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月睜大了美眸,眸光顫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比剛才聽到薛山夫婦之間的交~歡聲音還要窘迫和不安,心跳加速,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坐在陽台上的那道身影望去。
嘴對嘴給我餵湯?他……他真的這麼做了嗎?
呼吸變快,臉頰火辣辣的,突然感覺唇間仿佛還殘留着濃烈的男子氣息,這讓楚璃月連任何食慾都沒有了,大腦一片空白。
不過想起早已住在自己內心的那個男人,再想到現在自己的初吻被另一個男人奪走,她突然升騰起一絲羞怒,這羞怒,讓她對凌修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還有些憎恨。
相對於她來說,凌修卻是異常平靜的,依靠着木質牆壁坐着,當一絲倦意湧上來的時候,便閉上眼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一亮,凌修便像定好了時間的機器睜開眼從睡夢中醒來。
容光煥發,精神抖擻,黑亮垂直的頭髮,斜飛英挺的劍眉,細長蘊含着銳利的眸子,削薄的嘴唇,菱角分明的輪廓,他在孑然獨立間散發着一股敖冷的氣息。
扭頭望了一眼床上的楚璃月,隨後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
楚璃月一整夜都沒有睡着,在他剛一出去,便睜開了眼睛,清冷的面容沒有流露出多少情感,整夜的內心掙扎讓她平靜了不少。
……
「又安然度過了一天!」
薛山起來後走出小木屋,對着天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道,見凌修坐在了樓梯上,忙揮手打招呼,「凌兄弟,早啊!」
凌修點點頭:「早。」
楚璃月的甦醒,令薛山夫婦十分的激動,趕忙去準備好吃的。劉莉莉見她身上的衣服有些髒污不堪了,直接是領她去洗了個澡,然後又把自己的衣裳給她換上。
那是一套休閒運動衛衣,再配上一雙黑色的女軍靴,褪下迷彩服穿上普通女裝的楚璃月更顯唯美動人,柔順的黑色短髮,長長的睫毛,泛着水似的柳葉眼,讓人看着無比的驚艷。
「楚小姐,這套衣服給你穿真是太美了,你簡直就是活脫脫的衣架子啊。」劉莉莉臉上滿是羨慕。
「謝謝你的衣服,也謝謝你昨天救了我。」
楚璃月凝望着劉莉莉,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沒事,我們能遇見就是緣分,再說,我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幫你處理了一下傷口,你能這麼快醒過來,主要是因為你自己的體質好,而且,也多虧你有一個肯細心照顧你的男朋友。」劉莉莉道。
楚璃月看了外邊正在跟薛山聊着天的凌修,淡淡的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劉莉莉愣了愣,隨即笑道:「你身上的傷是被獵槍打出來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男朋友失手打的,就是因為這件事,你們倆才鬧矛盾的吧,所以你才會說他不是你男朋友?」
聞聽此言,楚璃月只無奈的笑了笑。
「什麼?你們現在就要離開?」
吃過早餐後,凌修當即就提出要離開,這讓薛山無比的詫異。
「楚小姐的傷雖然沒有傷及骨頭,可現在還是很不穩定,不太適宜奔波,還是留下來多住幾天,待穩定些了你們再走不遲啊。」劉莉莉道。
「凌兄弟,我知道你們對我們還不是很放心,可你們一定要相信,這世上還是好人比較多的,我們純粹是想幫忙,絕沒有任何要加害你們的意思。」到了這個時候,薛山也就把話挑明了,語氣誠懇,發自肺腑。
凌修拍了拍薛山的肩膀,真誠的道:「薛兄,你誤會我了,我是有要緊事趕到北鎮。」
北鎮是衡水市和南雄市去往長隆市兩者路線的交匯點,抵達了北鎮,再之後的路就和張一飛、唐小沫的路線相同,只有在相同的路線上,他們才有可能再次相遇。
「什麼要緊事這麼急?一兩天都耽誤不得嗎?」劉莉莉有些不高興,因為她突然覺得凌修很不懂得為自己的女朋友考慮。
「就是啊,多住兩天,等楚小姐的傷穩定了一些後你們再走,這期間我再去多打幾隻白尾鹿,全部烤熟了送給你們當口糧。」薛山大氣的說道。
凌修不知道該說什麼,薛山夫婦的熱情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楚璃月怔怔的凝望了他半會兒,隨即開口對薛山夫婦道:「我們確實有很要緊的事情,你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今天是一定要走的。」說着,朝薛山夫婦深深的鞠了一躬。
凌修略有些詫異的瞥了楚璃月一眼。
「楚小姐,你的傷……」劉莉莉握住楚璃月的手,擔憂道。
「現在已經不痛了,只要我多注意些,應該是沒有多少問題的。」楚璃月紅唇輕啟,輕笑道。
見凌修和楚璃月去意已決,薛山夫婦也就不多挽留。
薛山將半隻烤熟,且切成塊的白尾鹿用一次性膠袋包好,然後放入一個紙殼箱子裏,履行昨天所講的言語,儘管凌修再三推脫,可他還是堅持要把這半隻白尾鹿肉送給凌修。
劉莉莉則拿了些繃帶和棉簽,以及她自己配置的藥粉,用一個袋子裝好,妥善的交到楚璃月手中:「這些東西你在路上都用得着,這藥粉是我家男人祖上傳下來的配方,對治療槍傷特別管用,你每天都要記得擦。」
「謝謝你!」
楚璃月不是感性的人,可這個時候,她還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舍情緒,和劉莉莉來了一個擁抱。
「嘶嘶……嚕嚕……」
就在此時,一股壓抑的氣息瀰漫而開,周圍更是傳來陣陣怪異的低吼。
凌修扭頭看向窗外,只見十幾隻白尾鹿從林間冒了出來,它們的眼睛泛着幽幽綠芒,寒氣迫人,它們的身軀遍佈血肉模糊的腐爛表皮,口中流着大量粘稠的涎水,齜起尖銳的牙齒,正朝着小木屋慢慢逼近。
出來十幾隻後,連續不斷有白尾鹿從林間露出身形來。
這是一群變成喪屍的白尾鹿!
薛山瞪大了雙眼,神情木訥,呼吸卻慢慢變得急促起來:「凌兄弟,看來你們今天是走不了了。老婆,快,快把門窗都關上!」
叱喝一聲,他率先動了起來,將木屋的大門重重的關上,然後又非常利索的關閉大廳和房間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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