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跟屍體鑑定,你說我弄錯了。你說他還活着,好,他活着,你是不是親眼見到我們抽血化驗了?是不是親眼看到我們來拿結果?這期間小翰根本就沒有參與。他絲毫都不知道我還在這裏跟莫小軍鑑定的事!你要說是他買通了這裏的人,故意作假,我可以告訴你,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麵包師,他沒有你說的那麼大的本事!還有,你要考慮任何問題,都要考慮一個人的動機。他要是處心積慮的非要到我們葉家,他總要圖個什麼。是圖名,還是圖利益,總得有一樣。你在別墅看到了他,難道你感覺不到他是一個根本無所圖的人嗎?我相信他是我弟弟!至於他……」葉子弄冷淡地掃視了一眼。
「結果已經給出來了,我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不是這樣的!葉子墨,不是這樣的!你不能只相信這個結果呀,那張照片你都不管嗎?」夏一涵一邊搖頭,一邊還在激動地辯解。
「是照片說明問題,還是這白紙黑字的dna鑑定結果?如果是你,你信什麼?」她越是激動,葉子墨就越是生氣。
她為什麼這麼在乎莫小軍是不是他葉子墨的弟弟?
她到底是要給莫小軍爭取合理的地位,還是覺得只要他們真是親兄弟,他作為哥哥就會祝福他們兩個人,就會對她夏一涵放手?
夏一涵拼命搖頭,再次強調:「反正我不信!我就是不信!我親眼看見的照片,不可能有錯的。我記得莫小軍小時候就是長那個樣子,我不可能看錯的。你這個結果我就是不服,我……」
「夠了!」葉子墨喝了一聲,緊緊捏住她的手腕,冰冷着聲音命令:「跟我回別墅!」
「你放開她!不准你這樣抓着她,她會疼的,你知道不知道?」莫小軍皺着眉冷着聲音說道。
「你沒資格管!給我讓開!」葉子墨幾乎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隨後他利劍一樣的目光又看向夏一涵,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這是有人給你撐腰了?嗯?
「我偏要管!」莫小軍根本不讓,還一把抓住葉子墨的胳膊。
他雖然沒有葉子墨有力氣,卻也不會輸他太多。
葉子墨放開了夏一涵,對林大輝命令一聲:「抓着她!」就準備亮開架勢好好跟莫小軍較量一番。
他早想要狠狠地揍他一頓了,就是他佔在他喜歡女人的心裏,趕不走,揮不去。
當時以為他死了,他實在是不能對一個死人做什麼。
如今他是活生生的人,他終於有機會跟他較量了!
「你們不准打架!不要打架!你們可是兄弟!不要這樣!」夏一涵的叫喊聲,兩個人似乎充耳不聞,依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劍拔弩張的就要動手。
林大輝拉住夏一涵,怕她被碰到的同時,還要勸架。
「葉先生,您還是忍忍……」
「閃開!」
葉子墨一拳揮出去,正中莫小軍的下巴,夏一涵拼命要掙脫林大輝,卻反被他抓的更緊。
眼看着葉子墨又要對莫小軍下手,夏一涵忍無可忍,不顧一切地沖他叫道:「葉子墨,你再動他一下,我就不再履行承諾,我會離開你!」
葉子墨揮出去的拳頭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他轉回頭,有些不能相信地質問她:「你剛說什麼?」
「我說,你再動他一下,我會離開你!」
「你好大的膽子!」葉子墨停了手,回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夏一涵倔強地昂着頭,不卑不亢地看向他,堅定地說道:「我就是這麼大的膽子!葉子墨,你答應我的事已經辦完了,我依然留在你身邊,只是因為我要守信用。但你不要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會離開你,我大不了就擔一個背信棄義的罪名。」
她留在他身邊,只是為了守信用?是莫小軍挑釁他,他打了莫小軍一拳,她就心疼的以她走來威脅他。這麼長時間以來,不管他怎麼對待她,甚至還有宋婉婷和方麗娜對她的為難,她都不曾說過一次要離開。
現在她忽然說要走,是因為莫小軍還活着吧?
他的心掠過一陣難忍的痛楚,伸手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頓地冷聲說道:「想走?除非你們兩個人都想死!」
莫小軍還想上前,夏一涵淒楚的眼神看着他,幾乎是在求他,不要他動。
他們的結果不是親兄弟,夏一涵就怕葉子墨為難莫小軍,所以她明知道說這些葉子墨會難受,她還必須要說,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兄弟相殘而無動於衷。
葉子墨再不說什麼,扯着夏一涵就往電梯方向走,林大輝忙跟上他們的腳步。
他身後的莫小軍,痛苦的蹲下身,狠狠地捶了幾下地面。
他向天發誓,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他就絕不讓夏一涵受他的氣,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她離開。
回去的路上,車裏一片壓抑的沉默。
葉子墨只要想到身邊的女人為了莫小軍,激動地對他說,她要離開他,他的心就疼痛又煩躁。
她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竟然開口威脅他。他葉子墨長這麼大就沒有受過誰的威脅,可是他竟發現她的威脅成功了。他就那麼捨不得,怕她離開嗎?
