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過來了?來的真是時候!我都快被悶出病了!」柳洋發了一通牢騷,帶莫燃和張恪回了屋內。
「你們是被禁足了?」等柳洋說完了,莫燃這才問道。
柳洋鬱悶的嘆了口氣,「對啊,從九眼村回來之後,家裏以養傷為名,限制了我們幾個的行動,連老宅都出不去了。」
莫燃疑惑的看了看二人,「為什麼?」
柳洋頓了頓:「不好說別說是張恪家裏,我感覺老宅的氣氛到處都不太對」
莫燃看向張恪,忽然問道:「你們四個都有妖神族的血脈,你們跟家族提起過嗎?」
張恪卻忽然抬頭看了看門外,柳洋也頓時警覺了些,他起身走了出去,狀似無意的踢上了門,又在房間內設下隔音結界,這才說道:「還沒有。」
莫燃微微詫異,「為什麼?」
柳洋道:「我並不懷疑我是不是有雷鵬血脈,畢竟我是親眼見到張恪變身的可是爺爺現在不在家族,我還不敢跟別人提起這件事情。」
莫燃又問:「蘇文哲和秦歌也是?」
柳洋點了點頭,「對,從駝峰嶺之後,他們幾個老爺子就消失了,我總感覺這事不能隨便跟家裏人說,我們四個都瞞下了,就連那天你在九眼村的事情我們也沒說,反正就這樣了。」
「到底怎麼回事?」莫燃又問,她以為他們家族內應該是很齊心的,可看兩人吞吞吐吐的樣子,不只是張家,秦家、柳家、蘇家也照樣如是。
這時張恪才道:「關於上古妖神族血脈的秘密,家族裏幾乎每一代只有一個人知道,張家就是這樣的,我想,柳家也差不多。」
柳洋接着道:「九眼村的事情鬧的很大,是族裏的老祖出面解決的,可真正需要交代的,我們都隱瞞了,家族也想調查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像忽然間,家族裏變的暗潮洶湧起來了,真他媽邪門」
說着,柳洋便有些暴躁,因為在他從小到大的意識里,家族都是無比驕傲的存在,這個月裏,不但軟禁了他,有些事情還避着他去做,這讓他有些心寒,也第一次感覺到,大家族裏當真是有亂流的。
莫燃也隱隱皺了皺眉,「那總得有個原因吧?是什麼刺激了四大家族?」
家族裏從來都是不太平的,所謂的太平只是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而已,而現在他們四個家族卻像是已經超過了這個範圍,張、秦、柳、蘇四個家族向來是華夏的首屈一指的家族,有什麼能刺激的他們失了常態?
如果真的有,那就不簡單了
張恪和柳洋相互望了一眼,兩人眼中好像都有些憂慮,像是真有大事一般,半晌,張恪才道:「這一次,也許各大家族真的要有大動作了。」
莫燃看着二人,等着他們釋疑,卻聽張恪繼續道:「幾年前,我們幾個剛剛築基的時候,爺爺他們就曾很鄭重的告訴過我們,四大家族的命運並非如此,不會再華夏這個地方永遠待下去。
我們的家族遲早會回歸,只是在等宿命中的人出現而已,而一旦這個人出現了,我們需要全力輔佐他。
我們並不知道所謂的回歸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那宿命中的人到底存不存在。」
聞言,莫燃道:「如果你們都是妖神族的血脈,那麼有朝一日解開封印,做回妖族,也許那就是回歸了。」
「如果只是如此,爺爺何必瞞我那麼久」張恪若有所思的說道,他看了看莫燃,雖然並不知道回歸意味着什麼,但他越來越肯定,莫燃就是那個他們宿命中的人,可他還是不打算說,相信柳洋也不會,他們深知,莫燃並不願意背負這些看似莫須有的宿命,而他們再也不想讓她煩惱這些。
「按理說,九眼陣被破壞,家族要追查的話,應該早就查到我這裏的,這也是你們從中掩護了嗎?」莫燃問道,其實她之前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放心的在家裏養傷。
「我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張恪的語氣忽然微微沉了沉,接着才道,「不是我們掩護,也不是查不到你,而是根本就沒查!家族忽然盯上了西南鎮,蘇文哲說,很有可能是因為九眼陣的變化,讓神之囚牢的入口出現了。」
「神之囚牢?」莫燃驚道,華夏五大禁地,地下城,浮空島,神之囚牢,夢之荒原,魔之禁地!雖然眾所周知神之囚牢就在西南鎮,但是神之囚牢卻是五大禁地之中唯一一個自上古以來就一直被封印的地方!是真正的禁地!上古之後,人類從來沒有過踏足過!
