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世界上一切的真相都是在最後才會顯露,往往讓人措手不及。
所以,此刻他沒有更多的辦法。
他一咬牙,邁開長腿下車,走向了使館。
奧黛麗看着他疾步進去,臉上隨即浮起濃烈的興奮,隨即也進去了。
策劃了這麼多年,這一刻,她終於等到了!
宇文睿走在使館長長的走廊上,心情如漫天的羽毛一樣凌亂。
有生以來,第一次步伐走得如此沉重。他真希望這條長廊永遠也不要走到盡頭。因為一旦到盡頭,就意味着他這輩子都要和奧黛麗糾纏不清了。
可他心裏卻真的一萬個不願意。
如果這輩子不能和項詩結婚,而是對着一個惡魔,那他的生活還要什麼意義?
可……如果項詩不在的話,那一切更加沒有意義。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時間太短了,距離項詩重症病發的時間昨天是只剩下三天,而今天只剩下兩天了。
如果時間能充足一點的話,或者他還能想辦法對付奧黛麗。可現在他舉步艱辛。
他的心像被壓着千斤鉛鐵一樣重。
奧黛麗追了上來,與他並肩而行,「別想那麼多了,我已經把一切都算得准準的,才敢把你請過來。你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乖乖完成一切手續吧。」
宇文睿目光冰寒到了極點,眸光從眼角飄了出來,剁向她,一字字的,「奧黛麗,你要知道,我並不愛你。其實跟我結婚,對於你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煩心的開始。」
奧黛麗甩了一下長發,很清淡的,「沒關係,我家有大多的石油公司,大多的地產公司,金融公司……反正,我有的是資本跟你斗!」
在她好看又鋒芒銳利的眼底,宇文睿看到了一個冥頑不靈的靈魂,在不斷地奔騰着。
他忽然覺得和奧黛麗這樣為了一個目的可以賠上一切的人做鬥爭,其實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怕的不是他要用多大的力氣,而是他捉摸不清在奧黛麗的心裏,到底還會耗上多少東西來跟他戰爭到底。
她改變了自己的性別,徹底地顛覆了整個人生,對奧黛麗而言,她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
所以和這樣的人過招是很危險的,很有可能玉石俱焚。
他不怕艱辛鬥爭,可他怕的是自己重創了以後,再也沒有人保護項詩了。
所以,在去到工作間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很清楚現在是在跟瘋子結婚。
他轉過頭望向奧黛麗,很認真,很突然問出一句,「奧黛麗,你到底愛我有多深?」
奧黛麗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楞住了。
片刻她才答到,「很愛,很愛你,愛到可以為了你拋開一切異樣的目光和紛擾的世俗。無論我們之間是同性還是異性,我對你絕對是真愛。如果你覺得以後和我結婚後無法面對所有的事情,我願意放下一切和你到一個私人島嶼去過一輩子。」
宇文睿笑了,笑得看不出情緒。不知是驚訝還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或許,奧黛麗是真的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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