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並沒有感受到他從未有過的溫柔,在混沌中依然激動不已。
她忽然抓住了葉子墨的手臂,瞪圓雙眼,咬牙切齒地朝他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她眼睛血紅,用盡力氣往他手臂上狂抓下去。
「夏一涵,你瘋了!」管家斥責道,葉子墨卻伸出另一隻手示意他閉嘴。
夏一涵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左一下右一下地抓他,甚至咬他。葉子墨沒什麼表情,手臂很快被她弄出血紅的抓痕,還有深深的齒印。
酒酒她們都看呆了,對葉子墨的崇拜之情,又深了幾層。
可能是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上了,夏一涵瘋狂地發泄了一陣後忽然昏厥過去。
「夏一涵!」葉子墨沉聲呼喚她,她的潛意識似乎聽見了,卻沒有辦法回應,呼吸也慢慢變的吃力。
「醫生呢!動作怎麼這麼慢?」葉子墨皺着眉回頭問管家,這時醫生正好進門。
「葉先生,我來了,剛剛在吩咐護士備藥。」
醫生身後跟着拿着藥箱的護士,走到床前。
「全部出去,只留醫生護士!」
葉子墨短促的命令完,管家帶領所有人全部出去,並順手帶上門。出門後,管家吩咐酒酒和劉曉嬌各自回房休息,他則單獨留下趙天愛小聲說話。
護士要量體溫,葉子墨自己也站起來,把位置騰出來讓他們方便檢查和治療。
「多少度?」他問的很急。
「四十點二。」
「馬上給她退燒!」
「是,葉先生,我正準備給她用退燒藥。藥分兩種,一種是……」醫生好像還要長篇大論,葉子墨斬釘截鐵地打斷他。
「還用問?哪種快用哪種!」
「好,葉先生!」
用上退燒藥,同時輸抗生素,很快夏一涵的全身就被汗水浸透,像水洗的一樣。
「葉先生,溫度降下來了,現在是三十七度五。今天的藥已經打完,至少要隔十小時再輸液。這裏是退燒藥,如果燒到三十八度五以上,每隔四個小時用一次,不發燒就不用。」
醫生看出葉先生很在意這位女傭,所以事無巨細地交代清楚。
他本打算叫護士留下照顧,卻沒想葉子墨揚了揚手,說道:「都回去!」
誰願意在這裏陪着病人,一聽到他讓走,兩個人迅速收拾東西離開了。
葉子墨又在她床邊坐下,看她虛弱不堪的病容,燒退了,沒什麼危險了。燒退後,她臉色蒼白如紙,他就那樣帶着幾分氣又帶着幾分擔心地凝望着她。
早上快六點的時候夏一涵才從混沌的狀態醒來,她睜開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俊臉。
他還用那麼關切的眼神在看着她,這是夢嗎?
可這夢也太奇怪了,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就是做夢,也不該夢見啊。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再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
沒錯,她是躺在工人房的床上,而人稱太子爺的葉子墨坐在她床邊。
她只記得發燒了,卻不知道到底有多嚴重。
「葉先生?怎麼是您呢?」她強撐着,想要起來,身體依然綿軟無力,根本起不來。
她醒來,葉子墨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很快又歸於冷淡。
他臉色冷淡,聲音也冷冷的,反問她:「那應該是誰?姓海的?你為他弄成這樣,他管了你的死活嗎?」
夏一涵還是有些糊塗,只知道他好像在不高興,卻體會不到他是在吃醋。
她連連搖頭,解釋道:「葉先生,您真是誤會了,我和海先生沒什麼,不是您想的那樣。」
一醒來就謊話連篇,他為什麼要管她的死活?竟然還像個神經病似的在她床前呆了一晚上,這是只有他媽媽和他奶奶生病,他才會做的事。
他越想越氣,霍地起身,再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管家原本想不管夏一涵,要是她病壞了,他還可以以一個不知情的理由躲過去,又達到了懲治她的目的。
沒想到剛睡下就被葉子墨給命令起來找醫生,還被吩咐在外面等着。
他沒說要等多久,他就不敢隨便離開,只好一直在外面來回踱步。
葉子墨在房裏呆了一夜,他整整在工人房的走廊上走了一夜。
夏一涵房間的門終於開了,他看見葉子墨一臉不高興地從裏面出來,忙迎上去,關切地問:「葉先生,一涵好些嗎?這都怪我太馬虎,還以為沒什麼事。」
葉子墨忽然站住了,掃視了兩眼管家的臉,以很平常的語氣問他:「每天中午拔草,是有利於鮮花成長嗎?」
這管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要說不利,那不是表明了他是在故意折騰夏一涵嗎?
看來還只能說有利吧。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是啊,中午拔草,一些細小的草容易被太陽曬枯萎,就不會再死而復生了。」
葉子墨好像極認真地在聽他說話,等他說完,他輕聲讚揚了一聲:「不錯,聽起來很有道理。看來你對花花草草很了解,不親手打理,屈才了。從今天開始,你每天正午去後花園拔草澆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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