據說,神之囚牢真的封印着上古的神!如今,神之囚牢的入口出現了?!
莫燃眼看着張恪點頭,他的表情自是凝重,「蘇文哲對華夏的一切修煉資源都很清楚,他這麼說了,十有是真的,而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九眼陣就根本吸引不了家族的注意了!因為,神之囚牢也許就有華夏各大家族的來歷,或許妖神族封印的秘密、所謂回歸到底指的是什麼,在神之囚牢當中都有答案!」
莫燃愕然的望着二人,半晌才道:「你們已經準備好怎麼辦了,是嗎?」
「對。」張恪的語氣那般肯定,「我們必須弄清楚所有的事情,但我們現在又什麼都做不了所以,裝作不知道才是我們應該做的,就算家族想去神之囚牢,也要好好籌備一番,等他們的注意力徹底離開我們,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
「我還是不懂,為什麼你們四個會被家族排除在外。」莫燃說道,他們四人一直以來都是家族裏最優秀的人,被這樣對對待,看上去真的很沒道理。
「呵,我們四個的確是家族的寵兒,但那都是在爺爺他們在的時候,從小到大,爺爺他們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背着家族的,我們四個也不能在家族中露了口風。
爺爺他們本就對家族有所保留,看來,家族對我們亦如是,而這一次爺爺他們消失,看來並不是什麼巧合,也許,不是他們不出現,而是他們沒法出現」
張恪的聲音越來越沉,到最後,那聲音幾乎含在了嘴裏。
莫燃也皺起了眉頭,「你們是說,三爺爺他們出事了?」
柳洋道:「出事可能算不上,憑爺爺他們的本事,華夏還多少人能把他們怎麼着,可絆住他們的腳步,也不是做不到」
莫燃沉默了,她在想張恪四人現在的處境,本以為回到他們家族之後,四人應該會很安全,可是現在看來,危險算不上,但煎熬卻有。
莫燃雖然也是出自大家族,但是莫家莊上下齊心,她是在無比自在的環境中長大的,可她見過江湖中家族內的爭奪引起的腥風血雨,她斷然不想張恪他們被困在這樣的家族裏。
「那你們想離開嗎?」過了一會,莫燃問道。
許是覺得這班上的氣氛太過低沉了,張恪慢慢笑了笑,「想,但現在就離開斷然不行,起碼要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起碼要找到爺爺他們,還有有些人,也必須安頓好。」
「是啊,現在走算怎麼回事,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家族不就是想讓我安分點嗎,我憋在老宅里一個月沒出去,不照樣忍住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張恪也道,嘴上說着沒什麼大不了,可臉上卻一臉鬱悶。
「張恪,那你閉關、有把握嗎?」莫燃又問。
張恪點了點頭,「我本來就是妖獸血脈,晉級並沒有什麼危險,更何況,家族照樣會派人給我護法。」
莫燃也笑了,「好,你們如此打算也好,既然你們行動不便,有什麼事情儘管通知我就好。」
莫燃知道,她應該相信張恪他們的能力。
三人又閒聊許久,在莫燃快走的時候,張恪才忽然問道:「鬼王可有為難你?」
柳洋也同時盯着莫燃,等着她的回答,也許,他們早就想問了,只是清楚這其中的厲害,而在猶豫是不是該向莫燃提起。
莫燃倒沒有張恪和柳洋那般緊張,只笑了笑,說道:「沒有,鬼王的事情有點複雜,但總的來說我,他跟我並不是一路,沒什麼好為難我的,日後再慢慢跟你們解釋吧,最近你們還是多關心自己吧。」
張恪和柳洋相視一眼,都有些詫異,他們很清楚的感受到,莫燃對他們的防備幾乎沒有了!話語之中也不經意帶着關切,簡直讓他們有點受寵若驚了!
