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的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凌修依靠着窗戶而立,低着頭,仔細端詳着唐小沫送給他的銀項墜。
一面是兔子,另一面則是一個「沫」字,再串上一條紅色細繩,這絕對是專屬於唐小沫的東西。他不喜歡戴一些飾品,可這是唐小沫送的,意義不同,他越看就越覺得這銀項墜精緻、耐看。
抬頭看向房間裏的大床……
唐小沫恬靜的睡着了,呼吸均勻,蓋在身上的薄被子,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材曲線。
「居然是只兔子!」
凌修對唐小沫的生肖是兔子稍稍有些意外,他一直以為唐小沫是屬豬的。說到兔子,他不禁想起凌雪來,因為凌雪的生肖也是兔子。
扭過頭,目光投向外邊黑漆漆的夜色。
有從遊蕩的喪屍喉嚨里發出微小的嘶吼聲傳來,也有它們踩着玻璃碎片和金屬碎渣前行的聲音,更有野貓和野狗活動的身影,可他的心緒,卻是飛到了幻城。
下一目的地是平壤市,平壤市後面是京城,京城之後,便是幻城了。即將要面對的,是evo集團這個龐然大物,他突然覺得肩頭非常的沉重,內心非常的惶恐。
沉重是因為來自evo集團的壓力,惶恐是因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凌雪,從海陽市抵達這裏,花了他近兩個半月的時間。災難前的兩個半月不算什麼,可是末世的兩個半月,能發生的事情或者意外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歷經這麼多艱辛,到最後卻得來一個悲慟的結果,凌修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他真的害怕以前經常做的噩夢會變成現實,直到現在,他還清晰的記得噩夢中凌雪伸出那雙蒼白的小手向自己求救的畫面。
第二日,一行人離開九台市這座鋼鐵之城,向平壤市進發。
天氣很沉悶,路上想找一輛能夠開動的汽車都不可得。不過好在有司徒夢和張一飛這兩大活寶在,凌修倒也不會覺得無趣。
「本吊十年以來,擁有着一個非常健康的生活方式,不抽煙、不喝酒、不泡吧,不與陌生女孩子搭訕,並且每天都是六點起床,晚上十點就寢,可就在前段時間,我的生活完全被打亂了,因為本吊……出獄了!」司徒夢煞有其事的說道。
「啊?你做過牢啊?」唐小沫驚訝的張大了小嘴,信以為真。
「表妹,這死變態是在瞎扯淡講段子呢,以他這個傻~逼樣,就算現在不是末世也很難搭訕到女孩子。」張一飛鄙夷的道。
司徒夢頓時捂住胸口,做出了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咬了咬嘴唇道:「小飛飛,你又不拐彎抹角的打擊人家,本吊的心真是好疼好疼呢。」
臨了,還像個女子一樣搖晃了幾下身子撒嬌,發出陣陣輕吟。
「看看,看看,整一個發~騷的浪蹄子,哪有點爺們的樣,表妹、薛大美女,你們來評價一下這個死變態。」張一飛滿臉嫌棄的看了司徒夢一眼,然後向唐小沫和薛楠詢問道。
「好噁心!」唐小沫直白的道。
薛楠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可那緊蹙的纖眉和很不自然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表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對對對,小沫沫別胡亂說話,小心你表哥打你屁屁哦。」司徒夢忙出言附和道,以為張一飛是在幫襯着他說話呢。
張一飛全然不理會,繼續接着先前的話語:「……什麼叫好噁心,那是相當滴噁心啊,比大便還要噁心。」
聞聽此言,薛楠和唐小沫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
司徒夢則是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隨後乾咳一聲,辯解道:「你們不懂,本吊這叫行為藝術。」
「藝術個毛啊,對了,你有毛嗎?」張一飛上前,把司徒夢的鬍鬚給撕了下來。
「原來是假鬍鬚啊。」唐小沫訝然道。
「當然是假鬍鬚了,這死變態壓根不長鬍鬚,怕別人說他不是男人,在大學的時候就開始粘假鬍鬚了。」張一飛把司徒夢的底透了個乾淨。
司徒夢氣得面紅耳赤:「小飛飛,本吊要跟你決鬥!」
緊握拳頭就朝張一飛衝過去。
「我擦,你丫的還反天了不成,還敢找哥決鬥。」張一飛罵道。
看到他挽起袖子露出堅實的胳膊肘,司徒夢心裏忐忑至極,直接是從張一飛的身邊經過,然後蹲在了地上。
這可把張一飛給搞蒙圈了,抓了抓後腦勺問道:「死變態,你這又玩的是哪一出?」
司徒夢扭過頭怨恨的瞪了他一眼,右手在地上筆畫着什麼:「本吊打不過你,所以畫個圈圈詛咒你。」
「詛咒你妹啊,趕緊起來趕路。」張一飛一腳踹上去。
「嗷嗚~」
司徒夢發出一道銷魂的叫聲,就好像女子叫~床的聲音,「本吊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痛並快樂着了。」
凌修、唐小沫和薛楠都是打了一個惡寒。
「變態!」唐小沫評價了一句,趕緊跟上凌修。
薛楠亦是搖着頭,蹙着纖眉快步走開。
「本吊的屁~股上長了顆痔瘡,剛才被你小飛飛踢了一腳倍感舒爽,發表發表一點感想而已,小沫沫和小楠楠這是怎麼了,好像聽了什麼葷段子似的?」司徒夢很是不解的詢問道。
「還能怎麼了,都說了你比大便還噁心,能不離你遠點嗎?」張一飛翻了翻白眼。
下午時分,來到了一個小鎮。
規模不大,就是幾百戶人家紮根在國道的附近。
樹木稀少,地面飛沙走礫,顯得很是貧瘠和荒涼。
在小鎮的中央,是一棵百年胡楊,樹上的葉子沒有多少片,全都是土黃色的。樹枝和樹幹猶如虬龍盤曲,給人一種歷經歲月的滄桑感。
引起凌修他們注意的,是這棵胡楊樹上掛着的人類骷髏頭。
幾乎每根樹枝上都掛着一顆,風化得十分厲害,在這白天沒覺得有什麼,可是到了晚上,定然十分的嚇人。除了骷髏頭外,在胡楊樹上還插着一面旗幟,用血寫着幾個大字。
「留下女人和食物,否則死!」
張一飛念了一遍,當即就破口大罵起來,「麻辣隔壁的,看來這裏有土匪啊,我說這小鎮裏怎麼沒有一隻喪屍,原來都是被這些土匪給消滅的。擦,口氣好狂啊,不過這幾個字寫的是真他媽丑。」
aa2705221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93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