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你自己小心。別爛睡掉床底,要不然只有老鼠來救你。」
「嗯,老鼠總比貓好。」
他撇了她一下,轉身出了房間,邊走邊斂起眉。
發現自己這幾天做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以前,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除了對奶奶外,基本不去理會外界的一切事情。
現在他竟然出手幫助這女人了,還無意中做了很多以前不曾做過的事情。
他的腦袋是開始恢復正常了,還是開始變異了?
他半掩了一下眼帘,沉着眸,大步出了門口。
而且項詩的父親竟然如此熟面口。他是不是在某個飯局上見過他,或者和他打過交道,所以才會留下印象?
不過,一般給他留下印象的人,不是特別好,就是特別壞。
他希望不會是後者,想着,他大步離開。
過了一會,房間的項詩才突然想起,今天她是去還宇文睿手帕的。
而現在他的手帕依然還在她的手袋裏。
那說明,以後她依然還要再還他一次?
……
幾天後,項詩的腳可以自由走動了。
她去了這個城市最沒有自由的地方——監獄。
在冰冷的鐵窗中間,父女倆相對而坐。
只是對面的項波一直扭開頭,沒有正面看自己的女兒。
項詩的神色也很複雜,有怨恨,有淡泊,也有自責。
兩人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
最終,項波有些不耐煩斜眼看她,「有什麼事快說。」
她淡泊抬眼,「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知道你不願意看到我。可媽媽離開的時候,我在她面前說會來看望你的。」
他終於轉過臉來看她,冷笑了一下,「真好,做女兒的來看父親竟然也是因為媽媽的原因。這麼孝順母親,我真是沒有白教育你!」
她知道他在說着反話,也冷冷地抬眸,「可爺爺奶奶白教育你了,你活了幾十歲,卻不知道家庭的可貴,拋下我和媽媽做出那樣的事情。」
「你還好意思說!」項波的情緒激動起來,眼裏隱隱有些猩紅,「難道你就知道親情的可貴?即使找遍整個世界,都沒有哪個人像你這樣做女兒的,竟然親手把你的父親送進了監獄!」
項詩定定地望着父親,臉上的神色堅強而平靜,可心底卻在一滴滴地流着血,一字字大聲說到,「是你自己把自己送進監獄的!」
項波的怒意劇烈燃燒,站了起來指着她,「你還敢說!」
直到有獄警走了過來,警告了他,才平息了下來。
她的視線安靜地落在他憔悴憔的臉上,聲音幾乎無聲,「爸,如果不是你自己做出觸犯了法律的事,如果不是你無情地對媽媽,如果不是你對我淡漠。你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即使當初不是我告訴檢察組人員你已經去機場準備潛逃到國外,你也逃不出法律的制裁的。正所謂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身為國家官員,卻做了那麼多錯事,監獄的大門始終都是等待着你的。」
項波的拳頭抓得緊緊的,蒼勁的手背上筋骨凸起,看着這位大義滅親的女兒,恨得咬牙切齒的。
項詩又低着聲音開口了,「我知道你很恨我,正如我恨你一樣。但無論如何,我始終流着你的血,所以,我會想辦法儘量減免你的刑期,就當我唯一為你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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