她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讓他能夠連尊嚴都不要了?
回到別墅,酒酒遠遠地看到車回來了,趕緊迎上來,安保員幫夏一涵打開車門,她一下來,酒酒就迫不及待地問夏一涵結果。
「一涵,怎麼樣,太子爺和他是兄弟嗎?」她太心急了,所以根本就沒有看到葉子墨冰冷的表情。
夏一涵無力地搖了搖頭,輕聲說:「我覺得是,可是dna結果不是。」
她到了這時,還要執着地說他們就是親兄弟,葉子墨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一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既然你覺得是,那就應該是啊。上次的搞錯了,是因為死的另有其人,可這次是他本人去的……」
「別說了酒酒,就算是真的,只要當事人不信,那也就是假的。多說也沒有意義,我們進去吧。」夏一涵輕聲說完,抬步就往主宅里走。
酒酒心裏嘆着氣,除了跟上夏一涵的腳步,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們回來的時候,也到了午飯時間,葉子墨剛回到臥室就聽到管家來請吃午飯。
「知道了。」葉子墨淡漠地回答。
他坐在餐桌上很久,夏一涵都沒有來,他就掃視了一眼管家,管家忙上前報告:「葉先生,一涵說今天不餓,不想吃飯。」
好個夏一涵!
葉子墨騰的一下站起身,大步離開餐廳。
「你還是吃一些吧,一涵,昨天莫小軍還說,說你比以前瘦多了。你這樣,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酒酒在夏一涵身邊勸道。
夏一涵的確是不想吃飯,但是她更不想見到葉子墨。
對今天dna得到這樣的結果,她就是心有不甘,明明他們是親生兄弟,為什麼結果會是這樣,他卻又不追查。難道他就讓那個假葉子翰得逞一輩子,卻讓真的在外面流浪一輩子嗎?
「我沒事,酒酒,就是今天有些沒胃口。晚一些,如果我餓了,我再跟你說,行嗎?」
夏一涵話音剛落,門忽然被大力打開,葉子墨進門時,似乎一股強力的風也跟着撲了進來。
酒酒看葉子墨的臉色和眼神,一看就是來找夏一涵麻煩的,忙迎了上去滿臉堆笑地解釋:「葉先生,我正在跟一涵說,叫她去吃飯呢。走啊,一涵。」
夏一涵卻只是對酒酒微笑了下,輕聲說:「你先出去吧,葉先生可能是要和我單獨談談。」
「我……」酒酒怎麼放心呢,葉子墨的樣子,哪裏是要談話,簡直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出去!」葉子墨冷聲朝酒酒喝令一聲,那股凜然的氣勢,根本就不許有人違逆。
酒酒還想再勸,夏一涵朝她搖搖頭,示意她沒事,讓她走。
其實葉子墨如果要為難她,酒酒在或者不在,結果都一樣。
也許她越勸,他只會越氣也說不定。
酒酒只好無奈地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此時的夏一涵正坐在床上,靠床頭櫃的地方。
也許像今天的場面太多,她已經漸漸的習慣和麻木,她不再怕他了。他有再大的怒氣,都不會傷害她,她早就明白了這一點。
何況他的所作所為都源於他對莫小軍的嫉妒,對她夏一涵的佔有欲。她明白這一點,雖然她也希望他改變。
葉子墨走向夏一涵,她能感覺到他急速的步伐裹夾着盛怒,只不知這次要對她發火的理由是什麼。
他捏起她的下巴,冷冷注視着她,以極其嘲諷的語氣問她:「這是因為什麼沒胃口?是為了誰茶飯不思的?嗯?」
夏一涵平靜地看着他,淡淡回道:「不為誰。」
「不為誰為什麼不吃飯?不是為了那個該死的莫小軍嗎?」他的語調更冷了。
「不准這麼說他,他是你弟弟!」夏一涵皺着眉,沖他低低的叫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倔強,又是那樣的執着。
「不准我說他?我現在連說他一句都不行?夏一涵,你信不信,你再對他這麼念念不忘,你再要天天掛在嘴邊上說他是我弟弟,我弄死他!」
葉子墨手上的力氣陡然加大了幾倍,夏一涵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生的疼,就像要碎裂了一般的疼。
夏一涵的眼中閃着淚光,是肉體疼痛的淚,更是心疼痛的淚。
她倔強地回視着他,即使眼裏就要盛不下那些淚,她卻依然不許淚流下來。
假如她從此以後不說他們是兄弟了,他們就都放棄了,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不相認。
她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態度依然沒變,還是那樣倔強地看着他,執着地說道:「你要是為難他,就是為難你的親弟弟,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葉子墨嘴邊浮起一絲冷淡之極的嘲諷的笑,緩緩地開口:「別說他不是我弟弟,就算是,我葉子墨做的事從來就沒有後悔過!」
就是親兄弟也不後悔嗎?
