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轉頭瞪裴曜辰,「你這樣嚇她很好玩吧?」
「好玩啊!很有意思啊!最重要的是,從這件事情里,我找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裴曜辰意味深長地笑。
「什麼有意思的問題?說來聽聽。」夏至一邊問一邊往外走。
「你不知道嗎?」裴曜辰挑眉。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知道?」
「你好好想想。」裴曜辰賣關子。
「我才懶得想。今天我想徹底地放空大腦,只做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夏至悠閒地晃蕩着雙臂。
「你有胸嗎?」裴曜辰的眼睛邪惡地落在她的胸部。
「有沒有胸你不知道嗎?」夏至脫口而出。
可是話一出口,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由惱得脹紅了臉,狠狠瞪他一眼加快了腳步。
裴曜辰追上前隨在她身旁,笑嘻嘻地說道:「我現在相信你了。」
「相信什麼?」夏至又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相信你現在真的無腦了。」
「呸!」夏至沖他啐了一口,「懶得理你!」
「別啊!你還沒問我我方才說的有意思的問題是什麼呢!」
「愛說不說!」
「好了好了。看在你現在的確胸小無腦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吧!」裴曜辰湊上前嘴巴貼近了她的耳朵。
他離得太近,近得口鼻處噴出的陣陣溫熱氣息像幽魂一般一個勁地拼命往她耳朵里領口內鑽,讓她煩不甚煩。
她跳開一步伸出手撐住了還想捱近的他,沒好氣地說:「要說就好好說話,請保持一定的距離。你別忘記了,我們是生意合伙人,而不是戀人。別逼我又不得不直白地對你表露出厭惡的情緒!」
裴曜辰無奈地後退一步站定,「這樣的距離可以了嗎?」
「還行。說吧。到底是什麼。」夏至暗鬆一口氣。
「方才我告訴克萊爾阿列克被這裏的原住女人拖走後,她立即驚慌失措地就跑走了。這說明她真的真的很在乎阿列克。他們之間的愛情真的很真很真。」裴曜辰認真地說。
夏至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廢話!這還用你說了。天下人都知道!」
「嗯。是啊!我知道了。可是你呢?你不覺得你的反應就太平淡一點了嗎?我從你的表現里看不出一點緊張一點不安,漠不關心的模樣實在不是一個作為戀人的表現啊!」裴曜辰的眸子緊緊地凝視着她,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一絲細微的表情。
夏至聽了,暗暗驚心。
他說得沒錯。
她的確表現得太過平淡了。
是她太過馬虎了,一不小心竟然就給他抓住了把柄。
不過她內心雖然很有些不安,可是表面上卻笑得不屑,「我這樣的表現才是正常的。難道你不知道我田宛向來對這種事情灑脫得很嗎?要不然也不會擁有這麼龐大的後宮了。可笑你明明知道我的現實情況,竟然還會如此大驚小怪地以為發現了什麼奇蹟!裴曜辰,我只能對你表示失望。因為你不如我想像的聰明。還有,你太無聊了。我給你提個建議吧,如果你實在無聊的話,那就主動去找這島上那些饑渴得快瘋了的女人吧!她們一定很期待你的光臨!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去找克萊爾和阿列克去。你就別像個跟屁蟲一樣跟着我了。得學着像其它男人一樣想辦法自己找樂子。去做英雄拯救這裏的女人,同時也讓她們撫慰撫慰你寂寞的身軀和心靈吧!祝你愉快!bye!」
夏至不待他說話便揚長而去。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背影,裴曜辰沮喪又懊惱。
原本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不想卻被她幾句話嗆得啞口無言徹底心灰意冷。
她說得沒錯。
她一向風流得很,對男女之間的情愛一事看得灑脫得很。
在她的感情歷程里,除了易子寒之外,大概她從來不會吃任何人的醋吧。
她就是一個磨人的狐狸精,可恨的是他還偏偏就對她上了心,甚至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初衷。
他,是越陷越深了吧?
這是又要像初戀一般不顧一切地扎進去嗎?
是吧?是的。是的。他想愛她想要她想跟她一生一世!
