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說完,過了一會,卻聽洛川哼了一聲,「為師帶你拜過宗門,聽你這意思,你還想單方面罷免我這個師父,連斷絕師徒關係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自古以來不孝的徒弟不少,但都是師父將徒弟趕出師門,也就唯有你,竟敢與我們劃清界限,甚至要反目成仇!你自己知不知道,你這是大逆不道!」
唐甜皺了皺眉,莫燃卻面不改色,她冷靜的看着洛川道:「莫燃只想請二位師父三思。」
聶猙道:「莫燃,你這麼久沒有消息,你覺得我們思考的時間會少嗎?獸宗和天一門內部也是混亂頻出,若為師與你洛川師父可以一錘定音,還用等到這個時候嗎?
你洛川師父說的也只是氣話,你是我們二人的得意門生,我們二人還不糊塗,更沒有避世畏事,獸宗和天一門都缺少一個契機,你要的不是我與你洛川師父的態度,而是兩派上下的態度。
只有兩派上下同心,所有一切才能遊刃有餘。」
聶猙話音一落,洛川就哼了一聲,吹的那白鬍子也飄了起來,「自家徒兒翅膀硬了,學會給我們使下馬威了。」
莫燃頗為無奈的看着洛川,她道:「師父,我只是把醜話說到前頭,正因為我重視二位師父,才不想用師徒情分脅迫你們。」
洛川的臉色好了一些,不過仍然道:「我看你就是厚此薄彼,你對離心倒是溫順的很。」
莫燃嚴肅的臉也有點崩不住了,這哪跟哪啊?她看向聶猙,話題回到了正軌,「師父,聽你的口氣,獸宗和天一門有麻煩了?」
聶猙點了點頭,剛毅的眉宇之間出現些許褶皺,「五大派中出現不少青門仙客,青門不能直接干預門派的事務,但可以隱居幕後,指揮別人去做,有些人便可以有恃無恐……」
聶猙停頓片刻,洛川卻是陰沉的接着道:「掌門做到如此窩囊的境地,也算是史無前例了吧?我看,只要時機成熟,他們取掌門之位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莫燃又驚又怒,她詢問的看向聶猙,卻見聶猙也點頭,「天界在變着法子的干預須彌界的事務,自為師記事以來,須彌界還不曾如此混亂過,九族離心,五派三會各懷心事。」
莫燃鎮定道:「師父,你剛剛所說的契機,又是指什麼?」
聶猙和洛川對視一眼,他們為此也沒少研究,卻聽洛川道:「為師與你聶猙師父都太被動了,之前一直在與他們周旋,既然浩淼之城大旗已經豎起,為師便沒有什麼可顧慮的了。
為今之計,為師必須變被動為主動,哼,為師還在位呢,那些老雜毛們是不是以為為師也老了,提不動刀了!」
莫燃頓時明白了,洛川心中本來就有計較,她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原來青門想要扶植天一門的一個長老上位,就只等着洛川出紕漏了。
而獸宗也大底是一個套路,只是獸宗在五派之中想來特立獨行,青門的分化在獸宗的效果並不明顯。
許久之後,莫燃問道:「二位師父,需要我做什麼,你們儘管說。」
洛川也不客氣,直接道:「為師跟你借幾個人,無需出面,只需隱在天一門即可,時機成熟之時,能派上大用。」
莫燃點頭,「當然沒問題。」
莫燃又看向聶猙,而聶猙卻道:「要解決獸宗問題,恐怕非得你去才行。」
「我?」莫燃問道,「為何?」
聶猙道:「獸宗的弟子長期與妖獸為伍,身上多少都帶着獸性,能真正征服他們的,是萬獸之王,是力量,雖然強者不少,但是御獸見長的強者卻幾乎都在獸宗之中。
再過不久就是獸宗的御獸大會了,青門必定也在等着這天,如果能摘得獸王的桂冠,定能將獸宗上下人心俘獲,這件事,你去做最合適不過了。」
「原來御獸大會將近……」莫燃低語,之前在獸宗時,她是聽說過的,御獸大會每五年舉辦一次,雖然是獸宗辦的,但如此盛會,參與的人卻不限門派內外,毫不誇張的說,御獸大會是真正彰顯獸宗實力的大會,五年一屆,風雨無阻。
之前她也期待過這場盛會,沒成想因為她缺失了兩年,它便來的格外的快。
「師父放心,徒兒義不容辭。」莫燃道。
洛川這時道,「你這丫頭,對為師一點信心都沒有,你當誰都像廉鴻淵那老東西一樣?說起來就來氣,白白可惜了你傳他絕頂的丹道。」
莫燃微微皺了皺眉,自言自語一般道:「如果他真的有那個悟性,倒的確可惜了,不過,他沒有……」隨即呵呵一笑,神色間頓時變的有些懶散了,「二位師父,你們儘管在這裏住幾日,喝喝茶串串門,龍閻不走,你們便也不用急着離開。」
洛川捋了捋他那花白的鬍鬚,笑道:「這是自然,為師現在也是有尚方寶劍之人,你這裏是個好地方,若非門派催着,為師當然不急。」