夏一涵不信,她覺得他這麼說這麼做,完全只是在偽裝他自己罷了。
在他心裏,似乎尊嚴大於一切,他為什麼可以那樣固執甚至是愚蠢,這真的是她愛上了的男人嗎?
他再用力捏她,她依然沒有退縮,反而冷淡地迎向他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葉子墨,你是我見過的,最自以為是,最剛愎自用的男人!」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次試試看!」葉子墨的臉壓過來,距離她很近很近,他漆黑的雙眸滿帶着像要燃燒起來的怒火狠狠瞪視着她。
她確實是越來越膽大了!
為了那個男人,她竟然敢批評他,指責他!
她就不記得她是怎麼溫柔地說出愛他的,她就不記得她是怎麼惹人疼惜地說出想他的了嗎?
知道莫小軍活着之前,他們之間還有過那麼和諧的時候。
怎麼自從見過他以後,他的女人就徹徹底底的變了。唯一一次溫柔的對他,主動給他捏肩膀,是要讓他提前把她養母放了。
其他所有時候,她都是冷冷淡淡,甚至是對他威脅,現在又加上了蔑視和批評。
在她心裏,他已經是這樣的形象了?
該死!
他絕對不許他的女人這樣看待他!
「我說什麼難道葉先生你聽不見嗎?我說你是這世上最自以為是,最剛愎自用的人。明明小軍就是你弟弟,你卻只相信dna的結果……」
「我不相信dna的結果,我相信什麼?相信你的話嗎?嗯?」葉子墨怒氣沖沖的截斷她的話。
「如果你跟他是毫無關聯的人,我可能會信你的話,認為是我把結果弄錯了,我再去做鑑定。可你這麼護着他,為了他你什麼都願意做。你可以為他死,可以為他受傷,可以為他賣身!當然更可以為他說謊!怎麼,你就非要看到他是我弟弟這樣的結果,你才能滿意?你到底在期盼什麼?以為拿到他是我弟弟的結果,你就可以徹底的脫離我,可以和他雙宿雙飛了?休想!夏一涵,我就算關,我都要把你關一輩子。從今往後,永遠都不許你和他見面!我會讓你知道,你是誰的女人。我每天都會讓你知道這一點!」
葉子墨說完,往下一壓,夏一涵被緊緊的壓在床上。
他的大手粗暴地探向她的領口,根本不容分說,撕拉一聲就扯開了她身上的裙子。
「葉子墨!你又這樣對待我,我會恨你!」
「隨便,反正現在在你眼裏我已經是自以為是,剛愎自用的人了。我已經不在乎你怎麼看我!」我也不指望,你再怎麼溫柔地對我說愛我,喜歡我。本來那些話都是你對我虛偽的應付,所以你才會這樣一會兒說愛,一會兒又說不愛。夏一涵,你的好聽話我不稀罕聽了。我只要你的身體,我只要佔有你,讓你明白,不管你心裏到底要裝着他多久,你跟他就是不能見面,甚至連通話都不行。你是我的!你的身體,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扯碎的不光是她的裙子,她的內衣,她的內褲,更有她的心。
夏一涵無望地看着他,她做好了不怕他的準備,當他這樣對待她的時候,她還是很慌亂。不僅僅是慌亂,更多的是心傷。
她不禁又要問自己,你真的愛這樣一個男人嗎?他這樣粗暴的對待你,你如果還愛他,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你就是這世上最不自尊自愛的人。
她一遍遍地跟自己說,假如他再這樣對待她,她就永遠永遠都不對他說愛,永遠永遠都不原諒他!
葉子墨不往她臉上看,他不許自己對她有絲毫的心軟。
她就是這麼招人恨,就是這麼倔強,她要說的話,不管他怎麼不許,她還是要說。她要為莫小軍做的事,她就是有耐力,有韌性,一定要做到底!
他恨她!
乾澀的疼痛讓她忍不住蹙起了眉,雙手緊緊抓住床單,卻還在倔強地仰視着他,毫不屈服地說道:「你就算這樣對待我,也別指望我會放棄事實!他是你弟弟,他就是你弟弟!只要你一天沒認,我就不會放棄要提醒你,告訴你這個事實!」
「還敢說!」他咬牙甩出這三個字,就開始劇烈地侵襲她。
夏一涵就像是風中顫抖的樹葉一樣劇烈地顫着,她緊咬着唇,皺着眉,眼睛中卻全是幽怨和憤恨。
他恨她嗎?
她更恨他!
恨他的是非不分,恨他的自以為是!
更恨他可以毫不留情的這樣對待她,他全沒有了溫柔,也全沒有了愛意。他對她的佔有簡單粗暴,就像在對待敵人一般的無情,他真的愛她嗎?
愛一個人,連她一句話都不肯信?
愛一個人,會捨得這樣三番五次的折磨嗎?
不,他不愛!
他愛的只是他自己吧?愛的只是他的尊嚴!他要全天下臣服於她,自然包括她。
他要她的身體,也要她的心,只要他沒有得到,他就會用武力去征服。
夏一涵緊緊地閉上雙眼,她很痛,從身至心都疼痛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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