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雅竹咬唇,「有些事情,韓景跟我說了,可是我不相信,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夏至長嘆一聲,「雅竹,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就讓它過去吧,何必還去追究誰對誰錯呢?我上次看你們,很是恩愛,這就足夠了。」
「你離開前一晚上的事,你真的不想對我說什麼?」楊雅竹白着臉再問。
夏至搖頭,「沒什麼可說的。我都忘了。還是那句話,不要再扯着過去不放,好好過現在的每一天才是最最重要的。」
楊雅竹聽了,禁不住一陣陣絕望。
原來韓景說的全都是對的。
他們的確是上床了!而且是她主動的。
否則的話,以她的脾性,她是容不下韓景的,久別重逢之後,更不會願意向韓景求助。
正因為她醉酒主動,她才不告而別,現在也愧於在她面前提起那段往事。
可恥!卑鄙!
如果今天她能如實說出那晚的事情,她不會怪她,她知道那段時間,夏至過得有多麼辛苦。
可是現在,她沒辦法原諒!
她們曾是那般親密啊!有一段時間,她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父母都重。
當她被裴曜辰背叛的時候,作為閨蜜的她受到的傷害不比她輕,當時她甚至差點為了她連殺了裴曜辰的心都有了。
她這般重視她們之間的感情,她以為夏至也如此,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楊雅竹心死如灰,冷冷地看着夏至不再說話。
夏至被她這種冰冷銳利的眼光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正要說話,楊雅竹卻掙脫了她的手,臉色卻變得柔和起來,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想再問了。你說得對,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不問也罷。當然如果某一天,你想說了,我再聽也不遲。」
夏至聽了,長鬆了口氣,「這就對了。來吧。別光顧着說話,喝口熱咖啡再吃點點心,你一定沒吃飯就趕過來了吧?」
楊雅竹點點頭,「是。一聽到這個消息便着急地趕過來了,本以為能看他是否安好,卻沒想到根本就沒見他的機會。打他電話也不接,我猜他正忙着和專家會診吧。所以只能獨自一個人在這裏等着。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對了,你怎麼來了?是來找他有事呢?還是也是聽到這個消息趕來看他的?」
儘管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可是話語中還是忍不住帶了些酸味兒。
夏至何等聰明的人,聽出她話里隱藏的情緒,急忙解釋,「我不是找他有事,也不是趕來看他。而是為了我兒子來的。裴曜辰在這裏住院,孩子陪着他一起呆在醫院裏呢。」
楊雅竹聽了,舒服了許多,「原來如此。唉。你說這算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們愛的人都陷入了這麼一場莫名其妙的災難里來啊?尤其是韓景,作為這醫院的負責人,他一定必須時刻沖在所有人的前頭,你說萬一他被傳染了怎麼辦?」
她說着又禁不住淚水漣漣。
夏至內疚不已,想了想,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雅竹,我跟你說件事情,你得保證不要向任何一個人提起。要不然,韓景會有大麻煩。」
楊雅竹一愣,疑惑地說:「我保證。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
夏至看了看四周,見她們前後左右除了低頭看軍事雜誌的易子寒之外,幾乎沒有人,便壓低聲音在楊雅竹耳邊說:「其實並不是非典捲土重來。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韓景為了幫我製造的一場鬧劇。」
「什麼?!」楊雅竹瞪大眼睛,又驚又怒。
她的聲音尖銳又高亢,立即引得所有人都往她們這邊看。
就連易子寒也皺着眉頭看過來。
夏至苦笑着對眾人作揖,見眾人不再理會,這才輕輕打了一下楊雅竹,低聲說:「別叫啊!小聲點。要不然,我沒法跟你談。」
楊雅竹強壓怒火,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求他幫你做出這麼荒唐透頂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一旦消息泄露,他分分鐘就沒有辦法在這個社會上立足了!」
「我的私家偵探告訴我裴曜辰身邊的那個女孩不簡單,說她在調查我,而且對於我和裴曜辰的過去有着相當的了解。我擔心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怕她因此傷害孩子,所以不得不提防着點。原本我是想讓韓景想個辦法讓她和碧西生幾天小病,藉此機會讓她們暫時不能接觸孩子,好讓我能安排我信得過的人去幫我照顧和保護孩子。誰成想韓景會把這動靜鬧得這麼大呢?唉!實話跟你說,當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的心情和你一模一樣,覺得他瘋了!」夏至無奈何地嘆氣,「早知道他這樣處理,我就自己想辦法了。」
楊雅竹聽得越發地憤怒了,死死咬着唇不吭聲,她怕自己一張嘴,便會將夏至罵個狗血淋頭。
夏至還真的很厲害啊!