又坐了一會,莫燃和唐甜就離開了,而在莫燃跟唐甜剛剛分開之後,消失了許久的張恪竟悄然出現了,莫燃回頭一看,張恪倚在牆邊,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從來沒有移開過一樣。
莫燃卻是抽了抽嘴角,還真是說到做到……
「回去吧。」莫燃說道。
兩人離開了客棧,在山路上漫步,仰頭便是那座宛如建在空中的城堡,莫燃其實很享受那種漸漸接近城堡的感覺,因為只有這個地方,是真正屬於她和他們的。
「你打算先去天一門還是先去獸宗?」張恪忽然問道。
莫燃看向張恪,迎上那雙瀲灩卻溫柔的眼眸,「什麼都瞞不過你……天一門吧。」
雖然她沒有跟洛川說,但心裏已經決定親自去看一看了,否則她放心不下。
「我陪你去。」張恪道,這倒是無關其它了,離開了浩淼之城,他必定是把莫燃的安全放在首位的,他就是不放心莫燃。
「你們……」莫燃還想說什麼,張恪卻直接道:「就這麼決定吧,別的都可以放在一邊。」
莫燃看了他兩秒,便也不再說什麼。
其實浩淼之城的事情也很多,而且,須彌界是暗鬥,青門與無間界之間卻是明爭,他們要可一點都不閒,尤其是浩淼之城要與天界唱對台戲,這裏就必須快速成長為一個戰力與凝聚力都要空前的堡壘,而不只是一個強者也雲集的空架子。
而支配一群強者,難度遠遠超出想像。
「你打算讓誰去協助洛川,要不要我幫你找人?」卻聽張恪又道。
莫燃不禁笑了一聲,張恪雖然沒有露面,但看樣子,他是把他們從頭到尾的談話都聽了個遍。
搖了搖頭,莫燃道:「不必了,我有更好的人選,他們也該來了……」
「誰?」張恪挑眉。
莫燃笑了笑,「一些有趣的人。」
張恪腳步停了停,忽然伸手勾住莫燃的腰,又問:「是誰?」
莫燃這才道:「冰火城的人,他們一定會來的。」
張恪沉默着繼續走,莫燃在冰火城經歷的,在他那裏都是空白,他忽然道:「他們招待過你,等他們來了,我們也會好好招待他們。」
莫燃頓時道:「別,我怕他們經不住你們的招待。」
張恪瞥她一眼,「他們追隨你離開了冰火城,信任之心不必懷疑,我也想認識一下,又不會打人,除非……你還隱瞞了什麼不該有的故事。」
莫燃頓時滿臉黑線,她逼問張恪,「你說清楚,什麼叫『不該有的故事』?」
張恪不語,但莫燃已經猜到他指的是什麼了,不禁拿開了張恪的手,對着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半晌氣悶道:「就我那副尊榮,誰能跟我有故事?我他媽……去冰火城是找男人去了嗎?」
莫燃氣的都爆了粗口,而張恪眼中罕見的閃過一絲懊惱,有點沉痛的看着莫燃道:「是我不好,我不是對你沒信心,是對所有見過你的男人沒信心。」
說着,他拉起莫燃的手放在臉上,又道:「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往這打吧,但有句話我還是要說,不管你的皮囊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損你的魅力。」
面對那張白皙俊朗的臉,莫燃當然打不下去,她也不是真的氣,頂多算是鬱悶,在看到那雙鳳眸之中的在乎和認真時,更氣不起來了,只裝腔作勢的在他下巴上一勾,道:「晚上再收拾你。」
說完,莫燃繼續向前走去,而過了幾秒鐘,張恪大步追上來,他垂眸問道:「晚上?你打算怎麼收拾我?」
莫燃道:「把你綁了,然後關起來,然後大刑伺候,皮鞭蠟燭鐵鐐銬,讓你知道說錯話的代價。」
張恪的喉嚨忽然滾動了一下,他看了看天色,道:「已經快天黑了。」
莫燃笑了,「是啊,怕了?」
說着,莫燃看向張恪,可那雙鳳眸之中光芒熠熠,那樣子,期待又壓抑,他竟然期待?這廝是想被虐嗎?而且、那壓抑又是什麼意思,是不想太煞風景嗎?搞什麼,她不需要他配合啊喂!
莫燃頓時笑不出來了,而張恪卻道:「那去我房裏吧,不會有人打擾你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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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二更,祝小可愛們情人節快樂,作為一隻單身狗,二更是我最大的誠意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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