠罩着她,夏一涵看她不動,擔心她感冒,急忙上前牽住她的手臂,「孩子,夏姨帶你先去換身衣服。」
「這女人我好像見過,以前曾經和葉氏總經理出現過。」
「就是那個長得很帥的葉念墨?聽說他這個人好嚴肅,看那女人也不怎麼樣啊。」
「誰知道呢,你看她的內衣顏色。」
傲雪低着頭跟着丁依依從人群里走過,視線里一雙熟悉的裸色高跟鞋靜靜的站立着,她抬頭,丁依依靜靜的看着她。
她的目光里沒有挑釁,沒有幸災樂禍,什麼都沒有,如死水一般,而這樣,讓傲雪更是心恨得不行。
傲雪離開,現場繼續之前的熱鬧,人們觥籌交錯,好像剛才的事情已經全部被忘光了。
付鳳儀也呆不下去準備離開,司機卻小跑着來到她面前,「老夫人,二少爺醒了!」
她還沒來得及出聲,丁依依就跌跌撞撞的從她身邊跑過。
病房裏,葉初雲頭髮竟然在短短几天內悉數掉光,海晴晴和莫小軍在一旁勉強的撐着笑容。
「初雲!」丁依依跑了進來,卻被緊跟其後的付鳳儀推到旁邊,她也不在意,滿心歡喜的看着他。
「奶奶,讓您擔心了。」葉初雲雖然在對付鳳儀說話,但是眼神卻頻頻看向丁依依。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海晴晴輕輕扯了一下莫小軍的袖子,示意莫小軍給兩人創造機會,莫小軍疑惑的看着她,顯然沒有會意。
見老公不懂,海晴晴只好親自上陣,「媽,上次你在佛堂不是許願了嗎?現在是不是要趕快去還願比較好。」
莫小軍一聽也附和道:「真的很靈驗呢,初雲果然醒了,真是保佑!」
付鳳儀抹着眼淚連忙點頭,「對對對!我這就去還願,初雲啊,你乖乖等在這裏,奶奶晚上再來看你。」
海晴晴,莫小軍陪着付鳳儀出門,故意將空間留給兩人,丁依依看着他滿心的悲傷,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擔心,強顏歡笑道:「沒想到你光頭還挺帥的嘛!」
葉初雲眼神柔和,「葉氏還好嗎?」
他眼神里滿是擔心,丁依依眼睛下濃濃的疲倦他不是沒有看到,在偶爾的清醒中甚至開始唾棄自己把一個爛攤子交給丁依依。
丁依依側過頭抹掉抑制不住的眼淚,轉過頭來重重的點頭,「我做得可好了!」
門外,葉念墨靜靜站着,屋內的聲音時不時的傳出,他的手放在門把上,卻始終沒有推門進去打擾。
如何要下定決心去和一個擁有有限生命的人去競爭,他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或許等到自己心也碎掉那一刻吧。
葉家
傲雪已經換好衣服,見付鳳儀急匆匆的往家裏趕,一進門也沒看她,立刻吩咐,「我要沐浴更衣,通知下去葉家今天吃素。」
「奶奶怎麼了那麼高興?」傲雪見她沒有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氣,暗自慶幸的問道。
付鳳儀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喜色,「初雲醒了,果然上天就是待葉家不薄。」
話說完她就急匆匆的去
沐浴去了,傲雪挑眉,神色里滿是嘲諷,似有若無的輕聲呢喃,「我看是老天沒眼才是。」
一整天,付鳳儀都在佛堂念經,今天早上的老婦人差人送來了伴手禮,說是大家走得急,沒來得及拿走的。
夏一涵拆開,發現是一個送子觀音,她感嘆着,「好精緻啊。」
葉子墨最近迷上了古董,此時正拿着放大鏡在剛淘到的明朝字畫,聞言抬頭,「你需要?」
夏一涵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微微紅着臉不說話,傲雪看着送子觀音,忽然笑着說道:「夏姨,我去拿給奶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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