一次一次地讓韓景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最可恨的是,她竟然還將這件事的真相告訴她,這是幾個意思?
怎麼?是在向她示威嗎?
告訴她她的男人會為了別的女人不惜赴湯蹈火自毀前程?
夏至!你簡直就是在啪啪啪地打我的臉啊!
夏至見她再次一臉陰沉不說話,知道她生氣了,便訕訕地說:「對不起。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衝動地去找韓景。我自己的事情該自己想辦法的。雅竹,我在這裏發誓,從此以後,我絕不會再麻煩韓景,絕不讓他為了我的事情而惹麻煩!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
楊雅竹看了看她,長嘆一聲,「夏至,你覺得可能嗎?你是我的朋友,而他愛我,當你向他求助的時候,他若不理,那就是不尊重我。我若知道了,饒不了他!當然,如果這件事情你能先跟我說的話,或許我們能想出其它更合理的辦法,或許他就用不着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了。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楊雅竹說這些話全都是違心的,她很清楚地知道韓景原本簡簡單單可以辦成的一件事情,為什麼偏偏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很簡單,他只不過是想讓夏至覺得他為了幫她可以不惜挺而走險自毀前程,從此以後覺得欠他的。
越清楚韓景的心裏,她就越不平衡,對夏至越發地嫉妒與憤恨。
她真的很想狠狠地搧夏至幾個耳光,大聲地說離她男人遠一點!
可是她不能。
她若與夏至撕破了臉,那她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失敗者了。
這不是她能忍受的!
夏至聽她這樣說,還暗暗感動不已,卻哪裏知道她說的都是違心話,一個勁歉意地說:「對不起。都怪我怪我。」
楊雅竹勾唇一笑,「夏至,這一次,你是真欠我的了。」
「是是是。是我欠你的。以後你也想辦法讓你欠我點東西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夏至雙手向她作揖不停。
「好啊!不過我現在暫時還想不出來,等我什麼時候想出來了再說!」楊雅竹眼睛看向易子寒,「他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又遇到了?你們是朋友?」
「說的什麼話?當然是朋友!我和他很早前就遇到了。」夏至將自己和易子寒的事情簡單地跟楊雅竹說了一遍,最後感慨萬端地說,「這些年,每當我遇到過不去的坎時,他總是能及時地從天而降救我一把。說實話,我真的很感激他。沒有他,我或許堅持不到現在呢!」
楊雅竹調侃地笑,「不得不說,夏至你真的很有男人緣呢!想想你的從前,被許尚那個渣男欺負的時候,裴曜辰不顧性命地救你。後來你回來,韓景和易子寒又努力地幫你。有時候我仔細想想,都不知道究竟該說你命好呢,還是命苦。說命好吧,你總是被愛情欺騙和傷害,說你命苦吧,身邊又總是出現如白馬王子般的男人。」
夏至垂眉,「裴曜辰不是我的白馬王子,他是我的仇人。韓景是你的人,沒我什麼事。他幫我,純粹是因為你。易子寒也不是,我們是朋友。僅此而已。」
楊雅竹挑眉,「你確定易子寒和你只是朋友?你問過他嗎?」
「不想問。也不想走到那一步。他是個好人,我不想害他。」
「好吧!我知道如果不解決好你和裴曜辰之間的問題,你是絕對不會考慮其它事情的。我也不會勸你。對了,易子寒現在怎麼樣?他先前不是丟失了一段記憶嗎?現在呢?恢復了嗎?」楊雅竹想起幾年前那一個風高夜黑的夜晚,禁不住暗暗擔心,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易子寒,只覺得心虛害怕得很。
夏至搖頭,「問過他一次,他說他不記得了。而且他很豁達,他說過了這麼多年都不記得的事情,一定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記不記得都無所謂。」
楊雅竹聽了,不由如釋重負地暗鬆了口氣,打趣笑道:「是啊!對於他來說,只要記得你便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了。其它的事情,都是小兒科。」
夏至瞪她,低聲說道:「不准胡說八道!有些事情不提,那大家就相安無事。一旦提起,除了帶來傷害之外毫無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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