「那好,沒什麼事情你也不要專門來老宅了,我們用傳訊符聯繫。」張恪道。
莫燃點了點頭,快到中午的時候才離開老宅。
一路上莫燃都在想着張恪四人的事情,想着西南鎮,想着神之囚牢,莫家也是上古的神族,那神之囚牢、會不會也跟莫家有關?
一路開車回到公寓,莫燃一進門便看到正在看電視的鬼王,一雙大長腿自在的交疊着,手墊在腦後,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別提多舒適了,小黑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一動沒動,他也盯着電視裏不斷閃過的畫面,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親愛的主人,你回來了!」
莫燃淡定的換了鞋進來,在進門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果不其然,迎接她的真是這句話。
「你沒出去嗎?」莫燃隨口問道。
「我既說了要等你回來,在這之前,怎麼會踏出家門一步呢?」鬼王笑道。
他是沒踏出家門一步,就算短短一個上午他把西南鎮轉了一遍,那也是踏破了虛空去了,根本沒走門
莫燃沒怎麼在意鬼王的話,她放下東西後徑自去了書房,在神識中召喚地縛魔回來,不一會,地縛魔幻化的人形便忽然出現在書房之內。
瘦高個子,那微微凸起的眼睛裏是與生俱來的兇惡,被蓬亂的頭髮遮蓋住了,地縛魔一身麻衣,不情不願的向莫燃拱了拱手,「主人有何吩咐?」
莫燃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你看起來很不服氣的樣子。」
「不敢。」地縛魔頓時說道。
莫燃卻冷笑一聲,「地縛魔,願賭服輸,現在你的命就在我手裏,我知道你視人命為草芥,但打從今日起,你若再濫殺無辜,我會讓你嘗到真正的失去自由的味道,永遠不見天日!」
地縛魔猛的一驚!頓時彎腰說道:「主人,這一個月我一直在西南鎮奔走,並沒有濫殺無辜!只、只殺了兩個盜賊,他們也是該死」
「地縛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憑你的能力能掙脫我的契約嗎?如果不服,你大可以來試,可既然敢試,每一次都應該付出代價!我不管你以前怎麼修煉,殺人害命這種不入流的方法,別再讓我看到第二次!」
地縛魔更加驚疑不定,聽她的語氣如此篤定,西南鎮距此幾千公里之遙,她是怎麼知道他殺了人的!
「我只派你去阻止靈獸不要傷人,沒叫你殺人!」莫燃忽然說道,猛然站了起來!
而那地縛魔卻不知道怎地猛地跌坐在了地上,身形變的虛幻,在人性和本體之間來回變化許久,靈魂在一瞬間受到的煎熬令他痛不欲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疼痛才陡然消失,而地縛魔仍然坐在地上大喘着氣!
「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嗎?」莫燃忽然開口。
地縛魔抬頭望向莫燃,那雙本是兇惡的眼睛裏此時滿是震驚,「你知道我的想法!」
「我並不屑於知道你的想法,但也更不會養一個殺人機器。」莫燃冷漠的說道。
地縛魔這才緩緩低下了頭,神色變化莫測。
「呵呵」忽然傳來一人低沉的笑聲,莫燃回身一看,卻見鬼王抱着雙臂倚在門口,一臉興味的看着她,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親愛的主人,你剛才好威風。」鬼王笑着說,信步走了進來,「我只是想來問問你,要不要吃點什麼?可不是來看熱鬧的,不過主人的性子還是太隨和了,如果換做是我,能殺則殺,不能殺,就取了他的妖丹,小懲大誡對這種妖物,可沒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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