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不停地置疑又不停地給予堅定的回答,讓他備受折磨。
遠處,夏至、克萊爾,還有阿列克,他們手牽着手圍着篝火快樂地唱着歌跳着舞。
火光將他們的臉照得通紅,是那般的年輕那般的美麗那般的快樂,讓他自慚形穢。
因為和他們比起來,他就像一個形將就木的腐朽老頭……
不過他不能就此認輸,他一定要爭取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裴曜辰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徑直來到夏至身邊,笑着問:「partner,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加入你們?」
「當然可以!」夏至笑着大大方方地握住了他的手。
握着她柔軟卻顯得有些冰冷的手,裴曜辰又歡喜又心疼,不由自主地微微用了點力,只希望自己掌心的溫度可以將她溫暖起來。
不僅僅是手,還是她整個人。
都說越風流越瘋狂的人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寂寞最孤單的,所以他們的手和他們的心一樣,永遠是孤單的寂冷的。
他們應該比普通人過得更辛苦更渴望遇到真正的愛。
正因為如此,他們不得不翻山越嶺地苦苦尋覓。
常人卻將他們這種不肯服輸的尋覓當作放浪。
他們也不介意,甚至更喜歡躲在那張放浪形骸的面孔背後。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的心和行動才是自由的無所顧忌的。
也只有這樣,才能有力量一直堅持下去。
易子寒便是她想要的那個人吧?
她想為他停下腳步,卻又因為不想讓他和世人一起非議而不得不選擇放手。
真的是一個善良而溫柔的女子。
裴曜辰突然間就覺得自己理解了她看清了她的內心,卻也因為理解了看清了而越發地對她着迷。
他無比熱切地渴望取代易子寒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事實上,他也的確比易子寒適合她。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人阻止他們在一起。
他可以牽着她的手驕傲地生活在陽光下,流言蜚語只不過是給他們的故事增添一件衣裳而已。
他不僅不嫌棄,反而會喜歡,因為傳奇一向是在流言蜚語中造就的。
他越想越激情,於是舞動得很賣力,不過一會兒,他就出了一身汗,可是他不想停歇,只盼着就這樣一輩子舞下去。
然而事與願違,夏至卻突然鬆開了他的手,將方才被他緊握的手伸到他眼皮子底下,打趣笑道:「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可我看你才是水做的。你看你滿手心的汗,把我的手也弄得濕漉漉的了!裴曜辰,你長得這麼好看,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女扮男裝啊?」
裴曜辰深深凝視她,「我是不是女扮男裝,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夏至臉一紅,啐了他一口,悻悻然地說道:「跟你開玩笑而已,幹嘛那麼認真?真沒趣!」
她說着轉身拉着克萊爾就走,「我們去喝酒吃肉!今天不醉不歸哈!」
「哈哈!好啊!吃飽喝足了,咱們晚上還有正事要幹了。沒力氣可不行!阿列克,你也別光呆在這裏了,趕緊一起吧!」克萊爾又拖上了阿列克。
看着他們三個人親親熱熱手牽手地跑到不遠處的餐桌前坐下大口吃肉喝酒,裴曜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厚着臉皮走了過去捱着夏至坐下了。
屁股還沒有坐實,克萊爾便起身和夏至換了個位置,瞪眼看裴曜辰,「壞人!你幹嘛非得跑來我們這裏做電燈泡?這篝火已經夠亮了,再來你這麼一個千瓦大燈泡,這是想殺人啊?」
裴曜辰淡淡地笑,「克萊爾,你真的認為在這裏真的只有我一個人是電燈泡嗎?我想請問你,你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自信?」
克萊爾聽得火起,抓起桌上的一杯酒就朝他臉上潑去。
裴曜辰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冷冷地說:「克萊爾,我一直很尊重你,你可不可以也給我一點尊重?」
「不可以!」克萊爾尖叫着用力掙扎,「放開我!」
裴曜辰紋絲不動,「你不尊重我,我似乎也沒必要尊重你!」
「你去死吧!」克萊爾火冒三丈,提起腿就朝裴曜辰踢去。
只是怎麼努力都踢不到,反而讓她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小丑。
夏至和阿列克原本不想管的,可是看到克萊爾如此狼狽,不得不插手了。
夏至皺眉說道:「裴曜辰,放開克萊爾。她不過是跟你開玩笑,你怎麼當真了?趕緊放開她,別讓我難做,更別逼我做選擇。因為你這麼聰明,一定會知道我會怎麼選擇的。何必弄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阿列克也說:「裴先生,如果克萊爾方才的言語有所不當,還請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請放開她,你把她的手腕都弄紅了。」
裴曜辰聽了,這才將克萊爾的手放開了。
「你混蛋!」克萊爾到底還是將手裏的酒一股腦地全潑在了裴曜辰的臉上。
阿列克一驚,急忙將克萊爾護在身後,歉意地對閉着眼睛舉起緩緩抹臉一身戾氣的裴曜辰說:「對不起對不起。裴先生,她實在太衝動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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